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二人见势不妙,早已无心恋战,其中一人迅速挥刀同时伸手入怀中,掏出一把事先藏好的生石灰往面前一扬,突如而来的暗招令人猝不及防,白翼然只觉心中火辣生疼,停顿的功夫,两个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胡伯见二人行事速度快而果决,亦无心与之纠缠,只手扶了白翼然跳回小院,又捆了那两个不幸中招的黑衣蒙面人。
房顶的吵闹早将南程莫惊醒,他隐约听见白翼然的声音,心知事情不妙,突然想到此刻独居在卧房中的秦梦遥,赶忙下榻便往卧房冲,刚到门口便被一个软绵绵的身体绊了个狗啃泥,吓得胆子都快破掉,却还是慌忙爬起来,摸到床边,发觉秦梦遥正安然地躺在床上,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南程莫激动的握住秦梦遥的手,见这么大动静竟然都没将她惊醒过来,总觉事情不对劲,“娘子?梦遥?秦梦遥!”
只是再大力的摇晃秦梦遥仍旧静静地躺在床上,丝毫不动,“不会是死了吧?”南程莫从头到脚摸过去,可她身上并无任何受伤的痕迹,且呼吸心跳一切正常。
就在南程莫对秦梦遥上下其手之时,白翼然同胡伯正打算进屋将那名叫小河的黑衣人拖到门外,恰将此景看个正着,胡伯神情依旧,不动声色的微微将头扭向门口,只不过眼睛还不时瞟向床的方向。
相比之下,白翼然倒是大方的多,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南程莫的动作,见南程莫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着面前的女人,心里直为他着急,这小子也实在太雏了,这样大好的机会竟然这样白白浪费,白翼然就差憋不住上前指点一番了。
南程莫确认面前的女子安全无疑,抖着手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将秦梦遥的小手放到自己的手心,安静的坐在床边,凝视着那张平日动不动就飞扬跋扈的小脸,此刻却有种说不出的柔美,一时竟让人看得入了迷。
“咳咳,”白翼然实在看不下去,终于低头清了清嗓子,同胡伯一道将仍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抬到了院中,白翼然邪魅的回过头,低声教唆,“嘿,她呀,中了迷药,看她的样子,还要好一会才能醒过来,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哦……”
说完,将门轻轻带上,独留南程莫守在秦梦遥身旁。胡伯暗自摇摇头,有些事情,该发生总归要发生,顺其自然也罢。
关于应付女人之事,白翼然不知在南程莫耳边吹了多少风,可南程莫对于他的一套却不敢认同,若是一切以男人的需求来要求女人顺从,那他为何还被嫣若的几句话便训得服服帖帖,甚至不惜屈才在这小山村中保护他们这一家老小?
再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虽说现在总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可若是坚持下去,再冷的人心也总有捂暖的一天,南程莫犹豫着,终究没将秦梦遥的手放开。
“其实,你嫁给我,实在是委屈了你,”南程莫想起他第一眼看到秦梦遥的情景,那时老父卧病,他却必须同她成亲,一边是病魔缠身,一边却是红帐双喜,他愈想愈觉自己不孝,因此当看到新娘子穿着喜服倒在地上时,愤怒终于达到了极点。
“对不起,当初我对你那般辱骂,你都不曾记恨,后来因为南家因为我的无能,你才被迫到了这个穷困的小地方,吃不好穿不暖,你一个弱女子却要为生计而奔波,实在委屈你了!”
不知何故,南程莫突然很想将心中的话一股脑全都倒给她听,虽然她此刻也许听不到,但对于南程莫来说,这一切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安然的在他的身旁,哪怕她一辈子都不能听到这些话,对于南程莫来说,已经足够。
“自从来到村里,我没让你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中毒以后,家中一切都靠你支撑,纵使没米没面,你也不曾抱怨过半句,那时我不知足,还总是给你脸色看,可是你都不计较。后来为了躲避南家追杀,我们不得不搬到那样偏远的小地方,你也安然接受,即使条件再艰苦,你总能活得那样有滋有味,有时看着你的笑脸,我就在想,为什么不管上天如何亏待你,你总能找到快乐的方法,那时我很嫉妒你,可是又不得不去羡慕。”
“你教刘妈养花,教李婶打理花圃,对每个人都和善有加,可为什么对我却总是一直不冷不淡的样子?”
“你知道吗,你专心侍弄花时的样子,真的很美。阳光透过叶缝露在你的脸上,照在你淡淡的笑脸上,显得格外甜蜜,总让人情不自禁的想看一眼,再看一眼。或许是那时,你便印在了我的心上。”
“每次见到你,你总是笑,哪怕再多委屈与不满,你还是那样淡定温和,可是为什么你对我却不能那样温柔,你笑着对方圆对双点对刘妈对每个人,我不过希冀那一丝丝的温柔,却也得不到。”
“可后来我才明白,对于我来讲,你是与众不同的,正如你对我的态度,也总是与常人相异。为了这个发现,我高兴地整夜睡不着觉,就为了那一点点不同,我刻意去接近你,哪怕当众挨批也不怕,可是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你为什么还总是要逃?”
“我喜欢你,这个事实一辈子都不会变,你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发誓也要让你实现这个愿望,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只要每天看着你,听你说说话,就已经很满足……”
南程莫带着悲哀,渐渐止住声音。
秦梦遥听得鼻头发酸,一股滚热在眼眶中不断盘旋,又被极力咽了下去。其实她在白翼然出门时就已经醒来,只是碍于南程莫在旁,并不想睁开双眼,可没想到南程莫竟乱七八糟说了那么多,害得她听完心里五味俱全,难过地只想大哭。
静静地过了许久,秦梦遥将心中的情绪收拾清净,南程莫还坐在床边,两手紧握秦梦遥的手,根本没有离去的意思。
“诶,你怎么在这里,”秦梦遥假装用力地睁开眼,漫不经心的看看床边的南程莫,此刻南程莫的眼眶仍微微泛红,他见秦梦遥醒来,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我,你醒了,头还疼不疼?”那双手不由将秦梦遥的手握得更紧,生怕一松手便会失去。
“嗯,没事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跑到我的房间来?”秦梦遥不自在的感受着那双手传来的温度,却任他捧在手中。
“就是昨晚家里招了贼,不过已经被白兄弟和胡伯给赶走了,只是他们对这个房间施了迷药,所以你一直昏睡到现在,”南程莫后怕的看看门口,借着天边微亮的白光,还能看见昨夜被人用手指捅破的窗纸,万幸的是,贼人被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进了贼人,家中可丢东西了?”秦梦遥若有所思的环视房间,自从白翼然留在家里,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这花花公子每日除了招烂桃花外只会给她捣乱,想不到他还有些功夫在身,不过之前这石塔村一向安宁,偷盗之事极少发生,当时村长还为此事大肆吹嘘,可怎么白翼然来后,就发生了此事?
南程莫只顾着她的安危,根本没想房中丢失何物,再说对于他来说这个房间中也并无任何贵重之物,于是只摇摇头道,“丢没丢东西不要紧,关键是你安全才最重要。”
秦梦遥心中涌起暖意,娇羞的低下了头。
“喂,房里的二位,天都亮了,也该起床了吧,”白翼然在院中扯着嗓子,“这俩小贼说啥都不肯把他们主子给供出来,估计也就是来偷点花酒钱用,要不你俩再出来审审?”
“教训教训就算了吧,”南程莫无意放开秦梦遥的手,漫不经心的冲外面说着,却见秦梦遥猛地直起身子,“白大哥,稍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小贼是什么来历!”
白翼然贼笑着看着从房中出来的二人,眉梢冲南程莫一挑,可南程莫却仍是那副冷冷的表情,毫无得手的喜悦,不禁鄙夷的摇摇头。
蒙在那两个小贼脸上的黑巾已被扯了下来,露出两张稚嫩的面孔,只是那两双眼睛却透出非常人所有的英气,目光如炬的感觉,令人不自觉想起那些训练有素的军人。
秦梦遥抱着胳膊,绕着这二人转了一圈,“两手虎口处有厚皮老茧,想必二位常年手握兵器吧?只是看二人神色坦然,想来是见惯大场面的,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稍显年长的那个森森地环顾着四周,当看到南程莫时,目光停顿片刻,惊讶中透出明悟,忽然仰天大笑一声,唇齿猛然用力,随即吐出半截舌头,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只是脸上仍挂着浓浓笑意,此刻越发显得狰狞。
“喂,你哪怕不说也不要这样自残吧!”秦梦遥不忍的偏过头,“胡伯,快去请七叔过来,诶,这家伙太不爱惜自己了……”
旁边的小河到底年轻,虽说规矩早已深入内心,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惨兮兮地倒在自己面前时,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犯怵,就算此刻不死,迟早还是难免一死,正犹豫间,因痛苦而神色狰狞的同伙突然眼神凌厉的扫过他的脸庞。
“我,我,”小河支支吾吾的看着同伴,又抬头看看南程莫,此人一眼看去极为眼熟,可是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小河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他惦记着远在老家的爹娘,还有那个芙蓉面的轻柔女子,猝不及防被一只手捂在嘴上,一粒小小的药丸入口即化,小河还来不及挣扎,身体已经慢慢软倒在地上,可闭眼的一瞬,他脑海突然一阵空灵,原来是他,面前的男子,可不正像极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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