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寻用力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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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赵志云府邸中,赵志云正在练剑,一身干净的束身长袍,低着头单腿下跪行礼。
顾镜辞第一次觉得赵志云长得也是颇为俊朗,她笑了:“夫人呢?怎么没看见赵夫人?我听霍郎说赵将军娶了媳妇儿,倒也不出来给我见见。”
赵志云微微点头,旋即着人去叫夫人。
不过一会子功夫,就看见一个穿着素色衣裳的娇小女子走过来,赵志云对着她微微笑道:“阿绣,这是嫂夫人。”
阿绣对着顾镜辞和霍寻施礼。顾镜辞仔细瞧了瞧阿绣,秋水明眸,唇红齿白,不施粉黛却颇有味道,果真是个模样干净的女子。她也不由得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疑心(下)
疑心(下)
两个人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赵志云府邸中,赵志云正在练剑,一身干净的束身长袍,低着头单腿下跪行礼。
顾镜辞第一次觉得赵志云长得也是颇为俊朗,她笑了:“夫人呢?怎么没看见赵夫人?我听霍郎说赵将军娶了媳妇儿,倒也不出来给我见见。”
赵志云微微点头,旋即着人去叫夫人。
不过一会子功夫,就看见一个穿着素色衣裳的娇小女子走过来,赵志云对着她微微笑道:“阿绣,这是嫂夫人。”
阿绣对着顾镜辞和霍寻施礼。顾镜辞仔细瞧了瞧阿绣,秋水明眸,唇红齿白,不施粉黛却颇有味道,果真是个模样干净的女子。她也不由得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赵志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如既往地憨厚的笑着,“阿绣不曾见过夫人,有些失礼之处夫人别见怪就是。”
顾镜辞拉着阿绣的手,喜笑颜开,对赵志云说道:“怎么会呢,阿绣是个端庄秀气的好姑娘,如此一对儿英雄美人,倒也算是圆满了。就等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了。”
赵志云“呵呵”地笑着合不拢嘴,他引着霍寻和顾镜辞到屋里坐。许是临近新年的缘故,正厅装饰的喜气洋洋,颇为喜庆。一整套红木的家具端庄典雅,低调含蓄。正厅后面是一大幅山水画,画的甚是精湛,惟妙惟肖,一草一木都颇有灵动之感。两侧是两大扇九折云母绘如意团花的大屏风,屏风上的素色锦缎是上好的云锦,丝线也是掐了金丝的。
霍寻坐在上座,四下打量后笑着对赵志云道:“果然,有了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府邸里面弄的也是像模像样了。”
赵志云嘿嘿笑着,丝毫不掩饰对阿绣的爱意:“大哥说得对啊,可不是吗,没有阿绣,我赵志云就算是有钱也不知道怎么花呀。阿绣又聪明懂事又能干,可是个贤内助了。”
顾镜辞掩嘴笑道:“这么说来,阿绣可真是个好姑娘了,赵志云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那还用说吗,”赵志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都阿绣笑笑:“阿绣可是我们家现在的主心骨了,我什么事都得听他的。”
阿绣娇嗔地望一望他,低声婉转道:“夫君缪赞了,阿绣不过一介女子,真真是受不起这话。”
霍寻和顾镜辞对视一眼,她低低笑道:“瞧咱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两个小夫妻正恩爱着,我们却平白无故来扫人兴致,真是不凑巧。”
赵志云低咳嗽了一声,忙正色坐好。阿绣也连声道:“是妾身大意了,王爷王妃恕罪!”
这“王妃”二字一出口,顾镜辞平白觉得有些尴尬,一时之间气氛又冷了下来。她不动声色地望着阿绣,徐徐喝了口茶。霍寻淡淡笑道:“说来今个来看你,倒不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你也大可不必紧张兮兮的了。”
赵志云挑眉望向霍寻,霍寻望一望顾镜辞,干咳一声道:“说来是我不对,镜辞回来之后平白无故来了徐州。身边也没了清婉和她熟悉,她一个人待在宫里闷得慌。我就想着,不如让阿绣多到王宫里来,和顾镜辞做个伴。也省的镜辞孑然一身在宫里。”
赵志云和阿绣对视一眼,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色。顾镜辞却是绞着帕子先不好意思起来,嘴里却道:“毕竟太麻烦了,不如就算了。只当我们来看看二位。”
阿绣忙起身柔声应着道:“不是的,若是夫人需要,阿绣自然有空,反正在府邸里闲着也是闲着。妾身听夫君说起来,夫人擅长医术,妙手回春,如若夫人不嫌弃阿绣蠢笨,能教给阿绣一些,阿绣自然也是更乐意的。”
顾镜辞轻笑起来,忙起身扶起来阿绣,巧笑倩兮:“怎么会,夫人蕙质兰心,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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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绵长,顾镜辞只觉日子过得漫长到无处消磨。阿绣却是个说话谨慎的主儿,顾镜辞与她说什么都是一副尊敬的模样,好生无聊。
她昏昏然斜倚在暖榻上,半寐半醒。身下是一层厚厚的棉被,软和地如同睡在棉花里。她自梦中一惊,身上的毛孔忽忽透着些冷意。
诗意进来端了碗甜羹,道:“小姐可要用一些?”
顾镜辞半阖上眼睛又欲睡去,含糊道:“不必了,吃着甜食吃的舌头都要起皮了。”
诗意只得答应一声,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面壁朝里睡着,半晌觉得外头静些,身边却有人帮她悄无声息地捏着本就酸痛的腰背。她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嗯,再往上一点……”
那边厢轻声道:“好。”
听得是霍寻的声音,顾镜辞一时清醒过来,翻身坐起。睡的不好,辗转反侧间微微蓬松了发鬓,衣带半褪,头上别着的几枚蓝宝石蜻蜓头花也零星散落在床上,怎么看都是春睡不起的暧昧情味。顾镜辞不防是他在身边,更是羞急,忙不迭扯过衣裳遮在胸口,嘴却撅了起来:“故意看我的笑话儿呢。”
霍寻却只是一味微笑,怜惜地抚着她的头道:“听说你这两日睡的不好,是夜里旧病又犯了?特意替你揉揉肩背。”
这样的体贴,顾镜辞只觉心头一暖,动容了。即便是那般的无奈忙碌,他亦是珍视自己的吧。
这样想着,心头微微松快了些。
才要起身,他一把按住顾镜辞不让,道:“刚刚又疼着呢,别动了。”
顾镜辞只是向左右看道:“那两个丫头呢?”
“我瞧她们也有些犯困,打发她们下去了。”
霍寻随手在她身旁坐下,顺手端起床侧春藤案几上放着的一个斗彩莲花瓷碗,里面盛着浇了蜂蜜的八宝甜酪红枣羹,含笑道:“有疼了一夜没吃好饭吧,刚刚让诗意煨热了些粥给你,快起来吃些。”顾镜辞素来不喜欢甜食,偏偏爱极奶酪的味道,这甜酪羹却是要日日备下的。
他用银匙随意一搅,碗中香甜的气息便弥散开来,口齿生津。他拣了一块放顾镜辞唇边,“我来喂你。”
顾镜辞嗤笑道:“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用不着这么娇贵。”
霍寻将银勺递到她嘴边,笑道:“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比那些小姑娘都要好看。”
顾镜辞略略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启唇含了,只觉口中甜润溢香。他自己却只尝了一口,道:“不知道你怎么会喜欢这玩意儿,味道是实在是不敢恭维。”
她侧头想一想,笑道:“我倒是自己做了些吃食,霍郎要不要尝尝?”说着趿了鞋子起身取了个提梁鹦鹉纹的银罐来。
霍寻拈起一颗蜜饯海棠道:“这是什么?”
顾镜辞道:“自己做的,也不知合不合四郎的胃口。”
他放一颗入嘴,含了半天赞道:“又酸又甜,很是可口。怎么弄的,我也叫别人学学。”
顾镜辞轻笑,“教会了别人,岂不就是再没什么让你值得惦记我的了吗?”
霍寻仰首一笑,忍不住捏住顾镜辞的下颔道:“京城,朕还不知道你这么小心眼呢。”
顾镜辞推开他手,坐下端了碗舀了一口方慢慢道:“其实也不难,拿海棠秋日结的果子放在蜜糖里腌渍就成了。只是这蜜糖麻烦些,拿每年三月三那日的蜜蜂摘的梨花蜜兑着冬天梅花上的雪水化开,那蜜里要滚进当年金银花的花蕊,为的是清火。用小火煮到蜜糖里的花蕊全化不见了,再放进填了玫瑰花瓣和松针的小瓮里封起来就成了。”
“亏得你这样刁钻的脑袋才能想出这样的方子来炮制一个蜜饯。”
她假装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抱膝而坐:“不过是长日无事,闲着打发时间玩儿罢了。”
霍寻一把把她抱起来,笑抵着她的额头道:“这话可不是怪我这几天都没来瞧你么?”
顾镜辞反诘问:“霍郎眼里,我顾镜辞就是那一味爱拈酸吃醋不明事理的人么,未免太小觑我了吧。”
霍寻转口问道:“阿绣那姑娘如何?”
“什么如何?”顾镜辞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依着床框,手指轻抚那镂空雕的团花吉祥纹样。
霍寻只对着她耳朵吹气,笑道:“你说呢?”
顾镜辞摇摇头,肃然正色起来,对着霍寻耳边轻轻说道:“这丫头,不简单。”
“不简单?这是什么意思?”霍寻摸着下巴冥思苦想,“莫非……莫非是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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