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对了，曦儿福薄命贱，高攀不起王爷的这句爱妃。韶华公主和王爷是何等的恩爱，金童玉女，又是如何的羡煞旁人，曦儿虽足不出户，可还是了解的七七八八。如今，王爷在这般叫曦儿，会让曦儿有种，王爷想让妾身‘不明不白’的死在战王府的感觉。”
张若昀可以说恭维的话，可今日确实是没那个心情。本来刚才悠闲惬意的，好不自在，突然间多了一个夏侯宥之后，总觉得有些污染了自己的好心情。
她最讨厌的就是，在回忆一个人的时候，被另一个不相干的人打断记忆的篇章。
看来，淡然还是不能忠心于她。既然如此，那么她也应该考虑去换一个人了。既然，一个人都用如此显而易见的样子告诉了自己自己忠心于别人，那么，也没必要再让她重新效忠于自己了。
在长孙曦的认知里，一个人一旦有了第一次的背叛，那么必定会有第二次。与其留着一个迟早会给自己捅上一刀的人，倒不如防患于未然，自己多留着一个心眼。
“原来在曦儿心中，本王是这样的人啊。既然如此，本王又何必为一个不爱本王的人准备这么好的待遇。淡然，给曦侧妃收拾东西，扳倒冷轩。记住，立刻马上，若是慢了一刻钟，本王必定要了你两条腿，让你今生今世都成为残废。”
夏侯宥说完后甩手一走，长孙曦嘴角依旧挂着笑容，让人越发的捉摸不透。
淡然看了看一直微笑着的长孙曦，心里一直在发怵。身为战王府的人，凡事应该先听战王的，可是这一次淡然却在犹豫了。长孙曦赫塔虽没相处多久，可淡然知道，她和其他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还愣着干什么，当真是不想要你的腿了？我可从来都不觉得，才相处了几天的人，就会对我下不去狠手。”
长孙曦看着淡然，眸子中除了清冷还有几分嫌弃。
第六十八章 备受冷落（2）
长孙曦清冷的眸子看不出半分神色，淡然有些为难，可转念一想自己又是战王府的人，再加上长孙曦都说了，才认识几天的人，谈不上什么忍不忍心。既然如此，何不选择自保？
淡然瞧着王爷的样子，有些琢磨不透。明明是挺在乎这个侧妃的，却还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直到到了后来，淡然才知道，有些爱隐藏起来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审车的人。把长孙曦打入冷轩，实际上也在无形中保护了长孙曦。
一个已经被否定的人，还有什么资格争宠？这样，王妃，还有另外一个侧妃，又怎会把心思放在长孙曦的身上？
转念一想，其实，长孙曦挺幸福的，至少在未知名的角落被人守护着。
只是，那时候的长孙曦对夏侯宥只有恨，所以看不到夏侯宥的好，只能牢记着夏侯宥对自己所做的残忍的一切。
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能记起鲜红的血，撕心裂肺的哭声，被迫的甘愿，以及昔日的繁华，现如今的夕阳落幕……
淡然的速度向来迅速，再加上得到命令后自然也不拖拉，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长孙曦本来就没什么贵重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在意这些。
这样也好，也方便了自己行动。既然相看两讨厌，那何不分开来。夏侯宥这样做也挺好的，把自己彻底的远离了他的世界，很好。以为这样她的复仇计划就会搁浅么？永不！只要她还活着，只要有翻身的机会，他夏侯宥就别想好过。
看着清冷的冷轩，长孙曦只能冷笑。怪不得是冷轩，到处都是杂草不说，随处可见蜘蛛、蟑螂、老鼠……以为这样，她长孙曦就会服软么？想得美，比这儿更差的环境她都住过，这点算得了什么？
她逃亡的时候，没有人救她，没有人施舍她，看到她就跟躲瘟疫一样，恨不得立刻从她的眼前消失。若不是到了后来被云姨所救，师父又传授了自己武艺、脾气书画，想来，曾经的那个高傲的晨曦公主早已经被时间打磨成了尘埃，任人践踏。
“淡然，很好。既然你已经明确了自己是效忠战王的，那么也没必要留在本侧妃身边了。本侧妃身边从来都不需要忠心他人的人。既然如此，那么你好去好散吧。如你所见，我现在不过是一个下堂的侧妃，说不定你在这样跟着我，保不准你在战王府努力了那么多年的成果毁于一旦。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喜欢公平交易罢了。你走了我舒心，你不用遭罪，何乐而不为？”
长孙曦倚着墙，似笑非笑的看着搬完东西站在一旁的淡然。
淡然有些吃惊的瞪大了眸子，有些不相信长孙曦竟然开始下逐客令了。原以为，她没有底线，没想到，只不过是压到了最后秋后算账罢了。她虽然是效忠战王府的，可夏侯宥下过命令，让她誓死保护长孙曦，若她现在走了，王爷是断然不会轻饶了她的。
“奴婢只想陪着侧王妃，如果王妃硬要奴婢走的话，奴婢宁愿死在侧王妃面前。”
淡然说着就拔下了自己头发上的一个簪子，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不忍心让你死？我说过，对于才认识的人，不存在忍不忍心。碰巧，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大概会手下留情，可是对你，我好像做不到哎。”
长孙曦边说边捏紧了淡然的下巴，狠狠地一拉，目光都是阴冷的颜色，让人看了心里忍不住的发怵、浑身大颤。
第六十九章 教训淡然
“要死，你就去死好了。”
长孙曦狠狠地甩开了淡然的脸，脸上都是冷漠和绝情。也就是这一刻，淡然才知道，这个表面上弱不禁风的女子，狠起来有多么的绝情。
本来以为，她再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总归见不得别人死在她的面前。没想到，真如她所说，不在乎的人，不在乎的事，随便怎么样，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对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从一开始，我便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大可跟战王说，看他是觉得你这个奴婢的命值钱，还是我这个名义上的侧妃的命值钱。”
长孙曦甩手走进了冷轩内，只留下了一脸错愕的淡然还跪在院子里。这一刻，当真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淡然现在只想狠狠地抽自己几巴掌，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的话，她又何必逼长孙曦。
对于长孙曦来说，就算她没什么主子的架子，可休息了就是主子，就算是被打入了冷轩，她依旧是主子，哪像她，只不过是个婢女罢了。也怪她自己不识抬举，非要弄这一出，这回可是真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要是王爷知道了长孙曦把自己赶了出去，想来自己这条命也是保不住了。与其让王爷失望，倒不如现在就死了。
长孙曦进到屋内后，一边边喝茶，一边边看着窗外跪在院子中的淡然。本来不想给她一个下马威的，不过，她的不给下马威在别人的眼里成了好欺负的本钱的话，那她她乐意做那个坏人。
既然都决定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那就什么酒的别想喝了。她长孙曦的日子过不舒坦，她们也别想好过。
如果注定要下地狱的话，那么不拉几个垫背的，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淡然一下子就把簪子猛的刺向自己，就在靠近脖子只有一点点的距离的时候，忽然间有一道力就弹开了她手中的簪子。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长孙曦从屋内不紧不慢的出来了，手里还端着一小盏茶，样子有些惬意。
“我长孙曦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见不得懦弱的人。没想到，你如此的这般没骨气。我还以为，战王府的人，都像被战场磨练的做什么事都能泰然自若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如此看来，战王似乎还真的有些不会管教手下呢。”
“这些不过是奴婢做的罢了，侧王妃又何必说王爷的不是。奴婢不是懦弱的人，只是觉得如果在这个世上活着没有了自己的意义，那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了。”
淡然说话铿锵有力，表情也十分的坚定。提及战王的时候，眸子中也有掩饰不住的崇拜。
是呢，乐天的人把夏侯宥传的神乎其神的，更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信仰，可不就是崇拜么？人为什么会有活着的意义，还不是因为有了自己坚不可摧的信仰。
“啪”长孙曦扔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嘴角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双手还不忘了给淡然这说的完美的话鼓掌。
“说的真够大义凛然的呢。战王是你的信仰，那是你的事，如果你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效忠的人究竟是谁的话，这里不欢迎你。另外，我除了不喜欢不忠心的人之后，还讨厌不相干的人的血污染了我的院子。所以，你如果要寻死的话，麻烦走远一些，因为，脏。”
长孙曦的话句句像刀刺向了淡然，淡然一时之间竟然忘了难受。
对呢，到底选择的是谁？是效忠战王，还是效忠长孙曦？她来之前，战王便说过，凡是长孙曦的命令，她都要无条件的服从。那么，这次呢？
淡然纠结了一会儿后，眼神坚定不移，然后说着，“奴婢想明白了，此生只效忠侧王妃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