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洗完澡吃了饭。雨却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温初九靠在窗边听着外面的雨声。思绪飘得有些远。
林逸是昨晚回到南?王府的,按照他的说法,现在凤逆渊是被镇西王软禁在皇宫里了。
世人皆知新任镇西王是个草包,所以连陛下都对他没有半点防备。
请他出兵的是雅妃,那雅妃是用什么条件和他做交易的呢?还是说早在老王爷离世后,这镇西王就和雅妃联合在一起,故意装纨绔?
不,不会的。
当初温初九在西夷待的那两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一点他和雅妃私下有往来的迹象。
温初九知道他并没有要为老王爷报仇的意思,他要的不过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这个时候他跳出来。应该是真的看重雅妃膝下的三皇子,要扶三皇子继位!
温初九拧眉,要说这三皇子凤凌霄其实算是个中规中矩的人。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只是这些年雅妃一直独得圣宠,所以众人多少有些谄媚逢迎。
但真要拿和太子凤凌肃相比,就会明显差一大截。
凤凌肃是皇后的遗腹子,皇后离世这么多年,先帝都没有再立后,足见对皇后的感情有多深。
所以凤凌肃受到的教诲是最好的,他既有治国之才,又有行军之武,无论怎样看都是下一任帝王的不二人选。
温初九在宫中当差,也偶遇过凤凌肃几次,这位太子殿下不仅聪慧过人。为人也很有风度,虽贵为太子,却从未有看不起人的姿态。
从个人私心来说,温初九其实是支持凤凌肃继位的。
只是先帝突然薨逝,朝中大臣之间的利益关系又错综复杂,那些有野心的人自然都按耐不住要跳起来兴风作浪了。
现在这样的情形。最好的办法就是能让现任镇西王凤景佑和凤逆渊站在同一个阵营。
想到凤景佑,温初九愣了一下,这人纨绔的皮囊下是一颗死寂的心,她虽然对他有些了解,但还不一定有说服他的把握。
况且,连宁西舟那个狐狸都不能说动阻止凤景佑带兵逼宫。她能做的就更有限了。
想得出神,胸口蓦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温初九闷哼了一声,额头立刻冒出冷汗,沐灵擦干头发走过来:“你怎么了?”
“心绞痛犯了。”
温初九抽着气随口胡诌,沐灵有些无语。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又不是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温初九笑着反问,最近疼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痛感也越来越强,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敢吃封洛天留给自己的药。
之前她在北宿吃过一粒,现在只剩两粒了,他们才刚离开南浔不远,万一中间出什么意外。她可能会死在路上。
那扳指还在她身上,她说什么也得撑到京城才行。
沐灵也习惯温初九这么贫了,刚要再说什么。耳边突然听见一声轻响,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躲闪过去。
温初九没了内力,没沐灵的动作那么灵活。只能迅速缩了缩头,一支利箭稳稳的射在窗棂上。
如果刚刚温初九没躲开,脑袋已经被这箭串成串了。
有埋伏!
脑中警铃大作。温初九第一反应抄起手里的东西丢过去把桌上的油灯打灭。
屋里陷入黑暗,温初九一个滚身躲到桌子底下,屋里又是‘笃笃’两声响,下一刻,门被踹开,林逸听见动静进来。
“外面有埋伏,差不多二十个人,你们先走,我处理完来找你们!”
这二十个人身手应该都不弱,但林逸作为凤逆渊的贴身护卫,对付这些人不说绰绰有余,但也不会吃什么大亏。
“保重!”
温初九低声说了一句,摸到窗户边就跳了下去。
落地时打了个滚卸掉大多数冲击,驿站已经有杂乱的脚步声,是驿站里面的守兵听见动静赶来了。
不知道这些人是敌是友,温初九一路东躲西藏的摸到马厩。
马儿还在吃草,温初九解开绳子,顺手抱了一把草翻身上马,腿一夹马肚子,策马狂奔起来。
雨还在不停地下,老实说这样骑在马上很难受,不过温初九管不了那么多,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往前冲。
半个月后,京城。
“啧啧,现在真是世风日下哦,陛下一走,南?王不好好在南浔待着,跑到京城这边花天酒地了!”
“可不是!听说他不仅住在花楼,府上还有很多大臣进献的美姬!”
“啧……真是辱没老王爷的名声哟……”
“……”
街上的行人议论纷纷,并未注意到角落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叫花子啃着一个白面馒头听得津津有味。
吃完一个馒头,小叫花子拍拍手朝京城最大的花楼走去。
入夜,花楼后门处的巷子里停着一辆低调而奢华的马车,马车底部挂着一个小叫花子,蓬乱的头发下面,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很是吸引人。
“爷,慢走呀!”
伴随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后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走出来。
似是有所感应,男人抬头朝马车底部看去,眼神像淬着毒的刀,唰唰朝车底的人射去。
四目相对,车底的人眼睛一亮,正准备爬出去,男人抬脚就在车辕上踹了一脚,掩盖住那小小的惊呼。
“王爷,发生何事?”
车夫警惕的问,凤逆渊拍了拍鞋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唇角勾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无碍,就是看这马车有些不爽而已。”
第一百二十七章 搜查马车
“吱呀……”
厚重的宫门打开,哒哒的马蹄声在宫殿悠悠的响起。
过了两道宫门,马车被守门的护卫拦下,车夫下马,恭敬地撩开马车帘子让凤逆渊出来,结果等了半天里面都没反应,车夫壮着胆子往里面一看,脸顿时垮了下来。
里面那尊佛已经睡着了!
这可如何是好?
把人叫醒吧,他没那个胆子,不把人叫醒吧,也不能让人就在这宫道上睡一晚啊。
犹豫半天,车夫只能硬着头皮开口:“王爷。您醒醒,咱到了。”
“……”
车里的人纹丝不动。
车夫深吸两口气,一手捂着自己脆弱的心脏,一手颤巍巍的伸进马车想把凤逆渊拍醒。结果手还没碰到,人就醒了,裹着寒气的眼刀子立刻嗖嗖嗖的射来,哪里有半点睡着的模样?
车夫猛地收回手,脸上挂起讪笑:“王爷,到宫门口了。”
凤逆渊不说话,只板着一张脸看着车夫,好像在说:到宫门口了关老子屁事!?
车夫的老脸抽了抽。刚要再开口,只听凤逆渊冷冷的命令:“本王乏了,送本王进殿!”
“这……”
车夫一脸为难,过了这道宫门是不允许有车马通行的。他可不敢做这样的事。
“怎么?本王说话不管用了?”凤逆渊的脸沉了下去,无尽的威压袭来,车夫差点没直接给他跪下去。
一旁的守卫看车夫怂得厉害,一个跨步上前:“王爷,这……”
然而刚起了个话由,就被凤逆渊一句话怼了回去:“既然你们不让本王进去,那就去告诉凤景佑,本王这就启程回南浔!”
这话威胁的意味很重了,那守卫犹豫地看了看身边的人,还是举棋不定,就在这个时候,凤逆渊突然动了一下,作势要下马车,那守卫吓了一跳,连忙开口:“王爷,请!”
守卫让开道。做出请的姿势,车夫不敢上马,凤逆渊钻出马车,自己把马缰绳一拉。慢吞吞的跨过宫门朝里面走去。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南?殿,这是他当初做质子时在宫中住的地方。
几年没住,这殿堂落了些灰,不过这几日宫人们已经把宫殿重新打扫出来,因为先帝薨逝还没多久,殿里并未摆放过分华丽的饰物,当然,凤逆渊也并不在乎这些。
马缰绳一扔,凤逆渊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守在殿中伺奉他的两个宫人立刻迎上前来:“王爷回来了,可有何吩咐?”
平日凤逆渊是根本不会理会他们的,所以这两个宫人也是例行公事的问问,结果没想到凤逆渊一反常态停了下来。
“烧热水来,本王要沐浴,还有热饭热菜。”
“……”
两个宫人同时一愣。凤逆渊为什么会留在宫里,这谁不是心知肚明?之前这位爷嫌弃人太多碍手碍脚,所以南?殿伺候的人很少,这会儿要烧水吃饭,岂不是要把所有人都叫起来?
“怎么?要凤景佑来了你们才肯听话?”
凤逆渊的眼睛眯了眯,狭长的弧度透出几分杀气,两个宫人缩了缩脖子,连忙低头走开。
凤逆渊看了眼马车。径直走进寝殿,没一会儿,一群宫人提着热水进来,灌满浴桶后立在旁边,凤逆渊没发话,谁都不敢走,不过也没人敢上前帮他宽衣。
万一惹怒了这人,估计能被一拳头呼死。
是以。所有人只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好在凤逆渊并没有泡很久的澡,很快便跨出浴桶,换上干净睡袍,刚准备休息,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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