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秦梦遥噩梦连连,那飞速旋转的转子,带着她一直冲到楼层最高处,然后不断坠落坠落……
第二日晨起,秦梦遥照常先到花院中,刚推开花院的小门,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整个院子中,但凡有花开的地方,都被人用镰刀齐根斩断,而栽植在一隅的玉兰丁香树,则被拦腰折断,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再加上前两日被许卿阳诸人折腾的一通,整个花院之中,竟成了一片混乱。
胡伯闻声赶来,将秦梦遥挡在身后,站在门口仔细观察一遍,一眼看到墙角处那只绣花鞋,只觉眼熟,突然想起昨日那一瞥,心中暗喜,于是忙吩咐了秦梦遥,“丫头,快让人请村长来,还有村里那些个长老,看来有人是瞄上南家了,这一次,咱们可非要查他个水落石出不行!”
村长被李大壮生生拉来,脚步匆忙站在院子里直喘粗气,“我说,南少爷,南娘子,这么早把老头子给拖来有啥要紧的事?”
“听说昨天村长身体抱恙,我家少爷可是担心的很,”刘妈皮笑肉不笑地端来一杯热茶,村长接过烫的一呲牙,“托赖老姐姐关心,已经好了,好多了。”
☆、第170章 欢喜模样
秦梦遥将村长一直引到花院门口,村长往里一瞅,禁不住倒吸一口气,“这,这是怎么回事!”
“请村长为我家娘子做主,我家娘子一向勤勤恳恳从不与人龃龉,这些花可是她素日的心血,今日却被人这样糟蹋,小生恳请村长严惩那心存不轨的歹毒之人,以为咱们石塔村永除后患!”南程莫站在小院门口,神色哀戚,声音铿锵有力。
胡伯则将花院中捡到的鞋子用托盘盛了摆在村长面前,村长一眼看见鞋上绣的桃花样子,心里便明白了许多,他虽有心相帮扶,可始终是烂泥扶不上墙,罢了罢了!
随后赶到的几位长老看过院中的情形,又想到昨天的那场闹剧,心中也自然明了。
村长接过托盘中的鞋子,重重叹口气,似哀求般同南程莫商量道,“此事请南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给公子一个交代,虽说有些人实在不要脸,只是大家在村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南公子您看要不咱们先私下解决一下,若真要开祠堂,怕是要闹出人命来。”
这袒护未免做得太过分了,秦梦遥叉着手两眼翻白看着远方,南程莫会意的在下面握握她的手,秦梦遥本能地要抽回,却被南程莫更用力的握住。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村长和各位长老了,不过这只鞋子,还是由南某暂未保管的好,一则这是犯罪的证物,二来,要是证物一不小心丢失,只怕坏了村长您清正廉明的好名声。不知村长意下如何?”
村长一张老脸都绿了,他本就想此事能压便压,虽说偏袒本村人也不宜太过分,可为了一个外乡人,犯不得同刘家族人结怨,更何况在长老之中,也有一刘姓族人。他是想两头都端平,可情面这二人却将秤砣狠狠压了过去。
刘老实生怕刘齐氏再度去南家闹事,所以一早托人往城里捎了假,专程在家看着这婆娘,没想到一大早村长就派人来,将二人直接带到了祠堂中。
看见众位长老一脸严肃的样子,而站在一旁的南程莫也死死的盯着他不放,刘老实当即吓得腿发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连声求着,“各位长老开恩,我那口子不懂事,给南公子惹了麻烦,我在这里向南公子道歉,求南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
李齐氏一脸无畏的看着村长,见刘老实的怂样,鼻中冷哼一声。
“怎地了,有事没事你磕什么头呢,快起来,”刘齐氏一把扯住刘老实后颈便欲将他拉起来,哪知刘老实一甩手,沉着脸低声喝道,“发什么疯,还不快跟村长认错!”
刘齐氏恶狠狠的瞅了刘老实一眼,又扭头看看村长,只见面前坐着的几位长老脸色阴沉,看向刘齐氏的眼神满是不屑,终于刘氏长老看不下去,啪地一拍桌子,“你这刁妇,还不快跪下认错!”
“我……”刘齐氏仍欲开口争辩,被刘老实猛地一扯,跪倒在地。
“刘齐氏,我来问你,若是有半句虚言,别怪老身不给你留情面!”村长看看跪在地上的刘老实,心中实在惋惜,“刘老实,此事与你无关,你先起来一旁听着。”
刘老实身子一抖,艰难地起身立在一侧。
“我且问你,昨日你在南家门口大吵大闹一日,究竟所为何事?”
“哎哟喂,我还以为是有什么顶破天的大事呢,原来是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刘齐氏故作妩媚的抬头一笑,眉眼全都挤在一块,反倒将在座诸位吓了一跳,“嗨,不过是南家欠了俺家一点银钱,俺一时气昏了头,这才在南家门外等了一天,要说闹字,还真当不起,要不然,要不您问问老实,俺家老实从不说谎的。”
刘老实眉头一皱,“他家啥时候欠咱们家钱了?”
刘齐氏急得眨眨眼,“你忘了,那天晚上你跟我说的,之前南家修院子,你在南家帮工,到头来却分文没给,这不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这钱你不好意思要,还就能由着南家克扣咱们了?”
“你这浑娘们,人家何曾欠过咱家的工钱,你瞎闹什么!”刘老实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想起那天刘齐氏一脸咒怨的伸手要钱时,他恰好将身上的银钱全给了自家老娘看病,又怕这泼妇无理再去闹事,所以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寻到了人家门口去要账,真真是将刘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呵呵,不过为了几文银子,你就这样没脸没皮,想不到我们刘家竟然出了这样一号人,真是把老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刘氏长老羞得老脸发胀,堪堪用袖子遮了面。可刘齐氏却依旧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村长本有心为其解难,如今看她这般无药可救,索性也狠下心来。
“欠债还钱,自然是天经地义,但是老实也亲口承认并无此事,你无理取闹,此乃有失妇德。而那些花木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还要毁人宅院!”
“什么花木,不过是些野草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刘齐氏不知其中原委,故而随口反驳一句,对于村长所言根本不以为意,不过一次讨债而已,又何至于要开了祠堂,着长老在旁审问,定是那南家人故意挑拨。
村长微不可及的叹息一声,拍拍手示意胡伯将盛有那只绣花鞋的托盘呈上来。
“哎,那不是我的鞋子嘛!怪不得昨晚回去找也没找着!”刘齐氏也是个没眼力见的,一看见自己的鞋子便指着鞋子大叫起来,村长本尚存的一丝侥幸,也终于被一腔冷水浇熄。
“刘齐氏,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可知错?”村长再度厉声叱问,却见刘齐氏高昂着头,毫不知悔改的模样,引得众位长老连连摇头。通过方才的一番话,大家已然明了夜毁南家花院定为刘齐氏无疑,可谁都不肯先开这个口,况且若处置太过严苛,又怕刘老实接受不来。
“老实,昨日我嘱咐你回家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泼妇,你就是这样教训的?”村长失望的看着刘老实,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而后紧盯着刘齐氏字字句句清晰道,“刘齐氏,嫁入石塔村五年以来,不顺父母,不事舅姑,邻里交恶,又有窃人财物之恶习,并夜闯私宅,毁人财权,七出有违二三。”
刘老实心头一惊,这个妻子,可是父母花了近十两才给自己娶进家门,虽说有些刁蛮,但若就这样休了,自己这个条件再去哪里娶门亲事,而且家中小儿才刚满三岁,这么小没了娘,以后日子可真就难熬了。
“老实,你意下如何,此女是去是留,还要再看看你的意思,”村长见刘老实眼中有不忍之意,又开口询问刘老实,诸位长老心中明白,依刘老实的性子,断不可能做出那休妻之举。
刘长老眼神一暗,不等刘老实作答,轻咳一声开了口,“老实,你娘的病,可撑不了多久了。你有多久没回家看看了,你娘可天天盼着你回去呢,这上了年纪的人啊,可是见一次少一次了!”
“娘,唉,”刘老实心中明白,娘的病,多半是被自家的媳妇给气出来的,为了不让刘齐氏找上门去,他平日都不敢去探望爹娘,为了不孝二字,他平日不知酸过多少次鼻子,但刘齐氏毕竟年轻……
“哼,那个老太婆竟然还没死呢,”刘齐氏突然翻翻白眼,小声的嘟囔一句,声音极小越被刘老实听得清清楚楚,刘老实眼前一阵发黑。
“村长,休不休这个妇人,但凭村长和各位长老做主!”刘老实冲着村长一拱手,踉踉跄跄往祠堂外走去。
“你说什么,你给我站住!”刘齐氏方才听闻七出二字,还未回过味来,突然听见刘老实口中冒出这个字,也顾不得眼前诸位,起身便要去撕打刘老实,以她对刘老实的了解,纵使别人怂恿他休妻,他都断没有勇气说出这二字,毕竟还有个孩子在中间夹着,他便是不考虑自己也要为孩子思量。“刘老实,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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