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绝色/公主衣袂之下有乾坤 完结+番外 (逗猫遛狗)
安宁闻言含泪抬头,心若擂鼓,太子哥哥这意思便是支持她了?心里雀跃,却又有些后悔不该常对太子哥哥任性。安宁还想说些话,去而复返的嬷嬷伴着身着华服的皇后走出。
皇后瞥了一眼跪了一夜面容憔悴的女儿,心有不忍,太子笑着一拜,“皇妹年少,还需引导,母后何必如此认真。”
皇后心底微松,顺着台阶而下,“送公主回去闭门思过。”
周围的宫人上前服侍,直到皇后和太子离开才纷纷松了口气。
汉白玉石廊下,皇后捻着手里的翠珠,“太子有意提拔寒门,但切不可忘了分寸。我听闻你有意让那寒门武将领兵平乱?”
李珣点头,毕恭毕敬道:“一则,蒋校尉入仕前虽为草莽却与流民打过交道,二则……儿臣想看看这样的人究竟是否有能力为儿臣所用。”
皇后颔首,再不提起,悠悠另道:“你虽非我亲子,但本宫膝下无子,自视你为亲子,实心辅佐与你,你我共生同存,切不可莽撞行事,事事与我通晓也好商量些个。”
李珣顿足,面色微僵,“儿臣省得。”
皇后莞尔,看了看升起的日头,“本宫今日不用早膳了,太子也早些上朝吧。”
“是。”直到皇后离开,李珣才起身,秋日凉了候鸟高飞,李珣瞥了一眼那领头的鸟,桀骜飞在最前却无人敢越矩,似乎动物比人更懂礼制。
仲秋宴席不久,寒凉便日日北上。
深秋之时,蒋深带兵匆匆离京,街道旁驻足的赵闯和陆谨言在人群散去后便向着清凉山走去,陆谨言蹙眉分析蒋深此行的利弊,许久不见身侧之人,回身时才发现赵闯仍站在原地,“碰到认识的人了?”
赵闯嘿嘿一笑,瞥了眼不远处探头探脑送信的小树枝,“先生先回去吧,我去去就来。”
不待陆谨言问询,赵闯如泥鳅一般混入人群,陆谨言蹙眉本想抬步先走却发现那女子面熟的紧,仔细回想后便跟了过去。
枝翘送了信不敢耽搁匆匆向着誉王府走去,赵闯跟着要走却看到陆谨言走到信差前将那封粉色信封调换下来,忙上前阻止,“先生,深哥说了旁人干涉嫂嫂的事。”
然而赵闯这话说完,信已经被陆谨言干脆利落的拆开,待看到那信中内容时,陆谨言横眉深皱,一侧的赵闯正要将那信拿过,猛然看到信中的内容,同样一惊,“诶,嫂嫂日后想回大燕吗?”
蒋深在楚良为官,那女子却想回大燕,这封信更着实了陆谨言心中的猜测,那大燕公主存的便是利用蒋深的心,妖佞货色,乱世中岂能不做乱。“这事等寨主回来再告知,省的平乱之际乱了心神。”
赵闯点头,心情因着这封信掉落低谷,枉费深哥那般在意那位公主,如今看来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如今蒋深不在,孟玄泠便没有太多顾忌,与嬷嬷去布置了些田产,回来的路上依靠在马车的软榻上听着枝芍绘声绘色的讲昨日发生的事。
“公主的嫁妆被送去东伯侯府后第二日便被窜入京中的流民盗了去,您说那东伯侯也该着,定是平日纵着那世子乱来才在这节骨眼上让人盯上。”
枝芍将柑橘剥好放在孟玄泠手心,“后来听说钱坊的人上门,东伯侯压了房契才罢了,这还多亏了誉王妃补贴了些。”
柑橘汁.水饱满,酸甜正好,孟玄泠眼眸微启,心里疑惑,这誉王妃又是从哪里得来的闲钱补贴给她那父兄?
正想着,马车一顿,车外脚步凌乱急促,为首的嬷嬷带着哭腔,“公主,誉王薨了。”
先是死了誉王世子,这又死了誉王,前者孟玄泠知根知底,后者她却不知缘由,用帕子擦了擦手,或许是因为她的重生,一切开始不一样了。就着枝芍的手孟玄泠下了马车,抚了抚衣裙,看了眼红霞,变故这般多,她能回大燕了吗,她似乎这些天都没有收到祖母的来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买了好多书充电,嗑书到癫狂,我的目标是,多看书少说话,修身养性,做个好青年?!
☆、024
一群呆头呆脑的小鸭子抻着脖子张望,‘嘎嘎’叫个不停,鸭子中一身着华锦素绒的小童冷着脸拿着藤条漫不经心的赶着鸭子,小小的身影带着淡漠疏离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小童仍旧沿着路边赶着鸭子。
疾驶纷乱的马蹄踏过,带起阵阵尘屑,一时间尘土飞扬,好多避而不及的鸭子葬身在那疾驶的马蹄之下,锦袍小童仍旧垂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更不关心身边少了几只鸭子。
那疾驶的马却在不远处纷纷停下。
为首的黑马上蒋深眉头一蹙,另一侧的副官梁实却面露尬色,“是属下疏忽,这便去赔些银两。”话罢,勒马回身向那小童驶去。
蒋深没有说话,转过头去看周围荒芜的田坑,计算着这条路是否出了错。
自古平乱的武将虽然能够迅速出头,但多半名声不大好听,毕竟比起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的将领,这等鱼肉因为战乱家破而不得不成为流民的百姓并不是件光彩的事。
如今的楚良已经受不住一波波的拨款支援,所以游离西北的流民下场只有一个,所有跟着前来的将领心知肚明,但又怕这活计脏了手,成了以后仕途 上的诟病,所以此时新任京都校尉,前来领兵平乱的蒋深刚好成了挡箭牌,一同前来,功劳均分,但做下的恶名却由领兵决策之人抗,即便以后算起来也算不到他们头上,绝妙的差事。
流民皆是食不果腹手无寸铁的平民,蒋深没有什么善心,但也不屑这勾当,也没有心思为旁人做嫁衣,所以出了京后便带小部人马先行抄小路离开,他打算先到西北之地探探能否寻到更妥帖的办法处理流民。但行了几日越发心疑,这几年洪水肆虐,河床改道,那引路武将说的小路是否真的能让他们先到西北?
眼眸黝黑,黑云凝聚,蒋深正思索是否另取别路时便听到一声痛呼,那痛呼声自后方传来,引得众人纷纷回头去看。
梁实因着压死几只鸭子便勒马回身,毕竟这战乱流离的年代,平民人家有几只鸭子也是不小的财产,下马走近,他自怀里掏出了些个银两,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蹲下身道:“小童,那鸭子可是你的?”
身着锦袍的小童眉头一拧,颇为不耐的抬起头,凝脂如玉的小脸带了几分轻蔑,红唇微启,瞥了眼死在马蹄之下的几只鸭子,冷声道:“你眼睛瞎吗,我的鸭子有那么扁?”
梁实看到那小童的容貌先是一惊,小小年纪便生的如此俊美长大定是不可方物,而后又是一怔,总觉得这小童隐隐透出几分熟悉之感,甚至那周身的贵气和压迫之感都颇为熟悉,但待听到那小童如此无礼的声音梁实眉头一蹙,撸了两把袖子,“嘿,你这小子——”说话间手便伸了出去想要吓唬一番,但手刚刚伸出去还未触及到人便只觉手腕一阵剧痛,那骨裂的声音自手腕传出,接着便肋骨裂痛,梁实一时疼的大汗。
锦袍小童冷哼一声,眼眸一眯,全然不像四五岁的孩子,“你算什么东西,敢——放开我!”小童说话时手下正要发力便要直取梁实性命,但猝不及防被人拎着后颈提起,面色赤红,手脚并用,但蒋深蹙眉见招拆招到底将这软软的团子完全桎梏。而后看着那涨红的小脸轻蔑一笑,“小小年纪便手段狠厉,看来你爹娘定然疏于教导,今日我便替你爹爹教训与你。”
锦袍小童手脚被缚,怒目抬头,看清来人却是一怔,红唇开合半晌,转头打量了下四周,漂亮透亮的眼眸嗔圆,俊美的小脸带着些许疑惑和凝重。
蒋深蹙眉,竟然觉得这小童的眼眸隐隐像一个人,像……他家乖乖?
“大人,你可有事?这……这是……大人的儿子?”随后赶来的几名武将下马走近,见自家上官抱着个小童,心里诧异,待看清容貌时更是狐疑。
看到怀里的小童安分了些,蒋深面色微寒的勾唇一笑,“本官尚未成亲,何来儿子。”
那武将后背一寒,不是就不是呗,干嘛像婆娘似得在乎名声,而后再看那小童心里更是疑惑,这明明就是大人的翻版,真的不是大人的儿子?
蒋深怀里的小童闻言冷呲一声,“本官?看来你混的也不怎么样。”
蒋深垂眸看着怀里的小童,勾唇笑道:“你认识我?”
小童红唇一咧,呲声:“不认识。”
蒋深虽然心里有疑,但还有要事在身,将人放下后翻身上马,小童倒也没再出手,拍了两下衣摆打量着那马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