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郢看着他,视线又落到了司徒逸落在他肩上的手,他将司徒逸的手取了下来,淡淡道。
“我是不喜欢她提起柳朗月,殿下如果没什么事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得早起赶路呢!”
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慕清郢转身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就这么沿着凉欢方才逃脱的那一条路回了驿站。
司徒逸望着慕清郢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的却是欣慰的笑意。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她,她居然没有推开,现在自己的唇上仿佛还留有着慕清郢的痕迹,即便自己是使劲儿的擦过,可是那触感确确实实的印刻在上面,她走到了不远处放着的水盆面前又用水擦了擦嘴,可是似乎永远也磨灭不掉那种触觉,和留下的触觉。
脑子里仍旧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她懊恼的抱着头,就这么趴在床边,却也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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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三皇弟素来心机颇深
第二日的一早,早早的和亲的队伍便起了程,在客栈下楼的时候碰巧瞧见慕清鄞就在对面,视线想对着,她差一点儿一个重心不稳跌倒下楼,幸而被一旁的老嬷子和婢子稳稳的扶住了。
“公主殿下,小心脚下。”老嬷嬷这时小心提醒着。
慕清鄞看着凉欢下楼的身影,蜷唇一笑,转身,凑巧见着司徒逸正靠在门边轻轻一笑。
然后,他转过身,没有说话,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c。
倒是一路下来的司徒澈脸上的笑摆的清明,在下楼的时候若有似悠悠淡淡的拉长了语调。
“昨晚的月亮确实是,挺不错的。”
果然,因为这么一句话,靠在门旁笑着的司徒逸脸上忽的一黯,望着司徒澈离开的背影,剑眉紧皱成一团。
任谁都能听出来司徒澈这一句话的含义,也正是因为这么一句话,让他觉得司徒澈这跟上来送人绝对不止是想的那么简单,或许是知道些什么;看来他们的计划可能要再缓一缓了。
“他知道。”没想到,慕清郢说出来的声音却是如此的冷静,也点明了自己看出来的那件事情。
“从我们一同踏出凤城开始,他就知道你们想怎么做,可是他没有点破。”慕清郢走向了司徒逸的身旁,道着e。
“为什么?”司徒逸问,有那么一点儿不解。
“因为,他有自己的目的,所以,他并不想插手此事;但是,唯一让我不懂的是,他为什么要一路跟来。”
慕清郢皱眉,按理说,如果只是想要找司徒逸毁了这桩和亲,如果中途凉欢被劫,背后指使人是司徒逸的证据,他大可暗中派人打点就成,并不用就此跟上,可是这次他却跟了来,而且还若有似无的加以暗示些什么,让他有些不解。
“三皇弟素来心机颇深,现下已知晓我有救走欢儿的打算,却屡屡不提,只怕是在搜集十足的证据,可是……若真要搜集十足的证据却为何又要故意挑衅;万一,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是功亏一篑?”
“这也正是我所想的,照着司徒澈的性子,他不可能这样。”慕青郢也回答着。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仅要十足的证据,还要你永远也翻不了身,或许,他的目标还有你?”
“你是说三皇弟要我的命?不,他不可能明目张胆,况且我和他一起奉旨送亲,如果中途遇伏,只有我遇刺身亡的话,他也脱不了干系。”司徒逸摇头。
“这就更不可能了,如果,他要在父皇面前参我一本的话,在我回凤城的途中就要保证我毫发无伤才是。”司徒逸摇头。
“希望是我多想了,总之,这一路上要小心为好。”慕青郢摇了摇头,这才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但是脑中一直在想着,司徒澈随行究竟有何目的。
“至于……过了风夏关的计划,我想也只能暂且搁置了;至少,要让柳朗月和霍和硕查清楚司徒澈到底要做什么?”才走两步,他又停住步子对着跟上来的司徒逸说到。
“可是,若是过了最佳时机,欢儿就必须嫁到回纥。”司徒逸否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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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听天命尽人事
“可是,若是过了最佳时机,欢儿就必须嫁到回纥。”司徒逸否决道。
“如果你不搁置,不仅是你的太子之位难保,就连霍家和柳家都随时有可能被牵连。”慕清郢冷冷道着,当看到司徒逸脸上黯然的变化时,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会让她嫁到回纥的,你放心!”
当得到慕清郢这么一句话时,司徒逸抬头望见他早已远去的身影,无可奈何的长叹口气,满脸失落c。
两人走出客栈的时候凑巧司徒澈迎了上来:“大哥,你可是让我们好等,这一行人都只等你一个人了,不过,你的这位随从倒是让我觉得眼熟,在哪里见过呢?”他两指捏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疑惑的思考着。
“阿清随着我进进出出的,你见过也不奇怪!”司徒逸冷冷的回答着他,径自越过他的身旁往一旁停着的马儿走去。
“是吗?呵……”司徒澈瞥了两人一眼,轻声一笑,也翻身上马。
“这还有十多天的路程,马儿,你可要听话才是。”他摸了摸自己那批雪白的坐骑,轻笑着,缰绳一拉,才随着队伍一行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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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柳府e!
柳朗月正在书房里心不在焉的写着书法,一只白色的信鸽却突然的落到了书桌上,他伸手取过了信鸽脚上套着的绢布,那里面裹着一张白色的字条。
“形式有变,计划暂缓!”仅有这八个字,却让柳朗月的眉心紧蹙,手紧握着那张小字条已经变了形。
霍和硕凑巧踏进门,看见了眉头紧皱的柳朗月就像一座石雕般,就这么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字条一动不动。
“怎么了?”他问,走过去随手抽掉了柳朗月手中的小纸条,在看到上面的文字的时候,眉心又紧皱了起来。
“我就知道,司徒澈那小子跟去就没什么好事;这不摆明了是监视吗?”
“如果不动手那么妹子就得嫁去回纥,如果动了手,那必然是祸及殿下与我们,到时候只怕太子的位子不保,就连你我也有杀身之祸。”霍和硕说着,一掌狠狠地就落到了面前的书桌上,震得桌上的端溪墨砚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柳朗月抬首看了眼眼前的霍和硕,他忽然发现自己此时说的话都有些中气不稳,甚至连抬起头的时候手仍旧维持着刚刚的那个姿势,没有回过神来。
“和硕,现在该怎么办,如果暂缓就代表着欢儿真的就要嫁去回纥了。”他道,有些踉跄的退后两步,坐到了那书桌旁的凳子上,有些颓废。
“殿下只是说暂缓,并没有要我们撤离;我们就能等了。”霍和硕深深的吐纳口气,走到柳朗月的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着。
“如果,一直暂缓呢?”柳朗月的声音很轻很轻,看着眼前的霍和硕,那眼底毫无生机。
“只能看欢儿的命了。”说话的同时,霍和硕的视线望向了不远处的天边,从凉欢进宫的那一刻,他们便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十全的把握。
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安静,柳朗月只是静静地看着身前的霍和硕,手紧握成拳;世事果真没有两全,有得必是有失;现在,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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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中暍之症
随行的队伍一直前行着,今日凉欢的头有些疼,大概是因为换了马车的缘故,车窗的布帘没有掀开的缘故马车里显得特别的闷,太阳穴隐隐有些跳动的疼痛。
“殿下不舒服吗?”一旁坐着的伺候的老妈妈似乎看出了凉欢的不对劲儿,有些关心的上前问道c。
“有些头疼和想吐,大概是因为马车里太闷了吧。”凉欢说着,揉了揉自个儿酸疼的太阳穴,和闷闷的胸口;似乎从早上开始,她这种恶心的症状就一直在了。
“那老奴将这窗帘给掀开一些,通通风。”
那老妈子关切的道着,已经将一旁的车帘小小的掀开了半截,却很巧妙的遮住了凉欢胸/前以上的部位;只因为毕竟是新娘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露出容颜始终是有碍礼数。
马车里的地方很宽敞,中间还搁了一张小小的茶几,那老嬷子自茶几上拿起了茶壶,倒了杯茶递到凉欢的跟前。
“殿下先喝口水吧!大概是连日来坐着马车赶路,有些晕眩了。”自她们出了凤城以后,每日都是前行赶着路,马车跋山涉水的自是颠簸,更何况凉欢还是金枝玉叶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坐这么久的马车;有些晕眩也是正常的。
想着,又从身后的一个小箱子里拿了一哥白玉小瓷瓶出来,从里面倒出了几颗酸梅干e!
“这天气原本就比较炎热,殿下整日都坐在不通风的马车里自是哪里都不对劲儿,这些酸梅应该能替殿下止一下头晕和想吐的感觉。”她说着将那几颗酸梅,递到了凉欢的面前。
凉欢从嬷嬷的手里接过了那几颗酸梅干,塞了一颗到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确实是比方才要好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