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楼也沉默了半晌,才轻笑了起来,“这么狡猾,还说没谈过恋爱。”
楚辞拧眉,虽不懂什么是“恋爱”,但大概意思还是猜到了几分。
拉过她的手,将剑丢到一旁,略带霸道地道,“看你倒是经验丰富的样子,你来教我?”
林楼朝黑啸的方向努了努嘴,语气挪揄道,“你还用我教?自己都可以开学堂了。”
早知黑啸在此,楚辞一个眼刀飞过去,惊得他忙拎了裤脚往外逃去。
收回视线,余光瞥见贵妃椅上两把交织的剑,楚辞眼神暗了暗,轻叹着捡起,“你倒是信任我。”
林楼顺势看去,扬了扬唇角,“你若想杀我,那一剑我怕是也挡不住。”
“你就不怕我失手?!”
楚辞听着她轻巧的语气,莫名有些来气,抓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觉一紧。
林楼皱眉看了一眼,却没有挣脱。
看着他这般紧张的样子,心情不由得便愉悦起来。
见她仍在笑,一点没有反省的意思,楚辞气得说不出话,只得干瞪着她,昭示着自己的怒意。
林楼憋笑,心道世人若是知道,他们所崇敬的齐轩王是如此模样,该要作何反应。
刚去林府送了信的阿莺回来了,传了林夕月林岚清的话。
林莫风在听说李文尚一事后,也猜测到其中有奥妙,后来知晓此事,也没有什么反应。
这两方是瞒着的,林楼体贴的没有驳了林岚清的面子。
林岚清也心照不宣的没有多言。
第二日清晨,刚下过朝,府中便收到襄王的拜帖。
一早得了消息,人一到,长阳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就放了行。
因为是当着楚玉仁的面约的,此事也不必藏着掖着。
接过他带来的几摞药材,长阳便道,“王爷此刻正在药浴,王妃在厅中等候。”
说罢,将人引入会客的大厅,只见林楼着一件素白薄纱长裙,梳着温婉端庄的发髻,加之她本身气质,脱去少女的青涩,透出种别样的风韵。
楚玉炎进门,先是客气的行了礼,称呼却仍是“王妃”,不知是故意,还是不愿承认这个女子比自己高了一个辈分。
林楼学了些规矩,请他入了座,便开口道,“王爷正在药浴,老五恐要稍等一会儿了。”
楚玉炎不在意的笑了笑,“昨日虽与皇叔提过,可皇叔性子冷清,一向不喜府上来人,本王这般到访,说来还是唐突。”
“襄王殿下哪里话。”
林楼面上带着疏离的笑意,抬手示意绿袖奉茶,眼里波光微闪,状似随意问道,“殿下也研究医理?”
“母妃有头痛症,故学过几手推拿按摩之术,觉得甚是奇妙。”楚玉炎答着,端起绿袖奉上的茶盏,轻抿一口,目光掠过厅内各个角落。
确定屋内没有旁人,才悠悠扯出今日来此的目的,“昨日在宫中与王妃提过的疏景斋的佳酿,今日本王也带了几壶。”
说着,便让人将带来的酒奉上。
看着那有些眼熟的酒坛,林楼眼神连连闪动,面上的神色出现了一瞬的僵硬。
“你真是来与我品酒的?”她深吸了口气,唇边的笑渐渐淡去,眼神忽然一凛,“有话不妨直说。”
楚玉炎扫了眼她身侧的两个丫鬟,林楼挥手让她们退下,同时将大厅周围的下人也一并遣走。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确定没有了旁人,楚玉炎才笑着开口,“只是担心说出来于王妃清誉不妥。”
林楼对他这番虚情假意的说辞不屑,冷哼了声,“那日之事你既然都瞧见了,为何不直接告诉皇上,或者是王爷?”
“王妃与皇叔方才成婚,皇叔又是个极其骄傲之人,此事若是传出,必定要心中难受,久久不能释怀。”
这话虽说得关切,楚玉炎的神情却是一派悠然。
“届时即便王妃娘家是护国侯府,恐也难保你周全,甚至还会有所牵连。”
林楼脸色愈渐阴沉,盯着他许久,才扯出一个难看的笑,“那殿下需要我做些什么?”
楚玉炎也知她是猜到了这些,不过虽是拿了她的把柄,那个所谓的“私会之人”却完全寻不到踪影。
何况这女人远比表面看去要狡猾,他也不笨,自己的那些心思,可不能就这般透露。
第79章 是仇人
可不能这般轻易透露。
因此楚玉炎要想拿捏住林楼,还得下一番功夫。
敛了敛神情,一双眸子紧盯着林楼,其中涌动着的晦暗不明的情愫,无声中给人一种压迫。
沉默了许久,倏地换上一个和善的笑容,“王妃不必紧张,本王来不过是想要给您提个醒,日后行为要小心谨慎罢了。”
林楼仍是冷笑,却没有立即接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等着后文。
楚玉炎见状,眉头微挑,似乎是觉得她这个反应有些过分警惕了。
一边好笑一边摆手道,“王妃大概也听说过,本王与阿诺蕾公主之间的一些事情。前往西参求亲的使臣已于今日出发,日后若有幸与公主结缘,还望王妃能多陪陪她,毕竟山高路远,公主孤身一人在异乡,难免有落寞的时候。”
林楼狐疑地盯着他,待看他神情真挚,好似来此的目的确实只为此事一般。
她虽早已知晓楚玉炎目的不纯,而楚辞本身即是楚念桓,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也不存在与人暗通款曲一说。
不过她如今无法知晓他的人,究竟是看到了哪一幕,这其中所涉及的人面很广,还牵扯着楚玉凌。
更重要的,还是唯恐暴露楚念桓隐瞒腿伤一事。
楚玉炎向自己示好,那便是说明他期望着自己的帮助。
如今不论出于什么缘由,林楼也只得被动的应下。
当下敛了神情,换上如常的笑容,淡淡地道,“自那日端午与公主一战之后,便一直苦练功夫,倒是想要寻机与公主再切磋一番才好。”
听她这么说,楚玉炎便知她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当下也顺势转了话题。
“常听青莲说公主一人呆在府中闲闷,王妃若是无事,也可过去瞧瞧。”
“那承殿下搭这个桥了。”林楼笑笑,目光忽然落向门外,只见黄鸣推着楚念桓,正缓缓往这边过来。
见着这个面目不善的独眼老头,楚玉炎装模作样的起身朝他拱了拱手,“皇叔,黄太医。”
“楼儿没有怠慢你吧?”楚念桓说着,幽幽瞥向林楼,林楼忙垂了眼睑,不敢与之对视。
楚玉炎顺着他的视线,也扫了林楼一眼,淡笑道,“婶婶是长辈,哪有怠慢一说。”
“她年岁比你还小上几年。”楚念桓靠近林楼身边,淡淡地道,“你自小就是皇室之人,不习惯也是自然。”
楚玉炎听着这话,却不像是在闲聊,反像是在训话。
当下明白他大概是从哪里得了些消息,不满自己对私下对林楼的称呼。
当下也明白了为何楚玉仁坐到如今的位置,却仍是对这位皇叔如此忌惮。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进轩王府,第一次为大婚之日,场面有些混杂,今日再来,才觉察出不寻常。
这府中下人的一言一行,看着都不是普通人。
黄鸣曾在太医院待过,先皇对这位老太医也十分敬重,连带着,皇族中的众人见了他,也要拱手作个揖。
楚玉炎即是找的他做借口,这戏也就该演下去,便问道,“听说襄王殿下找老头我有事要说?”
楚玉炎点头称是,“母妃的头痛症又犯了,想找老太医讨一副方子。”
黄鸣捏着那一撮小胡须,左右打量了他一阵,才幽幽地道,“殿下请随我来吧。”
说罢,便往厅外走去。
楚玉炎忙跟楚念桓和林楼告了辞,随黄鸣去了他的院子取药。
他一走,阿莺绿袖便凑了回来,担忧地检查起林楼,“他没对小姐做什么吧?”
“这里是轩王府,他还不至于蠢到对我动手。”林楼冷笑着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双眸微眯,闪出几缕寒光。
楚念桓盯着她看了片刻,开口问道,“他有说什么吗?”
林楼微微摇头,“说是让我得空去陪陪阿诺蕾,免得她离家太远,寂寞孤单。”
闻言,楚念桓满眼嘲弄地看着方才楚玉炎坐过的椅子,“离家太远……当初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林楼瞥了他一眼,抬手叫来长阳,让他将那把椅子拖出去烧了。
长阳不明所以,林楼便道:“不干不净的东西放在府中,难保不会传出什么痢疾。”
楚念桓一阵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手让长阳照办了。
这把做工上好的楠木雕花大椅,便被丢入了柴房。
选妃一事,楚玉仁心中大抵是有了定夺,不过却仍是放权礼部与户部插手,没有明示。
眼见离太后归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楚玉仁那边却没有任何表示,两部之人心中着急。
礼部尚书李茫,更是烦透了脑袋。
儿子李文尚仍是呆在监狱之中,林楼说是作保,便是不伤他分毫,在牢里好生过着日子,却始终不肯放人。
李文尚一开始觉得,既然有好酒好肉,那便多呆几日也一样,可这日子过着过着,就觉出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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