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喘气声,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因为高强度的训练,身体的每一寸都似乎在燃烧,汗水从额头顺着脸颊滑落,汇聚到下巴处,要掉不掉的,有些痒,温初九却腾不出手去擦一擦汗。
四肢酸软得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喝了三日醉醒来的第二天,她就被凤逆渊拎回军营继续训练了。
这一次的训练,她比参加皇家密探的选拔还要认真。
原因无他,经过之前发生的种种事件,温初九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实力太弱了,不管是自保,还是有其他目的,她需要变强。
汗水把衣服打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没有一个人抱怨或者说要放弃。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逆渊走过来,简单扫视了一下其他人的训练成果,难得开了尊口:“好,时辰到!可以去休息了。”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温初九更是感觉自己的力气好像在一瞬间被抽空了一样。
刚想把手上绑着的的两块石头放到地上,男人修长如竹的食指轻轻抬起她的手腕:“本王允你放下了吗?”
“刚刚将军不是说可以去休息了吗?”
温初九谄笑着问,底气很是不足。
自从她醒过来,这人基本就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看,白天训练完,她得伺候人洗澡泡脚,到了晚上连鞋塌都没得睡了。只能和林逸挤一个树杈。
睡不好就算了,白天她的训练负重明显是要高于其他人的。
没办法,自己作的孽,十八罗汉都救不了她。
“本王是说其他人可以休息了,你……不可以。”
凤逆渊一脸坦然的说完收回手,温初九只能咬牙继续撑着,但人在特别疲惫的时候一旦放松下去,哪里有那么容易再站起来?
饶是温初九撑得额头青筋?起,也没撑过一刻钟的时间,手臂软软的垮下去。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实在没力气了,温初九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没力气了,将军要打要杀请便!”
“上次你不是很有毅力?怎么今天才到这种程度就不行了?”
凤逆渊问,坐在旁边歇气的张一斧也跟着凑热闹:“就是就是,是老爷们儿就站起来,别让我瞧不起你。”
“……”
她本来就不是老爷们儿,就站不起来了。
温初九翻了个白眼在地上躺尸,凤逆渊蹲下来,唇角嘲弄的勾起:“还是说,只有你的那个师兄才能让你这样拼尽全力?”
当然,你和师兄根本没有可比性!
对上男人黑亮的眼眸,以及里面幽深难懂的情绪,温初九默默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足所有的力气爬起来,重新扎了个马步,平举双手。
凤逆渊却并没有打算就此作罢,抬手在她的关节处打了两下,纠正温初九的姿势,让两只手绷得更直。
姿势标准之后,耗费的力气也更大。温初九感觉自己就跟在受刑没什么两样。
却又和这人作对一般,努力调整内息让自己能够坚持得更久。
就在温初九要再次败下阵来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远处疾驰而来。
“王爷,那个孩子找到了。”
林逸跪在地上禀告,温初九立刻放下手上的石头凑上前去:“在哪里?他怎么样?还活着吗?”
她语速很快,问题接连不断的抛出,看得出是真的关心那个孩子。
林逸下意识的看了凤逆渊一眼,见他没有反对才继续道:“那个孩子,在留仙阁。”
留仙阁?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去?
温初九拧眉,倒不是看不起那里的人。只是下意识的觉得那个孩子不会是自己到那里面去的。
“带本王去看看。”
凤逆渊说着往外走,林逸起身带路,温初九低头去解石头,因为着急反而打了个死结,索性也不管了,小跑着跟上去。
跑得有些急,不防凤逆渊突然转身,温初九来不及停下,直接一头撞进男人硬实的胸膛,?子一痛,闷哼了一声,连忙后退两步。
凤逆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温初九连忙开口解释:“那孩子是无辜的,也算是被我牵连,小的想跟去看看。”
她不喜欢欠别人的,尤其是人命。
看清她眼底的执着,凤逆渊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继续走,温初九也就默不作声的跟着,只是出了军营,凤逆渊和林逸就施展轻功朝城中掠去,温初九好不容易把石头解下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了。
身体累得厉害,温初九却不敢停下,施展轻功追上去。
一路疾行到城中,直奔留仙阁,温初九没走正门,从后院翻墙进去。
天色将晚,留仙阁慢慢开始热闹起来,温初九最终是在二楼雅间找到凤逆渊的。
布置雅致的房间,凤逆渊坐在最中间的太师椅上,林逸拿着剑站在后面,花娘陪着笑站在那里,凤逆渊前面,跪着一个穿着青布麻衣的小孩儿。
小孩儿不像之前两次她看见的那样邋遢,而是换上了干净衣服,料子虽然不好,好歹看上去像样了些。
乱糟糟的头发洗干净用一根麻绳束在脑后,脏兮兮的小脸洗干净,露出可爱的小脸。虽然有些面黄肌瘦,但长得还算周正,若是养在大户人家,定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
小孩儿的眼睛极黑,只看他的眼睛温初九就可以肯定他是那日那个小乞丐,一脚跨进去,温初九气呼呼的走到小孩儿身边跪下。
“你来了!”
小孩儿发出一声惊喜的低唤,眼睛亮了些,在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温初九。是那日用来装解酒药的瓷瓶:“这个还你。”
刚想伸手去接,凤逆渊抢先一步把瓷瓶拿过去,拧开瓶塞闻了闻,一股子刺?的清凉扑?而来,的确是醒神得很,和他那日在破庙醒来时闻到的味道很像。
“王爷,这便是那日小的留下的醒酒药。”
温初九小声解释,凤逆渊把瓷瓶放进怀里,看向小孩儿:“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是他给我的。”
小孩儿指了指温初九,黑亮的眼眸很是坦荡的迎上凤逆渊的目光。
“他给你这个做什么?”
“他说如果有什么危险,就给你闻一下这个,你就会醒。”
小孩儿老老实实的回答,只是语气太过冷静平淡,有种不符合这个年纪孩子的老练和沉稳。
再者,凤逆渊这时浑身气压外放,连温初九都感觉到明显的威压,这孩子却是半点都不怕他,着实有些反常。
“你不怕本王?”
凤逆渊问,声音虽然平淡,话里的探究却把花娘吓得跪下去:“王爷饶命,这小杂种刚来阁里不懂事,是老奴没教好,冲撞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花娘说着砰砰磕了两下头。
凤逆渊没理会她,继续盯着小孩儿不放,小孩儿端端正正的跪着,背脊挺得笔直:“为什么要害怕?”
“因为你的命掌握在本王手里,本王要你生,你便生,本王要你死……”
“王爷!”温初九忍不住打断凤逆渊,将那孩子挡在自己身后:“是我用一个鸡腿让他帮我做事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有撒谎,你不会杀我。”
小孩儿淡定的开口,温初九都被他的勇气惊呆了,果然是民间处处有高人么?连个小孩儿都看上去比她有勇气?
“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本王醒来为何没有看见你?”
凤逆渊问,小孩儿眉头皱了一下:“我吃鸡腿吃得太急,有些噎着了,看见地上有酒坛子,喝了一点然后就醉晕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温初九一脸无语。千算万算,她忘记让这小孩儿不要碰那些酒。
既然这小孩儿醉晕过去了,自然不可能知道那晚是谁帮凤逆渊解了三日醉,更不可能有关凶手的线索。
想到这个,温初九有些沮丧。
云朵死前的乞求和渴望活下去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她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去,也还是想要帮云朵找到凶手。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凤逆渊问,花娘抢在小孩儿之前开口:“王爷明鉴,是他自己来的,昨天早上一大早他就蹲在留仙阁门口,自己说要签卖身契进来为奴,可不是老奴把他拐进来的。”说完,花娘动手在小孩儿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王爷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小孩儿痛得皱眉,温吞吞的开口:“是我自己来的,我想找个有饭吃的地方。”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凤逆渊看向温初九,似乎在问:你还想问什么?
“他的卖身契呢?”
温初九开口问,花娘忙不迭从怀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契约。温初九看了一眼,眼神很冷,她没想到花娘竟然这么黑,只给了五个铜板就把小孩儿买下来了。
留仙阁这种地方,都是看脸选人,若是简单的杂役,花娘肯定不会花心思让小孩儿穿得这么干净整?,定是看中了这孩子的长相。
京都有很多达官贵人有些特别的嗜好,喜欢小孩儿和清秀的小倌,花娘把小孩儿打扮成这样,多半是打的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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