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好官的话,那被人害一定是有理由的咯。”衣广泠托着腮又看向月如笙,“这么看来,说不定是锦州刺史入帝都办的事儿得罪了某某人了。会不会得罪的就是慕如云呢?”
“他不会得罪慕如云的!”月如笙坚定不移地回答道,“那时,慕如云还只是一个小将,他只是听从上峰的令,守防京畿安全,仅此而已,同远远的锦州之事儿有什么干系?”
“如笙的意思是?”衣广泠认真地听着月如笙的分析,不解地晃了晃脑袋,“那为何慕如云会同锦州刺史用膳呢,这不是很奇怪么?”
“除非……”两人一愣,同出一辙地说出了这两个字。按慕如云当时的官阶,是不可能会同一个锦州刺史平起平坐地吃饭的。如果这种看似不可能的事儿变成了可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慕如云的上司让他这么干的。但那时候慕如云这个小将,没在边塞,便是同属于禁军一样的职责。那会儿管理禁军的,只能是禁军大统领。
“岚儿,这个指挥慕如云下毒的人,可能是……”
“是谁?”
月如笙瞟眼看向她,“这个人或许你认识?”
衣广泠沉默思索,“如笙是说镇国公夏攸?”
“不错,那会儿帝都禁军都被国公大人统辖。只是调派禁军时,需要父皇的口谕。”月如笙支着下额,“但派遣一个下属去同锦州刺史用膳,想也不是什么难题吧?”
在一番畅谈后,衣广泠更加坚信,这慕家的人同镇国公夏攸的关系不大简单。可是要由什么寻个什么突破口,来弄清几人的关系呢?
“岚儿,我有一个好办法!”月如笙忽然诡异地笑了,“当年刑部,一定会有锦州刺史案子的档案。只要知道查清案子发生的日子……”
衣广泠点头接下去,“对,查清案情发生的时间,这样就成功了一半,不过,我以为,还得查一个人的动向?”
“慕如云?”月如笙回答。
衣广泠再次点了点头,于是乎他将在慕府所看到的情景告诉给了月如笙。慕如云言谈举止皆是一身正气。而他的弟弟慕子晗同他五官相貌却大体相似。所以这下毒的人,说不定就是品行恶劣的慕子晗。而事儿后慕如云可能为了保护家人,便想办法保了弟弟,堵住了众人之口,并收买验尸官,说那锦州刺史是病发身亡的。
大体分析出一条路子以后,衣广泠便决定实施计划了。可是要想锦州刺史一案能够得到完全地解决。那就必须要得到重新审理此案的机会。
那么,这机会可能只能依靠如笙了。
然,月如笙第二日向皇上月上溪于早朝说起此事儿后,便遭到了拒绝。后来在场的云伯加以劝说,才令陛下将此案件重新审理的机会交给了太子殿下。
月如笙早有预料,所以也没同皇上月上溪争辩。巴巴奉承了两句,太子殿下也听得兴奋。
看着父皇将这事儿交给了太子殿下,祁王月出云不高兴了。东说西说,终于也争取到了从旁辅助的机会。
月如笙暗暗思量,心想,这戏是越发地好看了。只要此案闹大,那么所提供的一点儿蛛丝马迹都将成为证据。抽丝剥茧也就越发容易。
听闻朝堂结果,衣广泠分别去了太子府和祁王府。然,这两人,她所提供的信息都不同。
向太子殿下说明了,锦州刺史吴良元的夫人于市集喊冤,并提供了发黑的遗骸。
而向祁王月出云,则提供了慕如云和锦州刺史一起用膳等事儿,且还说明了一下慕如云家中的情况,乃至慕如云案发之时不在现场的证据。
月出云眯着眼睛,狡黠地撑着手,“夏小姐刚刚跑到太子府上,这会儿又眼巴巴地跑来告诉本王,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呢?”
衣广泠拢着袖子,笑地妩媚,“臣女告诉太子殿下的,是一众眼里看到的,而告诉祁王殿下您的,却是一众眼里没有看到的。”她福了个礼,声如莺啼,“祁王殿下是聪慧之人,定然明白臣女的用意。当然,臣女再如何支持祁王殿下,也到底得念着同太子殿下的那点儿情分不是么?”
此话若是愚昧之人,定然听不明白衣广泠的话。但似月出云这样狡猾敏捷的人,这些话,听一遍就懂其意思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说,衣广泠心里是看重祁王殿下月出云的,可是太子殿下是她的妹夫,依着这层关系,她必须要做得像一些。不能让对方识破,她也没有帮亲。
这些话,被旁的人听到,定然大逆不道。但月出云不同,他很懂得利用人脉。
再则衣广泠在祁王殿下的眼中,确实不是一个可以估量的角色。既然是才女,那思维敏锐度也应该是鹤立鸡群的。所以她说的话,是否为真,只需派人暗中查探一下便行了。
月出云的动作很快,在衣广泠离开之后,就命人下去查探了。果不其然,一小会儿的功夫,那查探的小厮便回来了。
同衣广泠所言没有任何的出入。
月出云将手重重地拍在几案上,神采得意,“这游戏还真是好玩极了。”
衣广泠对于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有特定的想法,但是这些想法,她没有对一个人保留。那就是月如笙。
在将这些事儿转给她心上人的时候,月如笙还坐在书房里看书。
落尘快速地来到一旁,拱手将衣广泠所交代的一切一字不露地相告。
“殿下,看来夫人真的是心疼您!”
月如笙抬头,觑着属下落尘的脸,犹豫了下,“你叫她……夫人?”悠然地拿开手,“怎么,落尘的心里也承认她是你们的夫人了?”
落尘扁扁嘴,而后拍着马屁道,“殿下,属下心中早就承认夏小姐是我们的夫人了!”
月如笙剑眉轻挑,面上难得的惬意,“看来本王曾经的坚持是对的!”眼神飘忽迷离,唇上笑意透着来之不易的幸福。
不过旁人是无法理解他这句话的。因为不理解,所以无法知道他的幸福究竟是因为什么。
另外,落尘也不清楚衣广泠两面三刀,分别在太子殿下和祁王殿下面前透露此事儿的真正理由。
事儿后,太子殿下也不是傻子。在衣广泠再次登门的时候,忽然试探道,“昨个儿你除了在本宫这里以外,还去过哪里?”
衣广泠回以一笑,坦然说道,“怎么,殿下不清楚么?”不等太子殿下变脸,对方又笑着道,“其实,臣女去了祁王府。”
听到对方说实话,太子殿下心头的怒意有了一丝的缓和。他的这种缓和很轻易地让他对衣广泠选择了原谅。
“殿下不问问,臣女为何两面三刀,向您透露了消息后,又去向祁王殿下透露这个消息?”
太子殿下很好奇,但他也给自己留有退路。他为人圆滑,但对衣广泠,却是真正地想要拥有。所以必然会在信任这个东西上,多多给予对方一些。
“你不会愿意说的?”
衣广泠捏着耳朵,娇俏可人地看着对方,“那如果臣女愿意说呢?”
太子殿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那你就说出来,让本宫听听看?”
衣广泠手指摩梭着茶杯盖儿,而后慢吞吞地将茶杯抬起来,“哪,泡杯好茶来。”
无奈地捏了下额头,太子殿下只能命身旁的小厮给对方看茶。
在茶还未上来的时候,衣广泠放在桌下的手却用力地捏住了。
要想成功地蒙骗太子殿下这样的人,她必须将此同权联系上。因为衣广泠一直以为,太子殿下同月出云不同。祁王殿下月出云出身很好,母妃是权势滔天的贵妃。而太子殿下的母妃虽是皇后娘娘,但皇后娘娘却只是养母。他生母卑贱如尘。由此,太子殿下便没有祁王殿下一出身便有的自负感。这种自负像星星一样,时不时地在身上闪烁。
这也是为什么在祁王殿下面前,她可以说出支持的话,而在太子殿下面前,就得避开支持这样的话语?
毕竟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会选择背后势力强悍的人来倚靠,而不是在一个进退两难却不得不进的人身上浪费功夫。
“殿下这房子安全么?”衣广泠四下张望了一眼。
在属下看了茶后,太子殿下便命下人出去,将四周围起来了,“放心吧,他们是我的人,除了我以外,没人敢靠近这间屋子!”他起身,背着手。
宽阔的后背在衣广泠的眼中,有些说不得的压抑。
“臣女之所以会去禀报祁王殿下,却是为了太子殿下好!”衣广泠笑颜如花,声音清脆,“哪,想不想听听看?”
“哦,竟然是为了本宫?”这话挑起的不仅是太子殿下的兴致,更让他的心情大好。他回身坐在衣广泠的一旁,戴着扳指的手莫名地伸到了衣广泠的面前,“本宫好奇得很,还望流岚小姐说个明白……”
警觉后,衣广泠连忙将放在桌面上的手拿下了。而且非常快速。快地对方都没有发觉,她这是下意识的,而非无意识的。
“殿下可知道,这慕如云最初名声并不是这么响的。在这帝都城下,再不过,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将。”衣广泠抚着腮道,“可为何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将能够同千里迢迢的锦州刺史一同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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