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绍祁和叶青瑶对视了一下，他们一路走来早就该惊动惠王了，而现在惠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突然惠王转身把一个草编的头冠戴在头上看着他们一本正经的说：“众卿平身。”
众人有些傻眼了，惠王不会是彻底疯了吧？
“你是如何得了天下？”练若珊皱眉问到。
“你个刁民，应该称寡人为皇上。”惠王端了一下腰间的草绳：“寡人乃是天命，只要得了衢城的龙脉，这天下自然就是寡人的了。”他说完豪放的笑了起来。
“真疯了？”叶青瑶有些难以置信。
练若珊皱眉：“那你如何得了龙脉？”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寡人子孙众多献祭一两个不是问题，为寡人献祭是他们的荣耀。”
“谁告诉你献祭之法的？”练若珊表情十分凝重。
“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汝等无事速速退去。”惠王说着盘膝坐在一边的地上。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也只好先离开了，看惠王这种情况显然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请王爷赎罪，之前是在下大意了，没想到惠王竟然成了这样。”罗况出了大牢就告罪。
“这也不怪你，惠王本就意图称帝，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一般人还觉得他是说大话呢。”段绍祁没有责罚罗况的意思。
不过还真是因为罗况大意错过了很多细节，他思索了一会儿看着练若珊：“若按你的说法，控制人的心智肯定要有一个过程的，惠王来衢城已经快三年了，你觉得是三年前惠王被控制的，还是这三年时间里被控制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人的某种思想太顽固了就会成为执念，有了这种执念就很有可能失去本来的心智。”练若珊无奈的说。
几个人别了罗况回县衙，本来段绍祁已经不在意惠王的事儿了，想关他们一段时间让他们没脾气了再安置一下，谁知道竟然又牵着出季游的事情来了。
城里的人非常多，他们的马车在路上走的非常慢，外面熙熙攘攘还有商贩叫卖，这么热的天竟然还那么热闹。
“我在想如果惠王是这三年被人诱导成这样了，那么那个人会不会就在衢城，若按照练若珊说的她师傅有这个本事，那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就是她师傅。”段绍祁分析着说。
另外三个人都齐齐的抬头，他们隐约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了，但是还真有这样一个可能。
“如果是我师傅，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练若珊十分不明白的说。
众人皱眉想了想，如果是练若珊的师傅，抓了十三娘和季游都说的通，但是诱导惠王成这样的确有些说不通了。
第六百零九章：惰性
他们找了季游这么多年，也都想过最坏的可能，可是突然有一种季游距离他们很近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
叶青瑶想这个问题有些烦躁，就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刚好看到一个布庄没由来的笑了一下。
“笑什么？”段绍祁凑过去看了一下。
“段记不记得我们去那个布庄买布的事儿？”叶青瑶指着一个布庄。
段绍祁想了一下也笑了起来，当时叶青瑶还很穷，但是很大方的一个月一两银子雇他做护院，现在想想雇他对叶青瑶来说是十分划算的，那可不单单是护院，而且叶青瑶敢走出家门的依靠。
“当然还记得，这样一个布庄还能开到现在，你的布庄也太失败了吧。”段绍祁打趣到。
“他们说什么呢？”练若珊好奇的低声问腾子骄。
“估计是他们以前那些事情。”腾子骄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也想起什么了？”每每这个时候练若珊就感觉自己是一个外人。
“恩，我想起你之前在我面前那么嚣张，肯定的以退为进想引起我的注意。”腾子骄认真的说。
“你少臭美了。”练若珊给他一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拉着我不让我走的。”
“当然是我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儿流浪呢。”
“你这是夸自己呢，还是贬自己呢？”练若珊一脸不服气的看着腾子骄。
叶青瑶看他们这样也笑了起来，抛开那些纷扰日子还真是惬意啊。
一行人好不容易到了县衙，县衙那里又是挤满了人，他们干脆直接到叶青瑶之前宅院里了。
“现在惠王疯了，他的那些家人怎么办？”腾子骄看着段绍祁。
“比较难办啊，难道真的不管？放任他们自生自灭？”叶青瑶觉得十分为难。
“最近有没有新建的寨子，或者空的寨子，把他们都安顿到里面，每天做完规定的事儿才能有饭吃，做不完就饿着，如果是赖皮的继续丢到大牢里面吊着命就好。”段绍祁没好气的说。
那些人早就有惰性了，若是任凭他们自生自灭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情来呢，看来要强制他们做事才行。
“好，这个我去安排。”腾子骄也能明白段绍祁的心思。
“不管有没有可能，把惠王这几年接触的可疑的人查一下。”段绍祁还是担心季游的。
“恩，我这次要是再找个县令也不用忙这些事情了，就可以专心的找季游了。”腾子骄也是心累。
叶青瑶没想到他们可能会得到一点季游的消息，结果惠王却疯了，和腾子骄又确定了一些找新任县令的标准之后，腾子骄和练若珊一起回去了，约定下午的时候一起回陶湾村。
“都这个时候了，我们到外面吃一顿饭算了，顺便也看看。”段绍祁不想叶青瑶再安排人出去买菜了。
“好。”叶青瑶跟着段绍祁一起出去了。
衢城现在有名的酒楼多了，不像以前只有德瑞楼和林家酒楼，不过正是饭点吃饭的人非常多，他们转了好久都没有一个有位置的酒楼。
“段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吃汤饼的地方。”叶青瑶突然说。
段绍祁想了一下：“不太记得了。”
“也不知道老板换了没有，我们去看看。”叶青瑶拉着他就走。
段绍祁笑了一下跟着她过去了，谁知道小巷子里人更多，没有直接端了大碗在端在墙边吃。
“不会吧。”叶青瑶有些吃惊的看着那么多人。
“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段绍祁觉得他们这个决定是错的。
叶青瑶犹豫了一下转身就要走，谁知道后面传来的争执声。
“前几天还是三文一碗，现在怎么成四文了？”一个食客吃的汤饼付钱的时候不满起来了。
“实在对不住了，现在什么都在涨价，去晚了还买不到，别看我生意好，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关门了。”老板十分无奈的说。
叶青瑶回头看了一眼，还真是以前做汤饼的老板，只是看那汤饼做的还没有以前用心，价钱却翻了三倍。
“哟，哟，做生意的都会哭穷了，我们不是要饿死了。”那人也不管老板愿不愿意直接在碗里丢了三文钱转身就要走。
段绍祁直接拦住了他的路，指着一边的木牌：“上面写的清楚，今天汤饼四文一碗。”
“你是谁啊。”那食客看段绍祁穿的一般也没放在眼里。
“老板已经明说了价钱，你在吃之前就可以选择吃还是不吃，怎么吃完了才和老板计较。”叶青瑶也很不服气。
她倒不是在意一文钱，这是一个规矩，若是人人都乱了规矩，那寻畔滋事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老板都没说什么，你们多管什么闲事。”他身体一横全身肥肉乱颤真不是一般人敢得罪的。
“偏偏我遇见了，又想管一管。”段绍祁一掌拍在他肩膀上。
那食客一个趔趄知道自己遇到练家子，慌忙掏出一文丢在那灶台的碗里转身就走。
“多谢两位。”老板出来作揖：“两位是找不到地方吃饭吧，我这里还有些东西，凑合着吃点儿吧。”
刚才走了几个食客，里面空出来一张桌子，叶青瑶和段绍祁就坐到里面，眼看着比他们来的晚的人都被老板打发走了，看来是真没东西吃了。
等他们的汤饼端过来食客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老板自己只舀了一碗汤，然后拿出一个烧饼掰碎了泡到里面。
“老板，生意这么好怎么就做不下去了啊。”叶青瑶好奇的问到。
“一看你就不是衢城人。”那老板和叶青瑶说话仔细看了一眼却觉得她眼熟：“我是在哪儿见过二位？”
“老板可能忘记了，我们以前经常来这里吃汤饼，还要多加肉呢。”叶青瑶笑着说。
老板努力想了想好像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那你们是时间长没来衢城了，衢城就明王没出去那几年好了几年，现在只听说明王又回来了，可是是一个不管事的，眼看着衢城再这样下去，普通老百姓是过不下去了。”
第六百一十章：天子一怒
叶青瑶和段绍祁对视了一下，之前他们想到突然之间这么多人涌入衢城会有问题，但是也没想到问题这么快就这么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