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些画面,叶婉柔都不敢回想。
“我……”叶婉柔小声说道:“我和楚世子的事,王爷早就知道,是吗?”
展云风起身走到软榻前,坐下摆弄棋盘。
“你和他的事,本王不感兴趣。”
叶婉柔跟到他身旁,说道:“待到他日,我出嫁,会当王爷您,是我娘家的亲人。”
展云风突然侧身一把抓过她,不由分说的扯开她的衣领。
叶婉柔吓了一跳,最怕厉王总这样冷不防的偷袭。
挣扎着去推他,发现他看着自己的肩膀不动了。
叶婉柔自己也看过去,见自己肩头正清晰的,留着两排粉色的牙印。不知为何,这伤处早就不疼了,可这印迹,却久久不消。
叶婉柔看向展云风,气道:“知道你的龌龊心思,到时我就说……是狗咬的。”
展云风面无表情的放开她,回道:“你可以先让狗咬一咬,比较一下区别。”
叶婉柔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看到那只小猴子,正在房檐上荡来荡去,看着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展云风不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随即就怒了。
楚业扬约见的地方,在梁都最大的茶楼——茗仙楼。
叶婉柔到时,小伙计直接将她带到了二楼已经订好的雅间。
这回四个丫鬟,都没有跟进去,而是全留在了二楼的大堂。
叶婉柔轻声走进去,楚业扬已经坐在里面等了。见到她进来,便站了起来。
叶婉柔看着他,心中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悸动。
尽管雅间里并无旁人,二人却还是都红了脸。
这种正大光明的相见,竟比偷偷在布坊里见面,还要让人心慌意乱。
“婉柔妹妹……”楚业扬礼貌道,“我点了甜菊茶给你,不知你是否喜欢?”
不喜欢也会变喜欢,叶婉柔含着笑点头。
两人在窗前的桌旁坐下,之后,便是尴尬的沉默。
比之从前的时间紧迫,眼下不用抢时间的相见,竟是不知说什么的好。
叶婉柔望向窗外,窗外是梁都最繁华热闹的街市。
此时,梁都百姓们正在热议的,是今日一早皇宫贴出的告示。
康平公主因恶疾得高僧点化,将入皇家庵堂带发修行三年;乐安公主作为适龄婚嫁的皇家公主,将远嫁东陵国和亲,三日后启程。
叶婉柔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的确是震惊不小。
想到乐安公主那娇俏可人的模样,竟是小小年纪就要远嫁番国。还有康平公主将去出家三年,那她和厉王的婚事岂不是要泡汤?!
百年难得一见的王爷配公主的热闹没得看了!梁都的百姓们表示好失望!
但失望的肯定不是所有人,那些未出阁的闺秀们,心里可是欢悦出花了。
有人说了,还有一个王爷配公主呢!安王和彩云公主的大婚将在太后寿诞后举行。众人对此提不起兴趣,番邦公主做咱们安王的正妃,我们都不乐意呢!
“我……”楚业扬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有事情要和你讲。”
叶婉柔收回视线,看他一眼,随后又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帕,将手中的手帕搅了又搅。
楚业扬也有种不敢看她的感觉,想到自己将要说出的话,更觉为难,本已想好的说辞竟又乱了。
“嫁给我……”楚业扬终于开口道:“做我的侧夫人好不好?”
第23章 情缘已启
叶婉柔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下眼,并未作答。
楚业扬紧接着说道:“婉柔你放心,虽然是侧夫人,但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叶婉柔这回听得清楚明白了。
她难以置信,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楚业扬见她如此,赶紧又解释:“我打听过了,那个贺兰殊为人性格开朗,不拘小节,而且你们也已相识,将来你们两姐妹也一定会相处的很愉快。”
叶婉柔终于有了反应,她无比震惊地看着楚业扬,问道:“你要娶贺兰殊?”
楚业扬痛苦的垂下眼帘:“父命难为。”
他又一脸希翼地重新看向叶婉柔,“婉柔,请你一定要理解我。”
叶婉柔的眼中浮上了泪水,她慢慢的摇头。
楚业扬紧张起来,他起身坐到叶婉柔的身旁,说道:“婉柔妹妹,我知道这样确实是委屈了你,可是我真的是没办法,你……就全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叶婉柔看着他,突然觉得好陌生,确切的说,就不曾熟悉过。
或许像他这样的人,就只能如中秋赏灯会时那样远远的观望,远远的爱慕。
一旦接近,就失了那憧憬中的美好。
叶婉柔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楚业扬不明白的看着她。
“什么时候决定要娶贺兰殊的?”
楚业扬答道:“太后寿宴后的事。”
叶婉柔难掩失望:“就是我们相遇后的事了?”
楚业扬继续游说,道:“其实做夫人还是侧夫人,是没什么区别的。”
叶婉柔瞪住他。
楚业扬心虚的补充:“至少做我楚业扬的夫人或是侧夫人是没有区别的?如果要说有区别,那只能是我更疼爱你。”
叶婉柔突然想笑,冷笑,她没忍住,真的就讽刺性的笑了下,问道:“那逢年过节我可以进祠堂祭拜吗?我生的孩子可以继承爵位和家业吗?”
楚业扬一愣,随即说道:“我自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委屈,有些虚名何必在意。”
叶婉柔突然觉得累了,懒得再继续这样无意义的谈话。
她站起身,平静地看着楚业扬,说道:“楚世子说笑了,让一个女人自我作贱给人做妾,楚世子找错人了。”
楚业扬神情一滞,见她起身,下意识的去握她的手,可是被叶婉柔躲开了。
眼见她走去了门口,楚业扬急道:“就不能为了我委屈一下吗?”
叶婉柔停住脚步,却并未回头,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与贺兰殊相识,就应该想到,我怎么可能去抢朋友的丈夫。”
她顿了顿,一字一顿道:“没有女人愿意自己的丈夫被人分享,不管那个人是谁。”
叶婉柔大步走出了茗仙楼,留下楚业扬颓然的独坐在里面。
厉王府,湖心小阁。
叶婉柔以为自己会很难过,事实是她确实也流了泪。
但却并没有预想的那样难过。
此刻,她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心情低落却平静。
时节已入初冬,湖边的树木光秃秃的,枝桠上偶有几片残存的孤零零黄叶,在一阵风过后也轻飘飘的落下。
冬季难免会给人落寞的感觉。
叶婉柔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感觉就如同母亲去世时那样,后来又如同刘嬷嬷不在时一样。她明白了,她一直,在心里寻找着,一个可以支撑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或者是说,让她的精神有所寄托的一个存在。
但是,把这种存在,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终究是不妥当的。会一而再的,感受这种空落落。若是非要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那这个人……只能是自己。
叶婉柔突觉腹痛,这感觉并不陌生,自从来了葵水之后,这种腹部的激烈绞痛就会常常来袭,越是天凉,这疼痛就越是来得猛烈。
傍晚十分,展云风来到小阁时,见到的就是叶婉柔蜷曲在床榻上,憔悴无比的样子。
展云风的眼中有失望,也有无奈。
他走过去,站到床榻边,看着她苍白的面容,语气不好地问:“至于这么痛苦吗?”
叶婉柔本想起身施礼,听了这话,顿时打消了念头,又羞又恼地躺着看他,不明白他是怎么看出她来了葵水?
他居然对女子之事这么了解?
这让她心里好不自在。
不对!他若是了解,就不会这么问了。
叶婉柔神情恹恹地回击,尖刻道:“王爷若是女人,自会知晓这痛苦的滋味。”
展云风看出了她额头的虚汗,以及越发苍白的面容,疑道:“你是哪里不舒服?病了?”
叶婉柔要羞死了,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登徒子,闭上眼,将大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闷声回道:“谢王爷关心,不碍事,过几日便好。”
展云风剑眉微蹙,伸手去探她的额,见她并未发热,思酌着转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展云风折返回来,身后跟着端药汤的风遥。
这药汤,并非是展云风让风遥所熬。风遥甚懂药理,她知道了小姐的情况后,便去煎制了汤药,随后在路上碰到了厉王。做了番解说后,与厉王一同进来。
去而复返的厉王,这会儿就有了一点小尴尬。但是,表面上并看不出,他状似闲闲地坐到窗前的软榻上,随手翻着小几上的几本书。
叶婉柔撑身坐起,接过风遥递来的药碗,偷瞟了眼厉王,勉强开口往下咽,药汤颇苦,实难下咽,喝到一半,她便还给了风遥,做势要躺下。
风遥不依,劝道:“小姐,要趁热喝完才行。”
叶婉柔摆手求饶:“喝不下了,我没关系的,过两天就好了。”
风遥求助地看向厉王,厉王偏头看过来,随即挥手示意她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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