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勾引罗钦,还在阮絮眼皮子底下怀了孩子,被她知晓,不仅毒打了你一顿,还给你强行堕胎,你恨她甚深,所以事情败露以后,你自知没有活路,便死也要拉扯上她,对吗?”
抱琴猛地抖了一下,抬头怔怔地看着阮酥,似乎很意外她如何知晓自己和阮絮的恩怨。
阮酥微微一笑,这还不简单?来这里之前,她先去看了阮絮,她那个狗急跳墙的妹妹,到了生死关头,哪里还管来得是谁,厚着脸皮向她喊冤求救,阮酥才一出言引诱,她便把对抱琴下手的事说了出来。
当然,知道了想要的情报,她也不准备给她洗冤就对了。
“只要你告诉我和太子妃的交易,我便不会说出真相,让阮絮陪你一起死,如若不然,你就自己一个人悲惨地去死,你可想清楚了。”
抱琴听见阮絮还有可能脱身,面目立马变得狰狞,她连忙爬起来对阮酥磕头。
“大小姐,我什么都会告诉你,但求你……不要放过二小姐,还有,我家中还有母亲和弟弟,你能不能帮我保全他们逃离太子妃的毒手?”
阮酥应承得很大方。
“你也知道我的本事,这些我都能轻易做到,你死后,你的家人,我会安排离开京城,给他们新的身份,保证祁清平这辈子都找不到,你说吧!”
抱琴放了心,情绪重新平稳下来,她抹了一把眼泪,方道。
“太子妃本来想要嫁祸的人,是大小姐您,她说您和少夫人相交甚好,必定会来看望初生的侄子,而且以您素来的习惯,一定会送小少爷一套玲珑阁打造的佩饰,届时我只要借机下手,您便有理说不清,阮家不会放过您,少夫人也会和您反目……那个毒药,其实是有解药的,只不过我准备回房涂抹时,却被老夫人逮了个正着,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她又哭了起来。
“大小姐,您别怪我,我知道您厉害,我是不敢害您的,但太子妃拿我的母亲和弟弟的性命威胁,我实在没有办法……”
阮酥笑道。
“我知道,因为你恨极清平,才在最后把她供了出来。”
“我很后悔不该意气用事,若是被太子妃知道,她一定会杀了我母亲和弟弟,大小姐,你一定要遵守承诺啊!”
“放心,我决不食言,你安心上路吧!”
看了抱琴一眼,阮酥起身走出柴房,她身边的玄澜十分气愤。
“祁清平可真够狠毒的!为了陷害姐姐,竟然拿一个初生婴儿的性命做筹码,无论怎么说,老夫人对她也算有知遇之恩,她这么做实在是没有良心!”
阮酥冷冷一笑。
“良心是什么东西?在清平眼中,阮家早已没有利用价值了,但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祁清平又不是第一次和我过招,她也该知道,要对付我,这种小把戏可没有万全把握。抱琴那丫头心智不坚,万一事情败露,她便会同时被阮家和将军府记恨上,究竟是什么驱使她冒这么大的险……”
两人边走边谈,绕过湖边,正往大门走去,却在石桥上被阮风亭拦下,他的神色十分焦灼,听闻阮酥去看阮絮,便急忙赶了过来,当然,并不是害怕阮酥会对阮絮下毒手,而是阮酥之前说的那件事,让他极度坐立不安。
“你忘了你今日回来是干什么的?那件事还未说清楚,你这就要走了?”
他抓着阮酥手臂,好似抓住一棵救命稻草,阮酥看着他这个样子,只觉得无比厌恶。
从来没有把她看做亲生骨肉的父亲,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却又妄想让她善后,他和阮絮可真是一个德行。
“父亲却不想想,谁才是最怕这件事败露的人?天塌下来,自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撑着,父亲倘若擅自动作,把对方逼急了,只怕对您没有什么好处。”
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阮风亭略一迟疑,阮酥已经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大门走去,阮风亭还欲上前,却被玄澜抽出佩剑逼得连连后退,只得眼睁睁看着阮酥的影子消逝在夕阳之中。
上了马车,玄澜忍不住将心中疑惑道了出来。
“姐姐难道不准备把印墨寒的身份告诉你爹?”
阮风亭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狗急跳墙,用尽办法除掉印墨寒,不管能不能得手,总归是符合阮酥的期待,可阮酥却没有这么做,这让她很是不解。
阮酥没有回答,她掀开车帘,望着如血的残阳,心中也没有答案。
理智告诉她,若要报前世之仇,便不该放过这个机会,可是知道印墨寒与她一样的复仇者身份后,她反而迷茫了。
九十六条人命,与割肉剜骨相比,究竟哪一个更痛?
她理解印墨寒的做法,但却不能原谅印墨寒对她的残忍,阮风亭欠印墨寒的血债该偿,但印墨寒欠她的,她也无法释怀。
310 咎由自取
一日后,阮家二小姐暴毙而死的消息传遍京城,阮家把棺材送到罗家,要其将阮絮葬入罗家祖坟,不想罗家竟以阮絮不守妇道有辱门楣为由,拒绝承办丧事,棺材在罗家后门处摆放了几日,眼见天气渐渐回暖,尸体便要发臭,阮家终究无奈,只得抬走草草下葬。
此事很快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觉得罗家无情,同情阮絮,也有人说当初阮絮是带孕嫁入罗家,死得活该,但谁也没有追究阮絮的死因,唯有玄澜尚有几分感叹。
“没想到阮风亭真能对女儿下得去手,阮絮死在自家人手上,身后事竟又这般凄凉,纵然生前如何可恨,但也有些可怜。”
阮酥不以为然地喝着燕窝。
对于阮絮,她不是没有手下留情过,可是她丝毫不知收敛,一有机会便想致她于死地,这种隐患,为何还要留着她?
对于阮絮的死,阮酥十分淡漠,可是太子府中的那一位却无法淡定,执墨把阮絮的死讯告诉清平后,她的表情立马变得阴沉起来。
执墨狠狠地道。
“说什么暴毙,分明是阮家人自己处置的,只怕抱琴那贱人临阵倒戈,没有赖上阮酥,却咬住了阮絮,如今她的老娘和弟弟也不知去向了,定是阮絮应承了她什么条件。”
清平拧眉,摩挲着食指上的猫眼石戒指,微微笑道。
“单靠一个抱琴,怎能搬得倒阮酥?我原本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不行就罢了,横竖这个结果也不错,他若是知道……定会高兴的吧!”
霓裳坊一如既往的热闹,门前停满了达官显贵的马车,其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当中走下一主一仆,身上穿着寻常的藕荷色斗篷,没有人注意到二人何时穿过人群,悄无声息地上了二楼雅间。
命执墨守在门外,清平方才解下那席斗篷,露出底下为人倾倒的容色来,她褪掉了华丽的衣着首饰,一如未出嫁时的小姐打扮,浅粉色的衣裙和简单的碧玉簪让她看上去好似春日里的第一株桃花,她聚起笑靥,缓缓走向窗边那个负手而立的身影,声音饱含柔情。
“让公子久等了。”
印墨寒转过身来,察觉到她的不同,心中微有些惊异,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与她拉开得体的距离。
“太子妃有事,尽可以让人代为转达,这样的见面还是越少越好,否则太子迟早要起疑,太子妃以为呢?”
清平不免有些失落,为了来见他,她猜想着他的喜好,试过了所有未出嫁时的衣裳首饰,甚至让自己看上去有些阮酥的影子,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是很难想象的,就算最初为了讨好祁念,她也不曾如此地委曲求全。
“我也知道……可是……我想见你……”
印墨寒蹙起双眉,女子如水,他对她们一向怜惜且有风度,但他却不是来者不拒的人,清平的情谊,他只能心领,却不代表他会回应。
“如果太子妃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个,那恕下官公务繁忙,无法奉陪了,告辞!”
“慢着!”
清平情急,她一时也顾不得脸面,拉住印墨寒的袖子。
“公子难道不想知道,是谁让阮家赔上了两条人命吗?”
印墨寒站住脚步,回头望着她神色有些复杂。
清平发觉印墨寒神色中的动容,她竟然有些感激阮酥和抱琴,于是便将计就计,一字一句对他道。
“是我,施计让阮风亭的女儿毒杀了他的孙子,看着儿孙骨肉相残,想必阮风亭比下了油锅还要煎熬。”
印墨寒确实意外。
得知阮琦的遗腹子和阮絮先后殒命,他心中不是没有快意,阮絮死有余辜,婴儿纵然无辜,但也是死于阮家人自己之手,亦全是阮风亭的因果报应。
思维敏捷如他,不难猜到其中发生了什么,尤其当时阮酥还在阮家,他几乎可以肯定,阮絮之死是阮酥的杰作,他甚至有些欣慰,阮酥总能给阮家带来灾祸,似乎让他为她找到了与阮家划清界限的理由。
可是现在清平竟然跑来告诉他,她才是幕后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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