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已经六岁了,小姑娘长的很好看,一双黑漆漆闪亮亮的大眼睛也漂亮的不得了。
小姑娘很懂事,懂得照顾弟弟也懂得安慰她这个娘亲,更加喜欢自己的父皇,即便念清不是亲生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厌弃过她,反而比疼宠洛儿更加疼爱着这个女儿。
小姑娘笑了笑,瞧着眼前的凉欢,忽然眸色亮了亮。
“那,母妃不要生父皇的气好不好。”
“|生气?”凉欢不解的瞧着怀中的女儿。
“因为每次父皇来这里的时候,母妃不是抱着被子同诗雅姑姑一起,便是将父皇关在门外。”小丫头道着。
“……”她瞧着眼前的女儿,她的眼中是那么的纯真无邪,脸上的那抹失落看着她略微的心疼。
“那……”她想了想,摇着头道:“那是因为母妃生病了,害怕传给父皇。”她道着。
小姑娘哪是这么容易就哄骗的,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父亲:“可母妃也不能总是生病啊!”就这么一句话让凉欢无法反驳。
“我都六岁了,洛儿都四岁了,你们都是有了两个孩子的人了,闹别扭也要有个限度嘛!何况父皇还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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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欢瞧着眼前的女儿,怎么也不觉得这句话会从一个六岁的小姑娘的嘴里冒出来,小小的年纪即便懂些什么,但是这些话也不可能随意都能说出来的吧!
然后她的脸色微微严肃着,瞧着眼前的女儿,恍若有那么一丝生气,道了句。
“告诉母妃,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你父皇?”她实在不相信这些话会从一个六岁的小姑娘的口中说出来。
念清瞧着眼前母妃微微严肃的脸色,有些委屈的嘟着嘴,到底是孩子害怕不了这样的威严,一五一十的把队友给全部招了。
“不是父皇,是青青小姑姑这么说的。”她委屈着,但是想想小姑姑也说的没错,可是又害怕母亲生气,到最后还是把她招出来了。
“青青?”凉欢道着,这一次倒是想也能想通到底什么状况了,昨天这个丫头偷偷的溜出宫,到了十王爷的府上,定是跟青青说了些什么,青青才给这个小丫头支了这么些话。
“青青还跟你说了些什么?”她问。
念清想了想偷偷地瞧了瞧眼前凉欢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着:“没有了。”
“真没有了?”
小姑娘瞧着眼前母亲的脸色终于还是撒不了谎,一五一十的全都招了。
“姑姑说要把这个药加到母妃和父皇喝的茶里面,然后父皇和母妃就能和好如初了。”念清说着,从自个儿的怀中掏出来这么一个精致的小小瓶子递到了凉欢的面前。
凉欢接过,看着手中的小瓶子,无可奈何的皱了皱眉头,近几年青青是越发的淘气了,居然让一个小孩子给自己下这些药。
她握紧手中的小瓶子,虽然知道那丫头是为了自己好,见不得她与白皓阙这样冷冷淡淡的过日子,可终究唆使小孩子这样做,总归是要带坏念清的。
“这个东西母妃没收了。”她说着,将那个小瓶子塞进了自个儿的衣袖中,对着一旁的念清道。
“是。”小丫头,委屈的低下了头,闷闷的道着。
“回去休息吧!母妃也要休息了。”她道着,将怀中的小姑娘放了开来。
“嗯!”小丫头委屈的点了点头,这才迈着小步子朝自己的小房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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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
已经这么僵持着两个时辰之久,这两个时辰里慕清郢与白新月都僵持不下!
白新月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端着那些随侍刚刚沏好的一杯茶,就这么瞧着笼子里的慕清郢。
他此时仍旧席地而坐,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白新月,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长公主是否考虑好了。”
那一口被纳入口中的清甜的茶就这么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部,白新月抬眸,瞧着神色如常的慕清郢,最后将手中的那杯茶以内力扔向了慕清郢的方向。
男人伸手,一滴不洒的接住了那杯茶!
“喝下它,我就放你们离开,告诉你凉欢在哪儿。”她道着。
慕清郢瞧着手中的那一杯茶,又瞧了瞧白新月,问出了两个字。
“当真?”他道。
“|阿郢你疯了,别喝。”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一看就知道白新月定然没有打什么好的主意,这茶里说不定有着什么剧毒也说不定。
“王爷!”一旁的易风也皱眉,唤了一声。
☆、第372章:这毒只是会一点一点渗透他的五脏六腑,慢慢折磨着他!
白皓阙瞧着眼前的白新月,她已经静静地站在这座墓前一天一夜了,昨天夜里下了很大的一场雨,他差了人给她撑伞,可是她却一句话狠狠的将那个撑伞的婢子给吼了散去。
白皓阙无奈的叹了口气,才吩咐了人在四周搭起了棚子为她遮雨,这座墓里躺着的是两副骸骨,是他从慕清郢的手中给换回来的。
白皓阙尤记得,前日白新月将他关在那间偌大的御书房里,如果不是他放了场火,一把烧了那间御书房,那些侍卫总而言之也是胆小如鼠的,一见到与书房里面冒出了烟火,立即松开了锁链,将他给放了出来。
白皓阙依旧记得自己疯狂的跑到这间驿馆里的时候,那时候慕清郢抚着自己的胸口,单膝跪地,唇角挂着一道深深的血痕,脸上却带着一抹苦涩而绝望的笑。
而她的皇姐,被一群穿着冉国侍卫的男人四把刀抵住了脖子,明泽烨就站在不远处将慕清郢扶了起来,愤愤的瞧着眼前的白新月,伸出手声音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激动。
|“把解药给我。”明泽烨道。
而他则瞧见了自己的皇姐冷声一笑,摇着头:“什么解药,没有解药。”
那时候,白皓阙从她脸上所能看到的依旧是得逞的笑意,白皓阙想着皇姐倒真的是恨慕清郢入骨了,恨不得他死。
白新月原本想着他慕清郢只是带着这么两个人,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有这样的本事在不知不觉间,将她埋首在这儿的一众兵卫掉包了一半,此时还将她钳制住。
不过,她白新月的地盘上,即便此时被衡制,她也没有因为惧怕,而皱一丝一毫的眉头。
白皓阙在远处瞧着明泽烨拔着剑准备往白新月的身上砍去的时候,霎时间从一旁的尚忠的腰间抽出了佩剑挡了下来,将白新月从那四个人的衡制下给解救了出来。
担忧的问了一句:“皇姐,你还好吧!”他担忧的看着白新月雪白的脖子上一道浅浅的此时还留着鲜血的伤口,皱了皱眉。
“没事。”白新月摇了摇头,瞧着眼前的白皓阙,转身又瞧着他身后的尚忠,低声冷冷的道了一句。
“那一群没用的东西。”
可是,白皓阙并没有因为白新月方才将自己锁起来的事情而生气,也没有因为此时她的一句话而反驳,只是一心担忧着白新月身上的伤。
忽然,白新月的视线落到了白皓阙的身上,才发现他的衣角恍若被火烧过的痕迹,糊了一截。
“你放了火?”依稀也能瞧见白皓阙肩头的一丝灰烬,白新月皱眉。
白皓阙一番迟疑,然后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才能出来。”他回答着。
“愚蠢。”白新月冷冷的道了一句,毫无迟疑的将那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白皓阙的脸上,在场的人道是纷纷的吃了一惊,视线投到了几人所在的位置。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送上现在的位置,不是让你**的。”白新月气愤的道着。
有那么一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管怎么样,白皓阙始终都是她的亲人,她白新月这一生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她之所以将他给锁起来,也是不想他插手她之间的恩怨。
终究这个弟弟她是放心不下的,他的心太软,在感情这方面又太实诚,太执着。
要是那些守在御书房门外的侍卫们胆子不能那么小,对她唯命是从的话,不管不顾那场火的话,那他是不是就活生生的被烧死在里面了。
只要一这么想着,白新月的心就紧揪着,在这世上,她唯一的仅剩下的就只有白皓阙这么一个弟弟了,即便是心狠手辣,即便是她铁石心肠,可是对于这个弟弟,她小时候一直都是这样的护着的。
所以这么些年来她即便是想要凉欢死,却依旧是没有去动她,因为她看中这份亲情,看重这个弟弟。
白皓阙垂着头,没有抬头去看眼前姐姐的脸,白新月自小就很少打他,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伸手去揉自己被打得红肿的脸,只是我进了拳头,执着的道着。
“皇姐,不管怎样你都是朕唯一的姐姐,朕的亲人,唯一的姐姐。”
“朕不想皇姐你受一丝一毫的危险,所以,即使让朕重选一次,朕还是会选择一把火烧了御书房。”
他一字一句道得坚定,就在一众人错愕的视线之下,走向了不远处的慕清郢的身旁,然后再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时候,一拳就这么落在慕清郢的脸上,那一拳很重,就这么将原本虚弱的慕清郢狠狠的揍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