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六皇子也是年少时生母容妃便病逝了,一时之间也未能找到合适抚养他的妃嫔,皇帝于是便把他交给了太后照顾了几个月。
后来因为只育有一女淑宁公主的淑妃,因着与容妃有几分情分便请命代为照顾六皇子,圣上恩准之后他便住在了淑妃的昭阳宫,偶尔会前往宁寿宫请安。
当今圣上共有十一子和七女,但八子和十一子早夭了,实际上只有九子七女。
前头五子已经封王出宫建府,大皇子受封韩王,二皇子受封魏王,三皇子受封赵王,四皇子受封齐王,五皇子受封燕王。
前三子已经娶妻,四皇子妃和五皇子的妃也已经在在相看中了。
六皇子现年十五岁也已经受封为楚王,但王府尚在修建中,所以至今还住在皇子们居住的宫殿。
太子殿下是圣上第七子与六皇子同岁,他比前面的皇子都要早受封,十岁之前更是住在圣上寝宫的偏殿,直到十岁搬进东宫才分开,那时圣上还颇为不舍。
往后的皇子年岁都还比较少,未曾受封。
除却太子生母是昭惠皇后外,其余皆是庶出。
韩王虽是长子,但生母身份比较低是宫女出身,现今不过是个婕妤。
魏王和德庆公主同母,生母是四妃之一的林德妃,外家是庆国公府林家。
赵王生母是刘昭仪,外家亦是世家大族。
齐王和安平公主生母乃是王贤妃,出自安阳伯府王氏。
燕王生母林昭容与林德妃是同族姐妹,只是林德妃出自嫡系,而林昭容则是旁支。
新安公主生母是赵贵妃,因为生母位分在后宫最高,外家也是颇为显赫的宣平侯府,因此造就了她趾高气昂的性格。
淑宁公主生母秦淑妃出自越国公府秦氏。
六皇子楚王生母是容贵妃,早逝,追封为敬慧贵妃,出自江南望族容氏,乃是书香世家。容贵妃的母亲便是南阳书院院长谢逸的堂妹。
第7章
傅轻澄一行人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了积瑶山,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景象只觉春光无限好。
留下看马车的仆人后,俩姐妹便带着丫鬟和护卫往山上进发了,一路上走走停停,只是一路走来似乎真的没有看到什么人,也没有看到庄子。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看到一个建的颇为精致且面积也不小的亭子,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大字映入眼帘:迎风亭。正是此亭的名字。
入口正对面的那一面面向着一个小瀑布,隔着的距离很适宜,既能赏景还不会被冲下来的水滴溅到。
瀑布底下有一个水潭,水潭清澈见底,偶尔能看见几尾鱼从水底下的杂草里游出来,顷刻又游回去躲着。
不远处有一条山溪蜿蜒而下,溪边长着各色不知名的野花。
其余两面挂了淡紫色的轻纱,只是看上去挂了有一段时间了。
亭中央有一张石桌子,周围四张石凳子,可以让过路人歇歇脚。
亭子两则种有桃树,如今还没落尽,偶尔飘下几瓣来倒也添了几分落英之美,再加上不时从山间传来的几声鸟鸣,更添空灵幽静之感。
静坐一会儿之后,傅轻浅命人摆出纸笔,细细思索了一会后便开始落笔,神情专注,全副心神皆沉着于画中,却不知一旁的傅轻澄观此情形,惊叹道:好一幅美人作画图。
一时之间也来了兴致,忙命人也摆好案几纸笔,不出一会儿一个神情专注正在作画的美人便跃然于纸上了。
旁边的墨玉忍不住伸过脖子瞄了一眼,赫然发现这不就是五姑娘吗!形似神更似,把五姑娘的特点表露无遗,啧啧,自家姑娘的画工又更进一步了。
这边的傅轻浅也停下了笔,再仔细端详了一下画作,还不错挺满意的,果然作画也需要好的环境和心情。
她放下画回过头来,发现自家妹妹竟已然画好了一幅,自己还成了那画中的人物,却也见怪不怪,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给妹妹做对象,只是妹妹的画技又见长了。
傅轻澄也想看看姐姐的成果便伸手要了过来,她不得不佩服,画山水画还是姐姐厉害,自己还有所不及。
如此看过之后,画作便交由一旁的墨玉墨雨收好,回去还得细细进行二轮描绘。
太子和楚王一同向太后请过安后,没有待多久便从别院出来了。
由于别院建的位置偏高了些,待二人行了一刻钟左右才走到半山腰处,忽闻一阵优美婉约,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箫音传来。
楚王受生母容妃影响,从小便知书识墨,精通琴棋书画,又喜爱音律,尤其爱听箫曲。
乍闻此曲虽只是一小段,但懂音律的人就知道,奏此曲之人定然是个有一定音乐造诣的演奏者。
此曲婉转非常又异常紧凑,很考究演奏的功力,但是此人却丝毫不见气短,气息转换得极好。
楚王顿觉找到了知音,便想要上前结识一番。
太子对音律虽没有楚王那般痴迷,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身为皇家子弟这些可都是从小就学习的功课之一。
只是在他看来,这些是生活的调剂品,却不是必需品,平时有兴致的时候才听一听。
自认为是聪慧又机灵还有天赋的太子殿下,也不可否认,这段演奏很好,便是看看是何人所奏也无不可。
就在二人准备提步循着曲子传来的方向寻去时,一道古琴音也加了进来,竟毫不突兀,不需磨合便稳稳地一路合了下来,一曲毕,连太子殿下都不觉沉迷其中。
若说箫独奏时太过悲凉,显得凄苦,那么古琴音的加入则把这份悲伤控制在了悲上,悲而不伤,才是世人欣赏音乐的地方。
如此完美的琴箫合奏,不仅需要对曲子极其熟悉,还需对其中所要表达的感情了悟透彻,更需要有技巧和默契,缺一不可。
如果说之前对于认识演奏此曲之人无可无不可,那么现在连太子殿下也想知道,究竟是何人。
一曲毕,墨玉和墨雨等人都听得迟迟回不过神来。
傅轻浅和傅轻澄则细细地回味着刚刚所奏的曲子,顺便回想一下是否有不够完美之处,一时间竟连亭子外面站了两个陌生人都不曾发觉。
护卫们四处分散隐在暗处,主子们没有危险是不会轻易暴露的。
太子殿下和楚王站在亭子外面,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
两个相貌有七分相像的豆蔻少女在亭中相对而坐。
左边身穿鹅黄束腰宽袖长裙的少女手握玉箫。右边着青色束腰外加一件修身外衣的少女,纤纤玉手扶在琴弦上。
二人皆微微垂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任二人如何想像都想不到是这般情形,演奏者竟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姑娘。
看二人的衣着,整体虽简单细节处却极为考究,绝非一般人家能穿得起,那必然就是出身官宦人家了。
再看其所用的琴和箫都不是凡品,一旁伺候的人也不少,如此看来还不是一般的官家小姐,家中定然颇为显贵。
就在二人想着,如何开口才不会惊扰了这一亭子的人时,一双晶莹黑亮的水眸直直看了过来。
太子殿下便与傅轻澄直直对视上了,只觉这双眼睛真好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了开去,可心中却微微起了些波澜。
傅轻澄冷不丁的看到站在亭子外的两个英俊少年郎,还和其中一个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但她才不会因为这个而扭扭捏捏,反应过来后便轻轻站起了身子,微微向二人福了福身。
对面的傅轻浅也站了起来,看到二人时,除了觉得都长得好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情绪,只当是偶遇的陌生人,原本也只是偶遇的陌生人。
墨玉墨雨看到亭外的陌生人,少不得要替自家姑娘问问来人所为何事。
“不知二位郎君有何事?若有事要帮忙,我家姑娘能帮的会尽力帮,若无事郎君与我家姑娘素不相识,恐怕不宜待在一处,还请两位郎君恕我等无礼。”
一句话把事情说清了又不会令人反感。
这种时候是不敢劳太子殿下出声的,楚王自觉揽下了沟通的重任。
“姑娘客气,是我等唐突了。我二人到此山游玩,刚才路过此地,闻得一阵琴声甚是美妙,又是琴箫合奏赏心悦耳。曲子也是不曾听过的妙曲,本人也是钟爱音律之人,便有心结识,不想是二位姑娘所奏,不是有意冒犯,在此先向二位姑娘赔罪。”
“既都是懂音律之人,因曲结缘也是缘分,自是不会怪罪你们的,郎君不必挂怀。”
听闻来人也是音律的爱好者,说话也礼数周全,端的一个翩翩君子,傅轻浅不自觉便对其多了几分好感。
楚王闻言只觉那声音也如方才所奏之音般,悦耳动听。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方才那曲是哪位名家所作,若在下想要一求那曲谱,姑娘是否能割爱?”
“郎君说笑了,这曲子不是什么名家所作,乃是我姐妹二人平时练习时一时兴起之作罢了,相信郎君听过一遍之后已经记得差不多了,若没记全的话,三日后可派人来此处取完整的曲谱,若只是想经过原著者同意才敢使用,现今就当送予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