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帮她,看样子萧美人并没有流产,既然皇上能来看她,表明萧美人是无碍的,那项琬宁自然是要抓住机会,不能白白替人当了替罪羊。
静妃平日里老好人一个,跟谁都亲姐妹似的,对项琬宁自然也好,听项琬宁如此说,心里只疑惑平日里温顺又没心眼的项琬宁怎么突然有些不一样了,但她到底是经过事的,不但毫不慌乱,还端着笑脸道:“宁儿你受委屈了,这次是怡儿不好,她做姐姐的也没个正经,还不若宁儿懂事,回头我就说她,要不等你好了到我那去,打她一顿出出气成么?”
静妃又转而对皇上皇后道:“怡儿没轻没重的,皇上皇后尽管教训她便是,只是这小马驹子到底是北边过来的种,看着温顺也不好驾驭,想来还没去了野性,臣妾看这以后可不能叫皇子公主们去碰了。”
好一个静妃,项琬宁心里不禁冷笑,这一下戳翻了两条船,不紧把项琬怡摘出去,拉来御马房当替罪羊不说,还搭上了镇北将军,要是她没记错,这马就是镇北将军从北戎带回来的。
项琬宁瞪着大眼不解道:“可是宁儿之前看过三皇姐骑的,都没有什么问题嘛,我还上去逗它呢,父皇您说,是不是小马驹不爱吃胡萝卜啊,上次它就没吃啊!”
静妃顿时皱眉,皇上再傻也听出味来了,这事明摆着就不简单,宫里的马他还是有数的,如果不是千挑万选,御马坊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未驯好的马拉出来,更别说是给公主骑。如果说项琬宁是倒霉赶上了,那这一次的目的就是萧美人肚子里的龙种啊!
皇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了静妃一眼,再看项琬宁那可怜样,心里就有些愧疚,宁儿一向温顺懂事,若不是受人唆使,断不会如此,自己刚才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宁丫头你乖乖吃药养伤,萧美人跟朕说,当时你为了不让马撞倒她,硬是拉着马往树上撞,那小马驹子发了疯撞的不轻,朕这就派人去剖开胃瞧瞧,是吃了什么好东西才疯的连命也不要了!”
皇上这就下去派人查小马驹子去了,静妃心里不安,临走的时候还若有所思的看了项琬宁一眼,皇后守了她一会,硬是看着项琬宁喝了药才肯走。然而她前脚刚走,项琬宁转身就把药吐了个干净,也难为苏嫣与她有默契,早早端来了盆子等她吐药。
“苏嫣快给我端蜜饯过来,太医院真是越发糊弄人了,这药熬的跟马粪似的,哪是给人喝的!”项琬宁漱了口,连吃了小半盘子蜜饯,也不怕腻死,苏嫣在一旁看的直泛酸水。
“公主您可吓死我了,当时您被抬回来的时候,别提多吓人了,要是知道您醒来这样没心没肺的,我才不白流那么多眼泪呢。”
项琬宁戳戳苏嫣圆鼓鼓的腮帮子,硬往她嘴里塞了一只蜜饯,想起前世自己先死,苏嫣不定哭成什么样子,此时能再见到她稚嫩美好的小脸,能再见到母后父皇,真是世间再美好不过的事了。
第三章 回京
正在项琬宁在床上躺的百无聊赖的时候,项婉如来了。
项婉如是三皇叔家的嫡女,只比她大半岁,项婉如的生母是皇后家的庶妹,这样一来,俩人的关系不比亲姐妹差到哪去。从小到大俩人都是玩在一起的,项婉如向来乖巧柔弱,项琬宁一向拿她当妹妹看,所以她们一向很亲近。
“宁妹妹你可好些了,听说你落马,我跟娘亲都吓坏了,要不是娘亲说我只会添乱,昨儿就要来了,想着你刚醒一准精神不济,只好等到现在才来看你。”
项婉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温婉可人,项琬宁再见这张脸,有些物是人非之感,若不是她亲身经历过,怎么也不会知道这个如自己亲姐姐一样柔弱的小姑娘,心里竟是藏着一副蛇蝎心肝,自己前世从来都是以善待人,没想到换来的却是那样的下场。
“如姐姐能来看我,宁儿的伤好的就快了,不然这样躺着,迟早闷死了,皇婶也来了么?”
项婉如熟稔的在她床边坐下,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包裹的物什,还一边小心翼翼东张西望,“妹妹别作声,我是特意衬母亲去皇后那的空当提前跑过来的,她一会就过来了,你快先把它藏好了!”
项琬宁垂着眼睑看她手里的东西,手上却并没有接,这是赵子汐给她的玉佩,前世她跟赵子汐暗中往来,都是通过项婉如的。天真如她,竟是万分依赖这个姐姐,跟赵子汐的交往如同所有怀春少女一般美好悸动,却没想到被这两个最为依赖的人给坑的骨头渣都不剩。
项婉如甜美可爱,长大了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若不是她项琬宁现在仗着公主的身份,赵子汐也不会娶她吧,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可怜她直到死的那一刻才看清。
“宁妹妹怎么不接啊,可是害羞了,你放心,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赵子汐说过几日镇北将军回京,皇上要替他举办巡街之仪,还要在宫里摆宴,到时候定是跟上元节一般热闹,没人顾得上你们俩的,所以他会在离宫门不远的那个望山亭上等你,到时候你就说跟我一起去看游街,我会进宫接你的。”
项琬宁有些羞涩的笑笑,却依旧没有接玉佩,“婉如姐姐,我跟子汐的事原就是偷偷摸摸,你也知道母后看上去脾气好,可是对我们姐弟几个最是严厉,我要是藏着这么个东西,还不是一个现成的把柄,我屋里的可都是母后的人,这东西无论如何是藏不住的,子汐的心我自然清楚,就劳烦姐姐先替我收着,改日还给他便是。”
“你到是想的周到,也是,知道了怕是要说你,那成吧,我回头再把玉佩还他。”项婉如重新将玉佩包好收起来,皇婶也来了,项琬宁身子有些乏,她们只坐了一会就走了。
苏嫣将晋王妃她们送走后回来,有些不解道:“公主,赵郎君的玉佩你怎么不收呢,你往常可不是这样的。”
项琬宁瞪了苏嫣一眼,“蠢丫头可不许乱说,我跟赵子汐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收了他的东西可就说不清了。”
苏嫣张大了嘴,到底没敢细问,心眼里就觉的公主自打落了马,整个人都不一样了,“那什么公主啊,那您为什么还要答应婉如郡主去见他呢?”
项琬宁手里端着本书,眼皮子都没抬,“你小小年纪的,怎么耳朵还不好使呢,我去跟堂姐看游街,什么时候说要去见赵子汐了。”
“……公主您确定要去看镇北将军吗,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项琬宁有些不明所以,镇北将军大名鼎鼎,但细究起来,项琬宁还真有些忘了他长什么样,至于他叫什么就更不知道了。前世他回京的的这次,项琬宁正跟赵子汐你侬我侬的,哪里还管的着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将军,再后来她嫁进奉恩候府,也只在传闻里听过他的消息罢了,依稀记得也是个短命鬼,好像比自己死的还早的样子。
“难不成他镇北将军脸上还长着花不成,有甚不能看的?”
“这个……公主啊,您大概见了他就能想起来了。”
镇北将军回京那天,整个金陵城都轰动了,将军驻守北戎五年之久,把北边那波子压的死死的,或许金陵城的百姓体会不深,可北地边陲的百姓就不一样了,他们几乎是将镇北将军奉做神明一般,没有他也就没有北地的安宁繁华。
然而放在金陵城这里,镇北将军这张脸,就是各家小姐夫人追逐的目标,乍一看上去人山人海,但若仔细分辨,围着的七八成都是女子,只恨不得镇北将军能多往她们这瞅一眼,就算能被选中进将军府做个丫鬟她们也认了。
不过这镇北将军到底是杀场上出来的人,坐在车上面无表情甚是严肃,离的稍远点都分不清鼻子眼。项琬宁坐在马车里远远瞅了一眼,到底也没看清模样,只觉的这镇北将军有些奇怪,很是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与传闻中的颇有些不一样。
项琬宁顿时就没了兴致,放下车帘后又端起本书打发时间,项婉如奇怪道:“宁妹妹,我怎么觉的你如今越发闷了呢,这就要去见情郎了,怎么还看的进书呢?”
项琬宁没理她,项婉如闲不住,掀着帘子直往外瞅,“宁姐姐,镇北将军真俊呐,你看那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杀场上出来的,偏偏一张脸长的就是金陵城里的大家公子哥的模样,又比他们硬朗英气,真好看。”
项琬宁心说离这么远还能分的这么仔细,真是白日见了鬼,“姐姐既然喜欢,不如去求皇叔给你们牵个线拉个媒,没准真能成呢。”
“这事还是算了,我听爹爹说,镇北将军并无成家的打算,说不准有甚隐疾,也就只能看看罢了。”
这么看来,这镇北将军也怪可怜的。
第四章 偶遇
项琬宁二人一路往望山亭行去,路上会经过一处不大起眼的小荒地,项琬宁借口说肚子疼,就顺道下了马车,项婉如不疑有他,就在原地等她。
项琬宁提前打探好了路线,从这里翻过一座墙后,就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小胡同,从那里可以直接进入闹市街。项琬宁今儿特意穿了一身较为轻便的衣裙,但再请便也是裙子,爬墙的时候多少有些碍手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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