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话。”阿桑看着冰心清澈的双眸,温柔而笃定的说道。
“那阿桑可愿意一直陪着我,无论到天上或者地下?”
“阿桑愿意一直陪着冰心,无论天堂或者地狱,无论今生,还是来世。”
“我冰心与阿桑生生世世不分离。”冰心的话音刚落,嘴唇便被阿桑堵上了。直到她肚子里传来咕噜的饥饿声,阿桑才放开她。
“心儿,吃肉,你需要多补补。”阿桑将一碟子里面的肉,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夹到冰心的碗里,而他自己却一块也未吃。
冰心看在眼里,既幸福又心疼。她装装样子吃了几块,然后就将碗筷放下,对阿桑说道:“阿桑,我吃不下了。”还伸手抚摸着肚子。
“才吃这么一点,肯定没有吃饱,再吃一些吧,要不然晚上会饿的。”阿桑道。
冰心摇摇头,“我真的已经吃饱。”然后她站起来,走到阿桑的面前,拿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继续说道:“你摸摸,鼓鼓的,是不是已经吃饱了?”
阿桑觉得冰心太可爱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柔声道:“我的心儿是真的吃饱了。”
冰心颌首,将自己碗中的肉夹到阿桑的碗里,然后一拍手,欢喜的说道:“阿桑,快吃吧。你要吃得壮壮的,才能背得动我。”
“心儿,我就是不吃这些肉,也能背得动你的。”阿桑望着碗里的肉说道,他当然知道这是冰心故意留给他吃的。
“可是我有一天会长胖的,到时候你背不动了怎么办?”冰心坐下,双手托腮,好奇的问道。
阿桑道:“我可是大力士,无论心儿有多胖,我都能背得动的,我还要背着你走很远很远的路。”
“很远很远是有多远?”冰心盯着阿桑问道。
阿桑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有多远,反正就是一直背着你走,一直走到路的尽头。”
冰心非常的开心,“好,你说的,一定要做到。”
阿桑道:“好,我一定做到!”
冰心笑嘻嘻的说道:“快吃吧。”
二人用完饭,天色已晚。
于是洗漱完毕,还是按照老规矩,冰心睡阿桑的房间,阿桑睡给病人看病的房间。
又过了几日。
这天阿桑正在整理药材,冰心悄悄的走到他的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柔声道:“阿桑,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阿桑放慢手中的动作,轻声说道:“不知。”
“阿桑,你猜猜嘛。”冰心撒娇道。
“嗯,好的,我猜猜。”阿桑想了几瞬息,“难道是该给你喂的小白兔割青草了吗?”
冰心听到这个答案,扑哧一笑,然后将阿桑的身体扳过来,有些心疼的说道:“阿桑,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竟然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阿桑恍然大悟,才想起他曾经是告诉过冰心他的生辰的,没想到她竟然记得,他心里一阵欢喜。
“我一个男子汉,过不过生辰都没关系的。”
“那是以前,现在有了我,我给你过生辰呀。”冰心牵着阿桑的手说道。
“好。”阿桑幸福的点点头。
“阿桑,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冰心扬起小脸,神色不安的说道。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礼物,心儿要送什么给我呀?”阿桑惊喜的问道。
“你等等,我去拿。”冰心放开阿桑的手,去得快,来得也快,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件衣衫。
阿桑见到衣衫的颜色,便知道是前几日他陪同冰心在布店里买的布。
他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原来冰心这几天在屋里躲躲藏藏的,就是为了给他做衣衫,在他过生辰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阿桑,你不喜欢吗?”冰心见阿桑沉默不语,脸上升起一阵难过,她以为他不喜欢她做的衣衫。
“心儿,我怎么会不喜欢?只要是心儿做的,我什么都喜欢。”阿桑接过冰心手中衣衫,继续说道:“我可以现在就试穿么?”
“当然可以的。”冰心见阿桑喜欢,她心里也欢喜得紧。
阿桑立即将衣衫换上,刚好合身,整个看起来也非常有气质。
在冰心陪同的数月里,阿桑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他几乎被冰心的快乐和温暖融化。
但是他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还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阿桑,你真好看。”冰心看着身穿她亲手做的衣衫的阿桑,忍不住夸奖道。
“还是心儿最美丽,最好看。”阿桑捧起冰心的手,笑着说道。
无论冰心来自哪里,他都想将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知道自己不能没有她。
他下定了决心,望着冰心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心儿,我们成亲吧。”
冰心睁着大大的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惊了。接着便是心花怒放,她简直不敢相信幸福来的如此突然,于是快速的回答:“好啊,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说这句话。”
阿桑一把将冰心留在怀里,紧紧的拥抱着,像是拥有了天下间最大的幸福,“心儿,我这就去请王阿婆给我们择一个良辰吉日。”
“好。”冰心欢喜而乖巧的回答。
阿桑去寻王阿婆,然后王阿婆掐指一算,将婚期定在了一月以后。
**
一月以后。
清晨,荷香村。
阿桑的房屋四周百花盛开,将整个房屋围绕起来,鲜花的芳香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房屋的门上,还贴着红色的对联。
院子里面,除了鸡笼,鸭笼,兔笼,还摆着几张方桌,每张方桌旁边摆了八个木凳子,数个稚童穿梭于屋子与院子嬉笑玩耍。
阿桑家的厨房里面,此时挤满了妇人,大家热火朝天,做饭的,炒菜的,切菜的,和面的,好不热闹。
渐渐的,有宾客携礼,陆续到来。
今日,是阿桑与冰心成亲的大喜之日。
昨夜,冰心就没有歇在这里,而是去了村西头的阿婶家歇下。
此时,冰心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阿妹替她梳妆打扮。
她上着大红色的嫁衣,下穿绣着红色大花的绣花鞋,头上戴的是阿桑亲手编的花环,手腕上带着一个金镯子,那是阿桑的全部积蓄打造的。
“冰心姐,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新娘。”阿妹夸奖道。
“阿妹的嘴真甜。”冰心欢喜的说道。
可是她的心里面还是有一点点的惆怅,今日她就要成亲了,而且还是瞒着她的家人,没有亲人的祝福,她感觉心里面特别的失落。
但是,他与凡人成亲这件事情,却不得不瞒着天庭。如果一旦被天庭上的人发现,她与阿桑就会被迫分离。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
她来到凡间还没有一年,其实天庭上才过了几个时辰而已,所以她根本就不会担心会被天庭的人发现。
而且她的帝父已经封印她的法力,天庭上的寻常人是找不到她的。
帝父让她几百年以后再回天庭,而那时候的凡间早已沧海桑田,桑田沧海,不知轮回了多少世。
那时很遥远的事,她暂时还不想担心。此刻她的心里装载的都是满满的欢喜和幸福,还有隐隐的期待。
她今日就要成为她心爱的人的新娘了,那是一种比得到天庭上最好的宝物还要愉快的心情。
就在冰心沉思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锣鼓之声,阿妹打开房门一看,是迎亲的队伍到了。
“冰心姐,阿桑哥哥来娶你了。”阿妹高兴的说,“快,将盖头盖上。”
院子外,唢呐悦耳,鼓声喜庆。
阿桑一身红衣,眉目飞扬。他原本就生得极好看,此时再穿上这新郎的喜服,就更加的俊美了。
冰心在阿妹的搀扶下,从房屋中缓缓走出来。
阿桑牵过冰心的手,一直走到院门口,然后蹲下身。
这时就有村里面儿孙满堂的妇人唱道:
“新郎背新娘,一背万年长。”
“新郎背新娘,二背日子旺。”
“新郎背新娘,三背子孙满堂。”
妇人唱完以后,冰心才爬上阿桑的背,阿桑立即将冰心背起来。
“新娘子出嫁咯,新娘子出嫁咯。”旁边的村民欢呼道。
阿桑一路背着冰心,走得很快。
村里面有个旧俗,新郎背着新娘走得越快,以后日子过得越幸福,而且在中途不能停下歇气,新娘子的脚也不能沾地。
所以平时要走一盏茶功夫的路程,阿桑背着冰心,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用到,就到了家里面。
这时,院子里已经聚满了宾客,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
阿桑一直将冰心背到堂屋,才将她放下。
堂屋里面,有两个聪敏伶俐的小男孩正在点喜烛,主婚人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他正站在一旁。
地上早已备好了垫子,等主婚人一开口,“跪!”
阿桑与冰心就跪在了垫子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主婚人的唱词,二人一一行礼。
“起!”主婚人唱道,“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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