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祝既然来了天阑阁,便不会离去。至于这男人,巫祝并不识得。至于怎样,巫祝全凭阁主做主。”
看到梦寐以求的巫女,夏侯宥心中自然是大喜。只是,这名巫祝的姑娘太倔强,估计会有诸多困难。在这一刻夏侯宥也知道了为什么离曜说巫祝进了天阑阁后,事情就难办了。原来,竟是这样的。
“在下奉劝小姑娘一句,凡事不要太早下定论,你现在觉得不行的人,不代表就真的不能给你什么。若是跟着我出去,就算是你不喜欢荣华富贵,事成之后,我也可以许你一世无忧。天阑阁能给你的一切,不代表我就给不了你。小姑娘,你忘记了自己怎么被族人驱逐出来的么?怎么,难道心中不恨,不想报仇了?”
夏侯宥既然来了,既然想把巫祝带走就不可能没有准备好。巫祝是个人才,也是制蛊天才,只是这人才、天才并不受族人的待见,自小就被驱逐。就算是贵为巫女又如何?照样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呢。如果不是已经心灰意冷,如果不是心中有恨,又怎会突然离开苗疆?
巫祝作为苗疆的守护者,贸然离开俨然已经成了背叛,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后台,一旦被其族人找到就是必死无疑。
“小姑娘,你就这么确定在天阑阁就能庇护的了你么?我知道你现在不好选择,但我敢保证,跟着我你绝不会后悔,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所有,包括复仇的能力。你就甘心在天阑阁碌碌无为下去,然后一无所有?你忘记了你爹娘和妹妹怎么死的么?时刻带着用爹娘、妹妹的骨灰制成的项链,你就不想为他们报仇么?”
长孙曦拍了拍手,夏侯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用这招深入人心呢!她要是巫祝的话,说不定就答应了。只是,她终归不是巫祝,去留也是巫祝自己的选择,她尊重巫祝,但也绝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让巫祝离去。
“阁下还真是巧舌如簧,我当真是佩服佩服。有一点,我不得不跟阁下说说,这同样的招数用多了,别人会觉得很反感的。难道阁下不觉得很恶心么?让别人做自己的棋子,如此心思缜密,我着实是佩服、佩服。”
夏侯宥莫名的觉得在这阁主身上竟然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太过于似曾相识。他这一生的确是得罪了不少人,也犯下了不少杀孽,仇人更是数不胜数。他还真想看看,这天阑阁阁主是否是自己得罪的某个仇人。
“阁主,你这般讥讽在下会让在下觉得你是故意针对于在下。我这人得罪的人多了,仇人自然也是多,还真有些想不起来阁主究竟是谁。若是我之前真有什么得罪之处,还希望阁主海涵。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很多和天阑阁合作的机会,何必把关系弄的过于紧张,大家伤了和气,总归是不好的。”
夏侯宥自然是不甘心,可这点儿气量还是有的。他能泰然自若的在朝中周旋这么多年,要是没有点儿度量,早就已经因为树敌太多下台了。有太多的人想看他的笑话,他又为什么还要生气的让他们看呢?
“我想阁下一直没搞清楚一点,那就是我并不想与阁下合作,更不想和阁下扯上任何关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阁下早就已经在进入天阑阁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为什么还留着阁下的性命呢,并不是因为阁下是谁是谁,而是啊,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但就喜欢看有人像跳梁小丑一样自编自导。听我这么一说,不知道阁下的感觉如何?”
长孙曦有那么几分调皮的味道,着实像妖孽。早就已经看不下去的离曜最后还是开口了,再不开口,他觉得他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把天阑阁阁主掐死了,她说话终归是太难听了。
“阁主还真是很厉害的脾气呢,阁主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呢?阁主全凭心情做事可以,可触人底线、咄咄逼人就不好了吧。这里是天阑阁,阁下开创天阑阁不就是想与人合作么?就算是不想合作,但话说的太满、太过,我想对阁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吧。况且,天阑阁又在招贤纳士,要是阁主‘尖酸刻薄’的名声传出去,我想就算是再喜欢天阑阁的人也未必还有兴趣进天阑阁了吧。我也不是多话,只是啊,阁主的性子太让人喜欢不起来了。”
凡是在夏侯宥身边的人,长孙曦一个也喜欢不起来,尤其是离曜。当初何尝又没有离曜的推波助澜呢?夏侯宥身边最在乎的人便是这离曜,有什么大事情也是吩咐离曜去做,别人可能还会有什么二心,这离曜不同,他是夏侯宥身边最忠心的一条狗,这都是外人的评价。
“我说话如何,那也是我的事情吧?想要与天阑阁合作的人是你们,而阁主是我呢,我想如何,为何不能由着性子来?究竟是我是阁主,还是你是阁主啊?我看着你加主人贵气满面,估计是什么达官显贵、皇室贵胄、朝廷重臣呢,天阑阁有一条规矩,不同达官显贵、皇室贵胄、朝廷重臣合作,我想你们应该没忘吧?”
第364章 故意刁难
天阑阁阁主故意刁难,夏侯宥自然看得出来。本来想着和气,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那,既然不能和和气气的,那就不能怪他了。
“阁主,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和气的,我想要的也只是苗疆巫女。这事对你我并没有什么冲突,现在看来是有极大的冲突了。”
夏侯宥暗自扭了扭左手的戒指,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过能看得出来夏侯宥也快要怒极了。
“似乎,我们之间就没有和和气气的相处过呢,既然如此,又谈什么其他的呢?阁下,那我可以看看究竟会如何呢。”
长孙曦是铁了心,不论夏侯宥说什么,也不愿意松口。夏侯宥觉得多说无益,也开始有些厌倦了。
这天阑阁阁主终归是太过属于了,还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只是他在明那阁主在暗,什么事都处于被动,只能看长孙曦会做什么。
“阁主,那既然如此,就不必逃了,巫祝我也是非带走不了。我到要看看,究竟有谁能拦住我。”
夏侯宥说完后就扣住了巫祝的手,欲把巫祝带走,可当他的手完全贴在巫祝的手腕时,灼伤感席卷手掌,等他松手看时,手上已经青紫一片。
“我不想走的话,谁也带不走我。不管你是谁,提的条件怎样,帮我复仇或怎样与我又何干?我的事自会处理,不必假借他人之手,你可以走了。”
巫祝似乎很嫌弃陌生人的触碰,边说边退着,她只觉得这男人让人觉得很烦躁。话都已经说的这般明显了,还苦苦纠缠,真的很烦躁。而且,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利用,无论是谁,都觉得心中不爽,想杀人。
她是苗疆有史以来能力最强也是最控制不住自己的巫女,能有这头衔,那这些人就该相信绝非空穴来潮。只是,似乎这男人并不怎么明白,似乎也并不怎么相信呢。
夏侯宥完全没料到巫祝会这般说,当即就有些愣住了,见惯了太多事,也就习惯了,也只是愣了半秒罢了。他还真没想到巫祝性子倔强会倔强到这般程度,本想强行带她走,现在看来也只是闹了一场笑话了。
“阁下听到了?现在可不是我拦着巫祝不让她走,而是她本就不愿意走。既然如此,我想阁下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吧?怎么,还不打算走吗?”
只要夏侯宥还在这里,长孙曦就会开始失控。刚开始还能控制自己,时间越久越愤怒。她从地狱中爬出来,为的就是杀了夏侯宥,辜负了那么多人,夏侯宥就是罪魁祸首。现在,她早就已经回不去了,唯一泄愤的方法就是杀了夏侯宥!
现在还不能动手,只能让夏侯宥活着。她在弦月谷那几年,夏侯宥可没有歇着。虽说天阑阁也是极力招人,也在扩大,可总归是晚了夏侯宥。夏侯宥现在是真正的权倾朝野,且,他手上究竟都有什么人,她也还不清楚。
这次夏侯宥来又带了多少人,她更不晓得。不管心中再怎么愤怒,今日是实打实的不能动手。逞完口舌之能,还是要认清现实的。不管长孙曦心中再怎么愤怒,她也不会拿整个天阑阁去赌。现在,敌不动我不动。
“就算是巫祝不同意又如何?”
离曜觉得夏侯宥今日也是疯了,往常他也不像现在这般失控,到底是怎么回事?离曜本想先带着夏侯宥走了,可现在的情况是夏侯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但,情形就摆在这里,多说无益,犯不着一下子就把整个天阑阁得罪了。
究竟是夏侯宥太想得到巫祝还是太糊涂,怕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给过阁下机会了。”
长孙曦继续用折扇扇着风,虽说面具并不怎么透风,但该有的动作还是有的。再怎么样,做戏要做全套嘛。她眼里的杀意愈来愈浓,重浮看着也是心里一惊。他知道成立天阑阁究竟是为了什么,也知道长孙曦恨,却没想到是如此的很。
重浮早已经做好了长孙曦一发怒就把主人带走的准备,再在这里待下去究竟会发生什么重浮也不知道。但,不管长孙曦再怎么愤怒,他只要还是清醒的,就有责任让长孙曦保持冷静。遇事哪一方先慌张,哪一方就已经输了。重浮想长孙曦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估计现在是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