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来了。”
母后?
宫长乐恍惚的眯了一下眸子,随后淡淡道:“本宫知道了,你们且下去吧。”
待御书房内的小太监小宫女齐齐退去,谢贞义也领着三四个太监宫女走了进来。
她一袭红罗长裙,带上戴着一个龙凤朱钗,宽大的红色袖衣上绣着凤凰的图案,做工精细,极为奢华。
宫长乐敛下眸子,上前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谢贞义淡淡的看她一眼,随后道:“不必多礼。”
“是,谢母后。”宫长乐扶着谢贞义坐到首座,自己则站在一侧。
谢贞义坐下后,优雅的抿了一口宫女奉上来的茶水,动作不紧不慢。
宫长乐不知她深夜到访究竟是何意思,只好问道:“不知母后来找儿臣,是有何事?”
谢贞义没有言语,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落在书桌上。
“你这么晚没有回去,可是在处理百官的奏折?”
宫长乐拧了下眉头,却依旧恭敬的回道:“让母后挂心了,儿臣会早些回去的。”
谢贞义不悦的冷哼一声,语气冷淡下来:“国事乃君主的职责,你身为长公主,又岂可干涉朝政,此乃大逆不道。”
宫长乐未曾料到,原来母后来此,不过是为了训斥她处理朝政一事。
心里因为云衡的事略有些烦躁,宫长乐神情冷淡下来,但强自维持着不动声色:“母后,父皇年事已高,儿臣只是为父皇分忧。”
“混账!古往今来,皆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似是被宫长乐的态度气到,谢贞义怒道。
“你如此干涉朝政,只会落人口舌!”
上辈子她就是太过怒其不争,所以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宫长乐在心里冷笑一声,旋即不再回应,而是沉默的抿起唇角。
既然母后不理解她,那她又何必说太多。
谢贞义冷哼一声,对宫长乐的冷淡实在不喜,于是继续冷声道:“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莫要越俎代庖。”
见宫长乐不声不响的站在那,谢贞义不再多言,而是起身甩袖离去。
直到御书房内只剩下宫长乐一人,她才缓缓敛下眸子,然后继续坐到书桌前处理奏折。
夜色更深了,而冷风乍起。
……
回到宫中的谢贞义依旧不悦,冷冷的坐在软榻上,任凭宫女太监们被她吓得齐齐跪到了地上。
似是被殿内的动静惊醒,宫陵安揉着眼睛从内殿走了出来,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母后,您生气了吗?”宫陵安走到谢贞义面前,仰头看向她。
谢贞义不悦的神色稍稍有所缓解,但依旧冷淡:“陵安,是母后把你吵醒了吗?”
宫陵安摇摇头:“不是,是儿臣想要起来看看母后。”
谢贞义一愣,随后将宫陵安拥在了怀中,柔声道:“陵安,母后没事,你还是休息去吧。”
宫陵安抱住谢贞义的腰,只仰头继续道:“母后,陵安不小了,你要是有心事,也可以和陵安说的。”
倒是没有想到宫陵安如此乖巧懂事,谢贞义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
“陵安真是个好孩子。”
如此想着,谢贞义不免就想到如今干涉朝政的宫长乐,神色顿时就冷淡下来。
“陵安,母后想要告诉你一句话。”
宫陵安点点头:“儿臣听着。”
谢贞义抿着唇,语气不悦:“如今你长姐代皇上把持朝政,实乃会落人口舌。你身为母后的孩子,切不要听你长姐之言,以免被天下人耻笑!”
宫陵安向来聪明,又岂会听不出她的话中之意。
他念头一转,倒也没把谢贞义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眨眨眼笑道:“母后,姐姐聪慧伶俐,处理朝政也是父皇的旨意啊。”
谢贞义冷哼一声,依旧不悦:“她虽是长公主,却终究是一个女人,以后还是要嫁人的。”
宫陵安又是一笑:“以姐姐的姿容才情,天下好男儿又岂会不被她倾倒。母后,你且放宽心。”
谢贞义心里虽然对宫长乐的事颇有怨言,但听到宫陵安这般说,倒是减了几分怒意。
良久,谢贞义敛下情绪,缓缓道:“陵安,时辰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宫陵安乖巧的松开她,然后道:“是,儿臣这就去。”
待宫陵安离开,谢贞义才重新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然后一言不发的抿了一口。
翌日清晨,天色大亮。
御书房。
宫长乐揉着太阳穴,疲惫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因为长时间的批阅奏折,她的唇色苍白,面容没有一丝血色。
一旁的小太监焦急的看着她,深怕她立即就倒下去。
“公主……”
宫长乐淡淡的用眼神示意他不必多言,转而朝御书房外走去。
谁知,她的脚步还没有动上一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传了进来。
“公主,李侍卫有要事来报。”
听到“李侍卫”三字,宫长乐的眸子有一丝亮光起伏。
难道是云衡有消息了?
想至此,宫长乐重新坐到龙椅上,转而冷淡的开口道:“传他进来。”
虽然身体疲惫的没有一丝力气,但宫长乐还是打起精神,双眸透出一抹刀刃般的锋利。
第三百二十四章 生死未卜
黑衣挺拔的李侍卫缓步而入御书房,随即行礼:“见过公主。”
“不必多礼,你且说说查到的情况。”宫长乐的语气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紧张。
李侍卫顿了下,接着缓缓汇报:“属下等人连夜调查,依旧没有查到其余可疑之人。只是在昨夜,属下从谢府一个家仆的手中查到这个。”
说着,他就将一张折叠起来的宣纸呈在了手上。
一旁的小太监会意,连忙把宣纸呈到了宫长乐面前。
宫长乐拧着眉,来不及多问,立刻打开宣纸。
不大的纸张上只有短短的九个字。
“云衡,皇家寺庙,杀无赦。”
落款是一个独特的印章,上面还映出清晰的“晨”字,显然是……
宫长乐倏然捏紧了宣纸,直把它攥的完全看不出样来。
竟然是付宁晨!
“那个家仆查到身份了吗?”强自压住怒火,宫长乐面容冷淡的继续发问。
李侍卫欲言又止:“在昨夜,那个家仆已经服毒身亡了。”
看来是怕行迹败露,所以提前闭上了嘴巴。
宫长乐冷笑一声,压抑的怒气更重:“即刻把付宁晨带来!本宫要亲自问问他!”
似是被宫长乐罕见的怒气吓到,李侍卫一震,连忙道:“是,属下遵命!”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御书房。
宫长乐面无表情的模样未变,手指用力的几乎陷进肉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云衡……你现在究竟在哪。
或许是早就收到了消息,付宁晨很快就到了御书房。只是他神情散漫,似是并不把宫长乐的勃然大怒放在眼中。
“微臣见过公主。”他微微行礼,修长的紫色锦袍衬得他更加俊美,线条细致的下颚在光线下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付宁晨!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宫长乐怒不可遏,手指全部攥紧。
付宁晨勾唇一笑,笑意却是没有达到眼底。
“不知微臣做错了什么,竟惹得公主如此大怒。”
宫长乐的美目直直的盯着他,没有一丝表情:“你私自派人追拿齐国之人,可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付宁晨唇上的弧度渐渐变浅,直至全部消失。
“公主,云衡乃齐国皇子。现在两国交战,我等自然是要为大梁考虑。若是捉拿了一国皇子,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不战而胜。”
宫长乐越听越怒,目光如利箭一般,刺在他的身上。
“付宁晨,你是为了大梁,还是为了你自己,本宫清楚的很。”
若是真的为了大梁,又岂会轻易伤了云衡的性命。
现在,他就只是想要云衡的性命罢了!
付宁晨沉默的没有再说话,而是目光深邃而又幽远的看着宫长乐。
“公主,那人是敌国皇子,臣等捉拿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付宁晨!你简直放肆!”宫长乐腾地站起身,目光森森如冰。
付宁晨冷笑一声,语气却夹杂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失落。
“殿下,您如今袒护包庇他,不过是因为私心罢了。作为大梁长公主,殿下应该以社稷为重,以天下百姓为重,而不是为了区区男女私情,就罔顾天下万民。”
宫长乐倒是不知付宁晨居然有如此强硬的一面,竟然丝毫不与她相让。
想至此,宫长乐并不退缩,而是一步一步走到付宁晨面前,然后冷然一笑:“你说你是为了社稷百姓,又为何不敢让本宫知道呢。本宫虽然惦念往日情分,却也不是不知善恶之人。你如此欺下瞒上,本宫又如何能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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