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为何惠宁会对沈度如此有信心,倒不如说惠宁是对苏后有信心,她给安乐指的夫婿绝对是最好的,何况沈度还逼得安乐不得不和离,这就更好了。
暂且不提闲人,却说姬央浑浑噩噩地回到永乐宫,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也难怪她会脑子打结。
姬央在榻上躺着发呆没多久,就见露珠儿引了惠宁公主身边的云桃进来。
云桃一进门就给姬央跪下,满脸泪水地道:“求公主去看看我家公主吧,她,她怕是不行了。”
明明黄昏时都还好好的和沈度私会呢,这会儿怎么就不行了?姬央只觉奇怪,而且她心里猫抓一样,也想知道为什么惠宁会和沈度在一起。
“惠宁公主不行了你应该去求太医,去见皇后娘娘,怎么反而到了咱们永乐宫?”玉髓儿上前半步道。
云桃用膝盖跪着挪到姬央的榻前,“公主,求你发发善心去见见我家公主吧,奴婢是想去找太医的,可我家公主就是不许,说是请了太医也没用。”
姬央从榻上站起道:“你先回去吧,本宫等下就过来。”
云桃一走,玉髓儿对着她的背影就撇了撇嘴,“公主,准是惠宁公主又有什么为难事儿要求你,又跟这儿装病弱呢。你都上了多少回当了,怎么还信她呀?”
姬央伸手戳了戳云桃的额头道:“惠宁姐姐在宫里能求的人就只有我了,她也是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呗。”她心里难道能不清楚惠宁是在做戏,只是不戳穿她而已。
玉髓儿叹息一声,伺候姬央换了身衣服往外走,她可得看着她家公主一点儿,省得被惠宁公主给坑大了。
姬央走进丽景宫的时候,只见惠宁半躺在床上,脸色雪白,嘴唇乌青,进气比出气都多不了几丝了,不由关切道:“惠宁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惠宁惨然地笑了笑,说不出话来,云桃在一旁道:“公主下午都还好好的,回来喝了一盅参汤以后就这样了。她也不许奴婢去请太医……”云桃似乎泪腺特别发达,哭起来十分顺溜。
下午都还好好的,这会儿就将死模样,只要不是傻子都会往中毒的方向去想。
姬央在惠宁床头坐下,低头道:“姐姐想说什么?”
惠宁虚弱地道:“这宫里没有什么能瞒得过皇后娘娘,只怕我私下见冀侯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姬央皱了皱眉头,并不喜欢惠宁话里的暗示。
惠宁拉住姬央的手道:“从太子哥哥去了,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姬央将手从惠宁手里抽出,“姐姐想多了。”
惠宁眼角滴泪地道:“安乐,我让云桃请你来,不是想说这些,我是怕你误会。我私下请冀侯到翠阜亭,只是有事相求,我同他也是第一次见面,没有任何私情。”
惠宁也是女儿家,很懂女儿家的心思,哪怕是和离夫妻,但这并不代表安乐看到前夫冀侯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会高兴。女人的占有欲也是极可怕的。她见姬央听自己这番说了之后,面色果然柔和了一些,就知道自己摸准了姬央的脉了。
“姐姐是有什么事情居然会求到信阳侯啊?”姬央对沈度的事情没法不好奇。
惠宁抬头看着帐顶,幽幽地道:“我这辈子生在宫里,长在宫里,抬头永远是这么大一片天,我不想连死,也死在这里,我想出去看看,安乐,我就想能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惠宁说完侧头看向姬央,姬央也看着她,良久后,姬央轻轻握住惠宁的手道:“我能理解姐姐的心情。”
惠宁闭了闭眼睛,泪珠大颗大颗滚落,“说起来,冀侯也算是我的表哥,我真不知道现在还能去求谁。这天下没有人敢娶我,我是出不去的。我就想着,冀侯是妹妹不要的人,我……”惠宁说到这儿一口气接不上来,捶着胸口咳了起来。
不过惠宁的意思已经完美地表达了出来。先是暗示她自己宫里活不久了,又引起姬央与她共情而生出怜悯之意,再然后态度放得极低,她所求的不过是安乐不要的人而已。
姬央离开丽景宫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玉髓儿忍不住开口道:“公主是怎么想的,竟然答应惠宁公主那样荒唐的要求,她也真敢开口!”
姬央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儿,“她也是没有办法,这天下愿意娶她的人的确没几个。冀侯或许真能帮她。”想沈度能那样对她安乐公主,应该是不惧怕她母后的吧?
有很多事情,没人告诉姬央,但并不妨碍她自己猜出内情。很多事情,姬央也不愿意去想,但她心里其实是清楚的。
惠宁暗示的太子的死因正是姬央心底不敢拔的刺。她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居然怀疑自己的母后而羞愧,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能将惠宁送走也好,不管是为了惠宁,还是为了她母后,都是好事。她父皇因为太子的死,似乎已经同她母后有了龃龉,姬央并不愿意在这时候再搅进去一个惠宁,不管惠宁是故意还是无意,她都希望能避免。
所有人皆道安乐公主好安抚,那不过是她想让人安抚而已。姬央并非是受惠宁的话所迷惑,她答应惠宁只不过是因为她自己心底的善念而已。
玉髓儿不再说话,她很怀疑前驸马会愿意再娶一位皇家公主。他可是连对自家公主都那么无情呢。
姬央有个好处,就是心里有天大的事儿压着她也能睡得黑甜黑甜。连玉髓儿都以为自家公主今晚要失眠的,结果刚伺候她上了床躺下,小半盏茶功夫都没有,人就喊不答应了。
玉髓儿将烛火吹灭,抱了自己的被子在隔壁榻上铺上,侧身也睡了过去。
沈度立在姬央的床畔时,只见她半张脸几乎都埋在了枕头里,想着她醒来时另一侧脸肯定又是一团压红。
沈度看了姬央半晌,最终还是在她床畔坐下,替她理了理睡乱的发丝。黄昏的时候见着他跟见着鬼似的,他睡不着,她却睡得都快打鼾了,沈度不能不生疑,当初恨不能黏在他身上的安乐公主是怎么转性的,其间又有多少人在里面兴妖作怪。
被沈度动过的发丝让沉睡的姬央觉得有些痒,她无意识地动手挠了挠自己的脸,将头往枕头里埋得更深了。
只不过一个呼吸的事情,沈度就见眼前寒光一闪,有匕首直刺他而来。
沈度眼疾手快地一手握住姬央执匕的右手,一手捂住姬央的嘴。
姬央剧烈地挣扎起来,披散的头发挡着她的眼睛,叫她看不清来人,她只觉危险,嘴巴又被人捂住,她使劲儿张嘴去咬那人的手掌,脚也没歇着,抬起来就往沈度的命根子上招呼。
沈度这才知道姬央发起疯来比小野猫还厉害,又是咬,又是抓,他不想伤着她,不过瞬间功夫就被姬央在手臂上挠出了三条血痕,俨然是拼命的架势。
“是我,是我。”沈度一把搂住姬央,将她四肢都固定住,不许她再挣扎。
声音延迟了一息才送入吓得几近疯狂的姬央耳朵里,她身体急速颤着,渐渐地才在沈度抚慰的手掌里平缓下来。
沈度的嘴唇就贴在姬央的耳畔,他看不见她的神情,却知道姬央肯定是吓坏了。犹记得当初在并州时,他半夜到她房里,她惊觉有人时并没这样激烈的反抗,这只能说明她曾经被吓到过。
沈度这才意识到惠宁嘴里孝武太子对姬央意图不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曾经摸到过永乐宫来?
沈度亲了亲姬央的额头,“没事,别怕。”他脸色阴沉得厉害,原以为是有人嫁祸苏后想浑水摸鱼,如今看来苏后动手的可能性至少是九成。
沈度的手扣住姬央的后脑勺,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他以前不知道苏后是怎么养女儿的,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一点儿。总归就是极其不负责任,竟然让太子摸到了姬央的床边。
才不过片刻功夫,沈度就感觉自己胸口凉凉的,应该是被姬央的泪水给打湿了一大片。
沈度身手去推姬央的肩膀,结果姬央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松手,额头用力得恨不能嵌入他肋骨里一般。
沈度拿姬央也没法,只能等小公主自己觉得憋气了,觉得鼻涕吸不住了然后自己退开。
姬央不好意思地双手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指使沈度道:“那边那个匣子里帮我拿几张手帕。”
沈度起身将取了手帕递给姬央,老夫老妻地擤鼻涕似乎也不用避讳。不过姬央动作的还是很秀气的。
沈度见她眼睛红红的,跟兔子一样,鼻尖估计也是一样,脸颊上因为刚才贴在他胸口太用力而压出了衣服的皱褶,显得有些滑稽。
脸蛋滑稽,但是下巴以下可是一点儿也不滑稽的。
姬央的皮肤本就白,雪腻一片,有光泽闪动,仿佛流淌的牛乳。刚才因为挣扎得太过厉害,她那薄薄的白绫中衣早就散开得一塌糊涂,半边圆润的肩膀都露在了外面。精致的锁骨沟盛着滑润的牛乳耀耀闪光。
姬央的视线顺着走神中的沈度的视线下滑,她猛地抓过自己的衣襟胡乱地裹起来,露在外面的肌肤瞬间泛起了粉色的光晕。
沈度含上姬央的嘴唇时,连他自己也克制不住那种冲动的轻颤,他吻得太过急切,让姬央又开始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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