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也是经过正规培训和层层选拔才进入皇家密探的好吗!怎么可能一点长处都没有!
“再来!”
温初九不服,憋着一股劲再次出手,这一次她用了巧劲,比刚刚多接了凤逆渊一招,只是右手被凤逆渊拧脱臼了。
她还是每日往脸上糊着暗黄的药粉,却遮盖不住苍白的唇色。
凤逆渊看得分明,寡淡的判决:“胜负已分,住手!”
“我还没认输!”
温初九低吼,咬牙自己把手接回去。
喀一声脆响,凤逆渊意外的对上一双湿漉漉的倔强的眼。
那双眼里,并没有对胜利的渴望,也不是想证明自我,更多的是执拗。
至于这种执念是来自某种事物还是来自某个人就不得而知了。
温初九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皇家密探最终选拔的时候。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感觉不到身体受了哪些伤,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倒下,就算是死,也不能倒下!
顾临风,终有一天,我会挺直脊梁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温家虽是贱商,却没有做过半件不仁不义的事!
张一斧扛着一棵大树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凤逆渊一指头把温初九摁在地上的场景。
说是一指头其实不算恰当,严格来说,这一次,凤逆渊只是刚抬手,温初九就倒在地上了,他的手甚至下意识的有想要拉住她的冲动。
张一斧把树放到一边走过来,温初九已是?青脸肿,若不是她身上还穿着刚刚那身衣服。张一斧都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王爷?”
张一斧疑惑的喊了一声,和下属较量武艺,凤逆渊向来是有分寸的,从来不会失手伤人,今儿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把人打成这样?
凤逆渊恍若未闻,眼睛死死地钉在温初九身上。
她趴在地上,浑身沾满了尘土,头发也散乱不堪,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她撑不下去了。
凤逆渊再次在心里下结论,可最深处有个细微的声音在期盼着甚至是呐喊着想让她再站起来。
带兵三年,杀敌无数,他从未见过像温初九这样的人。
说她不自量力也好,说她以卵击石也罢,她执拗着挣扎着在被击倒后又一次次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不得不承认,就在刚刚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他从没想过,这样娇小的身体里,会蕴含着这样的力量。
更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人,会有这样顽强的意志。
站起来!这一次,本王不动,只要你打到本王,就算你赢。
似是听见他心里的声音,温初九动了动手指,极其缓慢的把手撑在地上,企图站起来。
完成上午训练任务回来的将士越来越多,但奇怪的是他们都自发的没有发出声音。一致安静的围在周围,耐心的等待着。
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温初九终于撑起来了一点点,众人的眼睛亮了起来,然而下一刻,温初九又跌回去。
“呼呼……”
她的呼吸声很重,重到在场的人都能清晰的听见,这显示她的体力已经透支到极限了,她撑不下去了。
温初九又尝试了几次,最厉害的一次她撑着身子跪起来,只是手刚离地,身体就摇摇晃晃的倒下去。
“他娘的!”
张一斧这个急性子受不了了,他单膝跪在地上朝凤逆渊行了个礼:“请王爷把这个弱鸡交给属下,属下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升她的武功,今天就算了吧!”
张一斧这人看着粗鲁,却没什么坏心眼。
从温初九投机取巧加入南横军开始,他便看她不顺眼,因为她太弱了,可今天看见温初九的这番举动,张一斧震撼了,如果他有一天在战场上也这样筋疲力尽,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像温初九这样站起来。
消除偏见,张一斧立刻把温初九纳入自己人的阵营,自然见不得温初九这样一遍遍折腾。
张一斧一跪下,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跪下:“请王爷饶了他吧。”
凤逆渊没说话,温初九还没有像刚刚那样急着想起来。
她安静的趴在地上,好像晕过去一般,左手却紧握成拳。隐隐有青筋暴起。
她在蓄力,做最后的冲锋。
凤逆渊眸底渐渐流露出一丝期待。
站起来!
南横军将士,就算是战死杀场,也要顶天立地。
站起来!
向本王证明你比本王想象中要强!
大约是他的目光太强烈,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温初九身上。
“呵呵……”
温初九突然发出一声低笑,笑声很小,嗓子有些沙哑,却有了势在必得的信心,让其他人也不自觉的跟着热血澎湃起来。
所有人都安静的等着,等她积蓄力量站起来,拼尽全力给出最后一击。
“我……不认输!”
伴随着这一声嘶吼,温初九从地上站起来,一拳打在凤逆渊胸膛。
轻飘飘的一拳,一点分量都没有,却让凤逆渊胸口狠狠震动了一下。
打完这一拳,温初九软软的倒下,伸手一捞,凤逆渊把她抱起来朝军营方向掠去。
“顾临风。”
温初九低唤,声音很是虚弱,凤逆渊猛地停下,本想让她认清自己到底是谁,见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竟不自觉应了一声:“嗯。”
“我厉害吗?”
厉害吗?拼尽全力也只能接他十招,连进南横军的资格都没有,若是放在以前,凤逆渊只会像张一斧那样觉得她是个弱鸡,但现在,凤逆渊沉默片刻。终是回答了一句:“厉害。”
语气有些无奈,甚至夹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军营里除了糙老爷们儿多,也就跌打损伤的药多了。
凤逆渊把温初九抱回自己的主帅营帐,拿了跌打损伤的药酒给她擦药,看见她身上哪哪儿都有淤青,凤逆渊皱了皱眉,他记得自己刚刚下手一直很有分寸,怎么会伤成这样?
药酒倒在掌心,再均匀的涂抹在温初九的背上,暗暗运力,凤逆渊很有耐心的按摩揉捏。
药酒很快渗透进肌肤,掌下的皮肤开始慢慢发烫发热,虽有淤血阻塞,却并不妨碍肌肤原本的嫩滑触感。
揉着揉着。那日沐浴时的细碎片段涌入脑海,难免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手顺着曲线顺畅的背部往上游走,刚想挑开裹胸布条,忽然在肩胛下方一寸摸到一处伤疤。
拨开布条仔细一看,并不是之前箭伤留下的伤疤,而是陈年老伤,伤疤大约有成年人半截食指那么长,伤口?整,应该是被匕首这样的兵器贯穿。
在这样的位置被匕首贯穿,应该伤了心脏。
“竟然这样命大?”
拇指摩挲着只付,凤逆渊呢喃出声,温初九睡得很沉,没有回应。
上完药,凤逆渊让人看着营帐不许任何人进去,又带着张一斧他们去了后山训练。
傍晚回来,得知温初九还在睡,凤逆渊没什么意外,抱着温初九出了军营回王府。
林逸现身跟在他后面,走了一段路终于忍不住问:“王爷要带她回京?”
“嗯。”
“可她的身份明明……”
“想说什么?”
凤逆渊一针见血的打断,林逸一下子跪下去:“请王爷三思,此次回京事关重大,王爷万万不能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带在身边!”
“你怕本王会中她的道?”
“……”
林逸没吭声,虽然温初九看上去没那个本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林逸,你跟了本王多少年?”
“从王爷进京给太子做伴读开始,属下便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一共十三年!”
十三年,说起来轻易。却是十三个春夏秋冬,无数个日升月落组成的。
“本王能在那吃人的地方活下去,还要惧怕一个连你都能看穿的人么?”
话落,凤逆渊继续抱着温初九向前走去,林逸惭愧的低下头,是了,一个连他都能看穿的人,王爷又哪里会看不穿?
王府上上下下的丫鬟用极其惊悚的目光目送凤逆渊把温初九抱回了主卧。
咱们王爷,什么时候抱过人?
云朵本是来请凤逆渊去用晚膳的,看见这一幕整个人呆住,正好凤逆渊从屋里出来叫住她:“去烧些热水来。”
“王爷要沐浴么?”
凤逆渊没回答这个问题,又道:“去管家那里领一套干净的护卫服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云朵转身就走,心思却难得的活络。
王爷有自己的衣服穿。根本不需要护卫服,也就是说衣服是给那个人穿的,热水也是给那个人烧的!
刚刚那个人还昏迷着,王爷难道打算亲自帮那个人沐浴更衣?
这个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云朵被自己吓了一跳,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一脚踏空摔到地上。
“哎哟……”
云朵痛得喊了一声,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吹气,眼前忽然出现一抹淡青色长裙,抬头,沐灵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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