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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不相关 完结+番外 (白鹭成双)


轻哼一声,殷戈止掀开她,冷漠地道:“我要喝茶。”
“早就备好嘞!”从背后变出个竹筒来,双手捧着递过去:“凉茶,清热解渴!奴家亲手泡的!”
接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勉勉强强地喝了一口,殷戈止道:“凑合。”
这种得了便宜还拽得要死的人一定会下地狱的!风月咬着牙笑得妩媚,看他又要走,连忙起身跟在他身后。
“公子要回城吗?不骑马吗?”
瞥一眼她满是灰尘的绣花鞋,殷戈止丝毫不怜香惜玉地道:“骑马骑累了,想走走。”
人家说走走,那就走走吧,风月认了,跟着他踏上泥土地,他走,她就小碎步跟着。
一炷香之后,四周已经是田埂了,风月揉着腿小声道:“公子,真的不考虑乘车吗?那边有牛车。”
殷戈止背挺得很直,高大的身子能为她挡点阳光,但脚下生风,完全没有要停歇的意思:“不乘。”
行吧,不就是走路吗?她行军的时候走得也不少,权当锻炼了。
可是,如今这身子比不得从前了,半个时辰之后,风月累趴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满脸苍白地嚎:“要死了要死了,奴家不走了,公子回去的时候,让人来接奴家吧?”
“你想得美。”殷戈止头也没回,眼里却有些恶劣的愉悦:“要是不走,我不会管你。”
夭寿啊!风月仰天长啸:“救命啊——”
停下步子,回头看她一眼,殷戈止抱着胳膊道:“留点力气晚上喊也不迟,等天黑了,这边有的是山禽野兽。”
浑身一个激灵,风月认命地站了起来,老老实实继续跟在他后头走。
贵人是不是都有病啊?好端端的马不坐,喜欢走路?她走得眼睛都花了,背弯着,双手无力地垂着晃荡,远看肯定像一只殷戈止背后牵着的狗。
实在走不动了,风月伸手就抓住了前头这人的腰带,头抵上去,哀哀地道:“奴家……受不住了…公子…饶命啊!”
这喊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殷戈止嗤了一声,回头睨着她:“做个选择吧。”
“什么?”
“把你今儿得的玉簪给我,我背你回去。或者,你自己继续跟着走。”


第24章 一点也不在意

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吗?啊?跟个妓子抢东西?风月眼睛都红了,双手抱胸,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没有第三个选择了吗?”
殷戈止转身就走。
“哎哎!”风月认命了,老老实实地把怀里的玉簪掏出来,追上去就塞进他手里:“奴家实在走不动了!”
停下步子,殷戈止看着她。
面前的女人伸手就朝他撒娇:“簪子给你了,要抱抱!”
身子一扭一扭的,活像只小狐狸,甩着大尾巴朝他抛媚眼。心里微哂,他收了簪子,伸手就将她捞了起来。
终于不用自己走了!风月感动得差点哭出来,抓着人家衣襟,委委屈屈地擤了擤鼻涕:“脚好痛啊!”
“闭嘴。”
没见过这么聒噪的人,一张小嘴随时都在说话,真是吵死了。
“别啊,还有那么远的路,要是都不说话,那不是无聊死了?”风月扁嘴,锲而不舍地道:“奴家刚刚跑过来的时候路上遇见很多人呐,都盯着奴家看,活像奴家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似的哈哈!”
斜她一眼,殷戈止道:“也许人家只是觉得你像只山鸡。”
“呸呸呸,哪有山鸡像奴家这般美艳动人的?”风月哼道:“那场景分明就是……怎么说的来着?行者见罗敷,下蛋捋胡须?”
殷戈止:“……”
不仅像山鸡,还是一只没读过书的山鸡。
轻叹了一口气,他抱着她,板着脸低声念:“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俏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声音清幽低沉,像翻阅着陈旧带香的书,一股子雅气。
“对对对!”连连点头,风月笑眯眯地道:“我就是那个罗敷!”
实在没忍住,殷戈止停了步子,皱眉看着她:“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还罗敷?她这张脸再画厚点的妆,就跟戴了面具没什么两样了!
扁扁嘴,风月晃着腿道:“您别这样看不起奴家呀,好歹刚刚也有人问奴家名姓呢,瞧着一张脸都红到耳朵根了啧啧,哎,就前头那个穿着士兵衣裳的那个小哥!”
说着说着就看见了人,风月挣扎着就要朝人挥手,殷戈止掐紧了她,不悦地道:“再乱动,你自己下去走!”
身子一僵,风月立马老实了,抱着人家脖子靠在人家怀里就装死。
朝那边正在巡视的士兵看了一眼,殷戈止面无表情,根本不在意。
把人扔回梦回楼,殷戈止皱眉活动着胳膊,眼里满是不悦。
风月赔笑地替他揉着胳膊:“公子真是天生神力啊,抱了奴家这么远!”
对她的恭维完全不感兴趣,殷戈止道:“我最近两日有事,可能不常来此处。”
“奴家明白。”笑吟吟地应了,风月妩媚地道:“公子忙完了再过来,奴家候着呢。”
出城的路上就有人告诉她,太子命廷尉查将军府失窃之事了,不过命令是这么下了,廷尉目前也没什么大动作。殷戈止这个时候忙,十有八九也跟这件事有关。
不可一世的魏国皇子,当真甘心一直在吴国为质?
她倒是想看看,沉寂了一年之久的殷大皇子,到底在想个什么。
瞧着她乖巧,殷戈止也没多说,坐着歇了一会儿就先回府更衣。
“主子。”刚踏进使臣府,就有人在暗处朝他道:“有人送了两盒东西来,属下检查过,有些蹊跷,但……人没抓着。”
东西?殷戈止颔首,走进主屋去看。
两个黄梨木的盒子,既然已经被检查过,他也就放心地直接打开,将里头放着的一叠东西拿出来看。
待看清那些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殷戈止瞳孔微缩,转头就斥了一声:“怎么能没抓着人!”
“属下失职!”暗处的人无奈地道:“实在是不知道谁从墙外扔进来的,追出去的时候,街上人太多,压根不知道……”
易将军府上的地图,写明了机关布置,连带着还有府上失窃的机密书信,这些东西,竟然会有人拿来给他?
他明面上与易将军可算是英雄惜英雄,断然不会有人觉得他要对易国如下手,那送这东西来的人,是什么意思?
心里顿时紧张,殷戈止满眼戾气,捏着一堆信纸看完之后,尽数焚毁。
不是太重要的军机,只两道圣旨有用,这贼人厉害归厉害,也还没找到那老东西最要紧的机密。
不过,这点东西到他手里,也是能起不小的作用的。
谁在背后帮他?亦或是,想利用他?
沉吟了一炷香的时间,殷大皇子冷哼了一声,挥袖将纸燃完的灰烬拂得漫天。
管他是谁,管他想做什么,他只做他要做的,无论谁来掺和,他都不会罢手!
天色渐暗,殷戈止回到了练兵场,两个徒儿已经跃跃欲试地候着了。
“师父,只要碰着你就可以吗?”徐怀祖问了一声:“不管用什么手段?”
“嗯,只要用上我教你们的步法,其他手段随你们。”殷戈止颔首,一身绣银黑衣被风吹得翻飞。
四周围了不少的人在看,安世冲和徐怀祖对视一眼,一个攻左,一个攻右,出招极快,配合也算不错。
殷大皇子很是牛逼地负手而立,左躲右闪,衣袍烈烈,过了十招,愣是没让他们碰着衣角。
徐怀祖不高兴了,他看上长恨刀很久了,原以为这辈子碰不着,谁知道近在眼前。就算是师父,那也必须打啊!可是,师父的身法实在太敏捷刁钻,要是不耍阴招,真的不可能碰得着。
“啊,那不是风月姑娘吗?”旁边突然有围观的士兵喊了一声。
殷戈止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就感觉旁边两道凌厉的风卷了过来。
好小子,还玩阴的?殷戈止在心里笑了笑,身子却没动,任由他们一左一右打在自己手臂上。
“哇!”没想到这招真的有效,徐怀祖高兴地叫了一声,抱起安世冲就甩了个圈儿:“咱们碰着了!”
安世冲也高兴,但是被人,还是被个男人这么抱着,饶是发小,他也毫不客气地一拳挥了出去,打得这人松开他后退两步,“刷”地流了鼻血。
“师父!”徐怀祖委屈地告状:“他打我!”
“你有脸说?”安世冲皱眉:“没个正形!”
瞧得出来这俩孩子很高兴,殷戈止也就缓和了神色,挥手让观止把他一早准备好的刀剑拿出来,送到他们手上。
“这是为师弱冠之时,寻得上等寒铁,亲手所铸。”殷戈止淡淡地道:“尘封多年,如今另得主人,愿你们善待。”
徐怀祖下巴都要掉地上了,看看手里寒气四溢的长恨刀,震惊地道:“竟然是师父铸造的?”
怪不得世人都知这一对刀剑削铁如泥,被皇室珍藏,却不知道是何人所铸,也不知下落何方。师父手里的东西,那肯定都是神兵利器。只是……弱冠的时候就自己铸造神兵,他们师父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安世冲眼里满满的都是高兴,抚着长恨剑,朝殷戈止行了大礼:“多谢师父!”
殷戈止颔首,抬头扫了一眼惊叹的众人,目光突然一顿。
周围看热闹的士兵们都是一惊,相互看了看。
收回目光,殷戈止看着背后的宋将军道:“宋家军一向是以彪悍著称,武功想必都不错,等会儿在下要给两个徒儿演示新的招式,将军能不能借个人给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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