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你早就都能自己做决断了。”睿安不禁在心底暗笑,这秦佑看起来还是小孩子脾性,跟在皇家书院读书时简直一模一样。
那时秦佑可还是这些勋贵里的头头儿,跟那些文臣家里的子弟对着干,让整个皇家书院都充斥着烟火味儿,却又带着满满的生气。
倒真不像现在书院里讲究的圆滑处世,委曲求全,就算对着厌恶的人也能笑着装装样子,绝对不能得罪了人似得。
但是暗地里,皇家书院这些明明还应在书海里耕耘的学子,早已卷入了夺嫡的纷争中,跟朝堂一样默默分成了各个派系,明争暗斗,学识早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跟对了主子,获得最大的利益,才是这些家族心之所向。
呵,从龙之功。
在回到自己房间的路上,睿安在心底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
精致的脸上一片冰寒。
没那么容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偏要回到属于她的战场上搅弄风云,引雷降雨,让那些欲将她除之而后快的人一一斩除。
你要我的命,如果要不了的话,那就别怪我来以命偿命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卡文的一天呢(⊙o⊙)…
第一次这么短(*^__^*) 嘻嘻……
锅锅小天使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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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
中洲国的国都其实是有名字的。
这座城,遗留自前朝。在前朝时就是屈指可数的繁华之地,却不是卫朝的国都。据说是前朝□□皇帝嫌弃卫朝国都盛京晦气,便又命钦天监司礼监共同商讨各方面天时地利人和,择定了现在的帝都——元京。
当今圣上自幼便生长在帝都里,对这座城的感情极深,便是在自己的年号里也加上了“元”字,即为元兴帝。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这描述的是卫朝帝都盛京的繁华,却也可以用来反映现在的元京之昌荣富裕。
这里几乎聚居了中洲国最位高权重的世家大族,官宦武将,有着全天下最优秀的儿郎,最好颜色的女郎。
巍峨城墙高高地俯视着人群,象征着权力的约束与规则的冷硬。
在这座帝都里,向来是适者生存,成王败寇。这些世家明争暗斗,起起落落,有世家兴起,就有世家没落。
白家,根基深厚,是薪火相传几百年的大族,如今有当朝左相白君离,简在帝心,兢兢业业,既是难得的能臣更是一代权臣,更何况白家还有那慈璇宫的白太后撑腰,难以撼动。
王氏,皇后就出身这个家族里,是琅琊举世闻名的大族,家族势力遍地生根,子子孙孙枝繁叶茂,更何况有其父当朝右相王嵘驻扎朝堂。
薛家,有老太傅薛啸正,身为两朝元老,他的门生遍布天下,薛氏一门在朝堂的力量谁也不敢小觑。而薛贵妃的长兄薛长风作为庆州刺史,一代封疆大吏,势力绝对强劲。
越家,越家是勋贵之家,以武立足帝都,越家现任家主越东齐,就是赫赫凶名的镇南大将军越东齐。从越将军手底下活着长大的武将,绝对不吝于那些塞北的恶狼,强大而......嗜血。
......
潮涨潮落,这波涛汹涌的皇城里曾经沾染了地板的血迹也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可能在默默等待着新一轮的更迭。
“殿下,我们又回到这里了。”蒹葭掀起一角窗帘,看着远处高大雄伟的城门,不由感慨到。
几乎恍如隔世。
差一点她就要和殿下天人永隔——不,她绝对会随殿下而去,不会独留自己一个人苟且偷生。但她一定会在死之前,从他们身上狠狠咬下一口肉来。
蒹葭放下帘布,再想之前的种种,一时之间情绪也低落起来。
正闭目休憩的睿安睁开凤眸,先看了一眼蒹葭,见她面色愤愤,猜到了她的心思,也没有劝慰她,而是淡淡地道了句,“现在想知道鹿死谁手还为时尚早,不要再中了他们的计就好了。”
“是,殿下。”蒹葭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次就够她受了,要是再来一次,她的心脏首先就受不了了。这么想着,蒹葭又恢复了一些气力。
“一路颠簸,不知泽哥儿他们可还好?”睿安又记起后面那辆马车里坐着的路家三人,微拧起了柳眉。
她现在想想,自己还是冒失了。就这样带着他们住进长公主府里,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明里暗里探寻。而长公主府,毕竟也不是真正的固若金汤,若是伤到了他们,可就大事不妙了。
“殿下放心吧,泽哥儿还很闹腾呢。刚刚我在窗边回头一看,他也探着头正好奇地往外看呢。”说到泽哥儿,蒹葭的脸上总算露出来些许笑容。
到了他们进城的时候,甲一亮出了甲卫的身份令牌,不禁让守城的一干兵士将领一惊,随即又想到那位现如今的身体状况,也能理解为什么这位殿下会这么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一时之间,各方人马都纷纷四散报信。虽然他们都知道长公主殿下即将归来,但是六卫现在的防卫十分警惕,让他们不敢贸然查探,也只有几家才知道他们的行踪。
多少人暗自慨叹。
这帝都的天,真是要变了。
没有什么人不识相地来打扰此时的睿安,队伍一路平静地驶向长公主府。
到了这座恢弘而低调的门口,所有人都下了车。
泽哥儿和恩姐儿兴奋地看着眼前漂亮的建筑,他们可是听说了,这漂亮的大房子是萧姐姐的家,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自己在脑海里想像了一遍,却还是不如亲眼看到来的震撼激动。
“大哥,这,这房子真的好大啊!”
泽哥儿紧紧拽着路承昭的衣角,指着前面的一对大石雕惊奇道:“大哥,这是狮子吗?怎么长的有点不一样?”
路承昭正看着长公主府那块用遒劲风骨的字书写的门匾,听到泽哥儿的话,目光顺着他的手望过去,不由得轻笑道:“什么石狮子?这一对,可是传说中的神兽麒麟。”
“麒麟!”小小少年倒吸一口凉气,便不太敢看那两头威武雄壮的两座石雕。看和睿安越来越远,泽哥儿连忙拉着路承昭牵着恩姐儿跟上去。
“快点儿,就要看不见萧姐姐了。”
睿安在前面听到后头泽哥儿的嘀咕,倒是特意放慢了脚步,等他们跟上来,才一起进入到她的公主府里。
不过接下来她没有时间陪他们逛公主府了,她在休整一会儿后,就进宫去了。
时隔两个多月后再次踏入皇城,睿安的心情平静无波。
她对整个皇宫的牵挂,真的就只剩下父皇了吧。
这种对生命的逝去无可奈何的感觉,她绝对不会陌生。
她送走了哥哥,送走了母后,最后还送走过自己。
有时候她会思考,上天给她再一次生命的原因是什么?
为什么是给她,而不是给别人?为什么不是给她更为优秀的哥哥?明明那才是能够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未来储君。
而她只是一个不想比任何人差的,一个好胜心很强的女子罢了。
从小到大,那些皇子们学的,她绝对也要学,甚至暗地里发奋要比他们学的更好。
她对大哥是仰慕,是亲切,但从来没有依赖。似乎她天生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女人的性格。争强好胜,甚至偶尔还想比大哥都更优秀......
一步一步,经过重重宫门,睿安脑海里一直被这些纷杂的思绪包围着,直到到了皇帝所住的皇极殿,那些七七八八的想法才消失干净。
不知道为何,看着皇极殿的华贵的匾额,此时她无比的冷静和清醒。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总是要来的。
门口把守的御林军开了门,等她进去后,那沉重的殿门又“轰隆”一声地合上了。
皇极殿里,充斥着苦涩的药香,中洲国最位高权重的帝王就卧在那里。
不到五十岁的人,却早已两鬓斑白,面容苍老,微阖着双目,仿佛睡着了似得。
然而,这是她的父皇啊。
睿安“噗通”一声,在元兴帝的床前跪下了。
“父皇,睿安回来了。”
睿安抬起头,看着元兴帝艰难地睁开双眼看她,心里终究还是一揪。
老了。病了。
父皇早已不是当年能够策马扬鞭的英气青年,而是一个日薄西山的垂死之人。不再是那个会抱着她四处溜达的普普通通的疼宠女儿的父亲,而是一整个中洲国的主人。
“睿安......安安.......你回来了。”元兴帝的双眼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自己仿佛许久未见的女儿,终是定定地看着她的脸。
像啊,真像啊。
多么像她的母后,那眉眼,那挺翘的鼻子,就连唇形都是一模一样的。
然而故人早已别去,在黄泉路上恐怕也不会等着他。
元兴帝长长地叹了口气,温和地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安安,父皇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就好。我不是不想让你掺和这些事情,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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