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说那西戎来的神医就在衡阳王府,你不是跟那家小姐有些交情,不妨让她从中斡旋如何?”
从前冷氏是十分不赞同邱子鹤与那家的小姐在一起,不光年岁上比邱子鹤大上五岁,自来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当初知道二人走在一起,她便借着衡阳王的手把二人给拆开了。现在她倒是要庆幸没有让二人彻底的断了,否则眼下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跟她断了”,见冷氏如此急切的把自己叫进来,就是为的这件事,邱子鹤面色不好。
“怎么会断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断了,你不是一向对这个女人有些办法?你现在跟她断了,让我怎么办?”方才还哭哭啼啼的邱婉莹的声音猛然间拔高。
又是这样,邱子鹤神色晦暗的看着对自己大呼小叫的邱婉莹。
“子鹤,不要同你妹妹置气,她现在过得不易,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姬鸷,如果不是当初你失手,她也不至于过成这样,你要多体谅她,这可事关她一辈子的幸福”。
冷氏的话没有缓解姐弟之间的矛盾,邱子鹤拍着桌子道:“她不容易我就容易吗?说到底难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听从母亲的,我又怎么会去推那个奴才秧子,以至于身为嫡子却连自己的府上都不能长居,被送到外家去养。父亲不喜我,母亲一心放在她的身上,我又算得了什么。当初我和刘妍一处的时候,母亲偷偷给衡阳王府报信。不就是怕给进宫的表姐找麻烦吗?现在人家要定亲却还要我攀上去。你是只要邱婉莹的幸福还是要我的命”。
那时候他还那么小,只知道听从母亲的吩咐,却不知道那么做了后果会那般的严重,以至于他连家都不能回。他留在舅舅家中,虽然算得上是衣食无忧,可周围总是有人反复提醒自己,他是被抛弃的儿子,就是个可怜虫。为了报答舅舅对自己的收留,这些年,他做了多许多违背本心的事。
为了搭上刘妍,他甚至把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亲手了结,不过是为了博她一笑,对于刘妍,他不是爱得要死,只是不甘心。
隐忍多年,邱子鹤今儿个总算是爆发了出来。一向习惯了在弟弟面前颐指气使的邱婉莹看到男子因为愤怒扭曲起来的面孔吓得不敢再说话,不光是她就是冷氏也在看到儿子面部不停抽搐的神经后感到害怕。
冷氏也没有想到,一向听话懂事的儿子竟会有这样反驳自己的时候,
“竟然要在这时候断了”,冷氏恨恨地说道,倒也没有再让邱子鹤贴上去,毕竟那人马上定亲了。
见冷氏一门心思还在邱婉莹的孩子身上,邱子鹤扭头走了出去。哪怕是他如今骨瘦如柴,面容惨淡,作为母亲,她竟然也不过问上一句,现在他谁的幸福也不想管。
“娘,二弟怎么这样就走了,那城儿该怎么办?”,邱婉莹现在是急得要死。
“别慌,既然事情发展成这样,我就亲自上衡阳王府,给衡阳王道喜”。
被逼无奈,冷氏也不得不舔着脸上门,有些事情,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两家的关系不是说断就能能断的。
寻常人家的定亲宴不过是三两亲属做个见证就罢了,衡阳王府长女的定亲宴会,场面却做得极大,一则毕竟是后族。说起来当今与皇后也算是老夫少妻,虽说一直无出,可地位却很是稳固。刘妍又是皇后的姐姐,那身份自然不大一般。这准新郎呢,是当今圣上如今正看中的臣子,二人的结合,颇受关注。这第二呢,衡阳王刘奔其人极其好面子有,据说王爷要求未来的女婿以大礼承见,定亲的定礼便是黄金万两做底,另附这吏部侍郎准女婿亲笔所画寓意吉祥的丹青百卷。故而这场定亲宴但凡是场面上的人,就没有不到的。
冷氏带着贺礼来的时候恰巧碰上了从马车上下来的玉歌。只见她穿着上等的如同云霞般的绸缎裁剪出端庄贵气的罗裙,头间插着上等的白玉红宝石簪子衬的那一头发丝如墨汁般的乌黑,肌肤那是更胜从前的白皙,两颊隐隐透着淡淡的粉色任谁看了都会认为这是贵族家教养的女儿。自己的女儿过得水深火热,她倒是越来越滋润!冷氏深深看了一眼浑身上下端庄中不失华贵的女子,将请柬递了上去。
验了请柬,冷氏让下人去送贺礼,自己则径自朝着衡阳王府的正院走。
“小姐,邱家大太太这是往哪里去?”
“估计是去找衡阳王妃救命的吧!你不是都查到了?”
姬鸷到了天元,就是冷氏的救命稻草,先前有一个司徒城,现在应该又多了一个邱子鹤,衡阳王可是跟冷家有一堆解不开的烂账。
衡阳王妃,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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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入赘之梦遥遥无期,痛苦地面临亲人与情人的抉择,一次又一次在道德与伦理间纠结、在亲情与爱情中浮沉,也一次又一次徘徊在心门之外……
第七十一章:衡阳王妃的秘密<
王府的正院中,一连应承了好些客人的衡阳王妃司马秀玉带着几个婢女走过自己院外的回廊时一眼就看到了在回廊上站着的冷氏。
当即脸色一冷,将身边的人都支走后,独自迎了上去。
“王妃真是让我好等”
“没想到邱夫人在这等着我,怎么不叫下人通知一声,我也好早些过来,与夫人闲话家常”。
“哼,闲话家常?我看王妃是恨不得我永远不要上门吧!”
司马秀玉这些年日子过得顺畅,多少年了也没有被人挤兑过,眼下,邱家于她而言不过是末路人家,自然也没有多少闲工夫同冷氏纠缠,“邱夫人,今日可是我们府上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司马秀玉,我且问你,你当初是如何登上这王妃之位的?该不会就不记得了吧!如果没有我,没有我们冷家为你筹划,你现在还在那腌臜之地呆着,哪里能如此顺心的坐上王妃之位”。
闻言,方才一脸傲气的司马氏脸色一变,将人拉进一旁的假山之中。
“你切莫胡说八道,若不是看在当年的份上,你那个儿子将我家大娘子拖累成这样,早就被王爷给处置了,你如今在这胡搅蛮缠什么?”
司马秀玉一直知道当年的事始终是个隐患,没想到这冷氏居然会在这样的日子上门来找事,当真是不要命的东西。这些年她也帮了冷家不少了,却还是被她们缠着不放。
“谁拖累谁好像说不好吧!他们二人自小便认识,互相喜欢上了谁又拦得住,如果不是王府狗眼看人低,咱们两家早就是亲家了,我也不妨直说,这次我就一个要求,我要西戎医圣姬鸷为我的外孙看病”。
相当初司马秀玉还不叫司马秀玉,而叫做抱琴,不过是柳城一家妓院的妓女,却运气好碰到了帮着衡阳王元妃物色妾氏人选的冷氏的表姑——彼时元妃身边的老嬷嬷。从此一飞冲天。当初将人引进府中时,所有人都以为是个好掌控的,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包藏祸心,不过几年的时间就把元妃司马琳给扳倒了。那时候出于为冷家考虑,也为自己考虑,冷氏的表姑背主,向司马秀玉靠拢,因而得以善终。表姑无儿无女,临死前便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冷氏,知道这个秘密的重要性,司马秀玉她是见过的,她曾经呆的那间妓院就是哥哥名下的一处暗门子,曾经,她便在那里看着这些妓院的女子讨好客人,可最终却受不了那等的自甘下贱,夺路而逃。没想到,这衡阳王的新妻竟然是这样的出身。这样的秘密要是说出去,恐怕全家都要搭上性命,深知这个道理的冷氏不敢声张,却偶尔会在不经意间与这位王妃巧遇,讨些不大不小对她来说没什么危险的便利。知道自己的儿子跟司马秀玉的女儿搅在了一起的时候,她还曾想接着这层关系做王府的姻亲,却不想那衡阳王虽然喜欢司马秀玉,在此之上却十分专权,为此还曾差点对自己的儿子下了杀手,若不是自己及时调停,后果连她都不敢想。
“你的外孙?”
司马秀玉出身不好,平素便喜欢让人打听一些坊间的留言,当然这说的都是别家的事,自家府上的下人们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时候挑着回着点。经冷氏这么一提,便想起来,可不是么,这冷氏的女儿也就是那忘川侯府的媳妇儿生了个养不大的病儿,这在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那侯夫人周氏平日里出门宴会带的都是侯府公子的侧室母子。比起冷氏生的嫡出儿媳妇邱婉莹,那两个倒是要更得侯夫人的心意些。不久前侯府的嫡媳妇自己跑回了娘家,到了现在,侯府也没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