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芳跳脚,“你是说品行不好么,像我这么活泼可爱的美人,你竟然说我品行不好?”
子衿见晓芳屡屡受挫,于心不忍便安慰她,“晓芳。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最漂亮的。”
晓芳这人很容易满足,听子衿一席话,她心里便好了许多,任由他们离去,而她就在屋里看着那个虬髯客。
待与所有人分开后,子衿担忧的看向崇睿,“王爷,那人如此大手笔,慕家有可能李家也有可能,李妃这段日子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生疑。”
崇睿也点头赞同了子衿的话,“当时芷水在场,我不便多说,那些叛变的将士的家眷被胁迫,这手笔完全是李家人做的,李妃做事便如同她做人一般,卑鄙跋扈,可却是在明处,现在锦州的水那么浑,她没出来插一脚,谁信?”
“你是说,李氏有可能跟皇后联手在锦州巡防营谋划大事?”若单单只是慕家,情况还稍微好一些,如果慕李联合,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崇睿拧眉沉吟了许久才说,“我最怕的是,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一方人马,我们完全不知底细的对手!”
“王爷是说在北荒刺杀我的人么?”子衿惊讶的看着崇睿,眼神里除了惊艳便是担忧。
崇睿握着子衿的手走到后院,轻声说,“我也不清楚,只是隐隐觉得还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与我抗衡。”
“那如何是好?”
“现在先静观其变,我打算只留玲珑与赤影与魅影在京都,其余影卫全部召集到锦州来,这个地方,将会有大事发生,若不能提前做好准备,只怕后果堪舆!”
听完崇睿的话,子衿也点头,“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去锦州巡防营,去调查一番令牌持有者的身份,所担任的职务等?
“不急,先吃东西,待我们吃完,墨影也该回来了,对了,给那虬髯客下点手不能动口不能言的药,我将他丢进大牢去,会安心许多!”
“好!”两人商议好后,才去后厨转了一圈,点了个火锅,打算吃完之后,一起开拔去锦州巡防营。
墨影的办事效率果然高,他们才刚开始吃,墨影便拿着那五千两黄金的银票回来了。
“王爷,确实有五千两,那人领了令牌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隆里巷的一户院子里,我让褚影他们盯着,只要他与别人联系,我们便能知道,对方是些什么人!”
崇睿听后,放下筷子说,“我先回巡防营,你带着王妃公主随后赶到,切记,不可让锦州巡防营的人怀疑公主与王妃身份。”
“诺!”
崇睿拍了拍子衿的手,“你与墨影随后赶来,我会小心的。”
子衿点头,起身欲送崇睿走,却被崇睿阻止,“你好好吃饭,去到锦州巡防营,可是要吃苦的。”
子衿温柔一笑,露出梨窝浅浅,“我不怕!”
崇睿也是一笑,他性子内敛,与子衿单独相处的时候说情话替挺溜,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便明说,其实他怕,他怕给不了子衿安稳的日子,让她跟着受苦。
崇睿离去后,子衿便在墨影耳边交代了几句,墨影听后,拉着吃得正欢实的晓芳便走,晓芳怒踹他也没用。
子衿对茴香说,“茴香,你去将我的东西收拾好,我们随时准备出发。”
“诺,小姐。我马上去!”茴香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更期待能马上去军营之中,可她自己却疑惑,不明白为何那般期待去军营。
茴香离去后,子衿忧心忡忡的看着芷水说,“芷水,军营苦寒,若不然,你便留在客栈,我让王爷留人下来保护你。”
“嫂嫂,芷水能吃苦,有人要害我父皇,我要为父皇尽一份力。”芷水很坚定的说。
子衿还没说话,赵由之却开口,“军营可不比皇宫,你去到军营之后,可能连照顾你的人都没有,任何事情都需亲力亲为,饮食粗糙,条件苦寒。”
“那我也要去,你们都以为我不能吃苦么?说不定关键时刻,我还能救你们也说不定!”芷水十分不服气,她要让赵由之知道,她不是被豢养的金丝雀。她也可以为了自己在意的人出一份力。
子衿见芷水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如此,待墨影大哥回来,我们便出发吧!”
芷水将子衿同意她的请求,饭也不吃了,拉着杏儿便上楼收拾行李去了。
四方餐桌上,只剩下赵由之与子衿两人相对而视。
赵由之沉默了片刻才说,“让她跟着,没有关系么?”
他虽然没有明说“她”是谁,可子衿知道,赵由之指的是芷水,见他这般暧昧别扭,子衿不由得轻笑。
“表哥,芷水虽是公主,却性子单纯,爱恨分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那日你与王爷离京后,我曾被皇后召见,她想以慕子兰不愿远嫁凉州为由,将我留在宫中劝慕子兰出嫁,后来是芷水赶回皇宫救了我,慕子兰对我行凶。她竟然不顾性命安危,将我挡在身后,芷水这般情义,子衿此生难忘,不管她母亲做过多少坏事,可芷水是芷水,她是王爷的妹妹,是我的小姑子,我信任她!”子衿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
她说的话,刚好被折返回来找赵由之的芷水听了去,芷水眼眶里氤氲着感动的水雾,第一次,她从兄弟姐妹的身上,感觉到了来自亲人的温暖。
尽管知道赵由之对子衿情根深种,可芷水竟一点都不恨她,一点也不!
杏儿跟在芷水身后,柔声说,“公主,我们去收拾行装吧,别耽误了行程。”
“好!”芷水点头,两人悄然回到客房,收拾行装去了。
墨影与晓芳很快便回来了。两人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子衿见他们回来,微笑着对晓芳说,“将衣服给公主与杏儿送过去,把我的与茴香的给我。”
临上楼前,子衿回身对赵由之说,“表哥,那就劳烦您先行一步,我们随后便到!”
赵由之拱手,“由之自当尽力而为!”
晓芳与墨影不明所以,晓芳正欲问,墨影却拉着她,并对她使了个眼色,晓芳往楼梯处看过去,之间止水带着杏儿正要下来。
芷水刚好看见赵由之离去的背影,她眼神一闪,似乎有些不满赵由之不告而别。
子衿见状,柔声安慰芷水说,“芷水,我让表哥去办事,很快便会遇见的,现在,我们都去乔装一番。该去军营了,再晚的话,也许就要错过时间。”
“好的,嫂嫂!”子衿的解释,让芷水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经过一番乔装,几人完全变了模样,子衿穿了一套素白的医女服饰,长发编成两只大大的麻花,垂落在胸前,让她整个人显得俏丽可爱。
茴香与杏儿穿着一模一样的丫鬟服饰,芷水与晓芳却直接乔装成了小厮模样,晓芳原本想让墨影也公开露脸的,可他那张脸确实艳压群芳,如何打扮都觉得怪异,所以便没有坚持,让他在暗处跟着。
上了马车后,几人匆匆往锦州巡防营行驶而去。
锦州巡防营离锦州城不过二十余里地,因为风雪交加,道上没有一个行人,便能看见乌云压低的地平线上,一座座的军帐。
在离离巡防营三四里地的时候,赵由之躺在雪地中,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一张脸疼成了蜡色。
忽然一辆马车从远处飞驰而来,车上坐着一个瘦弱的小厮,他见赵由之躺在路中间,“吁”的一声叫停了马。
“小姐,这处有一个男子,像是得了重病?”那小厮对着隔着厚厚的帘幔的马车内恭敬的拱手。
一只水葱尖一般细白的手指握住帘幔,探出头来看了赵由之一眼,赵由之也往车上看了一眼,却见那女子皮肤黝黑,嘴唇厚实,五官甚是平常,只有那双眸子,水盈盈的闪着睿智的光芒。
可这女子哪里是子衿的样子?
赵由之不由得有些着急,他与子衿约定好的,要在此次被子衿所救,可这女子的出现,会不会就此打乱他的计划?
赵由之一着急,只觉得更疼了些。
只见那女子被小厮扶着跳下马车,施施然走到赵由之面前,她柔声问,“公子可是有何不适?”
赵由之眼神却越发迷惑,那女子见赵由之不言语,继续问,“我看公子面色蜡黄,唇色发绀,莫不是中毒了?”
“在下也不知为何,竟忽然觉得十分难受,姑娘如何断定在下是中毒了?”赵由之稳了稳心神,不时的看了看来时路。
那女子不再言语,对着车里喊了一声,“香儿,将我的药箱拿来,我与这位公子号号脉!”
“诺,小姐!”里面传来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赵由之期待般的看过去,却见那女子长相比这位女子更加平凡。
那女子从药箱里取了脉枕,让赵由之平躺在地上,专心的为他号起脉来。
这时,却见不远处两个士兵骑着大马往这边疾驰而来,那小厮见状,还担忧的说,“小姐,那边有两个军爷来势汹汹的往这边赶过来,莫不是这人是个犯人吧!”
那女子敛眉不悦的低斥,“不要吵我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