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她和她的皇儿能够安全度过么?
“娘娘,娘娘……”耳边女官连连唤了好几声,才将失神已久的如贵妃叫了过来。
如贵妃看着她,“怎么了?”
“殿下来了。”一句话后,如贵妃已经将脸转了过去,微笑着看向祁王殿下月出云道,“皇儿来了。”
“母妃,你怎么了?”月出云扑腾了一下长袍,在底下的椅子上后退坐下,“适才怎么见你在出神?”
“你们都下去吧!”在向儿子诉说那些事情以前,她将殿中的奴仆全部禀退了下去。而后才将眼睛转向下方的祁王月出云,“适才夏流岚到这儿来了?”
“哦,她?怎么,母妃,您是觉得她帮我们做的这件事儿不好么?”祁王月出云调侃道,“还是你觉得皇后娘娘她不该死?”
“这倒不是。她做这些,确实让我们很受益。可是皇儿,你有没有想过她背后真正的目的?”
祁王月出云一怔,片刻,讶然问道,“什么目的?”
“要知道,她可是同那怪物纠缠不清的一个女人。如果她做这些,只是想借我们的手让我们同皇后那边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再让夜王趁机而入。那可就……”右手重重地捶在掌心,她已经有些畏惧,“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嗯,母妃考虑得极是。”祁王月出左抵着下巴,重重地思量,“可是不管怎样,我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不是么,与其让她借我们的手,来对付敌人,不如我们反其道而为之,既解决了我们自己的敌人,又让她无机可趁,那岂不是很好?”
“但愿如此。”如贵妃毫无气势地伤感着,“只要她拿我们没有办法,那这储君之位,就非你莫属。”
“拿我们没有办法?”月出云好奇,“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如贵妃犹豫着自言自语,随口敷衍一笑,“没什么,母妃就是有些担心罢了。毕竟她教我们对付皇后的计划总是令人出乎意料。”
月出云点点头,并答应会好好地试探一下那位夏流岚小姐。这母子俩思维敏捷,不是会被人掌控在手掌心的人。但衣广泠那边也没想过要蒙骗他们,只是她要查清事实的真相,就必须得借用那些挡路人的手,去拨开重重的迷雾。
不过皇后虽死,但抵达终点的真相依旧扑朔迷离。衣广泠觉得矛盾极了。从皇宫里出去的时候,恰好碰见了郁华世子和陈阳大公子。
他二人经常一起入宫,又经常一起出宫。如果不是因为他二人都是男儿之身,只怕要让对方想成什么新婚燕尔的夫妇。亦或者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
“义兄,世子?”衣广泠福礼唤道。
陈阳大公子跳过来,一把拍上衣广泠的肩道,“好岚妹,你怎么会到宫里来了?”
“贵妃娘娘请我吃葡萄,所以我刚刚才出来。”衣广泠简单地说了说。
“吃葡萄?”陈阳大公子话题转地很快,“也对,贵妃娘娘的老家就是盛产葡萄的,难怪她有葡萄给你吃呢。哥哥我也好久没吃葡萄了,这次回府,定要去集市买一点儿尝尝。”
“不用去买了,义兄,贵妃娘娘说了,改明儿命人带给我。”衣广泠也笑得一脸天真,“若她葡萄一送来,我立马给义父和你送去。”两人为着葡萄说说笑笑好一阵儿,全然没有身份不同的尴尬和没有话题的无奈。
只是一旁的郁华世子,脸色阴沉。人也很能沉得住气,二人说笑,他也不插嘴,只是用那样深沉至极的目光打量着衣广泠,于细小甚微的关键地方给一句,“流岚小姐和贵妃娘娘无甚关系,平日里也没见有什么交流之处,怎么贵妃娘娘会请小姐你吃葡萄呢?”
对于郁华世子这个人,衣广泠不好糊弄,只能不好意思地捏着秀发,实诚地回道,“谁说我同贵妃娘娘没有打过什么交道,莫非世子您看见了?”
郁华世子和陈阳大公子同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么说,你和贵妃娘娘有过什么交集?”
“不错啊。”衣广泠斜了斜眉,在走廊处来了一队丫鬟以后,立刻改了口,“我夸贵妃娘娘的葡萄好了啊。”
两人同时作无奈状,“……”
……
在宫里同郁华世子和陈阳大公子闲聊的事情被一五一十地说与了月如笙听,月如笙看着书,也笑地肆意开怀。
“岚儿,也只有你能想出这样奇怪的理由去堵两人的口。”月如笙单手拿书,单手拍桌,“知不知道,你在他们那里吊着胃口,到时候我可惨了。”
“我和他们之间的事儿,又碍着你什么了?”衣广泠不明所以地走到案几处,俯身看着月如笙。
月如笙将眼睛眯成月牙形,“郁华世子从你这里没得到消息,定然会来问我。因为郁华他啊是一个相当固执的人,他若是弄不懂的事儿,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会去做的。所以,这一次,你给我惹了大麻烦。”
“啊,有这么夸张。”出神地撑手坐在案几上,衣广泠翘着二郎腿,暗暗分析,“不该吧,如笙,郁华世子看上去明明是一个很正义凛然的人啊。他还会逼着来问你啊。”
“可不是,前些天大晚上还来找过我麻烦,并且还耽搁我整整一晚上的时间。”月如笙自顾自地说起这话,衣广泠的脸就变了。
许久,她凑到跟前,“喂,那你们睡在一起了?”
月如笙拨弄着书册,诚恳地点头,“睡在一起了。”
“那我们以后……”衣广泠看着那张床,顿时脸色羞炯。
月如笙放下书本,暧、昧地揽过女人的腰,一瞬,便将自己的心上人抱入了怀中,鼻子触鼻子,表情异常,“岚儿的意思是今晚留下来了。”
“我可没说过。”衣广泠顺势就要从月如笙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可桎梏的怀抱那么紧,很难就这么挣脱。
半开的屋门上,有东西轻轻地弹去,在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以后,房门就紧合上了。
屋中纱帐已下。
月如笙和衣广泠合衣倒在床上,两人的眼神古怪地如同是一汪搅动的春、水。近在咫尺的脸颊,已经相握的十指,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尴尬。
衣广泠全身都紧绷起来。可身旁的男人却伸手将自己的脑袋往怀中送了送。而后缓缓分开,唇落在对方的额头上,鼻翼上,以及雪色颈项上。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一个忍不住,在大好的‘晴天’引发一场绵绵的‘阴雨’。很久以后,他侧了头,深深地吻了下去,舌尖挑开白齿,与另一方紧紧地纠缠。
二人只手解罗裳,解华衫,直到两人情意高涨,陷入难以自拔的兴奋状态。
有些情,难以言喻。正如此刻的二人。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可能还会遇到更多想象不到的事情。
不过,如衣广泠想的那样,管她的呢。风雨来了再说吧,反正无论以怎样的形式,都会过去的。对于过去的东西,她又何必自找麻烦呢?
锦被之下交缠的人影,惊地床帐上的金铃四处摇晃。
许久以后,额头大汗的衣广泠在对方的胸膛上,冒出了一个脑袋,双手支着下巴,定着床上,那双眼睛赤红如火的月如笙,“如笙,这一次,我的王妃可坐实了啊。”
“在我心里,早就坐实了。”月如笙贴耳憋着笑,“没想到岚儿如此热情。”
“呵,那是你长地太好看,诱、惑女孩子一流。”衣广泠爽朗地往对方的胸膛上一拍,“当然啦,我们也是互相喜欢的一对。所以某些事儿就比较……”纠结了半天,她说出了一个词,“比较……一帆风顺。”
月如笙扁扁嘴,“累不累,不睡觉?”
衣广泠趴在枕头上,摸出丝绢擦了擦汗,“这里面热死了,一点儿都睡不着?”这时候,她又羡慕起现代的电风扇了。哪怕是放在枕边吹一吹,也是相当舒适的。怎么会热地难以入睡呢?
可她正想着吐槽抱怨呢,身边的月如笙已经慢慢地合眼睡着了。雪色发丝洋洋洒洒地落在枕间,眼睑处睫毛深深。高挺的鼻子。
衣广泠看着对方安睡的样子,也渐渐地倒下了。她闭着眼睛,不动弹,不闹腾。只乖乖地侧躺在身边。注视着那睡地很熟的月如笙。
你到底是有多久没好好睡觉了,还是你刚刚……太累了?早知道,我就应该理智地拒绝你。免得此刻留我一人。衣广泠开始自言自语,过了好半会儿,见对方已经陷入熟睡,她才单手搂过去,也将人抱着睡去了。
眼皮像被天气折磨狠了,厚重地睁不开。再次苏醒时,床上已经没了人。
快速地撑手坐起来,却发现床账外的男人正在纱灯下看书。听见簌簌的穿衣声,月如笙将目光往床上一递,“不多睡会儿么?”
“再睡就出问题了。”衣广泠拎着衣裙就快速地下了床,边穿衣边道,“你知道的,万一那夏攸和晗月长公主到处寻我,到时候来了你这夜王,看你怎么办,你我之间的关系指不准儿被说成什么样呢?”
“这些年,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们说得清么?”月如笙放了书,慢腾腾地立起来,走至衣广泠的身边,双手搭上对方的肩,“放心,若他们真是来了夜王府,我一定当着众人的面承诺迎娶你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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