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楼闻言也无法反驳,只得应下。
见她一副不在意的神态,楚念桓觉得有气,瞪了她一眼,“方才若不是我拦着,你可不是要接了十七夹来的菜?!”
这话说的林楼更加没法反驳,垂着的脑袋又低了几分,难得乖巧地受着训,而不是在外人面前演戏。
楚念桓见状,一面气她不爱惜自己,一面又心疼,深吸了几口气,紧绷的面容才缓和下来。
林楼一直拿眼角偷偷观察,见他消了气,才敢抬头,飞快抬手刮了下他鼻头,“以后我会记着了。”
楚念桓无奈一笑,眼里带了几分宠溺。
楚玉炎在慈溪宫告辞后,没有出宫,而是转道与青莲去了芸太妃宫中。
听到宫女传来的消息,除了青莲,二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古怪。
“如此看来,轩王是对这林楼上了心思了。”
芸太妃说着,忽然冷笑起来,与楚玉炎对视,“他越是对林楼上心,这事对我们便越是有利。”
“那人还没有找到。”
楚玉炎却有着不一样的顾虑,身子往后一靠,眼神阴郁,“而且那日看林楼的反应,好似对此事,并没有我们想的那般好利用。”
“这通奸之事,可由不得她说没有便没有。”芸太妃冷笑了声,保养姣好的面容上露出几分狰狞。
楚玉炎微微一叹,点了点头,“这倒不失一策。不过想要彻底切断两家的联系,还得拿住一个人。”
他说着,在手边的茶杯中点了水,在桌上轻画了两笔。
芸太妃垂眸,一侧唇角微弧,满脸算计,轻声问道,“已经在准备了吗?”
“阿诺蕾的人已经出发了。”楚玉炎端了宫女奉上的新茶,捏着茶盖轻轻掠过水面,轻抿一口,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
青莲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秀眉微微拢起,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芸太妃眼尖,一眼看出她的不寻常,便止了话题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青莲忙绷紧了身子,摆手道,“可能是昨晚睡觉踢了被着了凉,有点头晕。”
闻言芸太妃盯着她顿了几秒,叫来贴身的宫女,让她带着青莲回宫,顺道请了太医为她瞧瞧。
一出宫殿,青莲便长舒了口气。
那种事情,她不想参与,也不想知道,可这二人偏是不如她愿,当着她的面讨论着这些。
那贴身的宫女对这些事多少知些情,见状轻叹一声,宽慰道,“公主莫要担心,以殿下的才智,定会无恙的。”
青莲轻轻点头,眉头仍是没有松开,由她领着回了自己的宫殿。
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楚玉炎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今日下棋时庄翼的话忽然浮现在他脑海里,“三方无应莫存孤……”
芸太妃听着他低喃,却未听清他所念之语,不解地看向他,“你想到了什么要事?”
“无事。”楚玉炎忙错开话题,“只是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陈均正在坊间游走,四处打听着关于轩王府的消息。
邢文涛对林楼的恨意,源于那锁喉的一刀。虽是从生死一线救了回来,在床上养了两个月。
如今看来虽是与常人无异,知情的人却知,他的体质已经大不如前了。吃饭说话都不能过度用力,更是不能动怒。
原本便是个纨绔子弟,此事之后,更是有恃无恐。
宁国侯疼女儿,女儿疼儿子,陈均便得了宁国侯府中长辈的命令,要好好护着他,不得出了分毫岔子。
本来对于这个表兄弟,陈均与他交好也只不过是方便一同外出作乐,如今他已是半个废人了,自己带着他,玩得不尽兴,还要揽了这么个烂差事。
坐在他对面听他诉苦的,是他在红欢楼结识的一个江湖浪子,两人算是臭味相投,一起做了不少勾当。
听他这般袒露,公良玉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倒不如直接让他过去寻了仇,轩王那人如今虽是变了性子,到底是沙场上下来的。邢文涛调戏林楼一事虽在他之前,说来也算是半个仇人。”
陈均正要说“此事没那么简单”,却见他摆手打断,“最近我常听闻轩王夫妇恩爱的很,依照轩王的骄傲,纵然之前的事能忍,再有一次的事,便不会这般忍让了。”
陈均闻言皱眉,看了看四周,才想起自己是在包间内,不确定地反问,“你是说……让邢文涛再犯一次浑?”
说着不等公良玉答话,又夸张地叫了起来,“怎么可能?!那家伙现在见了林楼恨不得杀了她!哪还有什么心思去……”
“他有没有心思,就看你怎么说了。”公良玉拎了酒壶,将他手中的酒杯斟满,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直叹“好酒好酒”。
第83章 浴血奋战
陈均明白他的意思,可心中却像是膈应着什么,觉得哪里不太对。
盯着杯中的酒想了半晌,猛地抬头一口饮尽,摇头一叹,“不行,虽然我是嫌他麻烦,到底是个兄弟,此事这么办,不妥。”
公良玉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回答,淡淡一笑道,“陈兄果然是重情之人。”
闻言陈均苦笑,“你又不是不知我的性子,哪是因为什么重情啊。”
公良玉没有接话,只是抿着酒。
屋内沉静了片刻,他忽然开口问道,“上次听你说,襄王送了你几坛酒?”
陈均眉头微拧,仍在为之前的事烦忧,便随意答道,“轩王成婚那日闹新房时,他跟我说起疏景斋的酒,我便提了一嘴。”
“然后他便答应了?”公良玉神色淡淡,好似只是因为好奇而随意的闲聊。
“他那人也高傲的很,估计那日喝多了忘了自己说了这话。后来还是我去管他要,他才给送过来的。疏景斋的那几坛酒我念叨了许久也没弄到手,他自己答应说有,我干嘛不要?”
陈均说这话时一脸不屑,对于讨酒一事,觉得理所应当。
公良玉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很快又隐下去,只举杯地敬了他一杯酒,半开玩笑道,“这襄王倒也是大度,当时他的未婚妻被,不但什么都没说,如今还与你这仇人的兄弟,来谈天论酒。”
闻言陈均眼前一亮,盯着公良玉有些激动,“你是说,襄王跟邢文涛,其实也有过节?”
“过节倒说不上,总归有些嫌隙。”公良玉说完,故作惊讶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想……”
话未说完,便眉头紧蹙地摇了摇头,“不行,这样不妥,若是他不同意,再参你一本……”
“哼!他有什么好参我一本的,我又不是想让他做什么害人的勾当。”陈均哼了哼,面上勾出一个冷笑,“邢文涛再怎么残废,也是我兄弟。我如今烦的不过是他粘我,家中人又非托我照应他。”
他说着,看了眼包间的门,又扭头对公良玉道,“我让襄王做个媒,赶紧给他找个婆娘栓了,这样一来,既交代了家里的吩咐,也乐得我轻松自在。”
公良玉满脸惊喜地看着他,一副“我怎么没想到”的神情,连连拍了拍手掌,赞叹道,“高!果真是高啊!不愧是陈兄!在下佩服!”
陈均摆了摆手,“哎!什么佩服不佩服的,哪里比得上公良兄才高八斗啊!”
话虽这么说,他的嘴角却止不住的上翘,心中对他的称赞很是受用。
两人又碰了几杯酒,陈均方才严肃地说道,“不过此事不能我出面,若是让文涛知道我私自替他做媒,定是饶不了我。”
公良玉面色微醺,似乎是有些醉了,大着舌头道,“陈兄放心,此事……此事在下可替陈兄办妥。”
陈均隐下眼底的精光,感激地谢道,“那就有劳公良兄了。”
公良玉痴笑了几声,抱着酒壶又痛饮了几杯,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儿。
见他倒下,陈均脸上的神情缓缓褪去,微红的面色也渐渐恢复如常,招来外面候着的几个下人,一齐将他抬到,又留了一封书信和一袋银两,拂袖离去。
听着外头渐远的脚步声,仰卧的白衣书生陡然睁开了眼,眼底清明,不见半分醉意。
扫了眼桌上所留之言,和侧方所放之物,公良玉冷笑了声,“原是早就想好了计策,只等着我开口。”
一面点了桌上的烛火,将信纸放在火上烧尽,一面又似是感慨地低喃,“演技可真好啊……”眼中却满是厌恶与不屑。
林楼这几日练不得武,过得清闲,便搬来楚辞院中翻看账本。
轩王府的格局也分两处,其中一处便是如宫中那可纳凉的殿一般,呆在里头很清凉。
楚辞在城外有行宫,往年盛夏都是去那里度过,今年因着林楼过来,她又不愿离护国侯府太远,便留在了京中。
见她侧躺在榻上,百无聊赖的翻着账目,楚辞心思动了动,轻笑着上前,在她身边坐下。
“离远点,热得很。”他一靠近,林楼便嫌恶地摆手,甚至还将身子往里挪了挪,想要远离他。
楚辞见状也不恼,只当她天热了心烦气躁,又加之正过着小日子,喜欢动肝火也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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