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将军的士兵 (勤奋的乌龟)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勤奋的乌龟
- 入库:04.10
幸好此次她带着恕一道离京,能够远离国师。
而女皇出于对国师的信任,再加上就在国师提早宣布了无恕的“灾星”星相已改,接着就发生了他差点被毒害丧命的事情,让她认为国师的“死劫”说法应验了,因为国师说过,“死劫”前无恕遭受的苦难越多,越能成功度过“死劫”。
因而女皇对之前自己的仓促决定很是懊悔,担心侄女儿在知道此事后也不会谅解,所以没有同闻人倾提到“死劫”一事。
但若闻人倾知道此事,便可立时断定,国师和萧少一同策划了毒害恕的事件,之所以有“死劫”一说,并非国师未卜先知,而是“死劫”本就是她参与策划的。
此番阴差阳错,也把女皇看到国师真面目的时日推后了。
至于虞无恕最先被御医诊断是中了荆国皇室秘毒“寒眠”,后因他还活着,就推翻了他所中之毒为“寒眠”的诊断,也便能够猜到布局之人显然是想在青国与燕国燃起战火的同时,让青国与北边荆国的关系也陷入紧张。
为了不引起布局之人的疑心,女皇心中虽知此事大概与宁君无关,但在明面上,并未解除对他的软禁,同时派使臣前往荆国送去国书,询问荆国皇室中的“寒眠”是否有所遗失。
当然,在布局之人看来,二皇子中了荆国的“寒眠”之毒而亡,女皇势必要与荆国皇室有所交涉,但女皇真正的目的却是想让使臣表达出希望两国交好的态度,不能在西疆战事已起的节骨眼上,连北边也燃起战火。
女皇在做出这一系列举措的同时,闻人倾前来辞别。女皇知道,侄女儿在两年的新兵训练结束之后,就成为一名正式的士兵,要前往镇国大军报到了,所以未加阻拦。
闻人倾一行人选择走水路前往南郡,四五月份的东江水势平缓,适宜江上行船,速度也快;而且东江一路都有镇东水军沿江巡查,比较安全,这也是在她拒绝了女皇让禁卫军相送后,答应走水路这条相对安全的路径的原因。
此次她们包了一艘中型商船,船体大,船行比较平稳。在两人的独立房间,柔软的褥垫让躺在上面的虞无恕对船的摇摆感觉减轻,上船前还准备了晕船时含在嘴里的姜片和梅子,所以,这趟行程虞无恕虽然还会晕船,但不像第一次那么难受。
除了去中舱吃饭,两人大多时候都是窝在他们自己的房间的,虞无恕枕着闻人倾的腿躺在床上,以缓解晕船的感觉。闻人倾斜倚床头,读着虞无恕给她选出来的一些涉及地理、气候、民俗、传记等方面的必读书册,汲取着有关这个世界的各种知识。
在两人回归现在这种安详柔和的气氛之前,经历过一段紧张的日子。
缘由当然是皇宫的那场劫难,当时在众人眼中已是死人的虞无恕意识却是清明的,所以他知道闻人倾抱着他跪在“岚苑”整整三日而滴水未进,睁眼竟看到了她两鬓的白丝,大口的吐血。
闭眼感受着她的绝望,睁眼看到的是那痛彻心扉的一幕,而那时的他却是那样的无力,不是死一般的寂静就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那段时间,他尝尽了那种无能为力的痛,煎熬着那份不见尽头的绝望。
在闻人倾卧床养伤的几日,有着贴身侍女身份的他方便留在她身边照顾。
曾经两人关系改善的开始源于她为他敷去膝盖的淤肿,如今两人掉了个儿,她跪出了淤肿,他亲手为她敷药,还要监督她吃各种补书和汤药。
白日大多时间他都在她身边忙碌,依然是微凉的手指触感,专注的清澈眸子,淡雅清瘦的身子,但夜间睡梦中的他不复以往的安宁,紧皱着眉心,低喃着妻主,即便贴靠着她,他的身子却依然紧绷而冰凉。
她唯有一遍遍的抚着他的后背,回应着他的低喃,直到梦靥不再,他软下了身子,但也汗湿了额发。
白日来临,他知道夜里响在耳畔的那一声声安抚来自她,“给我一些时日”,他如是说,即便夜里吵醒本就受伤的她,他很自责,但经历了那场生死离别之后,此时的他无法承受离她太久的恐惧,即便是一个夜晚的时间,对他而言都是漫长的。
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淡忘,他会尽快的调整好。
她却回以更直白的话:“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终于换来了他的笑容和安心。
在她的伤势渐好,而他的梦靥在夜里还时有发生时,她用亲吻,用抚摸,用极尽的缠绵来让他感受到她的陪伴。
每每都要看着欢爱过后染上情潮的他在她怀着睡熟,听着两人相伴的心跳声,她才渐渐入睡。
也便有了如今这般,走出那场梦靥,她与他之间的默契、祥和、以及坚强。
不过,本以为一路畅通的水路之行却在中途遇到了麻烦,先前她们的商船曾在途中接受过巡查水兵的检查,船家在向水兵出示通行牌子的同时,也打听到最近江面上有强盗出没,因而对来往船只的检查比较严格。
麻烦出在琅玡身上,一个水兵对着琅玡喊出了“雪曜”的名字,其它的水兵便刷刷的抽刀做出了严阵以待的姿势。
在闻人倾等人都有些莫名的时候,虞无恕解释说,“雪曜”是岑国水狼军主帅宫伊竺驯养的一只白狼的名字,她们可能认为我们来自岑国,把“雪曜”染成了黑色。
这话把闻人倾逗乐了,看水兵们手握兵刃、面色戒备的样子,似乎真被恕说对了。
在水兵一发现不对,并抽出兵刃的同时,也吹响了警示的号令,片刻功夫,几艘叶形长船已经包围了闻人倾几人包下的商船。
船家和几个船夫的脸色已经泛白,她们靠江吃饭的人,最怕被客人连累,失了船事小,搭上性命就冤枉了,可是搭船的这几位年轻女子也不像是坏人啊。
辩解没用,商船在水兵的监督下靠岸,闻人倾几人,包括船家和船夫一并上了岸。
逃婚
登上那伸入江中的长长码头,只见不远处的岸边有幢石筑高楼,楼顶有士兵伫立眺望,高楼两侧的堤岸也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再看码头周围停泊的也都是水军专用的船,显然这里不是个民用码头。
走过码头,靠近那幢高楼,却见先前曾在商船上出现、后又离开报信儿的士兵正在门口踌躇,大敞的门扉可见里面正对门的地方摆放一张四方大桌与板凳,后面依墙而建的楼梯斜入二楼,有争执声从二楼隐约传出。
“王指挥,那个……,副将她……”门口的士兵吞吞吐吐的向闻人倾身边的王指挥禀报。本来打算呵斥士兵的王指挥从闻人倾身边走到门口,并侧耳听了听楼内传出的声音后咽下了呵斥的话。
转身背对门口伫立,并未向里面禀报,而其它神情戒备的士兵手握兵刃,将闻人倾等人、船家和船夫、还有琅玡围在中间。
宋明珍曾拿出证明她系镇国士兵的牌子,但这些巡查士兵没有理会,不知她们平素就如此谨慎,还是真如船家打听来的消息,最近因有强盗在江上出没而对来往船只加强了盘查。
与警惕的士兵、紧张的船家不同,闻人倾等人神态平静,几人并非普通人的气质和眼神让以王指挥为首的士兵除了在旁戒备外,不敢轻易冒犯。
若证实这些人不是岑国来的细作,从她们出示的牌子可知是从京城出发,再看样貌气质极有可能是京城的权贵之人,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春日的暖阳和着轻轻的海风,让人颇为舒适。
闻人倾和虞无恕几日来窝在船上的房间,房间窗外又是茫茫一片,此时却重新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眼前的景物和色彩也丰富起来。闻人倾看着身侧微微仰头迎着暖阳的虞无恕,心里很踏实。
感受了片刻岸上的舒适,但依然不见士兵口中的副将出来,闻人倾几人所在的位置离门口有一段距离,因而里面的声音传到这儿就很模糊了,但闻人倾的听力过人,她听出里面其中一人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略一回忆便忆起这人是谁,只是不知原本该在南郡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方谨言可在里面?”闻人倾略高的声音带着气力送了出去。
“你识得方校尉?又怎知方校尉在里面?”王指挥惊讶的连问出声,伴着她的问话,蹬蹬蹬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当先下来的一人果然就是方谨言,后面跟着一女子。
“闻人小姐?”除了面覆薄纱之外,完全是女子精干装束的方谨言绕过屋中的方桌迈步而出,对眼前出现的人和阵仗颇感意外。
他听说了闻人倾最近遭遇的事情,不说其它,就说她的正夫虞无恕,他曾羡慕他能得到闻人倾只娶他一人的誓言,如今那个幸运的男子却突然被害,而眼前女子年轻的容颜两侧却生白发,让人不禁心生痛惜。
“我回南郡,被巡查的士兵拦了下来”,闻人倾直接道明缘由,虽然在岸上待着舒适,但也不宜在此地耽搁。
周围的士兵已经放下了一直指着闻人倾等人的兵刃,王指挥边向后一步出来的女子行礼,边低声禀报着事情的经过。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