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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 (白鹭成双)


  后头坐着的江深眯了眯眼:“殿下何等聪慧之人,怎会愿意与我等同行?三弟抗旨,等着我们的定是京都来的禁卫,她早走早好。”
  这话说的,不是暗骂怀玉见风使舵?徐初酿皱眉看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动,很是不高兴。
  然而李怀玉何许人也?压根就是被骂大的,什么话没听过,还怕他这三言两语?
  看江深这不太友善的神情,她倒是扬眉笑了,一拂裙摆就在他对面坐下:“以二公子高见,君上抗旨,会为江家带来灾祸?”
  “你这问题还用问?”江深嗤笑,“抗旨不带来灾祸,还能带来荣耀不成?我江家世代忠良,还得了孝帝御笔亲书的雕石,眼下这旨一抗,几代人的心血付诸东流,天下还不知会如何评说!”
  江深和江玄瑾一向亲近,他都这样说,那江家其他人的想法自然也差不多。
  李怀玉唏嘘:“看来在你们的眼里,名誉比性命还重要啊?”
  “那当然……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江深皱眉,“我江府又不是沽名钓誉,看重名誉还是错了?”
  “我没有讽刺的意思,说个事实而已。”怀玉摆手,“二公子别激动。”
  江深冷笑:“这是哪门子的事实?三弟不抗旨,我们还要丢命不成?”
  “是啊!”怀玉点头。
  微微一噎,江深看了看她的表情,觉得她好像不是在开玩笑,终于坐直了身子问:“你知道些什么?”
  “我要是说,君上从第一次上书定我等罪名之时,就想好了要离开京都,你信不信?”怀玉微笑。
  放着确凿的证据不顾,紫阳君一改常态,执意要定丹阳一党的罪名,她一开始听见消息的时候还没想明白,可联系后头发生的这些事,江玄瑾想做什么,就清楚得很了。
  这人是察觉到了皇帝的蜕变与野心,知道自己也是他想除去的目标,于是将计就计,绊司徒敬一个跟头,然后立马抽身。
  他的决断比皇帝痛快太多,以至于江府众人离京的时候,皇帝一点警觉都没有。
  “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了,江家刚好有重阳登高的习惯。”怀玉道,“不然这么多人一起离京,皇帝说什么也得拦一拦。”
  江深听得愕然,又皱眉:“陛下好端端的,何故要除去三弟?三弟是他恩师,也效忠朝廷多年……”
  话说到一半,他住了嘴。因为面前这个人正指着她自己的鼻子。
  “我呢?”怀玉勾唇,“我是他亲姐姐,从他继位开始就在为他操劳,你看我是什么下场?”
  江深:“……”
  “你们该庆幸啊,江玄瑾有脑子,不然被困京城,你们一个也跑不掉。”怀玉道,“他家法挨得重,二公子有空也去看看吧。”
  说罢,扭头拉着徐初酿的手,温柔地道:“以后有机会了,我再来找你。”
  “好。”徐初酿乖巧地点头。
  李怀玉起身要走,后头的江深才回过神,皱眉喊了一句:“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走?”
  她不是最心疼三弟了吗?以前没事儿都喜欢哄着,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反而不留在他身边了?
  头也没回,怀玉举手摇了摇,也没有要多解释的意思,很是潇洒地就走了。
  江深阴沉着脸,兀自生了会儿闷气,才问旁边的徐初酿:“你若是她,会原谅三弟吗?”
  “不会。”徐初酿答得毫不犹豫。
  若是她怀着身子去救自己的爱人,被他反手送进大牢,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理他。
  世人都说丹阳公主心胸狭窄,可初酿觉得,怀玉的心胸已经很宽广了,她甚至站在君上的角度。替他也想了,没有一味地责怪他,也没有偏激地复仇,只是以最平和的姿态,面对这段已经死了的感情。
  她胸中有的,不止是儿女情长,还有山河大海。
  徐初酿知道自己成不了怀玉这样的人,但她很憧憬,憧憬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她那般洒脱。
  江深原以为她要回答“会”,结果她的“不会”来得又快又直接,噎得他好半晌都没能接上话。
  “为什么不会?”他皱眉。
  徐初酿笑道:“您还是先去看看君上吧,女儿家的心思,您不会懂的。”
  瞎说,他阅女无数。还能有他不懂的女儿心思?江深嗤之以鼻,但看徐初酿这反应,他莫名的也不想多问,黑着脸起身出门。
  李怀玉同白皑清弦他们走到山下马厩的时候,就见里头只剩下紫阳君那辆马车了。
  “怎么回事?”白皑转了两圈,问旁边看马车的人,“刚驶来放着的那辆车呢?就停在这儿的。”
  看车人低头小声道:“有几位贵客下山,驾走了。”
  “那是我们的马车,他们凭什么驾走?”白皑怒了,“你怎么看车的?”
  吓得两腿发抖,看车人道:“小的也不清楚啊,那贵客说山上都是一家人,车随便谁驾都是一样。”
  “一家人是吧?”白皑点头,掀开紫阳君马车的车帘就朝身后的人努嘴。“扶殿下上去。”
  李怀玉哭笑不得:“真上这一辆?”
  白皑点头:“用辆普通马车换君上宝驾,不亏!”
  左右也没别的马车了,怀玉点点头,扶着清弦的手就上车,做贼心虚地朝外头的赤金喊:“快点快点!”
  赤金把行李递上去,跟着麻利地蹿进车厢。
  “驾!”白皑扬起马鞭就走,看车人也没拦,眼睁睁瞧着他们驶出马厩,一路往西而去。
  御风从马厩旁边的棚子后头出来,望着那越来越小的车影,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君上怎么就知道,这群人一定会自己抢了马车走呢?
  “主子,您这是在干什么?”见御风回来复命,乘虚很是不解。“夫人要走,您不是生气呢么?怎的还给马车?”
  江玄瑾犹自黑着脸,趴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御风将乘虚拉过来,小声道:“夫人身子弱,祁锦医女说的,一定不能让她太过颠簸疲乏,主子让个马车也是正常。”
  “你是没看见他方才有多生气。”乘虚连连摇头,小声道,“我都以为主子要派你去追杀夫人了,结果好么,竟是让你去做这事儿。”
  “主子的心思一向难懂,你还非想猜个透?”
  “我都猜不透,那夫人更是猜不透。”乘虚叹息,“既然这么担心人家。做什么不说两句软话?”
  还指望紫阳君说软话?御风唏嘘,这位爷有再好的心思,说出来的话也是硬邦邦的,没救。
  “你们说够了吗?”床上那看似睡着了的人突然开了口。
  乘虚和御风齐齐吓得原地一个小跳步,然后躬身行礼:“君上息怒!”
  半睁开眼,江玄瑾冷声道:“有空碎嘴,不如去准备上路要的东西。”
  “都准备好了。”御风道,“已经让老爷子他们先行,您身上有伤,先休养两日……”
  “不必。”江玄瑾道,“东西收拾好了,即刻动身。”
  “这……”乘虚看了看他的背,“传旨的太监还扣着,京都那边暂时还收不到消息,您不必这么着急。”
  江玄瑾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执拗。
  “……属下明白了。”
  没人拗得过君上,还是乖乖领命吧。
  临江山离紫阳边城还有五十里路,不过好在这马车走官道十分平稳,怀玉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快到了。
  “殿下。”白皑笑道,“咱们运气还真不错,方才经过一处驿站,有官差在盘查行人,本以为要打上一场,谁知道他们直接就放行了。”
  揉了揉躺得有些僵硬的脖子,怀玉坐起身笑道:“哪里是运气好,这马车顶上立着铜麒麟呢,官差除非吃了豹子胆,别的是都不敢拦的。”
  原来如此,白皑挑眉:“那咱们这车还真是抢对了。”
  掀开车帘看了看前面,已经隐隐能看见高大的城门了。怀玉正想笑,可冷不防的心里一阵恶心,趴在车辕上便干呕起来。
  “殿下!”驾车的赤金吓了一跳,连忙勒马。
  “不用停,我没事儿。”怀玉摆手,示意他快赶路,“这两日总觉得恶心,初酿说是正常的,怀着身子都这样。”
  这一大车的男人,哪个怀过身子啊?看她小脸煞白,吐得要死要活的,都紧张得很。
  “要不在前头那凉亭歇会儿?”
  “别,先进城去找陆景行。”怀玉皱眉,“你们想让我少难受点儿,就走快些。”
  一听这话,赤金也不敢再耽搁,驾车一溜烟地进城。
  城门口的护卫看见这马车,一时也没上来拦,犹豫之中这车就冲过去了。
  “站住!”护卫低喝两声,连忙跟了上去。
  为了甩开这些人,赤金驾车在这边城里七绕八拐,路过一处巷子口,怀玉当机立断:“下车!”
  车厢里的人齐齐隐进巷子,赤金就继续带着后头追上来的护卫兜圈,抓着机会把车往街口一扔,自己也隐进了人群。
  “该往哪儿走啊?”看着这陌生的地方,白皑犯了难,“陆掌柜也没告知落脚点。”
  穿过巷子,怀玉往街上看了两眼,笑道:“找别人不好找,找陆景行最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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