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叔婆抬出来,这比什么都好用。”
王氏听着,豁然开朗,笑着点头,“还是你有办法啊,行!我就听你的。”
“婶子,别送了,我这就先回去。”
“嗯,你白天有事就去忙,吃了早饭,我过去找你娘,有些针线上的活,我还得请教她。”王氏故意说得很大声。
苏果有些诧异,回头看到不远处的林氏,这才明白了王氏的用意。
她笑着挥手离开。
林氏则在不远处恨恨的瞪着她。
苏果只当没看见,丝毫不理会,转身沿着小路回家。
林氏回到家里,气得把院子里的东西砸了一地,一边砸一边骂:“可恶的贱蹄子,啊啊啊……”
李家树从厨房里跑出来,“你这是做什么呢?不是去菜园里吗?这怎么一回来就动怒?这家里的东西,你砸了,还不得再制?你这是不是傻啊,拿自家东西来出气。”
林氏一听,火更大了。
她冲上去就指着李家树,骂:“我在外面受了委屈,你不问问我怎么了?你还一来就骂我,李家树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的媳妇被人欺负成这样那样,你竟连个屁都不敢放?”
林氏骂着就想起上次在河边吃的亏,受的气。
越想越恨。
李学树跺了跺脚,“我说,你怎么还把气撒我头上了?”
“我就撒你头上,不可以吗?”林氏伸手揪住他的耳朵,用力的拧,“我不可以吗?不可以吗?”
“行行行!你行!哎哟,你先放开我,这样很痛。耳朵都要被你拧下来。”李家树吃痛,一直往她身上靠去,痛得嗷嗷大叫。
李常年打开窗户,冲着外面吼道:“爹娘,一大早的,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下吗?每天就是吵吵吵,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林氏立刻松开李家树的耳朵,笑着问:“常年啊,你饿了没有?娘让你爹给你做早饭,你想吃什么呢?”
“我想睡觉,能不能别吵?”
砰的一声,李常年用力关上窗户,气呼呼的倒在床上。
他昨天才被放出来的,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这双腿都快不是他的了。他恨恨的瞪着帐顶,仿佛那帐顶就是苏果一般。
贱人!一次次的害得他如此狼狈,如果不报此仇,他李常年还算个男人吗?
外面,林氏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不安的拉扯着李家树的手,道:“当家的,咱们常年怎么发这么大火?这孩子是不是被那苏果欺负得太狠了?”
闻言,李家树直接无语。
这是别人欺负他们娘俩吗?明明就是自找的。
当然,这话他也不敢说,生怕林氏又打他。在这个家,他是最没有地位的那一个。
“我去做早饭。”
李家树往院子里扫了一眼,轻叹一口气,摇头进厨房。
……
那边,宋老太看着院子里晾着的半湿衣服,眉头皱了皱,问道:“安之,你又天没亮就上山了吗?这衣服怎么全被露水打湿了?”
最近真是奇怪,每天他的衣服都是半湿着晾在这里。
“是,上去走了一圈。”
“你?”宋老太看了一眼他的脚,“你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吗?你已经是寒气……”
“婶子。”王氏推门进来,打断了祖孙二人的对话,看见宋安之也在,再看看两人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这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正文 第048章 什么傻话
第048章 什么傻话
“什么傻话?怎么会呢?快进来吧。”
宋老太嗔了她一眼,招手。
王氏挎着竹篮进去,“婶子,我来给你们送好吃的过来了。”
“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这可不是我做的,这是果丫头让我给婶子送过来的。”王氏说着,看了一眼桌前的宋安之,眼中的笑意略有所指。
宋老太一听,双眼骤亮,“难得这丫头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
“这孩子是个有心的,一早就趁热送过去给我祖父。刚刚来之前,我祖父一人就把半个猪蹄吃完了。他老人家一边吃一边赞,催着让我和我家弟妹上丫头家去学学手艺呢。”
王氏想到李老太爷吃猪蹄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苏果一走,他就放下筷子,直接拿着猪啼啃。
她送人回去后,他已吃得满嘴油光。
宋老太接过竹篮,有些迫不及待了。
王氏把东西送到了,便起辞回家,“婶子,东西送过来了,那我也回去做早饭了。”
“好!你去忙吧。”
宋老太端出猪蹄,转身就去厨房拿筷子,待她从厨房出来后,碗里的猪蹄只剩下一半了。宋安之撕了一半,直接手拿着啃。
“安之,你这是?”
“一人一半,这猪蹄直接啃就好,拿着筷子也不方便。”
宋老太闻言,洗了手过去,也手拿着啃。
“嗯,好吃。”
宋安之已经吃完了,淡淡的道:“一般,还行。”说完,就去洗了手,从墙上取下弓箭,背着就出家门。
“你又上山?这不是刚回来不久吗?早饭还没吃呢。”
“刚刚不是吃了吗?”宋安之出了大门,朝大山里看了一眼。
这卤猪蹄做得不错,今天去看看能不能碰到野猪,打一头回来,也许明天又能吃上卤猪蹄了。
路过苏家,他还不由的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院子里空空的,少了一道身影,他心里竟莫名有些失落,空荡荡的。
吃了早饭,苏果出了院子,扭头看向一旁的菜地时,就看到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背影。他这是要上山打猎?苏果突然想起药材,不知道深山里会不会有一些贵重的药材?
“大姐,你在看什么呢?”
苏朵收了碗筷出来,好奇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除了大山什么也没有看见。
苏果回过神来,收回目光,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还有什么药材可以采。”
“那大姐想到了吗?”苏朵听了,立刻就来了兴趣。
现在她们一家对采药挣钱,比什么都感兴趣。
“正在想呢,这个也得看到了药草,才能想得想来。”苏果笑了笑,“我想也没用,这山上得有才成啊。”
“哦,也对哦。”苏朵挠挠头,“那我先去洗碗。”
“嗯,你洗碗吧,我去山上转转。”苏果到屋檐下拿了竹篓和小锄头,苏云和覃氏听到动静,连忙从屋里出来,“大姐,我和娘也跟你一块去吧?”
“你们在家。”
“可是果儿……”
“娘,昨晚咱们可是说好了的,这个家听我的。”苏果知道覃氏要说什么,连忙截下她的话。
覃氏点了点头,“好吧,你小心一点,早去早回。”
“嗯,我会的。”
苏云见她走远了,连忙拿过竹篓,“娘,我也去竹林里。”
“我跟你一块去。”
“不行啊。”苏朵连忙拉住覃氏,“娘,听大姐的,你现在虽然能下床了,但还需要调养的。昨天大夫真的这么说了,你可不能不听。回头,我会告诉大姐的。”
覃氏急得跺脚,“你这丫头,我这不是想给你大姐分担一些吗?”
“娘养好身子就是帮大忙了。以后,娘的身子养好了,你要做什么,大姐都不会拦你。”苏朵也是个固执的,覃氏好说歹说,她都不放人。
覃氏没办法,只好留在家里。
苏朵洗了碗,收拾了一下,便去竹林里找苏云。
孔氏躲在不远处,看着院子里只剩下覃氏了,便从草丛后走了出来。突然,她又迅速的躲回草丛后,看着李家妯娌说说笑笑的进了苏家院门。
她恨恨的扯了下草叶,却被割破了手掌,痛得吡牙咧齿。
孔氏想到家里还伤着躺在床上的女儿,想到那天受的屈辱,想到那白花花的一两银子,想到那没吃没口的野兔野鸡肉,她就想上去把覃氏给撕了。
尤其是那天傍晚,苏旭光从地里回来,居然还站在覃氏这边说话。
这是她最忍无可忍的。
她辈子最不能忍的就是苏旭光对覃氏那一点点的怜惜。
孔氏用手绢包着手,恨恨的望着与院子里和李家妯娌有说有笑的覃氏。许久,她才愤然转身离开。
……
苏果上山的目标明确,摘金银花,挖麦冬。
金银花的花期没有多长了,苏果望着这到处都是金银花的山坡,心里决定下午还是带着苏朵和苏云上山。这能摘多少是多少,让它们在山上凋零,更是可惜。
麦冬也不挖了,摘了一竹篓背回去,晾着,她又返回来摘,一个上午,来来回回摘了三趟。覃氏见她们都在忙,午饭也自己做了。
吃过午饭,苏果就带着苏朵和苏云一起上山去摘。
一连摘了七天,苏果白天摘金银花,晚上编簸箕,做晾晒架。苏家的小院子里摆满了晾晒架,远远的就能闻到金银花的香味。
村里人瞧着她们的架势,不少人路过时都好奇望向她们的院子。背后更是议论开了,纷纷猜测她们摘那野花的用途。
大伙见李家妯娌与覃氏走得近,便纷纷去李家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