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睿冷凝的眸子,带着一抹杀气,直指公孙翠屏,他素来听说这公孙氏错待子衿,早就想收拾收拾她,却不想,今日居然就这般撞上。
来得正好,他倒是省事了!
子衿见崇睿眸色幽冷。心知他必然是真的发怒,他这般维护,子衿自是心存感激,可公孙翠屏这等泼妇,子衿却不愿崇睿与她纠缠。
她走上前来,握住崇睿大手,清冷的看着公孙翠屏,不疾不徐的说,“我母亲脱离慕家,这是皇上许诺的,难道慕夫人连皇上的话都要质疑么,若是这般,你不妨进宫去问问皇后娘娘。”
“小贱人,我与睿王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公孙翠屏跋扈惯了,伸手就要给子衿一个耳光。
子衿后退一步,冷冷的看着她,“你别忘了,你口中的小贱人,是睿王妃,你公然辱骂皇家子媳,其罪等同辱骂皇家。”
“慕子衿,你虽是王妃,可我娘毕竟是你的嫡母,你这般不孝,不怕王爷笑话么?”慕子兰见慕子衿居然敢如此与她母亲说话,气得咬牙,帮衬母亲的同时,也不忘挑拨她与崇睿关系。
“子衿,你若看谁不顺,今日便给她两耳光,为夫为你撑腰,若有人胆敢还手,为夫定让她血溅当场!”崇睿没理会慕子兰,而是淡淡的对子衿这般说。
他的话,让子衿欢喜,让慕子兰痛恨!
子衿与他相视而笑,“王爷,你且先扶着母亲回屋,子衿不愿让王爷看见我这般泼辣的样子。”
崇睿失笑,他素来知道,子衿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他依着子衿的意思,扶着赵倾颜回屋,可赵倾颜忧心子衿不是公孙翠屏与慕子兰的对手,便恳求崇睿,“王爷,您还是去看看吧,我担心没了王爷。她二人对子衿下手。”
“她们若敢,我便让她们血溅当场!”崇睿的话,向来不是玩笑。
赵倾颜亦是聪慧女子,她知道子衿与崇睿这般做,定然有他们的道理,便没再坚持。
屋外,子衿站在慕子兰母女对面,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凉声说,“这小小院落里的一切,皆是我睿王府的东西,你们这般打砸,当真是不将睿王府放在眼里了么?”
没了崇睿,慕子兰嚣张的态度一下子就拔高了许多,“小贱人,别以为王爷与你撑腰,你便可以这般嚣张,你弄死了李呈君,弄走了张榕榕,却还会有更多的女子会与你相争,日后有人有幸为王爷开枝散叶,我看你还如何嚣张。”
“你定然希望,那为王爷开枝散叶的女子,便是你自己吧!”不管她如何说。子衿都不恼。
可子衿轻飘飘一句话,便让她恼羞成怒。
“慕子衿,你找死!”慕子兰扑上来,想要撕扯子衿。
可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冷笑,紧接着一阵冷风吹过,连着四声,慕子兰与公孙翠屏的脸上忽然出现被人狠狠的甩了两个耳光。
可诡异的是,她们虽然被打,却未曾看见任何人。
“谁……是谁?”打在她们脸上的巴掌冰凉凉的,没有一丝热度,她们母女二人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抱成一团。
茴香见她们吓坏了,拍着手大笑,“晓芳,你真是好样的,不枉我与小姐天天这般供着你。”
供着?
冰冷的手?
慕子兰母女只觉得牙齿打颤,“你……你供着谁?”
子衿不言,茴香却眨着大眼睛,神神秘秘的说,“她是晓芳啊,你们看不见么,她就站在你们身后啊?”
两人一哆嗦,吓得紧紧的抱在一起。
“我与小姐发现她的时候,她可凶了。长长的指甲染着血,眼眶子里也流着血泪,可她毕竟是个孩子,喜欢小姐做的点心,便一直跟着小姐,呀,大小姐,你看,她在摸你的脸!”
就在茴香尖叫的时候,慕子兰的脸上被人狠狠的摸了一把,那种冷意,让慕子兰失控的大叫,“啊啊啊,你到底是什么鬼?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们做什么?”
“她最看不得别人欺负我家小姐,你看,她又来了!”茴香指着慕子兰身后,忽然再次大声的喊出来。
茴香话音刚落,慕子兰的脸上又被人摸了一把,这次,还连带着有液体从她脸颊上一路流到脖子里。
从子衿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那是一团雪球,因为贴在慕子兰温热的皮肤上,化开之后,便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可慕子兰看不见啊,她从小到大都只会欺负人,哪曾被人欺负过?何况还是一个“鬼”。
慕子兰被吓得躲到公孙翠屏身后,大喊着“娘,这里太邪门了,我们回去吧?”
公孙翠屏是武将家庭出生,与慕子兰相比而言,显得要镇定许多,她对着空气喊话,“何人装神弄鬼?出来!”
呵呵呵!
一阵冷笑,伴随着一阵冷风,在公孙翠屏耳边响起,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到任何人。
“娘,我们走吧!”慕子兰吓得一脸苍白,声音抖得听不真切。
“好!”这时她哪里还顾得上找赵倾颜与慕子衿晦气,两人搀扶着,就往门口走去。
可她们刚要跨出院子,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拉回来,两人被丢在院子中间,那个声音阴测测的说,“留下陪我玩,我还没玩够!”
“慕子衿。你与你母亲一样,都是专门勾引人的贱人,他日我若能嫁给睿王殿下,我定会然你生不如死!”慕子兰被吓得狠了,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子衿淡笑,她总算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慕子兰的话,刚好被马不停蹄赶来的慕良远听见,以前崇睿说她不知廉耻,慕良远还心生怨愤,可如今看来,竟真的是这样。
慕子兰居然恬不知耻的要与自己的妹妹抢夫婿?
当时说起要让人嫁入睿王府时,她是那般算计着子衿,如今见他们夫妻同心,居然生出这等不要脸的龌蹉心思,真是可恨!
慕良远气得很了,走上前来,狠狠的甩了慕子兰一耳光,“不知廉耻,将她带回去,关在府上,不许出门。”
“父亲,是子衿她出言不逊,欺负娘亲,女儿也是气不过。才胡言乱语的。”慕子兰跪在慕良远脚下,哭得好不凄惨。
子衿眉头微拧,看来,这慕子兰从未放弃过,她这般说,可是已经想好了计谋?
“一派胡言,给我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将军,慕子衿真的出言不逊,还找人装鬼吓唬我们,您当真要如此偏心么?”这样的话,公孙氏居然都说得出口。
子衿听了,只觉好笑。
“我告诉过你,不要找上睿王府,你可是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慕良远气得两眼发昏,他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好意思怪罪起他来了。
子衿不愿见他们在母亲院落中纠缠,冷冷的敛了广袖,屈膝给慕良远行礼,“父亲,我母亲府中用度,皆是来自王府,可大夫人却这般纠缠,说母亲以狐媚之术勾搭父亲。让父亲替母亲置办的这一切,我觉得您有必要解释一下。”
子衿说话,已然带着王妃的气度。
看着沉稳有度,却待他不亲厚的女儿,慕良远心里感慨颇深,“你母亲可还好?”
“这您须得问问大夫人!”子衿冷冷的看向公孙翠屏。
“老爷,我没有……”公孙翠屏不敢在慕良远面前放肆,说话也吞吞吐吐。
“你是说你没有动手打我母亲,也没有将这院子砸成这般模样是么?”子衿见她要狡辩,冷冷的截断她的话。
“你对她动手了?”慕良远目光如炬的看向公孙翠屏。
她吓得后退了一步,怯懦的说,“老爷这般将她养在外面,为妻气不过,这才……”
啪的一声,公孙翠屏被慕良远甩了一个耳光,让人看了十分解气。
公孙翠屏见慕良远神色不善,这会儿倒是想起来皇后的交代,可惹都已经惹了,她要如何收场?
“既然她已然承认,便将这院子里所有的损失折算折算,该赔多少,便赔多少吧?”子衿不愿见他们,冷冷的提出条件。
公孙翠屏恶狠狠的盯着子衿,她便是心疼银子才来大闹一场的。若是再让她出银子,那不比杀了她还难受?
这时,一直在屋里听的崇睿忽然推门走了出来。
慕良远见崇睿出现,连忙见礼,“臣下见过王爷!”
“慕将军整日忙于公务,家中女眷的规矩都忘了教,这院子自始至终,皆是由我睿王府出资筹建,这府上的一草一木皆是著名工匠鲁能大师打造,本王粗粗算了一下,慕将军这番怕是要大出血了!”崇睿气定神闲的诳人。
听到崇睿信口雌黄,公孙氏气得两眼发昏,抬手欲咒骂崇睿,却被慕良远狠狠一耳光甩了过去,“无知妇孺,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么?”
“王爷,需要多少银子,您且知会一声,臣下自当如数奉上。”
崇睿淡笑,“莲姨,去将本王交给岳母的那本账本拿来,莫不然,将军还当本王诳他银子。”
子衿略有些汗颜,他本来就是在诳银子。
莲姨很快便从屋里拿了那个“账本”出来,崇睿看也不看,便交给慕良远,“既是如此,便请慕将军回去将银子带来吧,本王这小院杂乱,就不留将军喝茶了,刚哲,去府里带几个丫鬟婆子过来,收拾干净,好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