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白皓阙很细心也很温柔,饭后在凉欢的额前轻轻地印下一吻过后,又抽空去看了一眼儿子女儿。
等到白皓阙从念清的小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尚忠却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白皓阙瞧着,微微蹙眉。
“有什么事情?”他上前,对着眼前的尚忠询问着。
尚忠瞧着眼前的白皓阙,神色凝重:“长公主,回来了。”尚忠说着,可是面色却不似以往的轻松。
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尚忠,那一双剑眉蹙得更紧了:“有什么事情一并道完,是不是皇姐那里出什么事情了?”
他询问着,瞧着尚忠的眉心蹙得更紧了。
“陛下,您还是去长公主府看一看吧!”尚忠说着,眉心更加的紧蹙着。
白皓阙瞧着尚忠这个样子,自然知晓定然这一次白新月那里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上次传回来的情况是白新月受了重伤,可到底是多重的伤,他也只是听传回来的话,并没有亲眼所见。
可是今日,看见尚忠这样愁眉紧锁的样子,他想着定然是皇姐出了什么大事,难道是伤重不愈?
想到这里的时候白皓阙的心里猛地一揪紧,快步的越过了一旁的尚忠朝宫外而去。
***
长公主府!
婢子们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听着砰砰咔擦的声音,又一个花瓶被她们的主子从屋子里扔了出来,小丫头们低着头,就这么跪在地上一直哆哆嗦嗦的道着长公主息怒,长公主息怒。
可是,这怒哪是这么容易就熄灭了的,连着哆嗦的唤着息怒的下场就是白新月以吵为由让人将这些哆嗦胆小的奴婢拖了出去,道长公主府的小黑屋子里受刑罚。
白皓阙刚踏进长公主府的时候,就瞧见了这长公主府的仆役们不寻常的神色,一个个怯懦的哆哆嗦嗦着,在见到他的时候跪地请安的时候就差没有匍匐在地了。
他瞧着一众婢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长公主殿下呢?”白皓阙问着。
“回,回皇上,长公主殿下在卧房里。”那婢子小心翼翼的道着。紧接着白皓阙瞧着她裙角粘上的碎瓷渣子,大抵也知晓了这些婢子们此时为什么都怯怯发抖着。
“下去吧!”他挥了挥衣袖,到了这么一句。
那些跪在地上的婢子这才怯怯诺诺的应了声是,站起身来退了下去。
等到自己走到了白新月卧房外之时,便听到了里面时不时的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摔东西的声音。
而尹向就这么恭谨的站在门口什么也没说,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向自己请了声安。
白皓阙皱了皱眉,迈着步子他进了屋子,才伸进去一只脚一面铜镜已经朝着他的地方给扔了过来,白皓阙侧了侧身子躲过了那面铜镜的袭击。
只听得啪啪两声,那面铜镜已经摔到了屋外的阶梯之上,变了形状。
夺过的袭击的白皓阙这才瞧见面前的姐姐,她一头长发披在肩上遮住了大半个脸。在瞧见了他的时候别过了头,沉冷着声道了一句。
“你来干什么?”
白皓阙只是有些心疼着眼前的姐姐,即便她是以自己的侧脸对着自己,可是顺着他的位置望过去,依旧能瞧见那披散着的头发下录出来的半张脸上有些被烧灼的痕迹。
他皱眉,心疼的唤了一声皇姐,想要上前,却被白新月厉声给吼住了。
“给我站在那里。”
白新月的声音很大,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背对着,对着白皓阙吼出了这么一句。
“滚出去!”她厉声着,冷冷的道着,甚至在书这句话的时候伸出的手,指着门外的那只手都激动的颤抖。
“皇姐!”
“给我滚出去!”白新月的语气又重了一分。
“皇姐!”他再唤,并没有因为白新月这么激动的语气而转身离开,而是又上前了一步。
“再不滚出去,我连你一块儿……”话,还未有说完,白皓阙的手就已经落在了白新月的肩上,就这么趁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将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方向一转。
因为这么一转的缘故那原本遮住了半边脸的长发微微移动,露出了那半张伤痕的脸。
以往的白新月总是貌美如花风姿绰越的,可是现在,她的发丝披散,半张脸上是被灼烧后留下的疤痕,略微的有些骇人,美貌不再,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白皓阙瞧着这样的白新月有些微的心疼。
“皇姐。”他轻轻地唤了一声,想要去触碰白新月那半张落了伤痕的脸。
“……”她别过头,冷冷的将白皓阙伸过来的手打落,清脆的一声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滚!”白新月冷冷道。
可,他依旧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分毫。
“是朕没有保护好你。”白皓阙道着。
“我脸上的伤与你无关,马上给我走。”白新月依旧是冷冷的一声道。
白皓阙方才那只被白新月打落下来的大手紧握成拳,愤愤着,眼见着自己的亲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害,而自己却在这里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他恨!
双手紧握着,最后他跺了下该死的右脚,转身向屋外走去,声音坚定的在一旁响了起来。
“尹向,通知下去整军出发,三日后朕亲战场迎战,朕要御驾亲征,将长公主这笔帐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尹向道着,就连一旁的尹向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白新月那双漆黑而深邃的眸子闪了闪,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谁允许你善做主张的!”
“这冉国是朕的天下,皇姐你一个女人都能在战场上拼死搏杀,而我,作为一国之君没有必要这么窝囊的待在蓉城,所以这一次,朕一定要御驾亲征。”白皓阙没有再一次的去看屋子里的白新月。
而是就这么背对着她回答着,这一长串亢长=而又有威慑力的话。
“更何况,前方节节败退,若是此时朕御驾亲征的话,不仅能鼓舞士气,还能让朝堂上那些老家伙闭嘴,皇姐向来治理朝政有方,在朕御驾亲征的这些日子,这冉国的朝政就交到皇姐你的手里了。”说时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并重复道。
“只是有一点还请皇姐答应我,在我不在蓉城的这些日子还请皇姐不要为难宸妃。”他道出这一句的时候,抓过身回睇着不远处的白新月。
“洛儿是朕唯一的子嗣,皇姐也不想看着我们白家绝后是不是?”他道着,才这么转身,在白新月的注视下,一步步的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白新月很狠的一掌落在了身下的桌面上,顷刻间桌子碎成了几瓣,这才在战场若不是她一时大意着了慕清郢所设下的埋伏她岂会受这么重的伤,又岂会伤了这半张脸。
她颤抖的伸出双手轻轻地抚上自己右边脸颊上那凹凸不平的疤痕,那些都是被灼烧后留下的痕迹,若不是尹向早到一步,说不定那时候她已经葬身在对方的长矛之下了。
心口的伤还隐隐作痛,是在战场之上留下的,可是脸上的伤怕是一辈子也好不了了。她白新月峥嵘半世,可是到头来却落得容貌尽毁。
她恨!
这一生所有的怨气与恨都是来源于一个人,那就是慕清郢,她从未有想到过慕清郢在中了她的肝肠寸断的毒后还会好好的活着,原本该化为一坡黄土的人,却就这么生龙活虎,卓然而举的出现在了战场上。
果然,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不能小瞧。
脸上的疤痕有些微的刺疼,她皱眉,握紧了拳头。
***
白皓阙回到寝殿的时候,凉欢一直坐在床边等着他,听他身边的小太监说他今天出宫的时候行色匆匆的,应该是哪里出了什么事情。
果真,当白皓阙踏进了门口之时便瞧见不远处床边落坐着的出神的人儿,微微蹙了蹙眉。
他走近凉欢能清楚的闻到白皓阙身上的酒味,他今天喝了酒了,而且还喝了很多,再看看他紧皱的没有丝毫舒缓的眉心,她有些担忧。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她站起身来,有些渴切的询问着。
她担忧着,还未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雪白的皓腕已经被白皓阙握住接踵而来的是狂风暴雨般的吻,席卷着她,令她无力招架。
她有些困惑想要推开身上男人的重量,可是,男人却丝毫没有给她抗拒的权利,只一个使力就将她推倒在了那张偌大的床榻之上,他的双手落在凉欢的身侧,就这么起身而上的紧盯着身下的凉欢。
“你,你怎么了?”凉欢总觉得今日的白皓阙有些奇怪,无论是眼神,行为,或者是举止都比以往奇怪万分。
白皓阙看着,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开口,温柔的唤了一声欢儿。
“欢儿,别再推开我。”那话语里面是满满的祈求,那双眼里,满是深情的光亮。
“……”凉欢愣了半晌,紧盯着眼前的白皓阙,伸出手就这么轻轻地触上他紧皱着的眉头。
“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她依旧关切的询问着。
“欢儿,你可有一点儿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他道着,慢慢的低下头,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