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听见后,后知后觉的抬起了头,他的眼神里满是后悔与惊恐,他看了看宇文毓与林碧落,紧接着,很是大力的跪倒在了地上:“叔父,护儿错了!护儿知错了!”
“知错,你一句知错,就能平息了这一切吗?”此时,宇文邕恨恨的对宇文护问道,他手指着宇文护,而后撕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身上的血痕以及伤疤:“父皇,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儿臣自知没有太子的能干,也没有堂兄的骁勇善战,可是,堂兄为何如此对待儿臣?”
宇文泰见到宇文邕身上的疮疤后,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他手执玉虎棍,走下了龙座:“护儿,你为何如此对待邕儿,他可是你的弟弟啊!”宇文护见状,一副后悔的神情:“叔父,护儿知错了,是护儿怕邕儿走漏消息,怕他去给祎儿通风报信,所以……是护儿鬼迷心窍,求叔父责罚,求叔父责罚!”
“责罚有什么用!”就在这时,宇文毓站了出来说道,“父皇,儿臣实在是心底愤懑的很,还请父皇重则宇文护,以平征凉大军的怒意和邕皇兄所受之苦难!”宇文毓说着,又对宇文泰抱拳请求道,宇文泰见状,愣了愣,许久,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的确是该好好处罚他的!”
宇文泰说完,眸子四动,而后道:“来人,传朕旨意,宇文护弄虚作假,企图谋害皇亲,今贬为车马监司,罚俸半年,即刻执行两百军棍!”话音刚落,林碧落便出面道:“父皇,两百军棍可是要打死人的,兄长所犯之罪实在不该受如此重责啊!”
林碧落说着,心底冷笑起来:宇文护,今日我就要你好看!想到这,林碧落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宇文泰,宇文泰闻言,脸色为难了一下,随后他铁了心道:“祎儿,不必再为他求情,朕的旨意已经表达,你若是求情,那么朕一定会加重他的处罚!”
林碧落闻言,忙说:“父皇不要!儿臣不求情便是!”说着,林碧落对宇文泰福了福身,而后她对跪在一边偷眼看着自己的宇文护奸笑了一声。宇文护见状后,整个人都甚是惊讶,而后,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似得死瞪着林碧落,林碧落看见他那神色后,知晓他是相通了关键,当下,林碧落又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来人啊,把宇文护给朕带下去用刑!”宇文泰有些不忍心的说着,他其实并没有一定要打宇文护两百军棍,他不过是说说罢了,只要宇文护受不了,他一定会及时派人去阻止。可如今,宇文泰想着,看了眼林碧落,只见林碧落一脸的虚弱,整个人摇摇欲坠般的站着。
看见这一幕,宇文泰本来心软的意思就没了,他心道:祎儿如此劳心劳力的为朕的江山做着斗争,可到头来却被宇文护这孩子给偷走了,实在是可恶啊!这么想着,宇文泰的心思一下子狠了起来:是啊,谁说女子不如男的?当年的昭君不就是为了国家而永生不能回到故土吗?祎儿而今所立下的功绩,也该让百姓知道!
宇文泰想着想着,心下有了主意。只见他坐回龙椅上,而后对着众人说:“传朕旨意,襄阳长公主破城有功,收复西凉江山为大周再夺一城,今赐西宫云晨殿,赏黄金千万,下人三千,珠宝绸缎各千套!”林碧落听见宇文泰的旨意后,微微的愣了愣,紧接着便跪下谢恩。
等林碧落谢完恩后,宇文泰又道:“皇子宇文邕因国事受累,今为其开府于京都彩灵地,封为安邦王,赐宫女太监各一千,赐牲畜各五百,赏银万两!”宇文泰说完,宇文邕在其母妃的推搡下错愕的对宇文泰谢起了恩。随后,宇文泰冷眼望着萱妃:“萱妃心术不正,禁足一年,罚俸一年!”
萱妃听说后,惊喜的流着泪叩头谢恩,随后,她扶着宇文邕离开了朝宣殿。
萱妃离开后,牧妃也快速的离开了,林碧落见到她们都走后,对宇文泰问:“父皇,毓儿呢?毓儿可是火烧犬戎大军,直把他们给烧没了呢!”宇文泰闻言,脸上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而宇文毓也对着林碧落笑笑,什么都不说。
林碧落见宇文泰与宇文毓打哑谜似得看着自己,她有些无趣的说:“父皇与毓儿既然都已经有了决定,那儿臣也不便再为毓儿讨要什么,儿臣告退了!”宇文泰与宇文毓听说后,两个人都很是自然的看着林碧落离开,林碧落与黎夭鸾走到了朝宣殿外后,她才笑眯眯的对黎夭鸾道:“黎乱,看来皇位的人选父皇已经选中了!”
黎夭鸾不解的看着林碧落问:“姑娘,此言何意?”林碧落答:“瞧他们刚刚那互动,看意思是早已经商量好了!”黎夭鸾闻言,点点头,不再言语。
回到流萤殿后,宫中众人对林碧落道喜,而后不久,漫长的搬迁也开始了。就在搬迁开始了一炷香后,萱妃在自己的寝殿里看着被掏空的首饰古董,她恶狠狠道:“宇文祎,你这贱人,你这贱人!”“娘娘,窦大人来了!”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宫人的声音。
萱妃闻言,一个奸计忽地升了起来,她阴笑道:“宇文祎,你那绝世的美貌,配一个丑夫君也算是完美了吧?”
☆、第364章 恶计逼嫁1
萱妃恶念一生,当下妖邪般的看向对自己禀报的宫人:“快,请毅儿进来!”宫人听言,忙急匆匆的往外走去,不多时,戴着面具的窦毅进了萱妃被囚的宫殿中。
“臣窦毅拜见萱妃娘娘,萱妃娘娘长乐无极!”窦毅进屋后,不复半月前面见萱妃之时那般亲昵,自他得知萱妃的为人以及后来宇文护的事件后,窦毅已然对萱妃有了反感。再说了,萱妃恶意攻击对付的人可是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林碧落,无论怎样,窦毅也绝对不会对萱妃有什么好眼色。
于是,当萱妃听见窦毅对自己如此恭敬却甚是疏远的请安后,萱妃便死盯着窦毅看,她想从窦毅眼里看出一些端倪,然窦毅是何人,他可是大魏的南逸王,纵横宫廷数年,这个空档儿又怎么能让萱妃瞧出任何的不妥呢?
所以,当窦毅直视萱妃问:“臣脸上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的时候,萱妃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毅儿,你看着越发的像你父亲了!”她岔开话题回答了窦毅,可是她的惊恐与慌不择路却暴露了她的一切心思。
窦毅见此,心知萱妃多少是对自己的态度有了怀疑与猜忌,于是,他答:“臣是臣父亲与母亲所生,眉眼多少会与父亲母亲相似,娘娘可是久居深宫,想念亲人了?”萱妃闻言,目光灼灼的望着窦毅,她眼眸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欣赏与满意,而后,她顺着窦毅的话答:“毅儿猜的不错,本宫自豆蔻年华嫁于陛下开始,便一直身处陛下当时所在的大周皇廷。”
说着,萱妃抚了抚鬓角,随即继续道:“虽说陛下当时为江山操劳着,但是他也曾恩准本宫的亲人探望,但本宫拒绝了。因为千百年来,后宫中人除了帝后,亲人是绝对不能随意入宫探望的。”
说到这,萱妃眉眼中掠过一道狠辣,窦毅察觉到后,疑惑起来:这萱妃怎么说着说着都能说恨起来呢?可惜,还没等窦毅反应过来是萱妃的话又传进了他的耳朵:“虽说圣上当初给了本宫恩典,格外开恩的让本宫的家眷入宫来让本宫省亲,但本宫终究没有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萱妃说完,对窦毅问了一句,窦毅本是作为一个吃瓜群众对身份听着萱妃唠叨的,这会儿他冷不丁的遭到了萱妃的点名,当下,他装作一副听的津津有味且甚是好奇的问:“臣不知,娘娘可否细细解释一番?”
萱妃闻言,在窦毅脸上认真的看了看,许久,她面色中透出一股子满意:“本宫是怕陛下这一开恩,日后会成为朝中文武百官的噱头,当年陛下开恩之时,正视他要要南征的时候;而更巧的则是当初的群臣,皆是对南征之事抱以反对态度。本宫生怕接受了陛下的恩典,就会换来群臣对本宫背后的叱奴一族的恶意针对。”
“所以娘娘才会拒绝了这一切的恩典是吗?”窦毅直言不讳的看向萱妃,萱妃点点头:“不错,正是如此!”“可是这说明了什么呢娘娘?你要对臣说什么?请直接告知臣吧!”窦毅见状,明言道。萱妃闻声一笑:“毅儿你果然聪慧,那本宫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本宫开门见山的告诉你,本宫要你娶了襄阳那贱人!”
“娘娘,毅儿才刚及弱冠,长公主也正处于桃李年华,于皇室而言,长公主是一枚重要的棋子,陛下定不会如此轻易的将她许配于臣的!而且,臣并没有什么本事,陛下又怎么会高看于臣呢?”窦毅听说萱妃的话后,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窦毅除了在心底窃喜之外,面上却暴露着他的担忧与贪婪。
萱妃将窦毅刻意表现出来给她看见的一切假象收在了眼底,她眸子微微的发光道:“那又如何?本宫若是要她嫁出去,难道她还有不嫁的道理吗?”窦毅闻言,目光放在萱妃身上看了看,而后复杂的望着萱妃:“娘娘现在可是戴罪之身,你不想着自己却顾着毅儿,万一连累了娘娘你,你让毅儿回去如何向父亲交代?”窦毅说的为难与犹豫,萱妃见了却以为窦毅贪心。当下,她对窦毅勾了勾指头,示意窦毅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