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久珩哪会听凤鸢的话,怀里的人不安分的挣扎,他单手抱着凤鸢,另一只手拍了拍凤鸢的腰背部位。裴久珩面色淡淡:“你说没事不算。”他自己有眼睛,凤鸢的脸上惨白一片,唇亦泛白,明显她身子不适。
凤鸢因裴久珩的动作,面上浮上淡淡红晕,她睫毛轻颤。凤鸢身子僵着,她伸手掰着裴久珩的手,她可以自己走的。凤鸢在姑娘中力气算是极大的,可对上裴久珩,自然是不堪一击。裴久珩眉头皱着,他都让凤鸢别动了,她怎么还闹腾着要下来。明明凤鸢一向是乖巧顺从的。
两人对视,凤鸢目光不闪不避的,她咬唇,道:“少爷!放我下来吧!”
裴久珩目光炯炯:“你听话。”裴久珩将凤鸢的脸往自己怀里一按,他直接抱着凤鸢殊宿院内走去。
裴久珩不放她下来,凤鸢自然败下阵来。
裴久珩抱着凤鸢走在府里,周围的下人看到这一幕,有些好奇的往这看。裴久珩直接忽视那些偷偷摸摸的视线,凤鸢却有些不自在,她觉得自己被裴久珩这般抱着实在不妥当,主仆有别,她现在这样太过放肆逾距了。
裴久珩抿唇:“额头撞到了都不吭声?”裴久珩先前驾驶马车,马车内半点声响都无,他自然以为马车内很平稳。
“不疼……”凤鸢蹙眉说道。车内虽然颠簸,但忍一忍应该很快就会到的,是以,她没有出声。而脑袋撞到,她当时晕乎乎的,没反应过来。
裴久珩觉得凤鸢脑门撞马车上撞傻了。
裴久珩皱眉,晋源驾车时,凤鸢半点事儿都没有,好端端的,现在虚弱成这样子,裴久珩自然知道问题是出在他驾驶马车上。
“你是哑巴吗?马车颠簸同我说一声,我自会放慢车速的。”
凤鸢看着少年刚毅的下巴,轻轻眨了眨眼睛。
“我没驾过马车,总以为和骑马是一样的,没有顾忌到马车上的你,此事是我不对。”裴久珩沉声说道:“你脸色发白,难受成那样,还硬撑着作甚,下次不准忍着。”
“哦。”凤鸢抬眸看裴久珩,他冷着一张脸。
凤鸢眨了眨眼睛,“我记住了。”
裴久珩步伐一顿,嗯了一声。
耳房。
正屋耳房相连。正屋打了地热,耳房亦是暖和的。
裴久珩将凤鸢抱到她自己的床榻后,将身上的大麾脱下,往椅上一扔。
“等着。”
裴久珩跨出耳房,他走至床头,从柜子内取出了伤药膏。裴久珩看到洗漱台旁的小铜镜,想了想,将拿那铜镜揣在手里,他转身走到凤鸢面前。
凤鸢环膝坐在床前,接过裴久珩轻掷而来的铜镜。
“自己看看。”裴久珩方才问凤鸢,她面露迷茫的说她额头不疼。那时,裴久珩就想取来铜镜,让凤鸢自己看看,她额头都伤成什么模样了。
凤鸢对着铜镜眨眨眼,镜子内的小姑娘额头的确红肿了一块。可这样的伤,她不是没受过的,比这更重的,亦有之。
“涂药。”
裴久珩说完后,凤鸢静静的等着他递给自己药膏,可裴久珩这人根本没有要给她药膏的意思。
“你自己能给自己上药?”
凤鸢无言,她伤的是额头,又不是手,怎么不能?
裴久珩亲自打开药盒,将药膏往凤鸢额头上抹去,白色的伤药膏一半都涂到了凤鸢额头上。裴久珩他不曾给人上过药,动作明显生疏,但他的动作很轻柔。
“少爷,涂多了。”凤鸢出声提醒道。
“啧,我在涂药还是你在涂?我有分寸。”裴久珩表情不耐,但手中的动作依旧轻柔。凤鸢咬唇,静静的看着离她极近的漆黑眼眸,那里面满是认真专注。
裴久珩将药膏拧好,放在凤鸢手侧,他说道:“我跟前不用破了相的人。所以,好好养伤。这几日额头别碰水。”
凤鸢半晌没有反应,这点伤,哪怕不涂药也不会破相,少爷他……是想吓唬她吗?
裴久珩还当凤鸢被他的话吓到了。裴久珩过了一会儿追加了一句:“刚刚那话是吓唬你的。”
凤鸢桃花眼弯成月牙状。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当~~~~~
☆、观山寺
初八是个黄道吉日,适宜祈愿、还愿。观山寺乃三百多年的老寺庙,平常时候香火便是鼎盛的,逢上黄道吉日,上观山寺的那条路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寒天腊月也阻挡不了香客的热情,在这么堵的路上,还有几个信男信女本着上香要心诚的念头,一步三磕头的往山上走。
凤鸢紧紧的跟在裴久珩身后,生怕被人群冲散。
裴久珩眉头皱起,面色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任谁走在拥堵的山道上,心情都不会很好。
旁边一个粗汉脚步比较赶,从凤鸢身边挤过。凤鸢不自在的往另一边缩。
“你,过来点。”裴久珩注意到后,将凤鸢拉到自己身边。
旁边的庞昀倒是不被拥堵所影响,兴致浓厚。他勾唇,笑眼看着裴久珩护着凤鸢,让她免于被人推搡的样子。庞昀说道:“要我说,这伺候的人也就用的上时候用。像今日这样,带随从来不添乱吗?”庞昀出门向来不爱带随从。
裴久珩瞥了庞昀一眼。
“得,你带你带。你的婢女你想带就带过来呗。”庞昀笑着说道。
裴久珩一脸冷漠,他不应该被庞昀说动来观山寺的。
庞昀笑着摸了摸挺直的鼻梁,他也知,若非自己一意要求上观山寺,裴久珩不会出现在这儿。庞昀搭上裴久珩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上观山寺的路也就这两三百米的小道堵一些,再走几步便空旷了。咱们就再忍忍呗。”
裴久珩眉头依旧皱着。
“我说观山寺好歹也是一个大寺,怎么方才那段山路都不派人拓宽。”等出了那条拥挤的小道,视野一下子宽广了。观山寺香火鼎盛,不至于修这段山路的银钱都无,来观山寺出手阔绰的香客不少的。
旁边的老汉听到俊秀一身锦袍的公子哥发出如此疑问,便解答道:“那段路可动不得。虽然路窄,每次走过那儿都人挤人,但那里有棵千年仙树。千年仙树附近不宜动土,这是传了几百年的老话啊。”
庞昀挑眉,求神拜佛不是他做的事儿。若不是因了别的缘由,他也不会踏足观山寺,他先前当然不知,那段窄小的山路还有这么一个典故。
山路宽敞好走了,他们继续往前走。庞昀离寺庙近了,面上难掩雀跃。
走的途中,凤鸢看到一个老大婶,她嘴里念念有词,不停的磕头向前。前日下了大雪,过了两日那些堆积起来的雪早已经融化,可是地面依旧潮湿冰冷。凤鸢注意到,那老大婶的膝盖上都浸湿了。可那老大婶浑不在意,一步一叩首。
再旁边有一个年轻妇人,那妇人身边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她带着那孩子同样一步三叩首的往前走着,嘴里同样是念念有词的。这样心诚的善男善女粗粗看过去有好几个,凤鸢不免多看了她们几眼。
他们上香拜佛,心中所求什么呢?凤鸢耳朵轻轻的动了动,屏息倾听。
那老大婶求的是上战场的儿子平安归来,那年轻妇人嘴里念叨的是她儿子能顺利的去药铺当学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祈盼,庙里的神仙真能看到这些心诚的信男信女吗?凤鸢垂下眼眸,应当是看不到的。
庞昀和裴久珩身份尊贵,到了观山寺,寺里的沙弥将他们迎进了寺后别院。寺庙后有数个小院,专门是等贵客上门时接待的。
庞昀坐在别院厢房里,他摸了摸下巴,说道:“今日好几个府上的女眷都来观山寺上香。”
裴久珩瞥了一眼庞昀,他怎么会看不出现在庞昀眼底的兴奋。
凤鸢在裴久珩和庞昀坐定之后,取过桌上的茶壶,替裴久珩他们面前的空杯倒满。
庞昀哈哈一笑,眉眼轻佻,“久珩,我跟你也不藏着掖着,我今儿就是专程来见陈瑜儿的。不然,谁要来这观山寺!”
裴久珩早已经料到。
庞昀喝了一杯淡茶,说道:“这观山寺的茶叶倒是不错。凤鸢,给本少爷再满上。”
凤鸢依言,取过茶壶。裴久珩制止,将凤鸢手中的茶壶接过,放回桌上。
“你支使我的人支使的倒是习惯。”裴久珩瞥一眼庞昀,“自己倒。”
凤鸢抬眸看一眼裴久珩,轻声道了句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庞昀挑眉,“诶,我连倒杯茶都叫不动凤鸢?成成成,我自己来。”庞昀同裴久珩谁跟谁,裴久珩不让他支使凤鸢,他自己倒水便是。可庞昀倒好奇,这凤鸢也不知哪里入了裴久珩的眼。庞昀看的出,裴久珩对凤鸢挺护着的。
庞昀新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没有半点勋贵的模样。他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说道:“以往我和陈瑜儿没定亲的时候,陈瑜儿隔三差五的还会在外面参加诗会。我还能寻机会见到她,毕竟京城第一大美女嘛,多赏心悦目。可这亲事一定,陈瑜儿不知是害羞还是怎的,都不出门。婚事定下后,今日还是她第一次出门。陈瑜儿陪祖母上香,用过午膳后才再下山,肯定会择一院子休息。我今日非见到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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