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听到此话,喜形于色,“有劳太子挂心了,若是小女知道太子能够来看她,这病也很好得快。”
简辰亦干咳两声提醒道,他们侯爵府并不需要奉承太子,他们也有选择的权利,并不是要依附太子才能生存。
五姨娘见到严御医到来,她的心狂跳不已,眼神躲闪,好在床帏遮住了她的不安。
简辰亦道:“太子,小女并不在此院落,让犬子带路……”
“也不急于一时。”安然微微一笑拒绝,找了位置坐了下来,一副看戏的表情,看这个架势他不打算走了。
“父亲,既然严御医就在此,就请严御医为姨娘诊治,毕竟不能生育,如此重大事情,马虎不得。”简如道。
简辰亦深深看了简如一眼,转身对严御医道:“那就劳烦严御医了。”
严御医说声客气,让大夫人把红绳绑在五姨娘的手腕处,细细探究。
简如走到老夫人身边,带着愧疚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伸出手来把她拉到身边。
老夫人最近这些日子对这位三小姐的越发疼爱,看来跟之前收到一封信有关。
但大夫人的红绳绑得时间未免也太长时间了,折腾半天,大夫人走出来红绳还在手中,大夫人摇着头,叹息一声。
简辰亦此刻脸色阴沉的可怕:“怎么回事?”
“她不愿,哭得伤心的很。”大夫人道。
简辰亦走进站在床帏外道:“你闹什么?”
大夫人让丫鬟拉过屏风,简辰亦掀开床帏,五姨娘哽咽道:“老爷,我失去孩儿,为何要受到如此的委屈呢?”
简辰亦看到五姨娘那张妩媚的容颜,带着柔柔媚眼如今挂着泪珠,惹人怜惜,衣裳凌乱白玉肌肤隐隐约约露出来,带着媚骨,就连那床榻上的殷虹的鲜血也带着一丝魅惑的色彩。
简辰亦心不由一软,坐了下来,好声安抚道:“如今你落子,给严御医看我也能安心几分。不为其他也是为了你自个的身子,好不好?”
五姨娘见到简辰亦满脸的柔情,她附身埋头幽幽啜泣,简辰亦顺着她的背慢慢的抚摸,触及她丝滑的肌肤,心神一个荡漾,他一直喜爱五姨娘就因为她懂得如何展现自己的魅力,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简辰亦依依不舍的把她衣裳整理下。
可当严御医真正把红绳要绑在她的手腕时,她心止不住在犯虚,屋内陷入一阵压抑的沉默。
整个房间内只有安然最为自在,摇着扇子打量着屋里面的人的神情。
严御医这个脉把得比以往还要来的久,越久这气氛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最后严御医收起红绳,沉吟片刻,说出与陈大夫一样的话语。
陈大夫得意看向简如:“三小姐,你对我还有意见?”
简如浅笑道:“简如从未对陈大夫有意见?请问严御医导致姨娘不育的原因是什么?”
从屏风后传来五姨娘厉声恶言:“三小姐!你果真歹毒的心,我的孩儿接连被你害死,如今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加害我!”
站在老夫人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夫人,此刻嘲讽道:“五姨娘,若无心虚怎么不让严御医给我众人解释一番,你这不育是因为何事呢?”
五姨娘咬着贝齿,“二夫人,此事与你何干?”
二夫人淡淡道:“我身为简家人,简家的事情便与我有干!”
严御医打断五姨娘与二夫人的话,问道:“敢问五姨娘,你曾经是否难产过?”
五姨娘本来脸色就难看了,听到此话脸色更加糟糕了,久久不能搭话。
二夫人帮她搭腔,“十一年前五姨娘生育燕柔时,因为胎儿过大,五姨娘因为难产休克。好在当时稳婆经验丰富,剪开一个大口子,用力把孩子拽了出来。”
回忆当年的情景,她不由的面露恐慌。那是一场的噩梦!简燕柔为何如此的胆小,因为五姨娘一看到她就想起自己的不育的事情,为此她经常忍不住打她,骂她、责罚她!
五姨娘记得那时她刚生完,由于下面一大口子,疼得她双腿根本不能合上来。性命虽保,倒是宫体也受创,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
她还记得简辰亦那嫌弃的目光厌恶的表情,让她变得暴怒,喜怒无常,就算她心中想要疼爱简燕柔,偶尔爆发起来还不是忍不住打骂她,甚至埋怨她。
相比较而言简燕婉她就格外疼爱宠溺多了。
严御医有些难以开口,化成无声叹息:“怕就是当时稳婆为保母女平安,伤了五姨娘的宫体,导致宫体受到极大创伤,久久难以康复。”
五姨娘依旧没有说话,脑中显现出她最害怕的那一年,因为被简辰亦冷落了,丫鬟们的势力,她生育躺在床上根本得不到好的修养,她伤口开始发炎溃烂。
那时候的陈大夫束手无策,而一向宠溺自己的老爷,因为自己生了一个女儿,再加上身上伤口有溃烂,并不待见自己。自然也不愿替自己开口叫御医前来医治。
迫于无奈最后她找来接生的稳婆,哀求她医治好自己,稳婆说有一个偏方可治好她,服用后身体样貌肌肤并如同年轻少女一样,但要失去这生育的能力,为了挽回简辰亦的恩宠,她答应了。
五姨娘闭眼回想那如同梦魇的那一年时光,午夜梦回她好像还能闻到下体的腐烂的臭味。
就在简燕婉死后那几个月时光,她经常以泪洗面虽,她身边虽有简燕柔陪伴,但那不是她的依靠!
她能做次打算也是因为简辰亦的一句安慰的话,“你也多年未孕了,失去一个女儿,你为我生一个男儿如何?我定会待他如同嫡子一般。就算继承不了我的爵位,我也会为他铺好未来前途。”
十一年来不愿提起的心结,那一处的毒瘤在简辰亦提出那一刻开始发作了。
她内心的恐惧爆发出来,要是有一天简辰亦发现她不孕该怎么办?她会被遗弃会被丢弃。
于是她心生一计,她就让这个不育这个罪落在那个贱女人的身上!她开始部署买通了陈大夫,欺骗了简倾悠让她为自己出谋划策,可这日子一天天过去,简倾悠还没有动作。
她思起,她宣称怀孕时,简辰亦开心的容颜,还有他这几天一直在她房内就寝对她细心与温柔,他摸着她的小腹说道:“再过几天让严御医过来瞧瞧,我们的孩儿可还好?”
她劝道:“陈大夫不是一直过来瞧么?”
简辰亦吻了吻五姨娘,“顺便也问下严御医何时能够测这孩儿是男童还是女童。”
严御医一向对女子妇科乃为家族秘方可看男童女童,据说有百分八十以上概率。
她是什么身份,她只是韦氏家族的旁支无关紧要的棋子,别说买通严御医了,连普通的御医的面都见不上。
所以她才迫切想要栽赃嫁祸,失去了简倾悠的支持,大夫人的帮助,这般孤立无助的她独自奋斗。
一直站在房门外的简燕柔,不肯进去的她,靠着墙壁无声流泪,掀开袖子露出白皙细小的手臂,上面一条条的藤鞭的痕迹,是她为了阻止自己娘亲做傻事,被五姨娘狠打留下的痕迹。
简辰亦从床边站了起来,他的神情如初万年冰川冷的刺骨,刺痛了五姨娘的心。
☆、126 逼疯姨娘
这时候她听见简如道:“五姨娘,上次听闻你怀孕了,就帮你找好了稳婆,惠妈妈去请稳婆过来。”那一刻简如的声音宛如地狱来的使者一般令人胆寒。
简辰亦从屏风内走了出来,瞄了一眼刚进来稳婆,那深邃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稳婆一脸精明的模样,肥胖的身躯,双目精锐有神,行礼:“草民拜见侯爵,侯爵夫人。”
如同梦魇的声音,吓得五姨娘尖叫起来,她的身体卷缩在一起,仿佛见到鬼一般。
简辰亦对着严御医道:“御医,她这不育是陈年旧疾,可有医治的方法?”
严御医苦苦思索,一旁稳婆嘲讽一笑:“医治,怕难啊。当年五姨娘可不是单单为了康复,也为了自个的美貌,下了不少的毒药,这个宫体怕是彻底的毁了。”稳婆语气中的狠毒,让老夫人不由的皱眉。
严御医对稳婆说道:“那药单子可否借我一看。”
稳婆从袖口处拿出一张羊皮纸递给严御医:“这是我当年曾救起一名从宫中逃脱的宫女,她临死前给了我这张药单子。”
安然伸出手,严御医恭敬的呈上,上面的药单子让他挑眉,虽不认药理,但一些药材还能他还认得的,这可是宫里面禁药。
稳婆打算进内堂,没有理会眼前的简侯爵,直接朝着内堂走过去,简辰亦怒斥拦阻道:“站住!此乃侯爵府,岂容你随意走动!”
稳婆对着简辰亦行礼,笑道:“侯爵,草民来此就没有想过能活这走出去!我手中还有一个配方也许能救。”稳婆转身对着简如道:“三小姐,希望你答应我的事情能够做到。”
简如轻声道:“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定会做到。”
稳婆自嘲一笑,“我当稳婆二十多年以来,害了多少女子无法生育,做尽伤天害理的之事,现在老天爷给我报应。”说话间她已越过屏风来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