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替她穿上繁琐的衣衫,慕清郢想着要将这个习惯一直延续下去。
“阿清……”她轻唤。
“嗯!”慕清郢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忽然觉得现在的日子真的好像在做梦,一个美梦。”她道着,甜甜的笑着。
“那就永远不要醒来。”慕清郢道着,将她拉回到了自己的怀中,抱着。
三十多岁的年纪,死过几次的人了,这人生也都过了一大半了。
在凉欢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了一吻。
“起床了,他们还在大厅里等着我们呢。”
“嗯!”凉欢点了点头。
凉欢三十岁那天生日的时候,明湖别院来了很多人,就跟以往那么热闹,喧嚣不止!
十一岁的念清笑颜甜甜的站在她的面前祝愿着母亲永远美丽,和爹爹白头偕老。
这么些日子念清也已经习惯了叫慕清郢爹爹,大概是原本就有着血浓于水的关系,慕清郢拼死保护着她们母女,而她原本也就不讨厌慕清郢因此,对于这个爹爹念清是接纳的。
生日宴上众人纷纷送上了自己的祝福,或许,这也是这么些年来她过的最快乐的一个生日,孩子们唤着姑姑生辰快乐的声音,女儿笑着在她的脸上印上的一吻,还有身旁的慕清郢那双深情的双眸瞧着自己,道着在自己有生之年就不会让他在掉一滴眼泪的承诺。
她忽然觉得自己此刻是多么的幸福。
她在十六岁生辰的前几天救了这个男人,从一开始的朋友到无话不谈,到最后对着眼前的男人萌生情愫再也放不下,可命运的捉弄让他们兜兜转转的错过了十年,可到现在却依旧在了一起。
或许冥冥之中是苍天所给予的考验,她依旧生活在明湖别院,依旧跟着这个从头到尾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生活着。
晚上靠在他的怀里就像以往在南昌的那些日子,静静的靠着就会觉得安心。
慕清郢的身体因为那场死里逃生变得大不如前,甚至连原本的武功都只剩下了以往的两层,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现在的生活。
他依旧是这鸾国的摄政王,辅佐着司徒玦将这鸾国的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
凉欢每每听到司徒玦唤着慕清郢一声师傅,又见他这般的听从慕清郢的教诲,想着,若是司徒逸看到此番景象在九泉之下也会安息了。
自己的男人虽然此时已经三十有六了,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依旧像是一个小孩子,例如那一次她带着念清回南昌明府不过是多住了一些日子,有些人就真的是坐不住了,备了快马马不停蹄的就往南昌赶来,到最后一身风尘仆仆的站在明家大厅的时候,整个明家的人都围在桌上吃着晚膳,看到这个一身风尘仆仆面带倦色的男人的时候都惊呆了。
明泽烨甚至不可思议的道了句:“阿郢,你不会吧!不过是多留了她们母女两日你不会就因为这个马不停蹄的赶来吧!”
而,慕清郢只是瞧着没有出声,然后,也不管明家众人都在场什么的兀自走到了凉欢的面前,道着:“以后不许待这么久了。”
听听,这语气怎么听就怎么像年少的小伙子吃醋的行径。
而凉欢只是看着眼前的夫君,最后笑着点了点头。
明家老爷叫下人们添了一副碗筷,加了张凳子,一家人这才围着一起用了膳。
只不过到了晚上原本跟着凉欢睡一屋的念清被自己的父王给撵了出去,原因是这么大的小姑娘了应该自己睡一屋了,小姑娘委屈的抱着被子,不情不愿的出了门!
感情他家爹爹,也是一个自私的人,成日里都想霸占着娘亲。
果然,第二日一早慕清郢就将凉欢带上了回凤城的马车!
到后来整个凤城的人都知道,堂堂大鸾国的摄政王,宠自家夫人宠到了天上,哪怕是夫人要天上的星星,怕是都要想办法给她弄到手。
听说这位夫人是鸾国的公主,至于是哪个公主众人无从得知,只知道这位夫人其实并不漂亮,可是人家摄政王喜欢的就是这个人,哪里管她的美与丑,心灵美最重要。
也有人传说着其实这位夫人长得貌美如花,只是年少时脸上受了伤而已。
但,却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位神秘的夫人,众人都说是因为摄政王太过的爱惜这位夫人,将她保护的太好。
但,无论是什么,这对有情人终于终成眷属了。
☆、番一《莫惹相思》第1章:净月阁,莫婉言!
天边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莫家大宅外跪着一个年轻的妇人大雨打湿了她的衣衫,而她的身旁跪着的是个小小的女孩儿,忽然不远处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老妈子从里面扔出了一个破旧的包袱,里面的碎衣服,凑巧就砸在那个年少的妇人的头上。
“娘……”一旁的小女孩儿轻轻的唤了一声。
那妇人伸手艰难的将头上的那几件碎衣服给拽了下来,一个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却是如此的艰难,缓慢的将那几件破旧的衣服收捡起来,一件件的叠放整齐,打包起来,雨水将那些衣衫全都打湿了,可是念清的夫人并没有在意。
一旁的小女儿又轻轻的唤了一声:“娘……”
女人这才缓慢的转头瞧着眼前的小女孩儿:“婉言,是娘不好,娘没有给你好的生活。”
小女孩儿摇了摇头“婉言只要跟娘亲一起生活每天都是好生活。”小姑娘道着,站起身来,想要将母亲扶起来。
“娘亲,我们走,好不好,婉言不要爹爹,婉言和娘亲一起就过得很好的。”
年轻的夫人瞧着眼前的女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将那个装着旧衣裳的包袱背在背上。
牵着眼前的女儿的小手,一步步的远离这陌生的大宅。
南昌,净月阁!
花妈妈瞧着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四下打量着从头到尾,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叫什么名儿啊?”
“婉言!”小姑娘怯懦懦的回答道。
“婉言……”花妈妈呢喃着,最后满意的笑了笑:“不错,是个诗意的名儿。”
“听说,你是自己想要入我净月阁的?为什么?”她伸手挑起了莫婉言的下巴!抬眸望着这一张精致的小脸儿,询问道。
“娘亲病了,我需要银子。”她道着,瞧着眼前的花妈妈,却并没有一丝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眼中应该有的惊惧。
花妈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忽然有那么一丝震惊,这么些年来来她这净月阁的小姑娘,哪一个不是哭哭啼啼的,可是像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这样淡定的还是头一个。
“小姑娘,你可知道我这个净月阁是个什么地方?”他问着,想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应该是不知道这净月阁是什么地方,所以到现在还能这么从容淡定,但如果知道了这个地方的话,估计也会哭泣吧!
她净月阁虽然是间青楼,但是也不像那些逼良为女昌的青楼一样别人不愿也硬逼着别人干,她净月阁虽然是风尘之地,但是却光明磊落,来这里的人可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知道,是青楼,我也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地方。”莫婉言回答着,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她什么都知道,只因为自己的母亲曾经也是青楼女子,她从小在青楼长大,对这里的事情并不陌生。
“我是从小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她道着,佯装坚强着,但是隐隐的花妈妈依旧从莫婉言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泪雾。
“哎……”花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瞧着眼前水灵灵的小姑娘:“罢了,就暂且在这净月阁待在吧!先在后院做杂工就成,顺带学学唱曲儿跳舞什么的,看看有没有天分,年纪总还是太小了,给她拿五十两银子,让她带她娘亲去看病。”|花妈妈道着,对着一旁的仆人道着。
“妈妈,五十两!”那个男人恍若不可思议一般的强调着,只因为这五十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平日里那些刚被买进花楼里的姑娘最贵的也不过是这个数,可是现在眼前这个长都还没有长开的小姑娘,就给五十两!
“叫你给就给,这么啰嗦干嘛!我自己的姑娘自己难道不知道值个什么价吗?”
花妈妈严肃着脸,瞧着一旁的仆人沉冷着声道。
“是是是……”那仆人小心翼翼的道着,这才噤声不语了。
“谢谢妈妈!”莫婉言对着眼前的花妈妈鞠了一躬道着。
就这样,十岁,莫婉言为了替母亲看病筹银子进了净月阁。
可,往往人们最在意的,上天都觉得不该得到一样,就在莫婉言进了净月阁的半年后,母亲终究还是熬不过病痛的折磨,便去了,香消玉殒。
熬了大半年,欠下了净月阁这数百两的银子,可花妈妈就是愿意将这些银子花在她的身上,只因为她发现了莫婉言与其他姑娘的与众不同,她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若是稍加好生调教,年纪再长上几岁的话,应该会是这净月阁的台柱子,现在花在她身上的只不过是利息,等以后自是会慢慢的赚回来的。
莫婉言十三岁的时候,城西新开的月满楼来了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女子,名唤凤栖梧,凤栖梧桐下是个矜贵的名字,莫婉言有幸的在不远处瞧见过这个女子,媚眼盈盈,娉婷万种,那姣好的身段在一袭红衣下显得尤为的娇艳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