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出来,就告诉我你是谁。”刘珣听着这猛烈地踹门声,断定里面的人迫切地想要出来,于是玩起了迂回术。
季瑶心里恨得牙痒痒,目光在堆砌的废物中一扫,忙上前从废物中抽~出一沓废纸,沾着手背的血写下两个字,又将它从门缝下塞了出去。
若是这样还不开门?那她便只能自认倒霉了。
门外的人看到塞出来的废纸上写着赫然醒目的两个血字,刘允,毫不犹豫地拔~出匕首,这柴房里的人定然知道些什么,既然如此,那么绝不能留下活口。
“彭”地一声,柴房的门没征兆地被人一脚踹开,季瑶险些被这强有力的冲击栽倒,还没来得及站稳,来人将自己掰转过身,带着寒光的匕首直冲自己心口刺来。
“你干嘛?”季瑶抬手一挡,意料中的匕首却没有刺上来,她慢慢移开手,看到的却是刘珣吃惊的目光。
季瑶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到手中紧握的匕首,当真是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她劈手就夺过了刘珣手中的匕首,在刘珣更为震惊的注视下,小心地替包子割断脐带,又打了个完美的结。
“多谢你啊。”季瑶指了指柴门,对他露出一个纯粹的笑容,便匆匆转身出了柴门。
刘珣当然很震惊,在他眼里的季瑶是个异常聪明的女子,从来没有这样狼狈的时候,也正是因为她的心够狠够硬,所以才一直很好的把握自己的处境。
今日未免也太奇怪了,若他没有记错,季瑶怕猫,更不可能同情心泛滥到去救助一只生猫仔的猫,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奇怪!
此时已是亥时一刻,园子里的人大多已经睡下了,季瑶借着惨淡的月光一路跑回了院子,才刚入院,两个人便扑了上来。
一个在左边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了!”
另一个拉着她的手在右边道:“你的手是怎么了?这是被……猫给抓的?快回屋上点药!”
季瑶被他两人左右搀着回房,有些哭笑不得,忙轻轻推开刘绍道:“肃王殿下,时辰不早了,你先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好吗?”
“你忘了白天我找你的事了吗?我有要紧的事和你说,必须现在就说。”刘绍固执地伸手再次扶着季瑶,探头对另一边的人道,“常喜,你去给你家小姐烧点热水来。”
常喜点头正要应声,季瑶忙抢在她前头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还烧什么热水?不必去了。”
“别听她的,你快去,多烧一些。”刘绍说着便顾自扶着季瑶入了屋,将门闩一锁,常喜就是不想去也没得法子了。
季瑶无奈地坐下来,接过他递过来的热茶,问道:“什么要紧的事啊?那赶紧说吧。”
刘绍进了屋子却又显得不着急了,慢腾腾地从里屋找出一些药瓶来,抓过季瑶的事,小心翼翼处理起伤口来。
“解忧找你那会,其实我可以帮你挡下的,你为什么直接拒绝了我的好意呢?”
刘绍清理完伤口,将药粉小心洒在伤口上,那痛意简直侵入五脏六腑,忍不住连声喊疼。
“脚上的伤还没好,又添了新伤,这叫什么?这就叫不听老人言,死在我面前!”
“够了够了,别倒了,省着点下次再用。”季瑶实在受不了这痛,将手缩了回来,“孔雀,你还是说正事吧,我明天还得早起参加比试呢。”
刘绍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比试?你还不死心?明天下午可是射箭,你的手能行吗?我奉劝你还是尽早退出吧。”
“不行,我必须参加比试!”季瑶目光忽然凝重起来,细细一想,看向刘绍嘿嘿一笑道,“你的箭术一定很厉害吧,教教我,不用拿最好的成绩,只要能让我晋升下一场就行。”
“这临时抱佛脚也没有这么抱的啊。”刘绍摇了摇头,可是对上季瑶近乎乞求的目光,无奈起身道,“好吧,这箭术里面门道不少,是有那么些小办法可以在短时间内弥补你受伤的力道,我去取弓箭来告知你。”
季瑶点了点头,等他走到门边,才忽然觉醒,追问道:“孔雀!你的急事呢?到底什么时候告诉我?”
“诶……你觉得现在还有时间吗?明日再说吧。”
☆、第十四章 矛盾
“小姐快起床,再不起来就赶不上了!”
睡梦中的季瑶被人狠狠推醒,打着哈欠问过常喜时辰,得知此刻已是寅时三刻,猛然睁开双眼,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连脸都来不及洗直奔院子。
主考官别出心裁,令各位入选画试的小生画晨曦,这要是去晚了,可就看不到这一抹刚出来的阳光了。
十一月的寅时当真是冷地季瑶咯咯打颤,吐气间都有白气不断冒出,她与所有小生静坐在院子里,昏昏欲睡。
“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
“再等等吧。”
季瑶听着周围的低声絮叨,眼皮忍不住沉了下去,托着的脑袋也晃晃悠悠的,正是将睡欲睡的时候,额间忽然察觉到一片冰凉,随即是一人嘶声的尖叫声,将她生生吓醒。
“下雨了!下雨了!”
“快,把东西都搬进屋子里去,你们几个都别傻站着,别让雨打湿了画纸纸。”
主考官焦急的声音和院子里急促奔跑的声音都没让季瑶回过神来,直等到那雨滴变成黄豆般大小打在宣纸上,季瑶才尖叫了一声,忙起身抓起宣纸跟着人群冲进了廊道。
忽如其来的意外却没能阻挡这场比试,大家抖抖身上的雨水跟着主考官进入了一个极大的房间。
房间里摆放了数十张红木桌案,整整齐齐,看上去像是早有准备。
“也罢,既然天公不作美,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继续。”主考官说着顿了一顿,目光闪烁道,“这次的画题依然不变,所以我想给你们增加一些难度,你们手上的画纸多少都被雨水打湿了,影响作画,但我希望你们可以想办法弥补这一缺憾。”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这宣纸都湿了,不管画什么都会晕开,还怎么作画啊?
季瑶听了更是瞪大了眼睛,悄然蹲下身去捡起了方才被自己揉成一团丢弃的宣纸,她原以为湿成这样该换一张画纸的,没成想主考官竟然如此作弄人。
“你看他的纸,嘿嘿,比我们的可惨太多了,真傻!”
“他右手好像受伤了,就这样的还是早点认栽,退出比试为好。”
显然季瑶手中的这团东西吸引了身边所有人的注意,她当着众人的面小心翼翼打开,却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诶……这一回看来是没救了……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放弃的理由,入座后郑重抬笔在画纸中落下一笔,那淡淡一笔一下子便晕开了,和着这无数的皱褶,说不出的奇特。
听到邻座传来毫不掩饰的笑意,季瑶冷哼了一声,悄悄拿出了自己出门准备的颜料,她这可不是普通的青蓝黄紫绿银褐,而是经过自己特制的署红、绛紫、藤黄、竹绿、水青和月白。
这些颜料不但鲜少被人使用,而且看上去更为柔和,如此一来,凭着这色彩只怕也能侥幸胜上一分吧。
不过寥寥几笔,季瑶便准备起身了,一直注意着她的主考官当即疾步走到她面前,凑过来看了一眼,不由得惊叹。
“这……你以涟漪、雾云掩饰晕墨,种种配色又是那么的协调,加之褶皱令我一时间以为这是几百年的画作,甚好甚好!”
主考官连连夸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都仰了脖子往季瑶桌案的方向看来,却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解忧公主,里头正在比试,请……”
“滚开!连你这样的狗奴才都敢对本公主甩脸色了?是不是还要我到太子殿下那说理去?”
“不敢不敢。”
众人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对话,听那侍卫泄下气来,心中还未有丝毫准备,门便在身后被人一脚踹开!
往常的解忧公主即便不笑,也如芙蓉娉婷,婉雅之极,可是此刻却是一副怒气腾腾的神情,连带着两只凌厉的眼睛,看的众人心口一抖。
“你好恶毒的心啊!常……”
解忧公主指向季瑶的手到底被随后赶到的刘绍按住了,目光示意季瑶出来,又按住身旁人的肩膀低声安抚道:“解忧,有什么事我们到外面去说好吗?”
季瑶皱了皱眉,见解忧公主不情不愿的模样,忙先奔出了屋子,不消五步,解忧公主果然追了出来。
“你别想逃,我告诉你,这件事不管是谁想为你撑腰,我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季瑶肩上一沉,瞥见解忧公主牢牢抓着自己的肩头,指甲掐地自己生疼,回身苦笑道:“公主殿下,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处处给我找不舒坦?”
“我还想问问你,你究竟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话的?”解忧公主双眸一眯,厌恶地看着面前人,伸出去的手却被刘绍牢牢扼住,她愤怒道,“五哥!你刚回金陵什么事都不知道,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季瑶了,她现在都是装出来的,你不要被她迷惑了!”
“解忧,包子和小猫死了这件事毕竟谁也没有看到,你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怪季瑶,至少也听她说两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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