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上马车,慕词垂着眸子坐到一边,一直没说话。
他眼睫不时轻颤,柔美得像将将飘落的花瓣,他脸颊红晕未退,粉嫩得似将将采下的蜜桃,他红唇还余韵未消,鲜美得如急急待人采撷的熟果。
她在他对面坐着,便不由又有些心猿意马。
她一直克制着,因为知晓他的矜持。
可给她机会的,是马车倏然间的一顿。
这一顿,他坐得不稳,眼看就要扑出去。
她伸出手,顺势将他揽进了怀里,一低首,就覆上他微合的眸。
“小词,别动,现在没人。”
喃喃低语着,她舌尖顺着他精致的眉眼一路下滑,落到他唇上,缠绵,辗转。
趁着他意乱,她另一只手灵活地挑开他的腰带,他身前一凉,大片白皙的肌肤流露在外,她的眼神越发暗沉。
“不、妻主,不要……”
他破碎地呻|吟出声,一双眸子迷乱不已,就连柔弱的推拒,都是这般诱惑难解。
这一刻,她残存的一丝理智彻底磨灭。
“妻……主……”
他的声音细碎不成语句,她松开口,他身上已然布满了粉色花瓣的印记,整具裸|露在外的身子泛着摄人心魄的香艳潮红,极具魅惑。
他抑不住地又轻吟出声,一双温润如玉的墨眸变得恍惚而且泛起柔媚的水光,带着乞求,他轻唤她,“妻、主……”
他已准备好,要接受她。
再不愿压抑那股子情动,她撩|起自己的衣袂,一口气将他纳了进去。
“啊……”他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她的腰。
————
望着在她怀中安然闭目的慕词,顾宛央勾了勾唇角,眼眸在划过他微肿的唇瓣时流露出丝丝怜惜。
这一路不短,她又没克制住自己,他一定累得不行。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马车上行事,轻微的颠簸居然带来比往常更奇妙的享受。
轻柔地吻了吻他的眉心,她喃喃出声唤他的名字,“小词……”
怀里的人儿似有所觉,他轻盈如羽的睫毛颤了颤,微张开眸子,“妻主。”
话音方落,他神智稍稍清醒,立时想要坐起身,却发现浑身一丝力气也无,动也动不得。
眸底微微划过几分愧疚,她更紧地将他揽进怀里,“小词,辛苦了。”
“无耻。”他轻嗔。
明明别过了头不看她,身子却极为顺从偎进了她怀里。
她唇角又是一勾,她喜欢他的依赖,喜欢他这般不假思索的靠近。
马车缓缓停下,驾车的碧溪翻身下地,能在这样的声音中一路保持面不改色,顾宛央身边这三位贴身大侍女中,唯碧溪做得。
其他两个那么嫩,只怕早已弃车而逃。
“大小姐,到了。”碧溪沉声开口,随即站到一侧候着。
“小词,要下车了。”她出声相告,只为跟他打个招呼。
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他双手环住她的颈,眼睛一直闭着。
她腾出一只手来拿过毯子将他团团裹住,确定无一遗漏了,这才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动作轻柔,没让他感到半分不适。
马车外,景笙拎着那两只兔子走过来,神色不大安好,衣服上有几坨明显是兔子便便的东西。
看顾宛央面上难得地显露出温柔之色,她挑了挑眉,“我说顾大小姐,你这醉卧美人膝一路风流,却将这两只扔给我,有点不够意思呀。”
“景笙,”顾宛央微微停下步子,“你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言罢,她举步便走,对挡在身前的景笙视若无睹。
“咯咯……”
景笙正怒目圆睁盯着顾宛央的背影,身后忽而传来一声笑,回首看,竟是阿宁。
她的怒气就这么一下子熄了大半。
阿宁朝她伸出手,“把兔子给我。”
景笙挑挑眉,“刚刚在马车上你怎么不要?”
她主动过去帮他和阿初驾车,谁知这两人先前还逗兔子逗得欢愉,一见兔子有拉便便的迹象就往她身上丢。
她先前还不明所以,但见这兔子是阿宁丢来的,便二话不说欣然接受,哪知会是这般?
阿宁看着她,同样挑衅一笑,“你给是不给?”
“我若不呢?”
阿宁收回手,双手环在胸前,“那就请景姑娘亲自把兔子送到少君手里。”
在阿宁笑意愈深的注视下,景笙的小心脏颤了颤。
她要是敢亲自把这两只兔子送到慕小公子手里,她就敢保证,那位顾大小姐、女尊版的霸道总裁会让她死的很痛快。
“阿宁哥哥,我错了,我给你,这就给你。”
嗯,识时务者为俊杰。
接过她手里的两只兔子,阿宁瞪她一眼,“谁是你哥哥?不准乱叫。”
景笙从善如流,微微一笑,“小的遵命。”
——————————
很认真地致谢,言西曰拾小可爱的打赏,以及昨晚为了帮阿绫求票票砸出的10000书币,么么,阿绫爱你~真心表白~
另外,小插话一段,下次有壕主阿绫不介意来个直接的打赏哟【掩嘴笑】~正正经经地等【讨好笑】~
正文 第67章 是他亲手毁了我
北郊猎场的另一处亭台上,苏七公子苏念正一个人坐在桌边,身后站了四个小童。
他的祖母苏御史现已年迈,今次并未出席。
他的母亲素来喜好结交权贵,今次正携了他父君忙着和旁边的几位亲王攀谈。
他的嫡亲姐姐苏悦去了边关,今次来参加秋猎的大姐三姐尚未回来。
便就只剩下他一人。
闲闲地品一口香茗,他向四处望望,却不期然正瞧见那个他当初一心想嫁的女子。
她依旧一袭绾色的衣裳,袖口前襟和衣摆上零零散散缀着如意云纹。
他不由想起最初的最初,那时每每和二姐同去见她,她总清清爽爽的一袭白衣,只不知什么时候起,或许,就是从娶了慕小公子那天起罢?她那一件件白衣就统统换成了绾色。
无意识地轻轻叹一口气,他又见她翻身下马,三两步上了亭台。
她的心情似乎比往常任何时候都好,脚下的步子很轻快,一只手还背在身后拿着什么,可惜他所在的角度并不足以让他看清楚。
稍稍愣神的片刻之后,他又看到那个一袭白衣男子的蓦地扑进她怀里,两个人那么相拥而立,有种说不出的登对。
就在半年前,他还曾那么渴望嫁给她,那么渴望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他,如今再见,心底纵有微澜,却也不会再有那般期冀。
他如今,也要嫁人了呢。
那个人,她是当今女帝膝下的嫡长女,是二姐口中的大英雄,是母亲口中的未来太女……她们都在夸她,可她于他,真的,还什么都不是呢。
前些日子,她主动推迟了他们的婚期,因为边关起了战事。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轻松,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再过一段自由的生活,皇女府再尊贵,哪会有家里适意?
“主子,有位徐正君求见。”他正思索间,耳边响起贴身小童的话语。
于是收回心绪,他坐直了身子,道:“哪位徐正君?”
“回主子,就是原来顾府的长公子。”
苏念略一思忖,“请他过来。”
“苏公子好久不见。”来人一袭妃色长裙,面容姣好妆容精致,眉梢眼角都有种说不出的媚态流露。
“徐正君,请坐。”苏念的语气不冷不热,说话时,目光又不自觉地向对面的亭台望了一眼,那里此时已经没了人,他们走了。
顾长琴在苏念身侧坐下,他顺着苏念的视线看去,那个亭台,主席正是顾府的席位。
顾长琴眼底闪过一道光,他低声道:“苏公子可还记得家姐?”
苏念睨他一眼,“宛姐姐是家姐挚友,我自然记得。”
顾长琴摇首喟叹,“当年错过苏七公子这般妙人儿,真是家姐之不幸。”
“哐——”一声,苏念猛地放下茶杯,“徐正君,请注意言辞,本公子已许了妻家,容不得你如此诋毁!”
顾长琴丝毫不恼,相反,于他而言,苏念的反应越激烈,他要办的事情就越容易。
所以,顾长琴出声笑笑,“哎?苏公子这可就误会了,奴家只是不由得感叹一下,毕竟家姐如今娶的这一位,可真是风姿过人。”
这一次,苏念没说话,显然就在等他的下文。
顾长琴笑意愈深,“这位慕小公子真是好手段,不仅把家姐迷得团团转,还没事便去勾引咱们帝京的众位贵女。”
“这不?今次竟是欺到苏公子您头上,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让大殿下为了他和苏公子您延迟婚期。”
“你胡说!大殿下明明是为了边关的战事!”苏念一下子站起来。
任哪个男子听到自己未来的妻主心念别的已婚男子都会不由自主地失态罢?何况,这已婚男子还已嫁了他曾喜欢的女子?
顾长琴坐姿未变,“苏公子,您好好想想,此次出征原定的主帅,可不是大殿下。咱们帝上当初,不就是为了大皇女殿下和您的亲事才没让她出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