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大哥,这几条蛇是怎么回事?”林碧落对乌大哥问,乌大哥答:“是在逍游阁的门槛下找到的,放蛇的人心思很是阴毒,即使小姐你踩不到这蛇,但只要院里的任何一个人踩到了它,只要被咬了,那么毒蛇的毒就会借由被咬者为散播者,对周围的人散播毒性,直至被咬者彻底被毒化毒害。”
“怎么会有这么阴狠的人?”黎夭鸾大问一声,紧接着,她紧张兮兮的对乌大哥道:“那个……乌大哥,你要不再四处瞧瞧,还有没有这样的可怕东西了……”乌大哥点点头,化作一道雾消失了,林碧落瞧着那已经被乌大哥撕碎了的长蛇,心底一片波澜迭起。
“这花斑叫嫪毐,因为其的毒性能借由人传播,与秦始皇母亲的男宠一样阴狠毒辣,所以得此名!”这时,元邪在林碧落发呆的时候对她说道,林碧落微怔一会,随即便眯起了眼:“嫪毐?看来羽刺营也踩了一脚了呀!”林碧落说着,眼睛看着元邪,元邪愣了愣,他实在是没想到,林碧落会知道羽刺营的事情。
既然已经提到了这羽刺营,元邪就打算当着林碧落以及她的一干心腹说羽刺营的故事,可惜,被林碧落阻止了。因为,林碧落她打算自己说。
原来,大魏开朝之初,正值多事之秋,先帝为了巩固皇权设立了一密司称为银刺,也就是羽刺营的前身。银刺所属皇帝亲自管辖,且处理的要务几乎都是暗杀与探听敌情,这一秘密,一直未曾被人发现。然而,再隐秘的事情,也有见天日的时候,何况是一个暗杀组织呢?
这年,先帝在大魏皇权巩固后,将秘密训练的银刺重新排编与筛选,将不合格的直接杀了,在这样残酷的淘汰中,有一个名为雾狐的汉子因遭陷害而惨败,最终难逃死刑。或许是上天开眼吧,这个雾狐在被杀后,竟没逃过死劫,而且还被人救起,之后,坊间便传出了当今圣上的皇位来之不易,但此不易则全凭其阴险狡诈得来的。
此言一起,一时惹得被圣上打压的诸王感到愤怒,各地暴起,流民与异族皆有暴动的迹象。为了以防万一,当时作为开国皇帝的圣帝,将一切怒火发泄在了银刺的所有刺卫身上,一怒之下,他将所有人处以拔舌酷刑,并丢入了油锅生生炸死。
而后数百年,三任皇帝身边再无了可调用的秘密人手。
然而,有一必有二,在本朝圣上元不笱接手魏朝前,他的父亲翻阅了自己父亲遗留的《九王铭》,他从其中的开篇发现了银刺这一神秘组织,一瞬间的时间,他对银刺这一神秘组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趣。就这样,在多次的探索之后,他列出了一干刺客名单。
可惜,他列出名单后不久,便遭遇了逼宫退位的变故,这件事情由此也成了其一生的遗憾。
等宫廷巨变遭到压制和平叛后,接手玉印圣玺的本朝皇帝元不笱于自己父亲的暗室中发现了一串生涩的字符,在多番的追查后,他知道了字符是梵文,而其中的意思所指代的则是为皇权服务的组织。由此,元不笱还发现了自己父亲常读的书籍《九王铭》。
因为这本书,元不笱发现了自己父亲的秘密,也因此,他发现了其中所暗藏的刺客名单。当一切都水落石出,当一切都有了眉目,元不笱兴致勃勃的开设一名为羽刺营的军营,然而,此羽刺营所招收的,皆是对尘俗的大是大非了无牵挂的草寇。
此消息一出,武林中的败类们皆蠢蠢欲动。可惜,当他们前去羽刺营报名时,却皆遭神秘物体袭击,他们的死状皆可怖的厉害,一个一个的全是如抽干了血一般。而后数年,羽刺营仍是大力的招收人才,可惜他们总是有进无出、有去无还。
多年后,一名神偷因为躲避墓底的尸虫而误闯了羽刺营,当他进入羽刺营后,就发现了其中的可怕与骇人,从正营直至副营,全是清一色的白果木盒,他打开了木盒瞧了以后,差点没吓死。因为木盒里头窜动着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条条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长蛇。
那神偷见到这样的怪异后,吓得想起了自己闯入的地方是何处,他当场就尿了裤子,而后便逃离了羽刺营。也不知道当日羽刺营的看守是否太过松懈,还是他们故意放水,当神偷带着这个可怕的故事传遍整个皇城后,辟谣的文书便出来了:
“近日羽刺营惨遭贼人洗劫,若有知情者,上报皆有重赏!”
此文书出来后,那些听信了神偷说故事的市井百姓们皆动了拿赏的心思,然而,这神偷也不是一般的聪明。他知道文书的事情后,当夜就打算带着家当逃跑,可谁知这一跑,正好落进了羽刺营的手里。
当他被押入羽刺营后,他直觉感到自己要死了,可是,想象中的死亡没有出现,反而还令他见到了当今圣上。元不笱将神偷的底细都查了个一清二楚,知道他祖上是靠掘墓发的家,于是,元不笱令他带着羽刺营的将士们前往新修的陵墓底下,教授他们机关术。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在神偷教授第三批羽刺营新人时,却因为误操作了蛇头机关,而惨遭蛇头机关喷出的毒烟熏脸,死于全身溃烂。此事在当时的羽刺营可谓轰动一时,更甚者还传言此乃圣上的意思,毕竟机关术早已传授彻底,留着神偷这样的大嘴巴迟早会坏事。
☆、第234章 羽刺营2
“不,不是这样的!”林碧落刚说完,元邪便反驳了一句,林碧落眨眨眼看着元邪:“你倒是说说还有哪种版本的故事。”元邪看了眼林碧落,慢慢道出他所知道的真相:
“当年那神偷被父皇捉住后,并没有服从父皇的命令,而是绝食抗议了小半月。若不是后来父皇捉来了他的子嗣,那神偷估计打算把自己饿死。他见到自己的子嗣后,当即便答应了父皇会教授将士们机关术与八卦步法,可惜,在他传授这些知识的时候,他在父皇的陵寝里,下了死手。”
“死手?什么死手?”林碧落不解的看着元邪,元邪答:“他悄悄的更改了蛇头与虎头之间的暗器,也就是你刚刚说的毒烟。”“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林碧落说着,止住了声,元邪笑笑答:“落儿你猜的不错,神偷的死是他自己作孽,与我父皇,与羽刺营都无干系。”
说着,元邪对一知半解的洪殇以及黎夭鸾道:“神偷他本是想着我父皇若是不将他的子嗣放了,就引我父皇进到这蛇头附近,然后开置机关放毒烟毒死我父皇。可惜,我父皇并没有打算杀了他子嗣或者囚禁他子嗣一辈子。所以,当第一批羽刺营的刺卫们训练结束后,我父皇不仅在宫里安排了闲职给那神偷,还时不时的找神偷对弈。
神偷一开始还想着告诉我父皇真相,可是眼前的富贵荣华太过诱人,神偷怕一旦告知我父皇,他便失去了一切,而且很可能会因此连累他的孩子们。于是,在他一次次内心的挣扎于否定下,他将此事封在了心底,久而久之,这件事情也被他淡忘了。
可惜,他是忘了,可我父皇没有忘记。我父皇一直都知道神偷的所作所为,那陵寝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是我父皇亲手设计摆置的,他记得很清楚当时蛇舌的朝向在兑位,可是当神偷进过陵寝后,蛇舌的朝向居然快到坎位了。由此,我父皇推断出了神偷的目的与所为,于是他放任神偷自由,放过他的孩子与他,只为等神偷认错。
可神偷却偏偏没有认错,还夜以继日的陪着父皇对弈,时不时的出宫溜达。父皇当时心里并没有放下对神偷的警惕,所以,他安排了第二批羽刺营刺卫的训练,这一次,神偷想起了蛇头的事情,可是他却绕过了蛇头,带着将士们往外训练。
这一个变化,令父皇欣慰,但是,却也令他痛心。因为,直至羽刺营第二批的刺卫训练完毕,神偷也未曾告知父皇那蛇头内有问题。就这样,过了一年多,父皇安排了第三批羽刺营刺卫的训练,这一次,父皇心底下了决定,若神偷再不提起,他便自己提起。
人生遇上的好人很多,坏人也很多,可是像神偷这般亦正亦邪的棋手却不多。父皇他是抱着看神偷痛哭流涕承认错误的心思发起的第三批训练,可谁知训练中途出的差错,却令他后悔至今。那日,神偷带着将士们熟悉了机关术的第一步后,便径直踏入了陵寝内,他对将士们示范暗器门时,忽地开启了蛇头的机关,由此触发了毒烟。
父皇得知变故后,第一时间赶到了陵寝,可惜,此时的神偷已是奄奄一息。他身边的将士们都不敢靠近,而太医们看见如斯惨状后也力劝我父皇不要去,可父皇不听,靠近了神偷。神偷临行前对父皇只说了一句话,父皇听了以后便因此红了眼。
那神偷说:我早该告诉你这蛇头的古怪,我……我对不起皇上你,也对不起我孩子们……”
元邪将事情的始末说完后,见到洪殇与黎夭鸾二人皆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元邪干笑了几声,对林碧落道:“落儿……你这俩丫鬟好像很喜欢听故事啊……”林碧落眨眨眼:“是吗?”元邪很是不自然的笑了笑:“不是吗?你瞧瞧她们那样子,好像还想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