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财会心地笑着,把车夫叫停下来,山杏便扶着车辕下车。
齐永财跟着也要下来,山杏一惊,道:“你要干啥?”
齐永财说道:“当然是陪你啊,天这么黑,你要是摔倒咋办?”
山杏连忙说道:“那不行,我是要去、要去……解手,你跟着多羞!”
齐永财厚着脸皮说道:“这有啥的,你马上都是俺媳妇了,多害羞的事都要办,这算啥!”
山杏被他说得在黑夜里脸通红,道:“不行不行,说啥也不行,你还是回车里等我,让、让车夫也躲远点!”
齐永财无奈,只好把车夫打发走远,自己又回到车上。坐在车里还在嘟囔:“这女人,跟我还装什么贞洁烈妇,私奔这种事都做出来了,还有啥不能干的……”
他这里正说着,却听到路边的山杏突然惊叫一声:“啊,永财……”
声音没叫完就戛然而止!
齐永财一惊,叫道:“山杏、山杏你怎么了?!”
一边叫着一边出到车外,可是看看路边,却没了山杏的影子。
车夫听到声音也过来,问道:“少爷,乔姑娘呢?”
齐永财惊愕道:“不知道啊,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一转眼工夫不见了!”
两人便点了灯笼在路边找,找来找去,车夫指着一处说道:“少爷你快看,这里有一道滑下去的印子,乔姑娘是不是掉下去了?”
齐永财来到那里看了看,朝下面叫道:“山杏、山杏你在下面吗?”
可是喊完之后等了半天也听不见回音,齐永财把灯笼向下伸了伸,可是沟下太深,根本照不到底。
车夫说道:“是不是撞晕过去了?”
齐永财向下看了看,沟里漆黑一片,幽森森好像鬼窝,他缩了缩脖子,对车夫说道:“你下去看看!”
车夫一脸讶然,掉下去的是少爷的小情人,而且还是解手时候掉下去的,谁知道什么样,让自己下去看,这合适吗?
他这里正迟疑着,齐永财却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叫道:“你听见没有,快下去!要是下面有水把她淹死,我就说是被你害死的!”
车夫吓得要命,也顾不得多想,小心翼翼地沿着沟边滑下去。
回头再说山杏,她当然不是真摔下去的,而是在桔梗的接应下滑下去的,两人之前就商量好了,让山杏在这里出点“意外”,看齐永财会是什么反应。
齐永财和车夫在上面说话的时候,桔梗和山杏就在沟底蹲着,听齐永财说让车夫下来看,桔梗俯在山杏耳边说道:“你看,还说关心你,你掉下来他都不下来看。”
山杏还在为齐永财辩解,道:“他被他爹娘宠坏了,是有些胆小。”
说着话车夫已经向下滑,桔梗连忙说道:“快躺下,多往身上抹点泥,他们要是带你去齐家,我也会去的。”
说完闪身又进了空间。
车夫下到沟底,见山杏软缠绵绵躺在泥滩上,连忙朝上面叫道:“少爷,乔姑娘真是摔下来了,在这昏着,怎么办?”
齐永财还真有几分紧张劲儿,叫道:“快,快把她弄上来!”
车夫说道:“可是这也太高了,我举不起来她,你也够不着,没法弄啊,要不、要不我回家叫人去?”
齐永财在上面骂道:“你个猪脑袋,你不好把她背起来,走到下面沟浅处,再把她弄上来!”
车夫又在为难,道:“我背她?这合适么?”
齐永财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事急从全,快点给我背出来!”
车夫无奈,只好弯腰把山杏背起,沿着沟子向下走,走出好远才到了浅处,和齐永财合力把山杏弄到路上。
看着山杏满身是泥,咧了咧嘴道:“哎哟,怎么弄成这样了!”
车夫说道:“少爷先别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快点把乔姑娘带回家,找大夫给她医治吧。”
说完他又去把车牵过来,和齐永财一起把山杏弄到车上,继续向临山镇走。
路上齐永财还在催促,道:“你快点赶车,刻录机可是你一会她家人追上来!”
车夫扬鞭打马,把车子赶得飞快,没用多久便进到临山镇里,一路来到齐家门口。
车夫上前敲门,家丁在里面把门打开,看到是他之后奇怪地问道:“咦,老爷不是让你送少爷和乔家姑娘去县城么,怎么回来了?”
车夫道:“出事了,乔姑娘摔到路边的沟子里,现在人事不省,你快去告诉老爷,我帮少爷把人弄进来。”
财主齐得贵正躺在被窝里打如意算盘,算计着和复古家结成亲家之后能得到多少好处,听说从前老大出嫁那会,金银首饰就给办了一箱子,到老二这里,家里更有钱了,那不得赔送得更多,况且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能借上力的地方有的是。到于当初买桔梗和花椒作丫鬟,之后又打乔满囤的事,他并不很清楚,因为那都是李管家干的,他只是隐约听说过,却不知道原来就是这个乔家。
听说儿子把乔山杏弄回家来了,还出了事,他连忙起身穿衣出到外面。
从门外进院里,倒是齐永财亲自背的山杏,这毕竟是要当他媳妇的人,被好多人看到趴在别的男人身上,他还是很没面子的。
齐得贵见状迎上来,问道:“是咋的了?被人追打了?”
齐永财欲哭无泪,道:“要是被人追弄成这样还不冤,这是自己摔的,她就到路边解个手,结果掉沟里去了!”
齐得财连忙招手,道:“快快,背进屋去,来人啊,马上去请郎中!”
齐家的下人顿时忙开了,有去请大夫的,有帮忙抬人的,还有守在路口望风,生怕乔家追来的。
没多久的工夫,郎中就被请来,看样子被催得很急,手里提着药箱子,衣服都穿得乱糟糟。
进到屋里,齐得贵连忙把他拉到山杏近前,说道:“先生,快点看看吧,这孩子掉沟里摔背过气,到现在也不醒。”
第165章 现原形
齐永财见他爹紧着忙活,自己没什么事,便在一边干等着了,看起来竟还没他爹着急。
郎中坐到山杏身边诊脉,诊了老半天也没摸出什么来,皱眉道:“从脉象上来看,倒没什么毛病,按说不应该昏迷啊了!”
齐得贵急道:“可她就是昏着啊,你快想办法把她弄醒。”
郎中便扳起山杏的头掐人中,可是掐了半天,山杏还是不醒,郎中也没办法了,用手往山杏的头上摸着,叹气道:“唉,想是撞到头了吧,再不然就是气息长久不通,憋坏了脏腑,所以才昏迷不醒。”
齐得贵有些发愣,道:“那怎么办啊?怎么才能弄醒她?”
郎中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这种怪病我也是头一次遇到,看不出一点毛病来,想治也无从下手,要醒的话……我看只能等她自己醒来了。”
旁边的齐永财终于插了句嘴,道:“那要是她一直不醒呢?”
郎中语结了一下,说道:“当然,也有这种可能,假死这种事医书上有记载过,有的病人出了某些意外,躺在床上没有意识,一躺几十年……”
齐永财当时就跳了起来,叫道:“什么?几十年?!那不是和死人一样!那样的话我要她还有什么用?!”
他这话一出口躺在床上的山杏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她作梦也没想到,在自己印象里一直喜欢自己的齐永财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是说看自己一辈子都看不够,要把自己娶回家当少奶奶的么,怎么一听说自己可能醒不过来,就什么都变了?
她在那里按捺伤心继续听着。
齐得贵听儿子这样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咋呼什么,山杏这不是还没定准呢么,谁知道就一定是先生说的这种病!”
齐永财这才闭嘴,转头向山杏看了一眼,见她还是在那里躺着,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他又发愁地把脸转向一边。
齐得贵感觉这个大夫似乎医术不行,便又吩咐家丁:“去,把先生送出去,再到镇东把王先生请来!”
这个郎中听了暗暗撇嘴,收了诊费回家去了。
没过多久,镇东的王郎中又被请来。山杏好好的就在那里躺着不起来,他当然也看不出毛病,说法便也和之前的那个大夫一样。
齐得贵算是没招儿了,只能让人把王郎中也送走,然后爹两个坐在山杏身边发愁。
齐永财道:“这下咋办吧,你说这说有病就有病了,这么躺着,还能指上啥?”
齐得贵叹气道:“唉,你说这可是啥病呢?大活人就像死了似的不动,听都没听说过!”
齐永财说道:“哼,人都说她们老乔家怪事多,神仙的仙气不是谁都能降得住的,神仙不往咱家来,咱更去贴,肯定出事!”
齐得贵坐在那里宽慰自己,也在安慰儿子,道:“没事没事,我估计还是咱们这的大夫不行,天亮让人进城去请个好郎中来,肯定能把她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