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他身边,他还能忍,等她回到他身边,他就不需要再忍了。
想到他之前逗她的话,再看只知道傻笑的小媳妇儿,萧寒潜又叹道,“放心,任是谁想巴结奉承,也不敢真的动送女人给我的心思。我的玩具,只给你一个人玩,好不好?”
呆萌夫君好像被她带坏了。
说话也变得简单粗暴起来。
李英歌眨着眼笑,“真的?”
萧寒潜狠狠亲了她一下,“真的!”
李英歌笑着滚到床边晾头发。
青丝铺展,月白里衣衬得她才沐浴过的肌肤粉嫩瓷白,宽松的里衣勾勒不出玲珑线条,却叫人越发挪不开眼。
床头亮着如豆灯火,萧寒潜慢慢俯过去,一面挑开衣襟,一面低低哄道,“好媳妇儿,你让我看看,仔细看一看”
他留在她胸口的痕迹映着昏黄光晕,半明半暗,有种破败的美。
萧寒潜深深吸了一口气,视线流连,长指摩挲。
李英歌没有阻止他。
不过欺负人是一回事,被人欺负是另一回事。
她红着脸扭啊扭,忽视不了萧寒潜落在她身上的灼热视线,只得说话来分神,“寡虞哥哥,母后对我的态度的好奇怪”
她将今天在坤翊宫认亲时,皇后前后大不同的态度细细说来。
“不必放在心上。”萧寒潜正忙着“研究”小媳妇儿的身体,呼吸时稳时不稳,话答得漫不经心,“姑母认你做干女儿的事,是我刻意没事先知会母后的。认干亲是大事,皇祖母和父皇乐见其成,母后如果赏赐只是为了情面,不是真心祝福,讨来又有何用?”
他给她风光,也要别人给她最真挚的祝福。
多皇后一道赏赐不多,少皇后一道赏赐不少。
他不要皇后锦上添花。
李英歌不扭麻花了,乖乖的任他“研究”。
察觉到她的顺从,萧寒潜心下窃窃的笑,不知钻到哪里的俊颜重新出现在李英歌的视野里,俯看着她道,“有些人,注定讨好不了,你不必委屈自己去迎合对方。你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母后的性子,不会真的刁难你,只会把账算到我的头上。
总归你不用常常进宫,等我走了,母后就更没有借口召见你。万寿宫还有皇祖母在,以后你只管怎么自在怎么过,多和姑母那里走动,知不知道?”
谢氏的担心白费了。
婆媳问题,已经被萧寒潜扼杀在摇篮中。
他不在乎她和皇后不和,甚至支持她和皇后不和。
于她,自然少了顾忌,多了分底气。
于皇后呢?
于萧寒潜呢?
皇后到底做过什么令萧寒潜心灰意冷至斯的事
李英歌心下怅然,伸手去抱萧寒潜。
萧寒潜无声的笑。
他就知道,他对她的好不需要藏着掖着,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就会软软娇娇的对他。
他对她的付出,从来都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他很喜欢这种对等的关系。
不像小时候,他努力想要靠近那个冰冷的身影,却永远得不到回应。
现在这样
真好。
“媳妇儿,好媳妇儿。”他轻声笑出来,细细亲李英歌软软的脸,大手往下探,“你再让我看一看?再看一下,好不好”
李英歌闭上眼,轻声答好。
这一看,就看到了天际微白。
某人求知欲太旺盛,生平第一次自己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次日搂着小媳妇儿赖床,错过了打拳的时辰。
李英歌边替萧寒潜整衣襟,边似笑非笑的斜睇着某人。
“晚上多打半个时辰的拳就是了。”萧寒潜摸了摸鼻子,语气却满是愉悦,“新婚三天没大又是在枫院里,谁还能揪你赖床的错不成?早上我陪你见见人,我们去松院用早膳,嗯?”
说的好像赖床是她的错一样!
也不知道是谁光看不够,又亲又咬的闹了大半夜!
李英歌冷哼。
萧寒潜大笑,抱了抱小媳妇儿,“好了,以后不再那样闹你了。你要是觉得没睡够,见过人就在松院再歇一觉,我不吵你,乖。”
这算不算家中无公婆的好处?
作息倒是自由。
李英歌嘴角微翘。
等用过早膳,二人就从松院上房的东次间,挪到了平日用来见人理事的穿堂。
穿堂西间布置成了小小花厅,萧寒潜牵着李英歌入座上首,汪曲领头,小福全儿在左小福丁儿在右,带着身后黑压压的人影排山倒海的跪了下去。
李英歌叫起,见萧寒潜微微颔首,就冲一旁待命的谢妈妈点了点头。
谢妈妈一身筋骨绷得倍儿直,扬声代李英歌不软不硬的说了几句话,就放了赏。
汪曲领头叩谢,花厅内的人如潮水般退去。
“外院管事的,一大半是内务府早年派来的。你有事就找汪曲,其他人不必记在心上。”萧寒潜伸手,牵着李英歌走向上房宴息厅,告诉她府里的人事,“小福全儿和小福丁儿你是熟的,如果懒怠找汪曲,只认准他二人就是。
外书房的院子里,还住着些幕僚清客,由王府的长史总管。你陪嫁嫁妆里的那些田庄商铺,如果有需要,可以吩咐府里的长史去办。府后头有群房,你的妈妈丫鬟暂时安置在松院,其他陪房,你要是没有安排,就先让他们住到群房里。”
也就是说,除了汪曲几个老面孔,乾王府的长史也是可以信任的。
又特意问她的陪房,意思是暂时别往府里安排差事。
乾王府的人,不尽是可信可用的。
这事她早在四年前第一次登门时就有所耳闻。
他既然要留她在京中,想来不会对此再放任不管。
李英歌了然点头。
萧寒潜微微笑,摸了摸李英歌的小脑袋,“别急,别怕,万事有我。我听汪曲说,松院除了你的奶娘谢妈妈外,都是些和常青一般大的小丫头?”
不陪送经过事儿的婆婆,倒陪送了一堆半大不小的丫鬟。
谢氏行事果然不走寻常路。
萧寒潜玩味的挑了挑眉。
☆、第248章 眉来眼去
宴息室的临窗大炕上铺着应景的龙凤喜红软垫,炕桌左右放着或粉紫或嫩黄的锦绣迎枕,对过一张罗汉床,靠墙排着玫瑰椅、锦杌子,矮几高案上错落有致的摆着盛花果的甜白瓷碟、盆,并无熏香。
布置焕然一新,多了柔和少了清冷,萧寒潜脚步微微一顿,剑眉越发高挑,偏头看李英歌,“你那奶娘,倒是一心疼你。”
洗漱用膳的东次间,见人理事的穿堂,都和这宴息室一样,原本无主的松院已然全部置换过摆设、物什。
谢妈妈这两天闲得长蘑菇,又无法进枫院服侍,干脆开了箱笼,将松院重新捯饬了一遍。
一看,就是按着李英歌的喜好来的。
宴息室的布置,隐约有几分南花园绣楼内室的影子,萧寒潜眼底浮起笑意,牵着李英歌送她上炕,动作温柔,语气却暧昧,“倒像回到我们初见的那晚你的闺阁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他只去过南花园,唯一一次夜探小媳妇儿的闺阁,却是月黑风高,不曾仔细打量过室内模样。
而初见那晚,一个负伤在床,一个高举剪刀,一个冷冽警觉,一个好心照顾,萧寒潜却错将李英歌当不轨之徒,险些一巴掌拍飞小未婚妻。
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李英歌抿着嘴笑。
萧寒潜却一脸别扭,靠在粉粉嫩嫩的松软迎枕上,略显不自在的调整了下姿势,口气颇有些嫌弃,“媳妇儿,你喜欢这种跳脱的颜色?”
他气质冷峻,衬着粉紫嫩黄的迎枕,确实有点跳脱。
这些都是女孩子喜欢的娇嫩颜色。
“你不喜欢吗?”李英歌问得正经,却不打算迁就他,错眼见炕桌下收着她惯用的针线笸箩,越发觉得亲切,语气就带出在家时的娇嗔来,“我还打算给你做一些亮色的衣裳”
萧寒潜顿时不嫌弃了,一脸正经道,“喜欢。只要是媳妇儿做的,都喜欢。”
似乎两人越亲密,萧寒潜就越油嘴滑舌。
李英歌皱了皱鼻子。
萧寒潜朗声大笑,伸手去刮她的小鼻头。
刚止步门外的谢妈妈听得喜上眉梢,佯咳着通传一声,就掖着手领着一溜丫鬟进来。
常青为首,常福、常缘紧跟着,十几个大小丫鬟倒柱子似的拜了下去。
认的是李英歌这个旧主,也是萧寒潜这个新主。
“婚期定得急,陪嫁丫鬟和陪房的人,夫人一气儿都交给了我。”谢妈妈满脸笑,晓得李英歌那阵子忙着做认亲的针线,也没正式见过人,少不得半是解释半是引见的接着道,“常福、常缘,王爷是见过的。剩下这十个丫鬟,是夫人早早就为王妃备下的,都是一水儿常字辈的。”
正是谢氏养在外面,各有本事的那批常字辈丫鬟。
常青早和人混熟了,又深知萧寒潜一向不将不相干的人看在眼里,就当起了半个东道主,指着新来的那十个,道出哪两个会追踪刺探,哪两个会算账做生意,哪两个人脉广,哪两个会管家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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