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师父的怒气,众和尚这才不情愿的散去,慧能张张嘴还想说什么,结果被慧仁一把拉走,而慧通也哭哭啼啼被人推着往前走。
“慧通留下,”方丈开口,慧通闻言,两袖抹着泪转身往回走。
见人散得差不多,方丈这才满含歉意的走到慕容妍妍面前,“三夫人,今日之事,实在对不起,此事是我教弟子无方,才让贵千金蒙受磨难。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决不让贵千金白白蒙屈!”
有了这句话,慕容妍妍的气才稍稍消了些许,“方丈大师准备怎样为小女洗清冤屈?”
说话间,慧能已经走到了跟前。
“别哭了,”方丈递过一方粗布手帕,看慧能将眼泪抹干后,这才向慕容妍妍解释着:“实不相瞒,贵千金被弟子们发现时,正是同慧通在一起。而至于事情的真相,想必慧通会给我们答复。”
“干娘,方丈大师,我们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真的是在听经堂等您,”秦梦遥半依偎在慕容妍妍的身,她的腿依旧麻木得无法动弹。
方丈了然地点点头,慈和的看着慧通,他的这个小徒弟最是胆小,也最守规矩,但凡有违佛规戒律的是,他是绝对没有胆量去做的,所以他很确信此事定是有人从作梗。
“慧通,你老实说,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慧通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狂涌而出,只是连连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你说,今晚你跑到听经堂去做什么?”方丈耐着性子,但脸的肌肉已气得直哆嗦,“你老实说,师父保证不惩罚你。”
慧通惊讶地瞪圆眼睛看着方丈,这才止住哭声,抽抽噎噎地反问,“师父,你难道忘了,是你让徒儿在听经堂罚跪的?”
夜山风带着股寒意,方丈打一个冷战,今晚的事,怎么全都跟他有关。
“慧通,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实话说,是谁让你来的?”方丈冷着脸,显然是有人想拿他当剑使。
“我,我不记得了……”慧通急的眼泪又开始打转,他自打进寺后便一直循规蹈矩,看到蚂蚁都要躲开走,可今日却被人这样当众羞辱,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丈大师,您先别发火,让慧通小师父再好好想想,”秦梦遥越想越觉得蹊跷,可以肯定的是,这寺正有人在暗虎视眈眈想让自己难堪,而且还将所有事情都推到方丈身,可真是用心良苦,秦梦遥如此一想,心已然有了答案。
“是啊,大师,现在慧通小师父受了惊吓,不如让他稍微冷静一下,说不定会想起来呢。”慕容妍妍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和尚,有些心疼,这么小的年纪竟然遇到这种事,任谁都无法镇静自若。
秦梦遥看着那张秀气小脸因恐惧和委屈而皱成一团,心很是过意不去,若不是因为她,或许他现在已经安安稳稳躺在床睡大觉了,可现在他已然成了别人手的一枚棋子。
“方丈,此处风大,慧通小师父穿得单薄,不如寻个避风处再说话。”
可慧通显然已经对听经堂产生了畏惧,而秦梦遥也不愿到那是非起处,于是四人各怀心思,进了方丈院。
这还是秦梦遥第一次进入方丈的地盘,可此刻因为方才的事,她全然没了猎的心思。
“夜深了,施主将着喝杯清水,去去心的浊气。”方丈在每人面前摆了一碗清水,盘腿坐在蒲团之。
慧通面对方丈,总是畏手畏脚感觉害怕,此刻坐在蒲团也是心惊胆战。
“好了,慧通,你可记起来了?”方丈直直地看着慧通,放佛能从他脸看出答案。
“我……师父,弟子昨天夜里没睡好,所以今日才会打瞌睡,求师父原谅!”慧通吓得小脸煞白,他脑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说重点!”
“弟子知错了,弟子以后再也不敢了,”慧通伏在地,根本没注意到方丈口在说些什么。
“犯困那是人之常情,知错好。那你说,是谁告诉你让你去听经堂罚跪的?”方丈老脸铁青,寺和尚午犯困,他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曾对人进行责罚,可没想到竟有人敢拿此来做章,胆子也真是够大的。
“弟子之前没见过那人,似是新来的,”慧通入寺时间短,认不清人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在寺呆过一段时间,总能分得出些熟悉的脸庞。
“这三个月寺除了那只黄狗外,没再有人入寺,何来的新人,你再仔细想想,这可事关这位女施主的清誉!”方丈声音渐渐变得严厉。
慧通连连摇头,那人一身和尚打扮,除了头蒙了一块布外,其他的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而他当时太过老实,根本没问那人的名字。
“我问你,那人头是不是裹着块布?”秦梦遥突然开口,她当时还觉得怪,但那人解释说由于吹了山风会偏头痛,所以每次天黑后都会包着布来避风,不过现在想来,从那人的举止言行看,根本不像个和尚!
“你怎么知道?”慧通反问,他能想起的,也这个了。
“果然如此!”秦梦遥无奈的叹口气,“方丈大师,我想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因为今晚来通知我的,是同一个人。”
“头裹着布?”方丈思来想去,寺如今并没有带发修行的,而至于和尚,也无人会在头裹布。
慧通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本想今夜在听经堂跪半夜,然后偷懒睡一觉,所以刚到听经堂见空无一人,便直接将门关了起来,可谁知秦梦遥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若是他没有关门,恐怕也不会闹出这等荒唐事。
“慧通,既然你无法找出告知你前来罚跪的那人,为师也无可奈何。寺的师兄弟已经坐实了你同这位女施主的事,若你不能证明你们二人的清白,那师父也只得依照寺规将你逐出山门。”方丈遗憾的直摇头,一方面是真心可惜了慧通,二是想借此恐吓他一番,让他能够乖乖拿出证据,毕竟若真的因此事而将弟子逐出山门,对寺院的名声也不利。
慧通沉默不语,整个人像是沉入了浓浓的忧郁之。
“方丈大师,要责罚将所有罪责都加到我身,毕竟下了山,没人知晓此事了,但慧通小师父,他如果因此下了山,怕是佛缘也便断了,能入此门都是机缘,不能因为这一件小事毁了他的一生啊!”秦梦遥只觉得可惜,再加慧通的面相实在让她狠不下心肠,于是将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
“梦遥,你瞎说什么,一个女人的清誉可是性命都重要,你这是疯了吗!”慕容妍妍低声斥责秦梦遥,对于今夜的事,她心更是疑惑重重。
“女施主,三夫人的话没有错,你又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损毁自己的声誉!而且这世人多嘴杂,或许不知何时,消息会传出去,如此女施主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方丈连连摇头。
“师父,那弟子该怎样做,才能证明弟子的清白?”慧通听完秦梦遥的话,心突然有些感动,明明他们都没有错,可是蒙受着这样的冤屈,秦梦遥竟然肯为了自己背下所有的黑锅……
“只要能证明你们二人的清白,无论怎样都可以!”
可是慧通又再次沉默下来,脸满是无言的哀伤。
“算了,大师,慧通他还小,总不能因此毁了自己的一生,”秦梦遥开口相劝,她已是活了两世的人,对于很多事自然也能够看开,可这小和尚,他所有的,也不过是在寺还要活得谨小慎微,若是连这点容身之处都不再,他还能去哪儿?
“不,我可以证明。”慧通突然站起来,一言不发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哎呀,这孩子要干嘛!”慕容妍妍轻声惊叹,用手捂住秦梦遥的眼,两人背过身去。
一阵悉悉索索声后,室内安静地像是无人之地。
“唉……”方丈长长叹息一声,“孩子,穿起来。”
“你是天生如此?”方丈声音变得异常柔和,秦梦遥忍不住转过身来,慧通已经将衣服穿好。
慧通摇摇头,眼眶被憋得通红,却终是没让泪水流出来。
短暂的静默后,秦梦遥仔细看着方丈与小和尚,两个人之间的表情,像是经历了一次过山车,方丈脸是难以掩抑的哀伤,而小和尚的神情却渐渐淡定。
“发生什么事了?”秦梦遥忍不住询问,可方丈只是摇摇头,他无法说,更不能说。
小和尚突然笑起来,眼泪伴着笑容,哗地落地一片。
“女施主,请放心,我一定会证明你的清白的,请相信我,世间所有的好人都应该有好报,所有的真相都应该得以澄清。”慧通认真而严肃的看着秦梦遥,稚嫩的脸写满坚定。
慕容妍妍担忧的看着方丈,没想到方丈竟然肯定的点点头,“三夫人,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事情真相大白的。时间不早了,您跟这位女施主请先回,今日寺颇多怪事,请三夫人路小心。”
“干娘,你说那小和尚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能让方丈这么快相信了他?”秦梦遥刚到房,便忍不住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也不知他给方丈看了什么……梦遥,今日之事,你有没有感觉非常怪,传话同样都是方丈请您们过去,而到了听经堂却又是如此兴师动众的被人发现,这其实在是太多巧合了!”慕容妍妍在路时便一直考虑这个问题,可是又怕隔墙有耳,一直憋到现在才有机会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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