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也连忙出声,“七郎说的不错,是我们没有表露身份与两位姑娘无关,在外面和他们一样称呼六郎和七郎便是了。”
话是这样说,但一般人谁有胆子敢随便这样叫。
淑宁公主颇有些吃惊,还是头一次见两位皇兄这么和颜悦色的和姑娘家说话呢!
六皇兄就算了,太子殿下也这样就有些奇怪了,要是往常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冷哼一声就算完了,哪里还会搭理。
不知道这两位姑娘是什么身份,竟能得太子殿下如此对待,莫非是因为她们长得更好看些?
泰昌县主看向一旁的言嫣,“阿姝,我还不知道这两位姑娘是哪家的呢,不给我和淑宁妹妹介绍介绍么?”
“县主,公主,这是长乐侯府的傅五姑娘和傅六姑娘。”
说完又对傅家姐妹道,“这位是淑妃娘娘所出的五公主淑宁公主,这位是靖阳王妃千金泰昌县主。”
淑宁公主抢先开口,“长乐侯府傅家,原来你们是苏家表姑母家的姑娘啊,难怪长的这样好看。”
傅轻澄对这样的夸赞已经麻木了,只能轻笑一声,“公主谬赞。”
泰昌县主则关注起了棋盘上的棋局,忽然惊奇道,“阿姝,你竟然输了。”
太子等人早就注意到了,在座中最了解言嫣实力的就数她兄长言翊了,看到棋局也不禁微微有些意外,妹妹竟输给了傅六姑娘,不禁再次感叹不愧是傅轻澈的妹妹。
“傅姑娘可有兴致与孤下一盘。”
太子殿下难得有兴致找人下棋,宫里恐怕除了皇帝有这个殊荣之外再没有别人了。
周围几人不免有些吃惊,这个还是那个高冷的太子殿下吗?莫非真是因为傅姑娘长得好看。
在太子殿下眼里,傅轻澄确实比那些娇柔造作的所谓千金淑女好看多了,还聪明得多。
在他面前也没有像那些烦人的女人那样,总是满眼含羞的看着他,还装柔弱,仿佛别人大声点说话就要吓得昏过去,真是讨厌至极。
“既然太子殿下有此雅兴,臣女不胜荣幸。臣女斗胆先下子了。”
傅轻澄执白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太子殿下亦不介意这等小事,这点风度还是有的,更何况高手过招,还不在乎这一点点先机。
他跟着执一颗黑子在另一个地方落下,棋局就此缓缓拉开。
靖阳王世子一直在回想刚才太子殿下和楚王与傅家姑娘的对话,总感觉他们好像之前便认得,但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其实不只是他,其他几人也有这种感觉,除了年纪最小又单纯的淑宁公主外。
靖阳王世子拉着楚王到一旁,由于他俩性情比较相投,又都喜欢舞文弄墨,所以平时多有往来,倒是比其他皇子更相熟些。
“太子殿下和你难道之前便认识傅家姑娘?怎么听着像之前是见过的。”
“确实有缘见过一面,我新得的那首曲子便是傅五姑娘所赠,只是当时彼此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今日才算正式认识。”
“原来如此。”
两人说完话又重新观看起棋局来。此时棋子已经下了大半,双方似乎有势均力敌,棋逢对手之感。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棋局终于结束了,傅轻澄以轻微弱势输给了太子殿下。
小姑娘似乎还有些不高兴,红唇不自觉地微微嘟着,却又有激起了好胜心,要再下一盘,她想这盘是自己大意了。
“太子殿下可还有兴致再对弈一盘?”
太子殿下发现对面的姑娘居然还有如此娇憨一面的,觉得甚是有趣。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赢得好险,要是再来一盘胜负还未可知,自己也不能掉以轻心。
看不出来她除了字写得好之外,围棋也下的这般好,那日听的琴也弹得好,不知道还有什么精通的才艺。
“好。”
“那这回换殿下先走,有来有往才公平嘛。”
太子殿下也不扭捏,执了黑子先行落了下去,新一轮对弈拉开序幕。
观棋不语,众人也看得投入,看高手过招就是畅快,连淑宁公主都看得专注。
最后是傅轻澄以微弱优势胜了,这回小姑娘不再嘟嘴了却也没有得意之色。
“赢得好险,太子殿下承让了。”
“六姑娘棋艺高超,孤下得甚是尽兴,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再切磋。”
最后满芳苑之行以棋局完美落幕,玩得还是很尽兴的。
第13章
近来京都流行着一个八卦,留安侯府冯家的三郎君为了一个小妾竟然要休妻。
八卦的流传速度总是惊人的,不用几日整个京都的上流圈子,几乎人人都知道了。
传闻这个小妾挺着个肚子去正房给正房夫人请安,也不知道平时有没有这么有规矩。
因为听知情人说,这位小妾在三郎君面前得脸的很,常常给正房夫人使绊子,看来就是个没有规矩的。
再说这小妾请安回去后却小产了,可把三郎君心疼坏了。再加上小妾上上眼药,那三郎君就认定了是正房夫人陈氏妒忌,所以使人暗害了自己的宠妾和爱子,事情一出就闹着要休妻。
一般人家在这种事情上,都不会为了个小妾和庶子而闹到要到休妻的地步,更何况事情本身就没弄清楚。
但留安侯府却和别的府里不同,留安侯府有位极度溺爱儿子的老夫人,基本上有求必应,被爱子这么一说也嚷着要休了陈氏。
这里就要提一下这留安侯府里的情况了。
老侯爷己经作古,府里老夫人为尊为长。那三郎君是她的幼子,三十多岁的时候生的,与上头的兄姐差着好些岁数,因此是被溺爱长大的。
老夫人认为儿子不过是宠个小妾,没什么大不了的。府里的兄嫂看老夫人这样也不好管便也随他去了。
那三郎君得到老夫人的默认后,越发无所顾忌地宠那小妾,小妾也因此侍宠而娇常与正房夫人陈氏争长短,三郎君还常为了她对陈氏冷言冷语,又认为陈氏进门三年不曾有孕认定她是个不能生的,甚至当众下嫡妻的脸面。
渐渐的小妾的心也养大了,在三房里宛如当家夫人一般。
那陈氏也是个能忍的,硬是没有给在燕州的娘家去过信求助。直到这件事出来她找来了自家父母兄嫂撑腰,或许她早就对留安侯府失望了,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事情持续发酵中,平时没什么消遣的贵妇们对这件事给予了高度关注。
连傅轻澄的祖母和阿娘都留意着,并且还对这件事作出了一句话的评价:这留安侯府也忒不像样了。
傳轻澄上街逛累后到茶楼歇脚时都有人在议论,正在议亲的大姑姑家的大表姐李纭来家里作客时,更是心有戚戚。
大姑姑怕女儿有阴影连忙开导,“你不要怕,阿爹阿娘怎么会给你找那等人家,那样的人家毕竟也只是个别的,别瞎想。京都里不知有多少人家等着看留安侯府众人的笑话呢。”
如此又过了两日事情有了结果,出乎众人的意料,陈氏和冯三郎和离了。至于那小妾好像被一碗药灌了就没了。
陈氏的父母兄嫂一到京都就往留安侯府去了,说了什么暂且不知道,但是顺利拿到了二人官府盖印的和离书,当即带走了陈氏和她的全部嫁妆。
如此看来其中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被陈家拿住了把柄。
听说陈氏走时连看都没看冯三郎一眼,三房的东西几乎都搬空了。那冯三郎小妾房里竟有一半东西都是陈氏嫁妆里的东西,就连老夫人屋里那座甚得她喜欢的屏风,都是她做寿时从陈氏那借来的,一直都不曾还回去。
要是没有休妻这回事不还就不还了,现今么,呵呵!
也对,那冯三郎只得了个秀才的功名之后便再也考不上了,平时只能靠着府里的月例过日子。
就算老夫人和长兄时常补贴,但毕竟长兄也有妻子儿女一大家子要养活,能给的也有限,剩下就是老夫人掏私己补贴了,而冯三郎自己的花费就大,根本没有节俭的观念,如今陈氏的嫁妆一搬可不就搬空了一半。
老夫人还想着能扣下些,可人家拿着嫁妆单子一对有什么就搬什么,根本容不得半点马虎。
休妻事件以二人和离告终,留安侯府也与陈家交恶。
临走前陈家兄长还留下话:和离之后你留安侯府想怎么宠小妾就么宠,就是扶正了也与我陈家没关系了。要是你留安侯府不想要脸了的话。最后一句他没说,但不说比说了更讽刺。
在场的人中除了老夫人和冯三郎面上有愤愤之色外,其他人都不觉羞红了脸。
小妾如何能扶正,再说还是做了那等丑事的小妾。
陈家虽然不是什么百年大族也没有爵位在身,但在燕州也是有名望的人家。
何况陈氏三个兄弟都有官职在身,二哥如今还任职盛州刺史,是个地方高官,所以也有底气,况且自家占理还怕什么。
这一出戏结束之后不少人为陈家鸣不平。
凭什么人家娇养大的姑娘要被你家这般遭贱,和离都觉得不解气,不过时代这样也没办法,只能希望陈氏以后能有好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