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刺客”两个字,那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楚念桓静静地观察着,心底大概有了猜测的方向。
不动声色地对外头之人打了个手势,便立即有人过来,兴冲冲的汇报道,“王爷,王妃醒了!”
楚念桓闻言眉头一挑,紧绷的神色终于出现了缓和。
传旨的公公心中狐疑,想着来的时候上头的吩咐,便故作松了口气的拍了拍胸口,“倒是吓坏咱家了,王妃没事吧?”
那传信的侍卫看了楚念桓一眼,才回答道,“回公公,娘娘被刺客所伤,刚刚才醒过来。”
那人还要作戏寻找借口去一探究竟,就被楚念桓冷笑着打断,“一起去吧。”
说着,便示意阿莺推着自己出门。
阿莺轻轻应了声,缓缓推着他出了屋,传旨公公带着人紧随其后。
林楼正面色发白地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缓缓睁开眼,眼底带着浓浓的倦意。
“王爷……”看到楚念桓,林楼作势要起身行礼,被他抬手制止。
“且安生躺着。”
闻言林楼便停了动作,乖乖躺好,视线放远了,像是才看到那公公一样,故作不解,“这位是……?”
“是宫中来传旨的公公,夕妃想找你进宫叙旧。”
楚念桓隐瞒了自己要进宫的事,那公公听着,心里嘀咕,这轩王对轩王妃,好像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坦白。
又或许是轩王发觉了些什么,不想让林楼担心?
“小的给王妃请安。”他想着,还是行了一礼。
“公公请起,只是我这病身子……”林楼说着轻轻一叹,似乎在恨自己的不中用。
“娘娘这是……”那人拧着眉,故作担忧地看着林楼。
她的脸色苍白的跟纸片一样,原本见她还是在端午时候,那时候她的气色跟英姿,都是夺人眼球的。
可如今这样子……
他仔细地打量着林楼,分析其中有几分作假的可能,也好回去邀功。
问到这个,林楼眼神一暗,她身旁候着的绿袖忙解释道,“有劳公公关心,我家王妃如今已无性命之忧了。”
“府中来了刺客,伤了心口,险些丧命。”楚念桓冷冷地打断,语气中已隐隐有了怒意。
公公只好闭了口,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咱家也不便叨扰王妃休养了。”
说着,便往外走去。
楚念桓滑着轮椅来到林楼床前,握着她的手,与她细语了几句,也跟着出了门。
“既然王妃已经醒了,那王爷随咱家进宫吧。”公公的语气尖锐,声音陡然拔高,似乎是有意说给里头的人听得。
他心里暗暗觉得,楚念桓不会讲自己进宫的事情告诉林楼。
可不知自己的言行都在林楼的掌控之中。
听到外头传来的那声音,林楼翻了个白眼,“恶心。”
绿袖也捂着嘴轻笑了起来,“宫中这太监都与他一般嘛?还好王妃没有进宫。”
“这话要让王爷听了,该要剥了你的皮。”阿莺已经将轮椅交了手,听到这话戳了戳她的额头,故作凶狠地道。
绿袖吃痛的捂住额头,看着她,忽然伸手在她腰间摸了一把。
阿莺腰际发痒就想要笑,可又怕声音大了将人引来,便暗瞪着她,“可别坏了事!”
林楼淡笑着看着两人打闹,一切又像时回归到了从前,阿莺原是细作这事,彼此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
楚念桓这次进宫,就像是刘邦参加鸿门宴,若是不步步小心,随时皆有可能命丧于此。
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冕宫的人有没有得到消息,此次遇刺又是否与此事有关。
林楼心中藏着一堆的疑惑,近几日来日子过得太过平和,以致她险些都要忘了自己原本的生活步步为营了。
长阳送完人回来,敲了敲门,请示道,“王妃,邢文涛已经绑好了,要怎么处置?”
“我记得你家爷在城南还有一处院子,先将他丢去那里,再去打探一下他这几日的行踪,接触过什么人,是什么时候入的府,查清楚了赶紧与我汇报。”
长阳忙应了出去准备。
先前抓到邢文涛,便在调查此事了,如今听她这么一吩咐,更是提起了心神,加紧了追查速度。
楚念桓入了宫,满朝的文武百官,目光全都聚集在他身上。
公公汇报了得来的消息,说到林楼遇刺时,犹豫了片刻,才将楚念桓说的话复述给了他,末了又补充道,“奴才觉得,王妃的伤……”
“朕知道了,你下去回夕妃吧。”
楚玉仁不耐地打断,似乎对他并不是太满意。
那人脸色变了变,弓着身子应下,缓缓后退着离开殿上。
楚念桓滑着轮椅,坐在两道正中,抬头盯着楚玉仁,语气平淡,“不知陛下找我来有何事?”
第102章 暴露
“不知陛下找我来所为何事?”
楚玉仁盯着他静默了片刻,挥手让人将令牌拿下去。
随着那人的靠近,楚念桓双眸微眯,觉得有些眼熟,待看清托盘中所盛之物,他眉头一耸,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皇叔还记得此物?”楚玉仁幽幽地开口,没有立即表态,只像是例行的询问。
楚念桓很快恢复镇定,将令牌放回托盘中,道:“自然记得。”
郑轶见他承认,冷笑道起来:“如此贵重的东西,轩王殿下怎么没好好保管呢?”
楚念桓瞥了他一眼,也是一声冷笑,“用不上的东西,谁会放在心上?”
这话说的高傲而坦荡,真正信服他的人深信不疑,心怀异议的便认为他在故作清高。
“令牌出现在南度驿馆,在文乐言房中搜出的。”
楚玉仁打断两人,看向楚念桓,“皇叔府中遇刺是什么时候?”
“上午时溜进来一个刺客,南度使臣进京那日傍晚也抓到一个。”
楚念桓平静地说着,从神情上辨不出真假。
庄翼听到王府遇刺时满脸地不可思议,他比别人更清楚王府的戒备情况。
为了守护楚念桓的这个秘密,无冕宫下了不少力气,才将皇宫中安插过去的眼线全部拔除,这几年来稳固得如铜墙铁壁一般。
如今又遭了入侵,还是两次!
若不是对方手段太厉害,便是王府内部出了纰漏。
知道王府布置格局的,除了这批常年生活在府内的几人,还有他和寻音阁主。
他皱眉看向楚念桓,方巧与他偷来的目光对上。
对视三秒后,两人很快错开眼。
但也仅仅是这三秒,就足够他们确认彼此的心思了。
楚玉仁察觉到楚念桓视线的方向,定睛望去,却刚巧与他对上。
收了收心神,楚玉仁淡淡的开口,“听说皇婶遇刺了?”
“受了点伤,方才脱离危险,只是情况仍有些复杂。”
提起林楼,楚念桓眉头拧作一团,脸上带着担忧。
“皇叔最后一次见这令牌是何时?”如今情形紧迫,楚玉仁略表示了下关心,就继续询问起来。
“一直放在库房,没怎么注意。”楚念桓如实答道。
“一向传言轩王府是除皇宫外全京城最为森严的地方,最近怎么接连两次让贼人闯入了呢?”
郑轶不合时宜地开口,一句话将众人提点起来。
此言一出,登时在底下掀起一片议论。
“是啊!轩王府的戒备不是很森严的吗?怎么忽然进了刺客,还连进了两次?!”
“不知轩王爷那两个刺客都抓住了没?”郑轶对两次行动的结果都知情,深知不管楚念桓回答哪个,他都有话来反驳。
果然问完,楚念桓扭头正视起自己。
那眼神依旧深邃地见不到底,虽不凌厉,却让人觉得危险。
“前一个抓到被灭口了,今天的刺客还在追捕。”
他淡淡地说着,神色仍是不见波澜,好似只是在称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而且本王觉得,诸位怕是对轩王府有什么误会。”
他说着,陡然眼神凌厉地扫向堂下,将那些交头接耳、立场摇摆不定的人震得一愣。
“轩王府之所以让人觉得戒备强,不过是下人管教得好,赶走了些不必要的臭苍蝇罢了。”
他这话一出,底下瞬间怒起一片。
那些曾上门被拒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当然仍是有少数保持着沉默。
楚玉仁对他这话似乎不太满意,剑眉微微一蹙,抬眸又见外头有侍卫走近。
心道难道还有证物?
就听人道,在文乐言房中找到了一封信,同时在现使臣的住所抓到一个乞丐。
楚玉仁眉头越拧越紧,看向楚念桓的眼神变得意味不明起来。
这么明显地指向,可是有意要把楚念桓置于死地。
他虽处处放在楚念桓,心底深处却一直信任着这位只比自己大一岁的皇叔,他若真对这皇位有意思,早在五年前就轮不上自己了。
可迫于底下众臣的压力,楚玉仁只好接了信,传那乞丐上殿。
揭开信,看到第一行时,他的脸色陡然大变,庄翼见状一把按住他的肩头,紧张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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