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将军的士兵 (勤奋的乌龟)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勤奋的乌龟
- 入库:04.10
但现在她倒有些期待了,她可不是个乖巧的猎物,老王爷要想有所得,那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比如她要亲自训练的军队来自哪里?镇西大军是她自己要躲开的,镇东、镇北大军是会防着她的,最好的士兵来源当然是老王爷大手一挥拨出的军队了。
刚刚在正厅里,她虽然面对的是闻人丹洛和他身后的中年女子,但眼角的视线也注意着厅内的其它人。
萧筝眼里愈加明显的复杂神色,果然如她第一次见面时的猜测一样,她对恕有情意,不过恕似乎并不知道。那么,她的那点儿希冀经过今日之事,也会荡然无存。
另两名女子是初次见面,两人告辞时也做了介绍:“花记”的花少,“玲珑庄”的萧少。
闻人倾在离开京城前,曾从书房的某本书上看到过有关这两家官商的只言片语。
花记主要经营绸缎布料,也负责缝制官家的兵服;玲珑庄有各种能工巧匠,铁匠、木匠、工匠等,军队的部分装备就是玲珑庄揽下的。
玲珑庄的首任庄主来自京城“萧家”,一个不愿考取功名利禄、专心于奇巧之术的女子,据说是被萧家逐出家门后建立了玲珑庄。
那这萧筝和萧少也算是亲戚了。
就闻人倾的观察,花少是个没有架子的女子,眼波平静,心也静,举止自然而随意,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她的眼神比较关注闻人丹洛,如果看上了闻人丹洛,她乐见其成。
可以判断花少是那种寡情、但动情后很执着的人,而闻人丹洛又不会就此回西疆,若在此期间,两人能够情投意合,来自闻人丹洛的麻烦就会少些。
萧少是让闻人倾来到这个世界后,首次嗅到危险的人,这个女子有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潇洒样,对闻人丹洛那惹人怜爱的模样,眼中会闪现心疼,但眼神移过,又变得云淡风轻。完美的展现出一个多情但也无情的富家女子的神态。
她的破绽在于闻人倾甩出那枚暗器后,她眼中的惊讶和阴暗,那一瞬的阴暗让闻人倾似乎看到了前世那个应该是她母亲、却把她像工具一样操纵利用的女人,阴冷、含着毒素的阴暗。那一瞬的阴暗是针对她的。
这个萧少,是忌惮她的身手?还是她已经成为萧少某个计划的障碍了?她不得不提防这个人。
但她现在手中可用的人手太少,侍卫要接受她的训练,再者,萧少的身手怕是有所隐藏,侍卫去跟踪会被发现。不妨再用上次认识的那几个小乞丐,印象较深的有乞丐头儿,九儿,甜豆,她们不容易引起别人的警觉。
思虑过后,闻人倾圈着怀里温软的身子,慢慢入睡。睡醒之后,她的战争也要打响了。
桃花朵朵开
下午时分,枕着闻人倾手臂熟睡的虞无恕身子动了动,上弯的睫毛点点轻张,似要醒来,闻人倾的睡眠时间并不长,所以已醒的她看着身边之人尚未清醒的迷糊样儿,眼底浮上柔软。“再躺会儿”,她轻轻抽出手臂,在他头下垫上软枕,掀被下了床,随之给他重新盖好被子。
见他双眸中的朦胧散去,映上了她的影子,她的唇不禁轻点一下他那薄扇般眨动的眼睑,之后离开床边。
准备纸张笔墨,再捏捏发麻的手臂,心里却甘之如饴。原来,拥着一个人入睡,再看着他醒来,如此平常的情节能让她如此满足。
提笔给娘亲和爹爹写信。-
片刻后,听到床边有了动静,随后他走到了她的身后。
待她落笔回头,他的眼睛清亮含笑。
“不问?”她的信中可是没有坚持只娶恕一人,只说这样做是另有隐情.
“信你”,毫不犹豫的回答。
起身牵他走到房间西侧依墙而置的红木桌,让他坐于一边的座椅。她又回身折好书信,去外间交给了沾衣。回来后坐到了红木桌的另一侧,看进他的眼里,似在等着什么。
她上午在正厅说了只娶他一人、对镇西将军的位子没有兴趣的话,还差点儿杀了在家族中身份不低的中年女子,这些都与他有关,她给了他时间,现在看他会给她怎样的回应?
是劝说她不要得罪家族?还是接受她的决定?
他清亮坚定的双眸与她对视,“你许诺了,我会一直记着,到死”,他把手放于心口,似在证明她的话已经深深烙在了他的心里。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她已经明了,当她向他伸出手的时候,他牢牢的抓住了。
两人一起去面对难关,而非为了对方好、忍痛放手。
这是她所期待的,他也确实如此回应了。
他,懂她信她。得他相伴,还复何求?
确定了他的心意,便不担心她在为两人的未来努力时,他自己胡思乱想或是因外界的压力而退缩。曾经的他,确实有过迷茫和犹豫,现在,他坚定的站在她的身边,所以,她可以放心展开她的计划!
先回医馆向虞子游请上几天假,再去老王爷那儿一趟,想必上午发生的事已经传到老王爷耳朵里了,以保护恕的名义向老王爷借几名侍卫,实则探探老王爷的心思。
不过,借侍卫也不完全是幌子,在她训练好自己的侍卫之前,确实要有人保护恕,虽说恕来到南部,老王爷给他派了两名侍卫远远跟随,住处门口也有士兵把守,但这是应付一般情况,现在可能有来自闻人丹洛、家族、萧少的危险,小心为上。
此外,还要找找小乞丐,让她们“盯”一下萧少的举动。
留恕在家里休养,她在天黑前把这三件事办了。
“我可以帮你”,他出言留住了她的脚步,刚刚,即便明白她若背弃那句“此生恕是我唯一的夫”的话,便不用放弃将军之位,不用与闻人家对抗,但那句话,让他心颤了,贪心也好,自私也罢,这咫尺的幸福,他争取了。
她一瞬亮了的黑眸,似乎正是等着他这样的答案,怎能不让他欣喜?
但他不会因现在的幸福而没了思考,世间哪个女子不想建一番功业,但是现在,她放弃了原来再进一步就能得到的功业,放弃了背后庞大的支持,而要从头开始,这有多难?她惹恼的闻人家又会有怎样的举动?
他看出智谋不凡的她准备有所行动了,但既然她说了此生要他相伴,他就不能只管享受她的保护,而让她一人去面对艰难。
他说出要帮她的话时,他的骄傲,他的真挚,他身为军师的自信,她看到了,也明白他的心。两人共同的未来,怎能把他排除在外?只是因他受伤,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晚上回来,细说与你,待会儿严叔会送血糯红枣粥进来,你得先把身子养好”,这么说着,越发觉得他的唇瓣淡淡无血色,于是提步上前吻上了他那略带凉意的双唇。
他惊了一下后退,她随之贴近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他的气息急促、颊畔也染上粉红时,她才退开,这下,淡色的唇瓣果然变得红润,她满意出门。
虞无恕怒瞪了妻主的背影一眼,带了水色的红唇却不自觉的翘起。
再回医馆,内堂已经多了一张床,宗政澜也躺到了床上。床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不同于虞鸣和虞无恕都是衣裙着身,这名男子是利落的女子穿着,身上也有一股军人的气息,若非他的发式和面纱,单看穿着和气质,很容易错认女子。
闻人倾挑帘进来时,他侧头打量了几眼,薄纱下是一张白净清冷的面庞,眼神锐利,略含赞赏,便又转头看向了床上的宗政澜。
虞子游和蔺千叶则在一边的八仙桌边饮茶,见闻人倾进来,虞子游一边招呼她入座,一边语带揶揄的询问:“怎么样了?正夫和未过门的侧夫打起来了?”
上午前来寻找柳御医的侍卫只说这两人受伤了,详情没说,闻人倾就和御医一块儿离开了,所以虞子游做此猜测。
“你不回兵营?”闻人倾答非所问。
“唉!我一直为你家发生的事情担心,怎能放心回去?”
“我在城里待几日”,闻人倾不理虞子游故作的担心样儿,直接说明她的打算。
“难道两人打到伤筋动骨?”虞子游猜测的不亦乐乎,旁边的蔺千叶扑哧笑出声,因为虞校尉眼里的兴味是如此明显,或者说已经巴不得跑到闻人倾的住处一探究竟了。
“你那儿如何?果真很严重吗?”躺在床上的宗政澜开口了,军医叮嘱她最好卧床静养,所以,身子不能活动、眼睛又被蒙住的宗政澜很无聊,以往这样的情况她早睡着了,但今日有身边那道直视的视线,即便她眼睛看不见,但依然能感觉到其中的专注和执拗。这让她怎么入睡?
一听闻人倾的声音,她终于能插上话了,想那虞校尉和蔺千叶自谨言进来就不再理她,听声音是在悠闲喝茶,也许还顺带看着她的好戏。
“无碍”,闻人倾回答的一如既往的简洁,似乎有宗政澜似有若无的叹息声传来。
“你就这么不愿意我在这里?”男子清冷的声音响起。
“没有”,宗政澜回答的出奇的快,到有了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