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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赵由之,我从小衣食无忧,可我却懂得人间疾苦,我时常穿梭在大街小巷,体会人间疾苦,所以我信心满满的著了《国策论》。
也是在那时,我认识了我素未谋面的表妹,慕子衿。
她是我见过最坚强乐观的人,我喜欢她,我想要对她好,可是父亲与姑母之间的恩怨,却不是那么容易被化解的。
我想,等到她再大一些,我便亲自去与姑母提亲,我要娶她。
后来,我将《国策论》呈给陛下。
然而,我忘记了一件事情,《国策论》等于是在像皇权挑战,为此,我被皇帝搁置,变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再后来,子衿嫁给了三皇子崇睿,当时,我是可以带着子衿私奔的,我也确实这样做了,可最后,为了家人的性命,我们放弃了痛命运抗衡。
可是,失去她,我等于失去了全世界。
再后来,我遇见了芷水,这位刁蛮任性的公主,我知道她喜欢我,我能感觉到,那种来自少女的仰慕,可我不喜欢她。
我喜欢的女子,应该是温文如玉,淡雅如菊的样子,而芷水,她连什么是矜持都搞不清楚。
可是,被她纠缠了一年多,后来忽然有一天,她不纠缠我了,我的心里却产生了一种恐慌,一种要失去她的恐慌。
我曾失去过子衿,那种痛,让我毕生难忘,为了不再温习这样的痛,我决定给芷水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后来,我们成亲之后,父母的势利眼让我很头疼,我心疼芷水,可我却无力指责父母。
兜兜转转,我们终于在北狄安定下来,三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承诺给我的,一样没少,我在北狄的疆土上,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我与三哥,将北狄这个国家治理得很好,我是自豪的。
可是,父亲的改变,让我心寒,我能感觉到,他是冲着天下去的,他想要江山,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为了得到这个江山,甚至不惜要杀了芷水与聘婷。
为了阻止父亲,我甘愿随他回到大月。
我以为,我能改变他的决心,可我却低估了人心的可怕,为了控制我,父亲给我用了一种叫做失心散的媚药。
他将十几个女子与我关在一起,并对那些女子说:“你们只要谁怀上了公子的孩子,不但你们的父母兄弟能衣食无忧,我还能保证你们将来变成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就这样,那些女人像疯了一样,在我意识尚清醒的时候,她们会几个人抓住我,然后扒光我的衣服,将我当成她们爬往幸福生活的阶梯,疯狂的与我交欢。
“芷水,芷水,芷水!”不管是不是清醒,我只能靠呼喊芷水的名字,来减轻自己心里对芷水的愧疚。
可我知道,这样的我,根本不配与芷水做夫妻,我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我变成了一群女人的的工具,多么可笑!
父亲走进后院,语重心长的对我说:“由之,父亲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有一天,你会体会到父亲的用心良苦的,你会懂的。”
我冰冷的看着他,淡声说:“你杀了我吧!”
“你说什么,父亲如此辛苦,就是为了能让你得到这个国家,你却让我杀了你,你这个小混蛋,那芷水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你竟这样忘不了她?”
“父亲以为人人都如同父亲一样卑鄙么?”
那一刻,我对父亲这个词,能感受到的,再也不是温暖,这个名词再也温暖不了我了。
我没再说话,也没再看他。
他离开之后,也许久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可是那些女子却越发的疯狂起来。
没日没夜的交合,是我最晦暗的记忆,我知道,我的人生,就这样完了,即使有一天,三哥带着人打回来,我又如何好意思在去见芷水?
我没脸见她,我恨我自己,我更恨我父亲。
这样的恨意,支配着我,凌驾于我求生的意志力之上,我是想一死了之的。
可那些女人看的紧,我连选择死的权利都没有,没有!
后来,三哥真的打过来了,我不堪的暴露在他们面前,就等同于如此不堪的暴露在芷水面前,我想死,可三哥却责骂我:“我不远千里主动兴兵,就是为了救你回去,你却告诉我你想死?”
“是的,我想死!”这样的悲哀,我无法用别的方式表达出来,除了以死谢罪,我还能做什么?
可是三哥与崇智的不放弃,芷水与聘婷还在远方等着我,还有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我与芷水的孩子,他也在等着我。
我,不好意思就这样不负责任的死去。
所以,我发疯一样的杀了那些曾经欺辱我的女人,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当我的剑刺破她们的身体时,我有一种报复的快欲,但是更多的,是沉沦的悲伤。
我,终于也变成了与父亲一样嗜杀的坏人。
……
北狄。
芷水捧着大肚子,站在城楼上翘首以盼。
关于赵由之的消息,崇睿已经提前飞个传说告诉了芷水,芷水知道他在京都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芷水不怪他,因为他也是受害者。
可是芷水却很担心,她不知道赵由之能不能自己走出那个阴影。
远远的,芷水便看见北狄大军从远处卷着尘土飞奔而来,她又期待又害怕,可是她知道,这个时候的赵由之必定是十分敏感的,所以她要保持微笑。
赵由之的马车来到时,芷水忍不住捧着肚子走下城楼,去到城门口迎接他,赵由之撩开帘子看见芷水与聘婷的那一瞬间,他也是万分激动的。
他从马车上跳下来,往芷水与聘婷的方向跑过来,可就在触手可及的时候,他却忽然停了下来。
然后,他后退了好几步,淡声道:“芷水,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聘婷,叫爹爹!”那时候的聘婷还不太会说话,爹爹叫得要不是很清晰,可是赵由之却红了眼眶。
可是,他始终没有抱聘婷一下。
他觉得自己浑身都脏,他不忍心玷污了聘婷与芷水的纯洁与美好,就这样,直到云轩出生,他也没有亲近过任何人。
他一个人住在书房里,每日都会看望芷水,笑容依旧温暖,可芷水却觉得浑身冰冷。
他,放不下!
她,亦不知如何走进他的内心。
三年,三年是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已经四岁的聘婷很敏感,她能感觉到自己父亲对他们的距离。
可是,她并不知道父亲为何要这般?
她经常见到母亲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掉眼泪,聘婷看着年幼的弟弟,看着暗自垂泪的母亲,自己偷偷的跑了出去。
芷水与赵由之疯了一样的寻找,可是整个皇城都找遍了,却无人发现聘婷的下落。
芷水是真的疯了,她跪在湿滑的长街上嚎啕大哭。
这一生她过得太凄苦,原本以为自己会永远幸福的她,遭遇了母妃横死,父皇冰冷的对待,好不容易嫁给赵由之,却被赵家人嫌弃,几次离开,几次和好,她原本以为,赵文修死后,这些不堪便远离她了,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些不堪压根就没有远离她,一直还在。
芷水的哭声,终于撼动了赵由之自己给自己筑起的城墙,芷水的哭声,终于瓦解了赵由之冰封的心房,他跪在地上,一把将芷水搂在怀里,对芷水说:“没事,我们会找到她的。”
这么多年,芷水的心都差不多要冷了。
这时候,他忽然回来了。
芷水气得狠狠的扇了赵由之两个耳光,然后哭倒在他怀里控诉:“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你那段过去,我在乎的是你,可你一次次的辜负我伤害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
“对不起,芷水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这样对你,芷水,我爱你,我爱聘婷,我爱云轩,我不碰你们,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们,而是因为我太爱你们,我不敢触碰你们,我不想弄脏你们。”赵由之的泪,一滴滴的滴落在芷水的手臂上,两人忍不住相拥痛哭。
“我说,两位这是……”墨影含着百分之百的讥笑看着深情相拥的两人,晓芳在一旁笑得肚子痛。
这……
“这样煽情的场景,我们这样笑,好像不太合适吧?”晓芳拍着墨影的背,笑得一点都不像不合适的样子。
赵由之与芷水同时抬起头来,却见他们家聘婷稳稳的坐在墨影的臂弯里,冷静的看着他们。
“婷儿!”赵由之将芷水扶起来,一把将聘婷从墨影怀里抢,紧紧的搂在怀里。
“芳姨姨你看,我没有骗你吧,我母亲不但自己天天哭,还将我父亲也弄哭了。”至始至终,聘婷都很理智的看着不哭也不笑。
晓芳走到芷水与赵由之面前,对赵由之说:“将小婷儿交给我家墨妖精,我有事要与你们说。”
赵由之不知晓芳要说什么,可难得见她如此严肃,也不好了拂她的好意,便将聘婷交给墨影,她们两个跟着晓芳走到另外一边。
“聘婷怎么会与你在一起?”晓芳还没来得及问,芷水已经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