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突然眼前一亮道:“祁月。”
祁凌微点头道:“我就是为她而来。”
祁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道:“你有她的行踪?”
祁凌微笑道:“一开始没有,但是现在应该是有了,你想怎么做?”
祁阳看着她笑道:“表姐觉得那?”
祁凌微笑道:“你要是早听我的,也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了。”
祁阳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不想按照我们商量的去办吗?还不是我爹说必须得让祁月清醒着,以免引起硕亲王的怀疑,谁知道,”
祁阳的话没有说完,祁凌微已经明白了什么,无奈道:“现在好了?兔子没打到,窝边草也被叼走了。”
祁阳咬牙道:“祁月那丫头逃不了多远的,她自幼便在祁府长大,根本就没有出过祁府的大门。”
祁凌微冷笑道:“这你就小瞧她了,我早说过那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
祁阳冷笑道:“她要不了多久的。”
祁凌微看了眼翠儿笑道:“你有办法了?”
祁阳伸手将翠儿洗好的果子递给祁凌微道:“办法是有,但是唯一的难题,是我怎么找到祁月,要知道出了京都就如同大捞针了。”
祁凌微笑道:“我来做什么?”
祁阳嘴角荡起一抹弧度道:“那就全仰仗表姐了。”
祁凌微伸手接过祁阳手中的果子说道:“甜,若是没有那抹红色就更好了。”
祁凌微不说祁阳还没注意到,祁凌微这么一说,祁阳的目光顿时停留在了小丫鬟跪过的地方,小母手指甲大的那么一点点血迹,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却让祁阳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翠儿意识到不好,上前道:“小姐,让奴婢去做吧。别脏了您的手。”
不等祁阳说话,祁凌微笑道:“表妹身边这个丫头真真是个伶俐的。”
祁阳笑道:“表姐说笑了,表妹可就这么一个伶俐的,倒是表姐身边可是人才济济啊。”
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的眸光中都透着一股算计的意味。
祁月眼睛滴溜溜乱转,分析着目前的局势,发觉自己完全没有胜算,开始后悔出了京都城就放松警惕了,不该这么早换掉那身叫花子衣服的。
见祁月不说话,一群山匪显得很没有耐性,其中一个脸带刀疤的男人站了出来说道:“没听到爷爷在跟你说话吗?怎么吓傻了?”
他话音落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祁月却是灵机一动,冲着几个人连比划在叫唤,一副听不到他们说话的样子,马上搅乱了整个局面。
远处茂密丛林里安熠成冷冷的旁观着,玄天因犯了错不敢说话,却是心急如焚,想着这么一个丫头对那么一群山匪是铁定要吃亏的,自家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在这里看起了热闹,难道是真被那丫头给气到了。
安熠成斜眼打量了一下玄天,冰冷的说道:“你急,你去。”
玄天直咧嘴,一拍马屁股退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心想:傻子才去。臭丫头这回你就自求多福去吧。
这边看热闹,那边的祁月却是越闹越欢,阿巴阿巴的叫个不停,山匪被他弄无奈了,刀疤脸转头看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说:“怎么办老大?感情是个哑巴加聋子,劫还是不劫。”
一听说不劫,马上有人不乐意了,看着络腮胡说道:“老大,兄弟们三天没开火见荤腥了,在这么下去恐怕维持不了多久,这丫头敢一个人闯山头,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说不定跟我们这装大半蒜那。”
络腮胡却看着祁月蹙眉,这么一个小丫头宰了都不够塞牙缝的,但是要就这么放过了,说不定还真就错过了大财主,这样单独行走的人他没少见,前两天才宰了一个地主的二夫人,好家伙挟带私逃可没少带财宝,最后都便宜了他们这些山匪。
至于这个小丫头会不会也跟那个地主二夫人差不多那?
正在络腮胡犹豫不定时,祁月眼睛又是一转,将包裹主动递给了刀疤脸,又阿巴阿巴的说一堆他们听不懂的音符。
刀疤脸被他的阿巴阿巴的声音给弄得极其烦躁,伸手抓过祁月的包裹呵斥道:“给我闭嘴,安静点都烦死了。”
他这么说,祁月可不敢就这么依了,要知道她扮演可是哑巴加聋子。
刀疤脸将包裹从头到脚翻了个遍,除了几件衣服和不值钱的首饰之外,就没什么可指望的东西了,这才转头去看自家老大。
络腮胡突然有些不耐烦了,摆摆手说:“滚蛋,滚蛋,赶紧滚蛋。”
祁月站在原地没动,还是刀疤脸踹了她一脚,她才落荒而逃。
看到这样的祁月山匪们哈哈笑个不停,这时那个不同意放祁月的人突然说道:“老大,人家还没娶媳妇那,哑巴我也不在意。”
祁月的脚步就是一僵,络腮胡突然看出了点门道,指着祁月的背影说道:“听到没,老八要媳妇了。”
刀疤脸瞪了老八一眼,似乎在说你就是没事找事,迈步就去追祁月。
祁月跑得更快了,眼看前面一条泥坑,还夹杂着两三个马粪,想必就是刚刚过去那些商人留下的,祁月二话不说一头就往泥坑里钻了进去。
安熠成伸手就捂鼻子,玄天没忍住叫了一嗓子:“好家伙,她还真能什么都敢做。”
这次安熠成没有回头瞪他,而是嘴角浮现出一丝欣赏的笑意,这才是他安熠成该看上的女人,能屈能伸,鬼主意还挺多,就是都是馊点子。
刀疤脸抓到半空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络腮胡满脸的恶心。
络腮胡却是一点都不嫌弃,几步走过来一把抓起祁月便开始上下其手。
这下祁月急了,张口就咬络腮胡的手。
她的嘴才刚咬到络腮胡,她的鞋子也被络腮胡给脱了,一块方方正正的油纸包就掉了出来。
祁月这下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可是她刚刚才坑来的救命钱啊!她还指望着这些钱一路逃亡那。
但她急归急却不忘记扮演好自己的身份,阿巴阿巴的去抢油纸包。
东西到手络腮胡对祁月就没有兴趣了,尤其是她身上一股子恶臭,络腮胡一把将祁月丢在了地上说道:“齐活,扯呼。”
一句话顿时引来一片兴奋,一群男人咋咋呼呼的跑走了。
祁月坐在地上这个懊恼,早知道还不如答应那个富商做丫鬟了,最起码混吃混喝还有银子拿,这可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正当安熠成跟玄天以为祁月会气馁,会像所有女人一样哭泣的时候,她却一翻身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没事人似的大喊道:“老天饿不死瞎家雀。”
然后,没然后了,继续往前走呗。
这下玄天淡定不了了,看着安熠成说:“爷,这就完了?”
安熠成偏头看着他说:“什么是瞎家雀?”
玄天被问住了,回头看看周围的人,其余人立马低头表示王爷问的不是我,问的是你。
玄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熠成却是越笑越开心道:“金子是本王的。”
玄天立马明白了安熠成的意思,对着两个人比划了一下,那两个人立马策马扬鞭,奔着山匪离去的方向追去。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飞鸽传书
第二十二章飞鸽传书
玄天学聪明了,安熠成不说话他就不问,跟在安熠成身后看着祁月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另一条道上走,心里嘀咕着:就没见到过这么不爱干净的女人,这要是真跟王爷在一起,动不动就滚泥塘可怎么办啊。
跟他想的完全不同,祁月要保护的可是自己的小命一条,这世上钱可以再赚,但是命没了拿什么都换不回来。
尤其是那土匪的一句他还没娶媳妇,想想他那一嘴大黄牙祁月就恶心,心道:那些金子全当给他镶金牙了。我是善良人,在做善事,我会有福报滴。
不过这股马粪味祁月也是醉了,想着得找个河洗个澡才行。
直到祁月走远了,安熠成才一挥马鞭往祁月走的方向慢悠悠的跟去。
祁凌微走出祁阳的院落,回头斜睨了一眼这雕梁画栋的地方,眸光中透着一丝鄙夷道:“都落到如此局面了,竟然还在想着享受,真不知道你的脸皮是真厚,还是装厚。”
跟在她身边的小丫鬟低头不语,自然知道自家主子这是什么意思,祁阳大婚闹的满城风雨,如今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当然言词也是褒贬不一,至于她家小姐她可以断定一定是贬义的那一个,至于小姐为什么跑这里给祁阳出谋划策,她就想不明白了。
两个家丁抬着一具尸体从祁凌微面前走过,微风拂动掀起了白色盖尸布的一角,露出了小丫鬟死不瞑目的双眼,死死的瞪着祁凌微,迫使她退后了一步用锦帕掩嘴微蹙绣眉,即便是这样她依旧美得如同画上走下来的一般。
祁阳站在二楼窗户旁,看着自家表姐那一举一动都带着美与端庄的举止,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冷漠与嘲讽道:“红儿会记住你这张绝美的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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