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绝色/公主衣袂之下有乾坤 完结+番外 (逗猫遛狗)
原本孟玄泠对于燕彻是有提防,但他三年来尽心尽力的呵护儿子,培养儿子,儿子越来越出色越来越硬实,她才慢慢的放下心来,她对儿子总是心软,所以给儿子的是百般呵护和纵容,但燕彻对儿子好更多的是补充了父亲的角色,纵容时仍有父亲的严厉,孟玄泠明白他的用意,但理智上却不忍儿子在自己面前不开心,忙开口道:“皇兄,平日单儿课业重,今天日头好,我便想带单儿出门走走。”
燕彻摸了摸孟单的发顶,轻轻开口:“你想去?”
孟单想去,但舅舅说过他不能活多久了,他若想要保护娘必须在他离开前学会所有,否则自己与娘亲便回想梅花鹿母子那般受人威胁,小手摸了摸鞭子摇了摇头,随即笑盈盈的抬头:“娘,单儿下午随舅舅去书殿不能陪娘了。”
燕彻低头吻了吻孟单的发旋,他并非想要逼他,只不过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孟单若不能早早的独当一面,日后如何能继承大统,开弓哪有回头箭,他的近臣都知道孟单是他挑选的人,不进则退,倘若他不能在他死后站稳,焉能留下性命。
除了儿子早上起来迷迷糊糊时还透着孩童的天真和依赖,她的单儿平日懂事的不像个孩子,孟玄泠心里酸涩,看着燕彻抱着孟单离开,突然不确定自己留下究竟是对还是错。
“你若后悔我带你们离开。”背后传来响动,孟玄泠转过头去,见沈琰眉宇间仍带着回来时的怒火,好奇开口:“今日为发生了何事怎么气成这样?”
沈琰走近,坐在一侧,在孟单成长中,今日不过是他与燕彻无数次争执中的一次,燕彻有意立孟单为太子,所教授孟单的都是为君者的冷酷,诚如孟单所讲,孟单今日在猎场表现出众,但绝不像个三岁的孩子,他没有想到燕彻让一个年仅三岁的孩童面对猛兽,更没想到在他毫无察觉之际,孟单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为冷血残酷的模样,他亲眼看见孟单与野兽搏杀,亲眼看见平日喜爱窝在孟玄泠怀中笑得天真的孩子眼眸阴戾的将那长虫虐杀,他听到燕彻声音平淡的夸赞孟单做的好时只有心惊肉跳。
长叹一口气,沈琰忍下了脱口的话,燕彻说的没错,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即便告诉孟玄泠真相,也不过是徒添她的担心,“没什么,再过午时日头便高了,你若要现在出宫还不是很热。”话罢起身,沈琰生怕泄露心绪抬步离开,他虽然担心孟单的安危,但他也算看着孟单长大,孟单人小但心智却迅速成长,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决断其意志并非能受他人左右。
又是一声轻叹,沈琰摸了摸怀里的晶石,在大燕这么久,他也该离开了。
知道沈琰与燕彻三五时的意见不合,但比起他两人的争执,孟玄冷更在意儿子不似小时候那般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一想到儿子刚会走路时像小鸭子一样跟着自己,如今只黏着燕彻,孟玄泠便觉得有些委屈。
晌午时孟玄泠与祖母一同用了饭便带着嬷嬷丫鬟出了宫。
大燕人喜好喝茶,但喜好的不是在家中喝茶,凡是兜里有点银钱都要去茶肆要壶好的茶,吃些不要钱的点心,与三五人说上半日话得些欢快,这倒是大燕独一份的习俗。
孟玄泠出了宫便去了大燕一处极好的茶肆,坐在一楼,孟玄泠瞧着台面上新到的点心有些新奇,捻了一块滋味尚好忙让人再包些回去,她家单儿甚少出宫,却极喜欢这些点心,燕彻不许他多吃,她便时常给他偷偷带些。她这厢吃着点心,便发现一个只及桌高的小姑娘垫着脚看着她桌子上的点心,堪堪露出桌面的大眼睛里全是渴望。
做了娘亲便抵挡不了小孩子,孟玄泠捻起一个糕点递了过去,小姑娘犹豫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的伸出手。
“灵儿不许无礼。”
妇人的声音让刚刚伸出手的小姑娘猛地收回了手,委屈的转身看向自己的娘亲。
孟玄泠也因着这声低呵抬头望去正对上妇人歉意的脸,妇人走近拉过女儿,连连抱歉,“这位夫人实在抱歉,我们家灵儿失礼了。”
小姑娘因着娘亲的到来十分规矩,端端正正的拜了个礼,孟玄泠见小姑娘入如小大人一般拜礼心里软极,笑着开口:“无妨的,小孩子都喜欢吃点心,我家小儿也喜欢的紧。”话罢又将碟子退至桌边,看着小姑娘乖巧的模样柔声道:“喜欢的话都给你好不好。”
妇人面色微赧,道了声谢。
孟玄泠差身侧的丫鬟命店家送些白水过来,笑着道:“点心而已,不用谢的,夫人既然也过来喝茶不如一道落座吧。”
看着吃点心的女儿,妇人只得谢礼坐下。
两人交谈间,孟玄泠一边为小姑娘倒些白水一边说话,眉宇间尽是温柔,那妇人笑着一叹:“夫人这样温柔,家中定然夫和子孝一派何乐。”
眼睑一颤,孟玄泠淡笑,家中确实子孝,可她没夫,不但没夫,一想起那人心里就厌烦,登时认真叹道:“唉,我家小儿确实懂事听话,可他那爹爹却早早亡故。”
妇人听话一怔,生怕引人不快忙开口:“实在不好意思提起夫人的伤心事了。”
闻言孟玄泠却又真挚笑道:“无碍的,左右我那夫家是个恶劣的,早早去了也好过惹人厌烦。”
如此大逆不道的说辞让妇人一怔,见女儿吃完了糕点,面色尴尬的扯了了由头离开。
见人吓走,孟玄泠撇了撇嘴,她一天诅咒蒋深十遍身边的丫头都不在意了,儿子要是在她身边都会一起帮着她诅咒呢,这人竟然吓成这个模样,说夫家怎么了,她说的是事实,她不是不知道蒋深成了楚良的摄政王,但她绝不会拉下脸去寻他,她不去寻他,他倒好,也未曾找过她们,以前的甜言蜜语都是骗她的彻底让她死心了,提起那人孟玄泠就气不打一处来,猛塞了两块块糕点放入口中。
两腮鼓起,随着咀嚼起伏,孟玄泠正要去拿桌上的茶水猛然腾空,眼眸睁大便对上一人的黑眸,那人薄唇一扬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寻乖乖这般辛苦,乖乖却到处诅咒我亡故?”
孟玄泠眨着眼眸,一脸疑惑的嚼着嘴里的糕点。
看着怀里的人迷糊的模样,蒋深附身吻上那鼓鼓塞满的小嘴,任她嘴角的碎渣蹭了自己一脸,欣喜开口:“乖乖,我找到你了。”
孟玄泠当然认出了蒋深,但她心里怨他怨的不行,岂会由他占便宜,鲤鱼打挺的想要从他身上下来,想要破口大骂却因着嘴里咽不下的糕点而含含糊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气势减弱,一转头见茶肆里的人都看向这里,心里一怒,一边嚼着糕点一边转身跑向外面自己的马车,一上车便怒喊道:“肥东!”
马车向宫里驶去,蒋深跃出想要去追却被暗地里一涌而出的黑衣人挡住了去了。面色一寒抬手迎上。
☆、057
回到宫中时, 孟玄泠已经恢复了镇定, 镇定的给花儿浇水, 镇定的给单儿缝制荷包,镇定的看了一个下午的话本子。
“天哪,公主花盆里怎么这么多水?”
“啊,公主你做什么把昨日嬷嬷做好的荷包口给缝上了?”
“哎呀, 公主您好好的撕什么书啊,您不是说这是孤本了吗?”
孟玄泠撅了撅嘴,将书放在椅榻上, 好吧, 她一点都不够镇定,她心里怨极了蒋深, 除了怨恨他抛下自己离开外更恨他让自己的儿子一出生便没有父亲。
“娘!”
从思绪中回神,孟玄泠柔柔的看向奔过来的孟单,见儿子汗津津的小脸知道他离了书殿又去练武了, 孟玄泠心疼的握住儿子的小手, “单儿累不累,娘明日与你舅舅说许你一日假好不好?”
小圆脑袋在娘亲怀里蹭了蹭, 自己沁满了来自娘亲的馨香后才摇头,声音里带着奶气道:“单儿不累。
用过饭后, 宫女伺候孟玄泠坐在镜奁前洗漱,孟单便坐在娘亲怀里看着一个个钗环从娘亲鬓发间落下,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唯有看到自己的娘亲所有的辛苦才不算辛苦。
母子俩窝在一起, 孟单靠在娘亲的怀中听娘亲讲故事,许久后母子俩相继偎依睡去。
一阵清风飘过,黑色的莽靴悄无声息的踏入房内,缓缓步近床榻看着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时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眼眸微热,所有人都以为时间可以让他淡忘一切,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那份思念从不曾衰减半分。
大手伸出想要碰触床榻上的一大一下,然而床上的孟单倏然睁开眼眸,眼底戾气立现,猛地弹坐而起,下一刻一条银鞭便卷上蒋深的手臂。
内力不足却狠厉十足,蒋深顺着缚在手臂上的银鞭看向执鞭的小童,模样与他印象中一般无二,连初见时的狠劲都分毫不差,生怕将床榻上的人儿惊醒,蒋深决定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