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你提的方案是可行的,但现在军帐下的兵士们,也要休整一段日子才行了。”祸老将军说着。
“现在帐下的一切事物我都交于了副帅和和硕,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他商议。”
“晚辈明白,将军还需静养才行。”慕清郢恭谨有礼的道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那里面是上次司徒逸交于他的,他用了一些还剩下大半。
“将军,这伤药你留着,应该有很大的用处。”
说着将伤药搁在了霍老将军的手里,这才转身出了营帐。
果然,这一次回帐的那一路上,他仔细的瞧着那些方才自己认为散懒的兵士们,果然,那些不是倦态,而是病态。
果然,如霍老将军所说,这些兵士不是散漫,而是真的支撑不了而选择了休息!
如若,这样的日子再持续下去的话,那,这场仗,必败!
***
疼,沁入骨髓的疼。
疼,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室内很暗,她甚至瞧不出来自己此时正在哪里,只听得到有水滴落的声音。
一滴,两滴,三滴,就这么落在墙脚,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溅洒开来的水渍就这么流淌到了自己而裙角边,裙角被染湿了。
她的手被铁链禁锢着,她的腿上同样的被拷上了铁链,就这么蜷缩在墙角边。
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行走,她蜷缩在墙脚,她甚至觉得自己会饿死在这个地方。
她不知道自个儿被关了几天,自从那日吃了一顿鞭子被被关进来之后没有人来看过她,她们或许忘了在这个地方还锁着一个人。
屋子里有一股子污水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她想试着站起身来,可是脚上的铁链之重,再加上多日来未有进食自己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甚至连站起身来都困难。
她忽然,想起了那年三月,那天春日暖暖的照在了自个儿的脸上。
那年三月,她救的那个浑身是伤的男子。
那年三月,她遇到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那个她救下的男人。
阿清,我好疼…好疼…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清,我好想你……我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回来,我也不知道自个儿还能撑上多久。
阿清,你回来了吗?如果你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心急如焚。
阿清,我好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
阿清,我真的好想见你,哪怕哪怕只有一眼!
心底不知道默念了多少次,可是这漆黑的室内回答她的就只有几滴凄凄落落的水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那厚重的室内却打开了。
刺眼的光亮折射进室内,她忽然觉得有些刺眼,可是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低垂着头,接着她听到了渐进的脚步声,细碎的应该是有几个人。
“死了?”陈妈妈捂着唇,应该是不能适应室内秽水的味道。
“过去看看。”接着吩咐身后的奴婢往前面的角落里走去看看。
朦胧间凉欢只觉得有人揪扯着自个儿的长发,狠狠一扯,迫使她抬头,可是她却连一声疼痛的轻吟都发不出来,就只能静静地,虚弱的看着眼前的来人。
听声音应该是陈妈妈。
那揪扯的头发被人粗鲁的放了下来,她娇小虚弱的身子就这么颓萎的靠在墙边,惨白的像一朵萎靡凋零的鲜花。
与其说活着,倒不如说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回妈妈,还活着。”那揪扯着凉欢的头发的宫女,并告着,声音冷冷淡淡毫无波澜;大抵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着什么样的奴才,一样的冷血。
“若不是王妃吩咐了要留活的,我也不用这么费劲儿亲自到这里来。”陈妈妈说着,胡乱的扬了扬手。
“将那些吃的东西给她拿过去,省的饿死了王妃怪罪下来。”
|“是!”|另一个婢子点头,已经将手中的食篮搁在了凉欢的面前。
相较于陈妈妈和方才那个婢子,这个婢子似乎还良心未泯,特意的将那食盒的盖子揭开,放到了凉欢伸手就能触到的地方。
☆、第239章:再这么下去,自己得疯了。(1更)
硁硁……两声,那扇被打开的石门此时已经被关上了,屋子里的一片黑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门被偷偷地推开了一道缝隙,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是方才那个替凉欢摆着食物的小丫鬟。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凉欢的身旁,蹲下身子,将那食篮里面的那壶水拿了起来,凑到了凉欢的嘴边。
干涸许久的嘴唇在触到那甘泉的时候,恍若抓到了救命的源泉,她本能的张开嘴喝的有些急促,甚至还呛到了两次。
“姑娘,来,吃些东西,这样才能活下去。”她轻声道,又掰了一小块馒头碎凑到凉欢的嘴里,又喂着她喝了口水,好咽下去。
就这样重复了几次,虚弱的凉欢隐约的张开了眼,瞧着眼前的陌生女子,此时正细心的照顾着自己c。
见凉欢睁开了眼,那婢子欣喜的松了口气:“姑娘,这里的东西足够你用几天了,至少不会再饿肚子,我不能在这里待很久,不然陈妈妈会发现的,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一定要撑下去。”
她说着,这才站起身来,偷偷地朝门外走去。
然后,那扇本来开着一丝缝隙的石门已经合上了,室内又被蒙上了一层黑暗!
手臂上传来的刺痛让她咬紧了唇,大概是方才喝了水吃了些东西的缘故,她才不至于像之前那样的脆弱。
那些吃的就摆在她的面前,伸手就能拿到,就如那个小丫头说的,她不能死,在她没有等到慕清郢回来的时候,她不能死,也不可以死。
想着,有了这种深深的求生意志,她拿起了篮子里的馒头,一口一口的嚼碎,只有一个信念e。
绝不能死!
要等,要等阿清回来。
要找机会逃出去。
至少,前提是要活着。
***
凉欢失踪了多少日子,慕清泠就往明家跑了多少趟,至少每天都要到明家一趟。
在南昌除了慕清郢她所能想到的就只有明泽烨,明家的势力在南昌除了平王府就属它了,要找人也就只有发动明家的势力。
不过,似乎这一次连明泽烨都没有消息,慕清泠每天都往明府跑去打听,可是每一次都失落的回了平王府。
明泽烨自是也急的焦头烂额,慕清郢给他来过几次书信,大抵都是询问凉欢的近况,可是他能怎么说,总不能飞鸽传书去给他说凉欢丢了吧!
明明慕清郢临走前让他好好照顾凉欢,这好,把人给照看没了,要是知道了依着那小子的脾气,还不分分钟掐死他。
城东的净月阁第二日他便去过了,那时候慕清泠还大闹了一场声称要将净月阁一把火给烧干净,哪知道最后仍旧连个人影都没有找着,倒是那净月阁的主子一直到凉欢丢了似乎比他们两个还着急,当即拽了他的领子询问着什么情况,还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冲着他发了一顿脾气,这让他更加确信凉欢的确是不在净月阁;后来他还是带着一个熊猫眼从净月阁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明家公子在净月阁寻欢作乐被姑娘们打成这样的。
所以,他去了一趟净月阁人没有找到,倒成了八卦者们茶余饭后谈论间的笑话了。
慕清泠也只知道每天来她明家哭,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明家哪一个过世了是的。
、可是又不能撵走。
总之凉欢失踪过后,明泽烨的潇洒日子似乎也过完了,成日里在找人中度过。
最后嫌疑的是平王妃,可是自从出了平王妃被刺的事情后,南昌平王府的守卫就比以往多了三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便,东厢的主阁更是三尺之外就有一处守卫,三尺开外就有一处守卫,这让他想派人遣进王府都觉得困难。
都已经十天了,让明泽烨唯一觉得庆幸的就是至少没有找到凉欢的尸体,都则就连一丁点儿的希望都没有了。
恰巧这时候,慕清郢的飞鸽传书又来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桌上的那只白色的信鸽,踌躇着是不是该将那信鸽腿上捆着的那封信笺给取下来。
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又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就这么反反复复的重复了七八遍,最后眉毛紧紧地皱成了一团。
“死就死吧!”他喃喃着,伸出手将桌上的信鸽给捉了过来,取下了腿上绑好的信笺。
果真,在打开看完的时候浓眉拧的更紧了。
“泽烨,边境战事并非我所想如此简单,怕是最少也会再耽搁一月之久,欢儿的安危就拜托与你,请帮我好好看着她。”最后署名是尤为清晰的三个字——慕清郢。
“好好看着,你走的时候怎么不好好带着。”
明泽烨低声道着:“现在人丢了,你现在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还会对我这么客气,还不得像净月阁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