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凤城之前,我问了司徒逸一件事?”慕清鄞道,看着凉欢的眼神很是认真c。
“问,我大哥?”凉欢疑惑,到底是什么事。
“没错!”慕清鄞点点头。
“可……”可是他又能问大哥些什么呢?这一点凉欢还是很好奇。
“小的时候我随父亲出城打猎,失足掉下了丛林里的陷阱,落入了一个小山洞里。”他说着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凉欢。
“那时候我的腿被狩猎夹夹住受了伤,不能行走就只能窝在那个小山洞里等死。”说时,他看着凉欢的眼神里面的光亮,更加的深,语气也更加的认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双柔软的小手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听到了一个稚嫩的童音就那么的唤着不要死,不能死。e”
“我记得,她替我喂过水,迷迷糊糊的我只能看到她那双明亮的纯真无垢的眼睛,那眼睛很亮,就跟你的一样。”说着慕清鄞的手轻轻的触上了凉欢的眼角,紧盯着那双漆黑的眸子。
凉欢的身子一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慕清鄞。
“醒来后山洞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那时候我以为那仅是绝处逢生时一场求生的梦,其实至始至终山洞里只有我一个人罢了;可是,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的光亮和记忆中的竟是那么的想像。”
“后来,我问过司徒逸你小时候有没有去过南昌,但他却说,你自小从未离开过凤城。”
“我……”凉欢看着眼前的慕清鄞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那天在驿站,他却说你在很小的时候的确出过凤城,而且还到过南昌。”
“你是说?我小的时候就见过你?”凉欢的脸上有些迷惘,可是对于小时候的事情她不愿去记,8岁过后就再也没有去想8岁之前的事情了,可是对于慕清鄞所说的事情却怎么也没有印象。
“忘记了?”慕清鄞询问着,拇指轻轻的抡过凉欢的面颊,轻轻笑着。
“不重要了,不管记得与不记得,我确定那个人就是你;亦如那日她哽咽的一句句的唤着不要死不要死一样。”他道。
“我知道你小时候所受的苦,忘了也好;以后有我,有我在,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一次的发生。”他说着,将凉欢娇小的身子揽入怀中,他承诺着。
“阿……阿清……”她唤了一句,本来想问,如果小时候的那个女孩子不是自己他是不是还会这样的对她,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这样问了又能怎样,自己若是这样也太过的心胸狭隘了。
“若是你喜欢,我们可以一块儿留在这大漠草原牧马放羊。”慕清鄞的声音在耳边温柔的响了起来。
一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居然肯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前程,就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大漠牧马放羊,她还有什么可求的,新月姐说的对,感情的事情是没有身份贵贱的,她不能这么自私一次次的伤害眼前这个一次次给她新生的男人。
“不,我们不在这儿,你还有大好的前程,我不可以这么自私。”凉欢道着。
慕清鄞的面色微微一沉,凉欢知道他误会了,手轻轻的附上那张有些阴沉的面庞,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等你把伤养好了,我们就离开,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不论是为奴为婢,就如你说的,今生我是你的,到哪里我都跟着你!”她的脸上带着笑,唇轻轻的印上了慕清鄞的,就这么轻轻的附上很轻很轻,就恍若印下了一生的承诺。
她这次真的是敞开了紧闭的心,只能容纳下眼前的男人了。
“等我好了,我带你离开。”他笑着,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从小到大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敞开心扉,袒/露真心,他第一次有了想和一个女子相处一辈子的打算。
“嗯!”大漠草原的帐内,她们许下了一辈子的承诺,可谁也没有料到岁月流淌下的明日的明日会是怎样的变化。
***
自从凉欢和慕清鄞两人敞开心结过后,两个人相处的日子总是情意浓浓,就连新月看了也羡慕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慕清鄞的伤恢复的很快,没几日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五日后前往易市易物的闫胜回来了,可是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个浑身是伤的红衣男子,在见到那红衣男子的时候凉欢和新月都惊愕不已。
“|胜哥,这是?”新月看着他背上背着的红衣男子询问着。
“这位小兄弟和我一同遇上了马贼,他为了救我被马贼伤了一刀。”闫胜说着,将背上重伤昏迷的红衣男子背到了身后的大帐内。
等到看到红衣男子拿英俊的面容时,凉欢微微惊愕。
“怎么了?”一旁的慕清鄞明显的感觉到了凉欢的异常,柔声询问着。
“我认识他。”凉欢回答着,在凤城的皇宫内就是这个红衣男子,替她敷过药,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除了他那张喜爱胡言乱语的嘴之外,也因为这男人是她的救命恩人。
“认识?”慕清鄞疑惑。
“她救过我,如果不是他,我怕是早就已经七窍流血中毒身亡了。”凉欢回答着,看着床上苍白的红衣男子,有些担忧。
“他是个好人。”她道着,虽然这个人曾经戏/弄过自己,可是却也曾帮助她解了身上的毒,而且,她相信他不是坏人。
☆、第193章:若这不是巧合?(三更)
慕清鄞的眼中有一种莫名的光亮,望着眼前的凉欢半晌后走向了一旁的床榻旁,看着床上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有些苍白的红衣公子。
这个男子面容俊逸,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清雅的气质,眉宇间更是一派正气,看起来的确与一些鸡鸣狗盗的鼠辈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伤口疼痛的缘故,他的剑眉紧皱成一团;他撕/开了红衣男子胸口的衣服,果然长长的一道血痕在布帛上,应该是刀伤已经做过处理此时已经包扎了。
“我去烧些热水!”新月此时已经转过身,有些急促的迈着步子正往帐外走去。
“新月姐还是我去吧!你大着肚子也不方便,更何况看,我看闫胜大哥的手也受伤了,你帮他包扎一下。”凉欢说着,拦住新月。
“我也去!”慕清鄞看着两个女子,然后从床榻转身拉着凉欢的手朝帐外走去。
帐内,新月看着闫胜受伤的手有些心疼,又翻出了储备的药箱里拿出金疮药替他包扎上。
“那一刀下来若不是这个公子怕是我已经见不到你和孩子了。”闫胜道着,看着妻子双眼已经泛红,有些心疼。
“月儿,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看着你生下孩子,不会有事的。”说着他的手轻轻的触上了女子的靥旁,轻声道着。
“嗯!”新月点头,眼泪已经从红红的眼眶里流了下来c。
帐外,凉欢和慕清鄞一起生着火烧。
“小心!”望着慕清鄞提起一桶水,凉欢的整个心都提到了心口,就怕他又撕裂了身上的伤口。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会把伤口撕裂的。”往往话适得其反,或许是因为方才所提的那一桶水太重了,此时他的胸前已经染上了几朵红梅,还是将愈合的伤口撕裂了。
“都流血了。”凉欢有些心疼的伸手触碰着慕清鄞胸前被血浸湿的地方。
“我没事的。”慕清鄞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笑着。
“对了,那个红衣男子是何时救过你。”他往铁釜下添了柴火,随口一问e。
“我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大漠,上次我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宫里。”凉欢坐在一旁的小木凳上,并着膝盖,双手抵着大腿搁在双颊畔有些疑惑。
“鸾国皇宫?”
“嗯!在皇宫的时候皇后对我下毒,幸好有他在,替我逼出了毒,还告诉我解药的事情,救了我一命;不然,我早已经死了。”
|“他能随意进出皇宫?”慕清鄞又添了些柴火,问着。
“他好像在宫里来去自如,起初我以为他是哪处的皇亲国戚,王爷或者世子什么的?”
“……”听着凉欢这么说,慕清鄞的面色越发的暗沉了。
“如果,他真的是皇室贵胄,那,我们就得赶紧离开了。”慕清鄞说着。
他忧心的是,这个人救过凉欢就必然知道凉欢和亲的身份;而此时凉欢在中途被劫杀了回纥二王子的消息怕是早已经传到了凤城,而恰恰这个男人此时居然出现在这里。
如果他只是无意间出现在这里是巧合的话还好,只是,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如果,这不是巧合!
怕是,这个男人出现的不仅仅是凑巧而已。
“你是说他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是因为我们吗?”凉欢捧着脸的双手落了下来,望着一旁的慕清鄞道着。
“不确定,但,我们还是小心为好;毕竟,现在还不知道凤城那边的实时到底如何。”慕清鄞说着,又往釜底添了新柴。
凤城?听到慕清鄞口中的这两个字,凉欢的视线有些迷惘,也不知道大哥他们怎么样了,上次慕清鄞说那些人不是大哥派来的,也就是说有人存心想要陷害大哥,如今那回纥二王子已经死在那些人的手中,这桩罪她想应该是要扣在大哥的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